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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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文茵觉得自己很不中用,江辞死了,她有义务调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不管是江辞父亲的政敌也好,还是什么其他人也好,她都应该亲自找出那个人,然后与他的家人一起手刃那个人。

    可她自打知道江辞去世之后,就整日浑浑噩噩的,每日也睡不着觉,神识非常脆弱。

    神兽的神识就是声明的根本,一般情况下只要打坐吸收一些灵气神识就可以很好的运转,可世界灵气稀薄根本没办法打算,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这里也是要睡觉休息的,只不过不用日日休息罢了。

    可裴文茵睡不着,她又不愿意回神界,经过这么近一个月的不眠不休,加上她在心理上对自己施加的折磨,裴文茵终于病倒了。

    她最终被裴晗压回了青丘。

    这次她没办法反抗,她没有力气了。

    到了青丘裴文茵又被重症监护,族里长老轮番探望想对策让她痊愈。

    江辞去世的事族里早就知道了,也派了很多人去世界进行调查,这件事情无比还是要查清楚,免得裴文茵又觉得是自己的错然后又钻牛角尖出不来。

    激进派长老裴坚过来探望裴文茵之时,裴文茵还躺在床上,他走近了床边,捋着自己的胡子道:“你说说你,何必非要找人类谈恋爱呢,自讨苦吃,人类的生命太脆弱了。”

    裴坚绝对是在说风凉话,可裴文茵根本没时间跟他计较,说句肉麻的,她的世界已经失去了颜色,一片灰白。有个词叫生无可恋,裴文茵已经体会到了这个词的含义了。

    裴文茵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家族里派了很多能力超群的长老来给她输送灵气,才让她又重新生龙活虎了。这没办法,裴文茵不睡觉,也不打坐,谁劝都没用,只能用这种像输液一样的方式来治疗她了。

    裴文茵刚恢复了健康,就想前往世界,却被裴晗拦住了。

    裴文茵冷着脸:“表哥这是作甚?难不成我还不能亲自寻找凶手了?”

    裴晗无奈道:“表妹还是莫去了,去了岂不是要勾起你的伤心事?”

    “既然你知道是我的伤心事,那我自然是要亲手去解决的。”裴文茵的声音坚定。

    “你还是别去了,没必要了,”裴晗摇了摇头,“凶手已经找到了,确实是江辞父亲朝堂上的政敌,那个政敌早就算计着这么做了,跟你没有关系。”

    裴文茵愣了愣,脸色开始泛白:“所以你们查到之后把那个人杀了?”

    裴晗摇了摇头:“我们没有杀了他,只是把这事传达给了江辞的父亲,想必他很想亲手结果了杀他儿子的凶手。”

    裴文茵沉默了半晌,咬着牙道:“我要去看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你若是非要去,我陪你。”裴晗无奈妥协。

    到了南诏,裴文茵发现江辞的父亲已经开始着手报复他的政敌了,她眼睁睁的见证了江辞的父亲是怎样一步步的将那个政敌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可裴文茵就是觉得不痛快。

    即使那个男人一家老小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裴文茵依然觉得如鲠在喉。并且她心中始终有疑虑,族里人到底有没有骗自己?

    裴文茵假意心满意足的跟裴晗一起回了青丘,并且强迫自己每日正常生活作息,该吃吃该喝喝,该笑笑该玩玩,就这么坚持了半年,族里监视她的人——裴晗——才终于不是日日出现在她身边了。

    这半年来,裴文茵心中疑虑更盛。若不是江辞的死有隐情,族里为何要派表哥监视自己?

    可别说没有,裴晗以前虽然也爱跟她玩,可也不是这种除了睡觉,都要让她在眼皮子底下的状态。若是说怕她情绪崩溃,何至于要查看半年之久?

    裴文茵的心中仿佛有团火苗在燃烧,她迫切的想知道,半年前到底是谁杀死了江辞。

    于是在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裴文茵偷溜出青丘跑到了世界。

    她没去别的地方,直接来到了墓地,挖开了江辞的坟头,手一挥就打开了棺材。

    裴文茵可不是要让江辞死后不得安宁,她是要找出杀害江辞的真正凶手。

    青丘涂山一族有一秘法,拿到横死之人的什么东西,可以用秘法寻找到到底是何人出手,这秘法简直就是为了此时而量身定做的,但裴文茵觉得她的族人定然是没有使用此法的,那是因为此秘法对使用之人的神识有很大的损耗,若是神识不够强横,这秘法甚至可以致命。

    这秘法青丘人人都知道,可从来没有人用过。谁会拿自己的只有一次的生命开玩笑呢?对于他人来说,这方法简直是得不偿失。

    裴文茵也顾不得想自己的神识到底够不够强横了,她迫切的想知道真想。

    她将棺材打开后,只见曾经鲜嫩的容颜现如今只剩一堆白骨,瞬间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的从脸颊滚落。

    裴文茵顾不得擦眼泪,边哭边下了棺材从江辞的身上扯下了一小块寿衣,抽噎着轻轻抚了抚白骨的脸颊,轻声道:“我会为你报仇的。”

    将坟墓恢复了原状,裴文茵来到了跟江辞同住的山脉的背阴处,正值子时,阴气最重,她将寿衣布料放在掌心,默念法诀,周身黑气聚拢环绕着她。

    裴文茵感觉到神识刺痛,开始只是针扎一般的微痛,渐渐的越来越痛,到最后已经变得如被一把大锤子直接捶打神识一般的疼痛了。随着神识痛疼的加剧,脑海中一个人的身影也从模糊到清晰。

    裴文茵昏倒之前,脑海中终于清晰的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那张脸,不熟悉,却也有一些印象。

    白芥子。

    裴文茵再一次醒来之时,是躺在她青丘房间的床上的,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裴晗。

    裴晗发现裴文茵醒了,喜出望外的凑近,关切道:“表妹醒了?可有不适?”

    裴文茵清醒了一些,意识到自己是在哪,对着裴晗冷了脸:“呵,这不是我的亲亲表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