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可爱上了头
chapter 30
眼看着五月二十号越来越近, 苏灿却还是和往常一样上下班。
比起当事人, 闵晚似乎更加着急一些。
苏灿谋划的这件事, 只告诉了闵晚一人,但是这些天,苏灿太安静了, 几乎绝口不提表白的事情,连明峣也很少提到。闵晚胡思乱想, 猜测着苏灿是不是退缩了。如果这样, 她也可以理解, 毕竟苏灿和明峣的情况,与她和段轻鸿的截然不同, 一旦苏灿主动去破这个平衡,那么她将面临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以新的关系恢复平衡,要么就只能终止原本的关系。
总之, 想要回到从前,是绝对不可能。
闵晚趁着苏灿绕到她身后接水的空隙,转过身问:“灿灿,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就比如布置一下场地?渲染一下氛围?”
或许是这么多年, 终于下定决心要给这段感情一个结果, 苏灿心境异常的平和,她淡淡一笑, 谢过了闵晚的好意:“不用了闵晚姐,这件事, 我想亲自去做。”
见苏灿这么坚定,闵晚觉得自己这些天的担忧是多余了,苏灿比她料想的还要看得清。不过这样也好,不管结果怎么样,最起码以后回想起这段感情,也不会有遗憾。
她当初给段轻鸿表白,也没精挑细选,就突发奇想,在半道上将人拦住,然后就表了个白。现在回想起来,闵晚其实挺遗憾,要是那时候也精心策划一下,或许段轻鸿就答应了呢?
苏灿接完水,就看到闵晚一脸愁容,她问:“怎么了闵晚姐?”
闵晚叹了一口气:“灿灿,你还记我和你赌的事情吗?”
当时闵晚也就随口一,苏灿没往心里去,所以她突然提起来,苏灿还真不记得了。
闵晚提醒道:“就我和你赌,是你先搞定明峣还是我先搞定段轻鸿。”
苏灿有点印象,好像闵晚确实过,她问:“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了?”
闵晚摇了摇头,很惆怅:“没事,就是觉得,这辈子我可能也搞不定段轻鸿了。”
闵晚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给苏灿一个拥抱,笑了笑,:“所以啊灿灿,你要加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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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号当天,苏灿还有三个时的社团训练。
刚一到训练场,封扬就领着五个人过来了。
“这是上次通过入社考核的。”完,封扬将五人的申请表交给苏灿。
苏灿每看一张,就会念着名字和人对一下,看完了,就问:“都有基础?”
五个人点点头。
这一点苏灿也不意外,初级考核的题是她出的,没点基础的人是通不过的,所以这五个人也符合入社的标准,她对封扬:“你把资料都弄一下,从今天起,他们就跟着我们一起训练吧。”
加上以前的九个人,一共十四个人,数量不多不少,刚刚可以分成两队。
因为新来的五个人基础落后了好几节课程,苏灿就先让封扬去教他们,而她依旧训练着赵钦等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这些孩子和苏灿基本上成一片,所以私底下讲话也跟朋友一样,经常互相开玩笑。
中途休息的间隙,赵钦去给大家买了矿泉水,给苏灿的时候,半开玩笑道:“苏教练,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怎么老是在笑啊?”
封扬点点头,从训练开始,苏教练似乎就心情特别好,一直面带微笑,就算有人做错动作,她也不像平时那样黑着脸训话,而是嘴角含笑,温柔地纠正。
苏灿也没瞒着,大大方方地承认:“今天过生日,晚上要去办一件大事。”
“哟嚯!”大家瞬间起哄,以赵钦为头闹腾得最凶,他一个劲儿地朝苏灿挤眼色,“苏教练,是不是人生大事啊?”
苏灿笑了笑,没接话。
大家瞬间懂了。
于是训练时间一到,大家也不像平时那样围着苏灿请教问题,而是催促着苏灿赶紧下班,走的时候,赵钦还趴在训练场的围栏上,笑嘻嘻地:“苏教练,等着你给大家发糖呀。”
众人随即附和:“苏教练,发糖!发糖!”
苏灿:“好了,成了就给大家发糖,最甜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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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生日的地点,苏灿选在了四海区的山靠山。
这地方距离海城公安局比较近,开车过来不过十分钟。最开始闵晚建议选烟雨楼,和山靠山比较起来,烟雨楼更加富有浪漫色彩,特别是楼顶露天的花园,是表白的绝佳选择。
苏灿也考虑过烟雨楼,那地方视野开阔,还能俯瞰海城的夜景,但是烟雨楼是霍明昭的产业,苏灿觉得不太好,万一霍明昭知道了她在他的地盘过生日,却没有告诉他,这不就尴尬了吗?
所以,最后综合考虑下来,苏灿最后选择了山靠山。
到达山靠山,苏灿就给明峣发了消息。
苏灿:【我到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明峣:【可能要晚一点。】
苏灿;【那你完了就赶紧过来。】
明峣:【崽崽生日哥哥一定来。】
山靠山需要提前预约,在苏灿决定生日这天表白后,就来这里订了包厢,而且还是订的环境最好的那一个。山靠山主的是中国风设计,所以整个建筑风格仿的是苏州园林那一套,苏灿定的那个包间,是一个六角凉亭。整个凉亭位于山靠山的顶楼,为了保证环境的静谧,上面是全透明玻璃搭成的穹顶,凉亭是立在水池中央的,池塘里养着观赏鱼,还有睡莲,旁边有一个转动的水车,整个设计十分独特。
苏灿看了看时间,距离上一次给明峣发信息已经过去两个时了,她担心扰他工作,这期间也没有电话催他,但是刚才服务员已经将定制的蛋糕送了过来,并且询问她需不需要点菜。
她表面上看起来冷静,可是握着手机的手却微微用力,她忍住电话的冲动,给明峣接连发了几条消息,半个时过去也没有收到回复。
她突然有点慌神。
服务员见她这样,忍不住提醒:“姐,你要不要个电话问问?”
