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啾
那是沈秋第一次听付于宴的名字。
“湫太太约稿吗?”女孩悄咪咪跑到一处单独的座位边儿上, 声道,“画我男神,付于宴。”
沈秋正趴在桌子上在睡觉, 窗外洒来的阳光落在他身上, 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暖黄。
只见他用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头也不抬,继续补觉。
一切等他睡醒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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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沈秋第一次见到付于宴。
正值夏秋交接的时候, 不冷不热,风抚在身上很是舒服,球场上正得热火朝天。
“啊——好帅!”胡丽丽捂脸, 花痴地朝球场看去。
沈秋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一个穿着NO.1球服的男孩子正在球场游刃有余地穿梭,高高瘦瘦的,是挺帅气的, 难怪把这姑娘给迷成这样。
“太太, 帮我画我男神的速写吧!”胡丽丽有些雀跃,原地蹦跶了几下, 惹得她身边的妹子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好。”沈秋答应的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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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约稿都是要收费的。
虽然有人吐槽过他的这个行为, 但是沈秋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也不生气,懒得理会。
买卖, 双方都愿意的前提下达成的, 关别人什么事。
他画他的,愿意的就买, 不愿意的他又不强迫。
答应胡丽丽这件事之后,沈秋也行动了起来, 这姑娘开价不低,大概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男孩子了。
沈秋也很用心,带了个口罩就去球场旁的树荫底下蹲点了。
付于宴还真挺喜欢球的,每天下午放学都要抽空来球场一会儿,然后再去吃饭。
沈秋倒是蹲了个爽。
铅笔在本子上缓缓摩擦,渐渐勾勒出某人硬挺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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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那人是不是天天来看你啊。”秦然拍了拍付于宴的胳膊,指着沈秋的方向道。
“也可能是来看别人的吧,”付于宴想了想,笑道,“不过来看我的可能性比较大。”
“啧啧,凑不要脸。”
“管他呢,吃饭去。”
“尼玛,你活该单身。”
也不怪秦然和付于宴把沈秋当成了一个妹子。
沈秋整天儿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带着口罩和帽子,体型也的,远远坐在那儿,真的没办法分清楚性别。
当然。
这一切沈秋都不知情。
画画好了,可以结束了。
沈秋伸了个懒腰,蹲了几天终于完成了,去食堂买个包子犒劳一下自己吧。
肉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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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很穷,真的穷。
他也懒得掩饰自己的穷。
洗得发白的衣服他照样穿,书包笔袋缝缝补补,还不是一样的用,平时吃饭也大多都是素菜或者馒头,清汤寡水的,也难怪他长得那么清瘦。
沈秋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或者,他没时间去在乎。
兼职1234已经把他精力给榨得一干二净了,平时偷得一点儿时间,除了画画就是睡觉了。
累,肯定累。
但是累了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要是突然闲下来,他还真觉得别扭。
还是忙起来好啊。
他想。
忙起来就不用去想些有的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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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沈秋和付于宴的第一次见面。
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一中扩建之后突然分班了,重新分配了重点班,沈秋成绩很好,但是他填了美术,一个让所有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就跟付于宴填体育一样。
“艺体双霸”当时传遍了整个一中,沈秋听了,笑笑。
这人还和他挺像的。
可是真正成了同桌,他倒是不愿意跟付于宴交往了。
沈秋觉着,他怕不是有些仇富吧。
付于宴整天儿框着大牌衣服鞋子,手表都是那种报刊上经常出现的,沈秋真怕哪天不心把他衣服给弄脏了,把他卖了都赔不起啊。
付于宴这人还很吵,总是叽里呱啦在那儿bb,惹得他都睡不好觉了。
烦。
就跟个哈士奇似的,一直黏着你,甩都甩不开,你想对他发火还不成,对上他那双眼睛,所有的火气就都消了。
沈秋捉摸着要不买个耳塞算了,刚好最近隔壁那家天天晚上砸锅砸铁似的在吵架,他耳膜都快被震碎了,晚上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
早点提上日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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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开始变好的呢?
文化墙?胡丽丽那事儿?一起吃火锅?还是……
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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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酒吧,性感的舞着,嘈杂的音乐,刺激着夜晚兴奋的神经。
沈秋将酒递给最后一位客人,无视身边一群朝他吹口哨的醉汉直直朝后台走去。
下班时间到了,该回去了。
去下碗面吃吧,三块钱一碗,寡面,味道一般,但是很饱肚子。
这才刚出后门,就被一群人给堵上了。
“子,钱什么时候还上啊?”为首的那个气势汹汹的,一看就是经验老道的手。
“这个月的月底会补齐。”沈秋往后退了一步,和他们保持距离。
“压房子那钱呢?”对方不依不饶。
“……”沈秋不话了。
一看就是来找事情的,有理也不清。
要怎么办?
怎么逃走?
“我瞧着你弟弟挺可爱的,要不卖了还……”
这人话还没完,沈秋的拳头就抡过来了,气势汹汹,却被那人轻松接下,并且哧笑道:“就你这样,还敢跟我们动手?”
“啧,这脸水嫩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语罢,伸手扯起了他的衣服。
沈秋只感觉脑子里一团乱,本能的开始反抗起来,对着男人的手就是一口。
“啧,从gay吧走出来,你能是什么好货色?”那人给了他一巴掌,“要不要我去告诉你那老妈她儿子是gay啊?”
心里的愤怒上升到了极点,夹杂着不安、恐惧。
……
“沈秋?”
沈秋用尽全力冲出了巷子,却碰到了这个让他溃散殆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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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害怕,特别是那人他“从gay吧走出来”的时候。
这群人知道了会怎么看待他?
他不知道,他不敢想。
他只能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声的抽泣。
任凭身边的人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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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同。
不是病,不是残疾,就是喜欢的恰好是同性罢了。
始于最初的的懵懂,败于生活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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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这件事。
他那酒鬼老爸到死都不知道,他那卧病在床的老妈不知道,他那上学的弟弟也不知道。
他想,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他错了。
纸包不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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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后,秦然和许臻一道回去了,徐樱和徐树也骑着电驴走了,只剩下了他和付于宴了。
他们家顺道,以前一起走过几次。
一路无话。
沈秋不知道该些什么。
他不敢解释,怕越描越黑。
不知不觉就到了那个岔路口,是时候分道了。
“拜拜,好好休息。”付于宴。
“拜拜。”沈秋抬起了一直微垂的头。
“谢谢。”
声音渺得仿佛一颗沙砾,悄无声息地散在空气中,但是付于宴还是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
对不起,今天没码完,突然又开始头痛了,要死
微博今天更完标完结的,又要赴约了
dbq
每天到深夜才码得出字,今晚熬不下去了/
明天!!!!我可以我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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