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章 联名参刘熙
阎王爷笑着:“你阳数未尽,作速回去。再过数日,方来见驾。”言毕,令鬼吏放他还魂。
鬼吏牵着刘熙,复至鬼门关,把刘熙用力一推,叫声:“去吧!”刘熙摔倒在地。
这一摔,可把刘熙给惊醒了。原来,又是南柯一梦。他细细回想在地府的所见所闻,惊恐万分。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与秦桧之流何异?他追悔莫及了。正所谓:
既知今日能知悔,何不当初莫去为。
一日,刘熙带着三个家奴,出了刘府,走到大街上,准备到城隍庙许愿求庇。
这时,迎面来了一个算命先生。只见他持杆幡,上书“如神见”三个字,两边可是:欲知善与恶,请问张铁口。
刘熙心想,何不请这位张铁口算一算,看看吉凶如何。于是,便把算命先生叫住:“老先生请留步。”算命先生见有人叫喊,回头看着刘熙,问:“老爷想看相算命?”
刘熙点零头,示意他走到一边去。
他们走到街上靠边的空地上,算命先生坐到一根断木上,示意他们也坐下。刘熙:“我们站着即可。”算命先生看了看刘熙,开口便问:“老爷是想看相,还是想算命?”
“就看看相吧!”刘熙略一思索后。
算命先生看了看刘熙的五官和脸色,叹着气,摇着头,:“在下能否直言?”
“不妨。是好好,是坏坏。”
“那好吧!恕在下直言了。”算命先生,“老爷脸布愁云,恐怕最近有件不顺心的事。愁云密布,忧虑重重。再看脸上,凶气沉沉,眉头带杀。老爷数日之内,必有大祸临头,须当心为妙。
以前,老爷乃大富大贵之人,官居显位,威赫一时,拜将入相,不为过份。然而,老爷为人心胸狭窄,容不得他人。仗着中的权势,干尽了缺德之事。公难容,人神共愤。俗话,乐极生悲!老爷可是乐过悲来。明了,眼下便有杀身之祸。”
他的一番断言是否准确,刘熙心中自然明了。
算命先生的直言,激怒了在旁边的一个家奴。只见他怒目而视,指着算命先生:“你,你纯粹是一派胡言。”便要发作,刘熙急忙劝阻。正是:阿谀人人喜,直言个个嫌。
算命先生:“忠言逆耳,自古如然。欲悉真相,不怕逆言刺耳。在下赋诗四句,以为敬勉,老爷好之为之。”诗云:
人神不容情,命眼下倾;
望君时留意,当心断魂岭。
算命先生吟罢此诗,飘然而去。
刘熙呆立片刻,无心再去,便怏怏而回。
是日,皇帝坐朝,文武百官,侍立两侧,毕恭毕敬,神态严肃。皇帝开金口:“列位爱卿!有事速速奏来。”
这时,只见从武班中闪出一个人来,众百官回眸一看,原来是兵部尚书房杰。
房杰跪在金銮殿下,奏道:“启奏陛下!我朝自太祖皇帝开基以来,历经数帝,国力昌盛,民丰物阜,万民乐业,可谓太平盛世。如今,国力空虚,兵少将寡,荒早连年。
西有李闯为患,其势凶猛;北有满番虎视,时扰我边关,掠我民物。如此猖獗,实乃养虎为患。臣闻赵弘扬将军,联络下正义之士,组织‘正义派联盟’,正在训练将士。皇上可书一圣旨,招他们为我之用。”
崇祯:“房爱卿所言极是,朕也有此意。”
此时,从文班中又闪出一个人。百官一看,乃吏部尚书王昆。他跪在金銮殿下,口称:“吾皇万岁,万万岁!臣有一事,启奏陛下”
“!何事?”崇祯打断他的话。
“当年,狄虎将镇守边关,威慑一方,蒙番闻之丧胆,不敢妄动,辉耀吾朝。使夷邦国,不敢轻视朝。想昔日礼部尚书吴德来,清廉一生,聪明雄辩,乃国之奇才。百官仰慕,万民敬颁。
如今,良将坠魂,英才屈死。此乃孰之过也?陛下龙心悉白,百官何人不知,孰人不晓?尽参政刘熙陷害也!此人心胸狭窄,狡诈善诡,惟我独尊,陷害忠良。百官共怒,万民唾骂。似此奸佞人,宽饶不得。如不正法,难泄百官之怒,万民之恨。”
王昆罢,从怀中摸出一卷纸帧。:“此乃百官签名,联名上书吾皇,对奸贼刘熙一党,作速裁处。此乃文武百官之期盼,下万民之愿望也!”言毕,递上纸帧。
崇祯接过一看,其中签名者,有文有武,不下百人。人怨之众,不难想象。心想,此权大妄为,竟敢私扣他国贡品。克薄他人,制造假象,嫁祸杀人,究竟是何居心?似此奸佞之辈,绳之以法,若不从严,难平民怨。
于是,崇祯:“王爱卿归班,朕自有主张。”
王昆叩头而退。
数日来,刘熙忧心忡忡,称病告假,好一段时间没有上朝言事了。想到那晚梦中之所见所闻,心惊肉颤。不忠不孝者,死后入地狱,受尽苦刑,永世难以超生。
想我刘某所作所为,皆不忠不仁之举,死后必定打入“风雷狱”。与秦桧,魏忠贤等历朝万民唾骂的奸佞之辈同班。今日思之,悔之莫及矣!
刘熙兀自担虑,吴德来之子吴望龙,已来到京城。诛陈通杀,杀范增,此厄迟早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他无不时时忧心,处处防范,惟恐吴望龙突然从而降,出现在面前。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府外传来了威严的叫声:“圣旨到!”
刘熙大惊,慌忙摆下香案,屈膝跪倒在地,恭迎圣旨。内宫展开圣旨,捏腔作调地宣读:
皇帝诏曰:参政刘熙,自为官以来,不思报效朝廷,胸狭心狠,陷狄勇于家中,害吴德来于金銮殿,还将其全家二十余口人,杀害于断魂岭。奸佞之举,人神共愤。
若不力铲其威,难平民怨。故,即日起遣其出京城,没收其家产。贬到蜀川峨眉,男者为僧,女者为尼,念经忏过,永不入朝。钦此。
刘熙听完圣旨,吓得面如土色,钳口结舌。内宫怒喝:“刘熙,大胆狂徒!还不谢恩。”
刘熙这才恍然大悟,慌忙叩头谢恩。内宫阴阳怪气地:“今日作速收拾准备,明日离京,永不再留。”言毕,大摇大摆地走了。
刘熙呆愣半晌,不发一言。
朱夫人哭叫起来。当即,家人哭的哭,闹的闹。顿时,整个刘府一阵喧哗。哭闹之声,此起彼落。外人听来,像是死了人似的。
刘熙摇头叹气,自语:“命该如此,命该如此,夫复何言?”吩咐管家清点人口,作速准备。从今以后,永远离开京城。
此时,有家奴来报:“管家不在刘府,可能是上岳家去了。”
“也罢,让他去吧!不要通知他了。”
又有一个家奴慌慌张张,前来禀报:“禀老爷得知,玉凤姑娘留下一张纸条,不知何往?”
“由她去吧!”刘熙看了一下纸条,知道和周铁虎私奔了。心里在想,这丫头脾气犟得很,经常与老夫唱反调。跟周铁虎私奔了也好,免得受僧尼之苦。
刘熙正想着,朱夫人哭哭啼啼的走了过来,:“老爷!凤儿不知去哪里?”
“你不觉得,这样是好事吗?”
朱夫人还没有明白过来,还在喊着玉凤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