第146章
裴晗火急火燎的冲进裴文茵的房间,怒声道:“表妹你清醒一点!烛泽已经死了!你再这么下去简直就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只是一介凡人,早晚都会死的,你不能接受也得接受!”
裴文茵迅速的抬起头盯着裴晗,那眼神里甚至有恨意,让裴晗惊愕不已。
裴文茵现如今眼窝深陷,眼珠上遍布红血丝,眼下的乌青也非常严重,双唇干裂,就是这么憔悴的一张脸,如今竟然这么仇视自己,裴晗感觉心都在颤抖。
裴晗不再大喊大叫,颓丧的叹了口气:“表妹,烛泽如果活着,也肯定不想看到你如今这幅样子的。”
裴文茵定定的看着裴晗,眼睛如同枯井一般幽深不见底:“表哥当真以为表妹傻了吗?他不愿看我这幅样子?难道我就愿意看他这幅样子?我要他醒过来!表哥办不到吗?”
裴晗摇了摇头,这人死怎么可能复生?
裴文茵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若是表哥没别的事就出去吧,不要打扰我与阿泽二人相处。”
“相处?”裴晗已经不知道做什么来安慰自己的表妹了,“表妹,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就想守着他的尸体一辈子?你不回青丘了吗?姨妈和花花都很想你了,你很久没回去了。”
“回家?”裴文茵的声音轻柔,“呵,当然要回家,而且我要带着阿泽一起回家。不过在回家之前,我要表哥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裴晗一听有戏,忙问。
裴文茵扭脸看着裴晗,眼中迸发出诡异的光芒,唇角带着笑:“我要姬颢死。”
裴晗还以为裴文茵要做什么,听她说要让姬颢死,才松了一口气。在裴晗看来,姬颢不过是一介凡人,弄死他又有何难?若是他死了能让表妹一笑,那便让他死吧。
“表妹若是只想让他死,那又有何难?表哥现在就去办。”说着裴晗就要出门。
“等等。”裴文茵出声阻止了他的脚步,“表哥只管把姬颢捉到我面前就是,我要活的,我要亲手弄死他。”
裴晗并不赞同裴文茵粘上姬颢的血,姬颢算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让亲亲表妹亲自动手?他揽住裴文茵的肩膀,柔声道:“表妹,我来了这么些天,也没跟你说我这次回青丘给你带来的消息,你先放下烛泽,听表哥跟你说。”
裴文茵冷着一张脸:“表哥有何事直说便是。”
裴晗一点不乐意当真烛泽的尸体的面跟表妹聊天,可裴文茵不愿意走,他只好硬着头皮对裴文茵道:“此次我回青丘,全族上下一同研究了你为何会出现再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世界为何会存在。”
根据青丘全族狐狸精机智的猜测,这个世界是一个被强行衍生出来的世界,它本来不应该存在的,可它为何会存在呢?应该是因为裴文茵。
之前裴文茵被打了后脑勺,加之她长达一月没有休息,肉身过于脆弱,竟直接将神识打了出来。这要是一个普通人,怕就是已经死了,可裴文茵神识强大,强行撕裂时空进入她之前看过的的世界,这世界本来是虚拟的,裴文茵神识的存在使得这个世界得以真实存在。
也就是说,裴文茵就相当于这个世界的创世之神,她在这世界的运道很强大,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何过了这么多年还让自己这具恶毒女配的肉身依然存活着而没有受到天道的惩罚。
创世之神是什么?这世界就是依附在裴文茵身上的,若是裴文茵离开,这世界就会直接崩塌不复存在。
裴晗跟裴文茵解释了这些来龙去脉,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表妹若是想让那小子死,我们就直接离去即可,不用再去脏了你的手。”
谁知裴文茵冷静的摇了摇头,声音中透着狠厉道:“不,我要你把姬颢抓来给我,我要亲手杀了他,我要看着他死。”
裴晗知道表妹这是上头了,若是不给她抓过来,不定就要成心魔了,自然是依了她。
当天晚上,裴晗就将姬颢带来了。
裴文茵让裴晗将姬颢绑在椅子上,姬颢一身玄衣,头发有些凌乱,容颜却依旧俊美。如今被绑来,也未见他有一丝慌乱,只是看到裴文茵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他很吃惊。
裴文茵笑着走到了他面前,俯视着他:“好久不见。”
姬颢看着她,依然是冷静的样子:“月儿,将我捉来的是何人?你为何会认识这等人士?之前将你从宫中带走的就是这个人吗?”
“你真吵。”裴文茵并未回答他的疑问,只是轻柔的开口,“不过我也舍不得将你的嘴堵上,不然一会就听不到你的尖叫了。”
姬颢冷了脸,眯着眼睛严肃的呵斥裴文茵:“月儿莫要胡来,你若是真做出什么来,不说你会性命不保,连你的朋友,你送进宫的那位,都不可能继续活着。”
姬颢不知裴文茵现在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了,还在危言恫吓,这么做更是激怒了裴文茵。
裴文茵也不是歇斯底里的跟姬颢怒吼,只是轻声说话,轻柔的动作,整个人透出一股神经质的感觉,让站在旁边看着的裴晗看的非常不舒服,裴晗现在非常希望堵住姬颢的嘴让他别再说这些惹人厌烦的话了,他真的有些担心表妹的精神状况了。
裴文茵听姬颢说了这些话,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咯咯笑了一会,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细长的锥子,锥体细长又锋利,她拿着这东西走到姬颢面前,笑眯眯的使劲儿一戳,便将整根锥子戳进了姬颢的大腿,顿时血流如柱。
姬颢隐忍的闷哼了一声,对裴文茵怒目而视:“江月!你疯了!”
裴文茵笑眯眯的看着他,拔出锥子来对着姬颢的另一条大腿戳了进去。
裴晗眼睁睁的看着姬颢被那根锋利的锥子戳得浑身流血,他的声音也从刚开始的怒吼变成了后来的奄奄一息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