对,电话!苏灿站起来,走到凉亭边给明峣电话,响了好几声,一直无人接听,她坚持不懈的一直,也不知道了多少个,明峣终于接了电话。
突然接通,苏灿语气有些着急:“明峣哥哥,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什么时候过来?”
明峣有些抱歉,原本训练结束就可以走,但是局长突然叫住他,让他去机场接人,这要是别人明峣还能推脱,但是这次要接的人正是要和海城公安联合研究排爆机器人的专家。
明峣温声安慰着苏灿:“崽崽,你先和朋友们玩,哥哥现在要去机场接个人,哥哥保证,一定在十二点之前,赶过去陪你过生日。”
苏灿紧紧地捏着手机,她很想任性一次,叫明峣不要去,她害怕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一切会落空,可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这么做,明峣的职业,比简柔的职业更加特殊,当年,若不是她叫简柔去学校接自己,简柔或许就不会出事,经历过简柔的离开,苏灿不敢再用明峣去冒险。
于是她服自己,咬着唇,声:“那你一定要来好不好?”
明峣笑了笑,觉得今天的苏灿有些奇怪,但是他也没有往深了想,就:“哥哥肯定来。”
苏灿:“我等你。”
苏灿这一等,就等到了十一点。
她也不敢再给明峣电话了,只是一个人安静等着。明峣从未对她食言,这一次,苏灿相信他一定回来。
而这时,明峣刚从海城机场接到人。
“简教授,欢迎。”
明峣上前和简风握了握手,这位简风教授,就是明峣去南城出差,认识的排爆机器人方面的专业,也是一名精通物理的教授。回来之后,明峣向局长推荐了简风,所以,海城公安在鹿林大学成立的实验室,就将由简风接手。
简风四十多岁,虽然是一名教授,但是保养的十分好,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搞学术研究,他和明峣在南城已经见过面,两人交流的时候,他很欣赏明峣对排爆机器人的一些看法,所以两人颇有一点心心相惜的味道,这一次简风答应过来接下实验室这个工作,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理由是因为明峣。
简风是个心细的人,从明峣接到他以后,就很频繁的看时间,他问:“有什么急事吗?”
明峣笑了笑:“答应了给家里的孩过生日,没赶上怕她哭。”
简风没往多了想:“你这个年龄孩应该上学吧?”
明峣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我家那个是个大孩了。”
好在晚上的交通很好,明峣只用了不到半时就把简风送到了酒店,酒店也在四海区,所以赶到山靠山也仅仅只用了几分钟,但是在最后这一时里,每一分每一秒,对于苏灿来就是难熬了。
包间里,苏灿趴在凉亭边上,身后的裙摆拖在地上,她微微垂着头,看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鱼。
多好啊,连鱼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有她,这么多年孤单一人。
长时间的等待已经让她冷静了下来,所以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她连动都未动。
明峣被服务员领着进入包间,一开门,就看到了孤零零坐在凉亭边上的苏灿,和他预想的热闹不同,他以为这个生日除了他,还有很多苏灿的朋友,原来,这个生日被邀请的嘉宾只有他一个人。
今晚的苏灿明显是精心扮过的。她原本的身材就是纤瘦的,穿着这一身酒红色的连衣裙,看起来更加苗条修长了。裙子背部的设计很用心,从颈处开了一条往下至腰窝的V型,光照下,苏灿的背像极了白玉。
明峣将搭在椅子上的披肩拿起来朝她走过去,从身后给她搭上:“怎么就你一个人?”
苏灿感觉到他就站在她身后很近的位置,如果她此刻回头,就可以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可是她没有动,声音毫无波澜:“明峣哥哥,你,今年我只许一个生日愿望,是不是就可以成真了?”
明峣伸手碰了碰她的头,像时候那般哄着她:“许三个也可以成真的。”
“不行,人不能贪心的。”苏灿摇了摇头,站起来,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苏灿推着明峣来到了蛋糕旁边。
她指挥着明峣插蜡烛:“明峣哥哥,快点,马上就要十二点了,我还要许愿。”
明峣数了数苏灿塞过来的蜡烛,有点想笑:“真要插二十三根?”
苏灿认真地点头:“嗯,一根也不能少。”
明峣耐心地一根一根插好,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五十了。
苏灿催促着:“好了吗?”
明峣点燃最后一根:“好了。”
苏灿双手合十,神色虔诚,只有那睫毛,在微微翕动。
明峣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心里有一种不出来的情绪。
过了会儿,苏灿陡然睁开眼。
四目相对,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被点燃了。
苏灿垂在身侧的手抓紧了裙摆,因为力气太大,骨节处微微泛白,她弯着唇,笑问:“明峣哥哥,你猜我许的什么愿望?”
明峣有点不敢直视那双眼睛,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不知道。”
苏灿的眼睛在发光:“我许的是希望我喜欢的人,也能喜欢我。”
这句话出口,气氛就变得隐晦暧昧起来。
苏灿甚至往前走了一步,两人的距离瞬间就拉近了,明峣一低头,就能将她看个清楚,可是这一刻,他却忽然没有了低头的勇气,他有点不自在地偏过头,但是目光涣散,根本不知道要落在哪里。
他甚至能感觉到,苏灿一直盯着他,那视线,太过灼人。
“明峣哥哥,我今年不贪心,只许了这一个愿望。”
苏灿得很慢,她强压住心里的忐忑,一鼓作气,似要把那一腔的孤勇在这一刻用尽,她踮起了脚尖,大胆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明峣僵住,他下意识地低头。
忽然,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