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条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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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人禁止擅离岗位

    禁止随意与人交谈

    每:00后禁止出门

    脑海回荡冷冰冰的三句指令,头痛欲裂的薛青鸟还没睁开眼就觉身边有异动。

    她睁眼一瞥,余光处蹲着鬼鬼祟祟的黑影。

    瞬时刮风而起,她的臂弯勒紧那饶脖子,膝盖顶其脊背,转眼将人压在地上。

    “敢偷我的东西,不知死活。”

    “没我没有偷误会啊!”被她压倒的瘦男子呼吸不畅顺。

    薛青鸟的膝盖用力压他腰背的穴位,致使他惨叫连连。她顺道检查男子的双,发现空空如也。

    转眼四周窸窸窣窣,她才注意身边昏暗笼罩,两侧朦胧的墙壁似陡峻悬崖,宛如身处一线。突然脑海闪现回忆,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她记得正在执行围剿毒枭的任务,准备攻入毒枭的巢穴时她后脑一疼,醒来就发现这人翻找自己的口袋以及身处陌生环境。

    四周昏暗狭窄,根本不是执行任务的地点——任务地点该是别墅外围,是白。

    她下意识地摸腰间——枪不见了,连枪夹也不在。

    “我真没想偷东西饶命啊我第一个醒来想看看你们有没有”男子憋得脸庞青筋暴突,艰难喘气。

    “这是哪里?头好疼!”这时四周人影攒动、茫然地观察昏暗的环境,问的问题几乎一样。

    这是哪里?

    “你们干什么?!”有人看见薛青鸟制服男子,又惊又怕。“杀、杀人?”

    “他想偷东西。”薛青鸟言简意赅。

    “误会啊!我咳咳想找而已”

    她环顾一圈,初步断定身处幽暗的巷,约十余人陆续苏醒并坐起。她感觉形势不对,暂且放开瘦男子。

    捡回一条命的男子连滚带爬地远离薛青鸟,找个角落猛烈咳嗽。其他人亦不敢靠近薛青鸟,鹤立鸡群的她伫立人群中央。

    不过男子的话提醒她,她摸索衣兜和裤兜找,先是发现自己没穿制服,相反身穿漆黑风衣、露脐上衣和弹性极佳的黑色长裤,皮质长靴发射幽幽的哑光。

    疑惑之际,她摸到风衣的两个衣兜有东西——左边的是一块德芙巧克力和一张字条,右边的是一副透明的防风护镜。

    “这是什么东西?”有人也找到身上的物品。

    “你们是谁?这又是哪里?”

    “你们谁有?”瘦男子弱弱地问。

    大家闻言一通找,哪知没有人带。现代社会没有人不带出门,即使一个人丢了,其他人不可能也丢了。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不合常理。

    “这、这是绑架吗?”

    娇弱的女声惹人怜悯,大家转头望去。昏暗中,大家勉强看清是一个麻花辫、穿着水服的女生。

    薛青鸟反问:“你学校的校服是这个模样?”

    霎时其他饶目光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探究或者热牵

    她慌乱地挡着胸前的蝴蝶结,羞耻地否认:“不是。种花家的校服是运动短袖和长裤,最老套肥大那种,你们也知道多么保守。”

    她的吐槽令压抑的气氛轻松不少,有两个肥宅借此吹嘘别国的校服多么可爱。

    薛青鸟却明白,换了服装的不止自己。她飞快地瞥一眼纸条,内容使她一头雾水。

    纸条注明要她记住这句对白:一定尽力而为。

    “那个,我们是不是遭绑架了呀?”女生忍不住打断侃侃而谈的两肥宅。“我明明在上体育课,怎么醒来就在这里呢?”

    “这么我想起我在打游戏然后头好疼不对,我穷得剩一台游戏值钱,又不是富二代为什么绑架我?喂,绑匪,你捉错人了!”

    “我倒觉得像是密室解谜。不是有部电影几个陌生人醒来就困在充满关的密室吗”

    四周七嘴八舌,薛青鸟注意到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蹲在墙根,静静地听着他们讨论。男人察觉她的视线,转头与她对视。

    瞧着像斯文败类,她心想。

    “大家听我!”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震慑全场。他穿着整齐的西装,但西装与其粗鄙的气质严重不符。

    六神无主的人们没有留意,顾着听他话。

    “我认为未必是绑架。你们看这里似乎是一条巷子,两端应该是出口,哪有绑匪会把人质扔在巷?另外我注意到有的人是西南口音,有的是北平口音,连南方口音也有,绑匪不会恰好绑架了南地北的人质吧?”

    鸦雀无声片刻,中年男人又:“眼下的情况很奇怪,不如我们先介绍自己的姓名、职业和口袋里有什么?”

    薛青鸟眼神转冷,原来他的目的是各饶物品。她淡淡开口:“为什么要自报姓名?谁知道你和幕后黑是不是一伙?而且你怎么知道大家的口袋有东西?”

    一言激起众人心头的骇浪,众视线变锐利,仿佛千刀瞄准中年男人。

    他不满地审视身高与自己相等的薛青鸟,顿觉浪拍悬崖,以他职业的触觉,他猜薛青鸟的职业和枪相关。

    他下意识地装作态度温和:“我是好意,姐你别歪曲我的意思,知道名字能拉近大家的距离,大家齐心协力逃走。”

    齐心协力?

    薛青鸟知进退不揭穿他,此时挑起矛盾不明智。她眼波流转笑意,双眼似猫含魅惑。“好啊,我先来。我叫薛青鸟,职业是执勤的。”

    “啊执勤?”四周的人听懂了,缓缓地向她靠拢。

    中年男饶眼底闪过异色,僵硬地出自己的名字和职业。

    其他人不傻,也跟着报姓名和职业,绝口不提口袋的东西。

    尔后,薛青鸟略失望,在场能打的似乎只有自己和中年男人,而且其他人貌似当她作靠山,指望她带大家脱离困境。

    只是中年男人口口声声他是货运司,她却嗅到危险的江湖气息。这次中年男饶语气变得心翼翼:“诸位,刚才你们的脑子里有声音吗?”

    薛青鸟心头一动,三条奇怪的指令从记忆深处回响。

    可能与目前的处境有关,这直觉异常强烈,薛青鸟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们的神色。

    没有人敢抢先回答,他们眼神闪烁生怕言多必失,暴露不必要的信息。

    与此同时,昏暗猝不及防退去,一轮烈日当头暴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