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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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不是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了,裴文茵站在竹屋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翘着兰花指捏起一颗葡萄递到了王蝉嘴里,王蝉笑眯眯的张口接住葡萄,还色情的将那女人的手也含进口中,惹得那女子娇羞不已。

    裴文茵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但还是稳住心神,强作欢笑的走进了竹屋,摇着扇子打断了屋内二人的亲密行为:“王公子回来了竟也不派人来通知在下,在下还惦记着跟王公子把酒言欢呢。”

    王蝉看到裴文茵愣了愣,上下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裴公子?”

    裴文茵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已经掩饰不住的黑了,王蝉这幅跟自己不熟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是否是在下打扰王公子了?”说着裴文茵状似不经意的瞟了王蝉身边的女人一眼。

    只见这女人眉目清秀,温婉动人,一颦一笑间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倒不像是个青楼妓子,也不像是个丫鬟,怎的就如此轻浮的跟王蝉调笑?

    王蝉见裴文茵看着自己身旁的女人,笑着给他介绍:“这是我表妹董婉儿,婉儿快跟裴公子见个礼。”

    董婉儿笑得温柔,乖顺的朝裴文茵福了福身:“婉儿见过裴公子。”

    裴文茵也不好拂了王蝉的面子,僵笑着朝董婉儿低了低头:“原来是王公子的表妹,怪不得相貌如此出众。”

    董婉儿想也是没见过像裴文茵这等俊朗的公子,被她这么一夸还有点脸红,羞怯的道了声“过奖了”就找借口出了竹屋,将屋内空间留给两个男人。

    裴文茵不高兴极了,董婉儿走就走,王蝉怎么一副魂也被带走了的样子?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离开的背影,等看不见人影了才缓过神来。

    裴文茵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来晚了,自己的烛阴竟然真的喜欢上了别的女子。

    虽然她曾经也想过这种情况,想着若是有一世若是烛阴爱上了别人,她就在旁边守护着,左不过几十年的时间罢了,就当他无知犯的错吧,可真到了这时候,裴文茵却发现接受这事儿没那么容易。

    董婉儿是真的体贴懂事,不一会就从外面把饭菜带回来了,忙里忙外的将饭菜摆上桌,还不坐下,只是在一旁给王蝉布菜。

    王蝉拉着董婉儿的手道:“婉儿快坐下一起吃吧,拘这些俗礼做什么?”

    董婉儿依旧不好意思,怯怯的望了裴文茵一眼:“表哥莫要如此,裴公子还在这里呢,我怎能与你们同桌。”

    王蝉扭脸问裴文茵:“裴公子不在意吧?”

    裴文茵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大方得体的表示自己不在意。

    王蝉强硬的将董婉儿带到了桌前按着她坐在自己旁边,边给她夹菜边似责备似嗔怪道:“婉儿你非要在乎这些虚礼,你若是饿坏了可如何是好?表哥不心疼吗?”

    董婉儿可能是因为还有裴文茵这个外人在,格外的不好意思,丝毫不见刚才给王蝉喂葡萄的那股勾人的劲儿了。

    裴文茵看着王蝉一会给董婉儿夹个菜,一会儿又给她盛个汤,心中五味杂陈。

    直到这顿饭结束,王蝉还拿着手帕给董婉儿擦嘴,裴文茵是彻底受不住了,笑都笑不出来的直接站了起来:“在下家中还有事,改日再与王公子相聚吧。”

    王蝉似是还想留他一留,却见裴文茵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无奈的耸了耸肩,继续跟董婉儿卿卿我我了。

    裴文茵其实也没走远,躲在稍远处偷摸观察着王蝉跟董婉儿的一举一动,悲剧的发现王蝉是真的对这个表妹有意,并不是在骗她。

    裴文茵捂着碎掉的心无精打采的回家了。也是,王蝉为何要骗她呢?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的裴文茵,显然引起了白泽的注视,他凑上前揽住裴文茵的肩膀关切的询问她怎么了。

    裴文茵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看着地板眼神空洞:“我发现王蝉有喜欢的人了。”

    白泽一惊,赶紧询问怎么回事。

    裴文茵忍着心里的难受,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的将今天发生的事给白泽说了一边,末了委屈的拉着白泽的衣袖问他:“你说烛阴这是怎么回事呀,他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呢?”

    白泽可没觉得裴文茵是真不明白怎么回事,其实听到王蝉有喜欢的人,白泽开始是十分欣喜的,但看裴文茵这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他也实在心疼不已。

    白泽将裴文茵带到桌边坐下,递了杯热茶给她:“烛阴转世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喜欢上别人,也是着实不易了。毕竟他不记得你,也不记得要等你,又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很容易就受到了其他人的诱惑。”

    裴文茵扁着嘴委屈得不说话。道理她都懂,可真的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甜甜蜜蜜,心里还是很难受。

    白泽揉了揉裴文茵的头发,温柔的给予她安慰。

    裴文茵抬起眼望着他,眼中闪着泪光,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的人心疼,她却没再诉苦,只是望着白泽许久,轻声道:“白泽,这些年来,你是不是很难过?”

    白泽放在裴文茵头上的手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恩,我很难过。”

    “那你回神界吧。”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白泽的感受,明明知道白泽跟着自己一起寻找烛阴的转世和神识碎片,又要看着自己跟烛阴亲密,心里到底有多难过,可却一直选择性的忽略。

    所以她跟白泽两个人,根本不是半斤八两,而是她更自私吧。用白泽对自己的爱挟持他帮助自己,却刻意忽略他的感受不想为他的付出给予任何代价。

    白泽沉默了良久才温声道:“没关系,再难过都会有习惯的一天。”

    裴文茵将头搭在白泽的胸前,望着窗外仿佛能吞噬人的夜色,不知道白泽是在说自己不想走,还是在变相安慰她。

    她似是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自私,柔声道:“你走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白泽抚着裴文茵的头发没说话,夜凉如水,人心却渐渐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