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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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宣一惊,回身一看,站在五人身后的,是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是中年也不太恰当,他结丹的时间显然不算晚,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

    来人看似温和的语气满是威严,再观察衣着气度,姜宣大概知道他是谁了。

    “许家主?”刘振涛也是一惊,没想到会在这遇到许十方。

    许十方打量了刘振涛一番:“你是”

    “在下乃是惘之昔日好友,多年未得他消息,这次听闻白家与许家的事,心中担忧,便前来一看。”

    他的表情相当诚挚,不似作伪,许十方观察了一阵,忽然叹气道:“原来是惘之的朋友,多有怠慢还望海涵,许家现下的情况唉。”

    “许家主不必致歉,事出有因,何况我们进来的方式也不太恰当,应该请您多包涵才是。”

    许十方欣慰点头,十足的和蔼长辈模样,与刘振涛和罗心交谈。

    “那,许家主可否告知惘之在哪?”

    许十方闻言面露难色:“唉实不相瞒,惘之在十年前那次纷争中,被打成重伤,伤势严重,如今还在内间闭关修养,不便见人。”

    “是被白荷亭打伤的吗?”姜宣忍不住插嘴问道。

    许十方竟是一愣。

    “白半亭是如何与你们我们两家恩怨的?”

    姜宣将白半亭的话复述了一遍,许十方当即面露怒色,碍于修养强行忍耐住。

    “他为了得到钥匙,竟然如此污蔑惘之,实在可恨!”

    姜宣与其余人对视一眼,难道另有隐情?

    “惘之与白荷亭之间确实有龃龉,但远没有白半亭的那么不堪!至于惘之的伤,也不是白荷亭所为,他们根本没有斗起来,至于白荷亭,她于十年前在两家的摩擦中意外身亡,虽与我许家并非毫无关系,但天地可鉴,我们当时绝无害她之心!”

    和白半亭所言大有出入,姜宣一时不知该相信谁。

    “那惘之是”

    白半亭一下变得佝偻起来。

    “惘之他,是被魔修所伤。”

    “魔修?!”

    许十方点头:“你们有所不知,十年前那场斗争,有魔修袭击我们两家,白荷亭我虽没见到,想来也是死于魔修之,我这次请这么多人来,也不仅仅是为了防备白家。”

    “那,白家主为何要颠倒黑白?”

    到白半亭许十方面色就很不好看:“那秘境钥匙,恰好在当日为白荷亭所持,在白荷亭死后又阴差阳错落在惘之里,他便一心认定是我许家为了钥匙谋害白荷亭,这些煽动你们,只是为了取回钥匙不择段的污蔑罢了。”

    刘振涛和罗心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大概因为他们内心倾向于许惘之,觉得许父的话很有道理。

    倒是姜宣,觉得很奇怪。

    “许家主,冒昧问您一个问题?”

    许十方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孩,确切的是这三人,进门至今表现的与刘振涛他们截然不同,尤其是那个筑基期辈,看起来镇定极了,以许十方的观察力,能轻易看出他的悠闲毫不作假,是真的没有紧张感。这就很奇怪,不过一个筑基期,还带着两个毛孩,谁给他们的底气。

    也因为不确定深浅,回答姜宣时他语气相当和蔼可亲:“这位友有何疑惑?”

    姜宣有些不好意思:“呃我只是想问,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还给把钥匙还给白家消弭误会呢?”

    这问题把许十方问住了,刘振涛和罗心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要他怎么答呢,总不能我们成年人都贪心,不管是抢来的还是捡来的,到的肥肉哪有再还回去的道理这时候解释什么都显得很虚伪。

    见许十方不答,姜宣也不追问,只是点点头:“我明白了。”

    许十方面色极其难看,僵硬地扯出笑容:“这位友当真天真无邪令人喜爱。”

    姜宣点点头。没错啊,我一直很讨人喜欢。

    不过,虽然见到了许十方,刘振涛和罗心依然很担心许惘之,想要远远看上一眼。

    许十方遗憾摇头:“多谢你们对惘之的关心,只是他过了闭关期间不许打扰,我也担心他出什么差错,毕竟惘之的身体哎。”

    他都这么了,两人也不好坚持。

    许十方将他们五人安置在了许家,遣人好好招待。

    一路上先前遇到的修者纷纷怒目而视,显然对他们没什么好印象。

    除了收获怒火,姜宣还发现了另一件事,除了这些请来的修者,许家的仆役,甚至是许家人,都非常少,与他在白家所见情景截然不同,许家的情况,也许真的很糟糕啊门庭冷落成这样。

    意外之喜是,姜宣遇上了应天行。

    “姜道友?”

    应天行也很惊讶,竟然在许家看到了姜宣。姜宣他们闯进来时应天行正好外出,回房路上遇见了。

    “应道长!”

    “你们怎么来这了?”他又看向一旁的陌生男人,心念一转意识到这是谁,差点脱口而出,被姜宣及时打断。

    “我们是来调查事情真相的。”

    见姜宣使眼色,应天行心领神会。

    姜宣顺便把刘振涛二人介绍给他,应天行引人进屋落座,姜宣便把一路来的所见所闻与他分享。

    应天行听完若有所思。

    “其实我也有特别的发现,许家似乎在不久前遭遇了大难。”

    “怎么?”

    “我今日在后厨遇见一老妪,她对着一碗面魂不守舍,神情哀伤,后来我与她攀谈,才知道她父亲在两年前死了,我看她所居住的地方不似普通仆役所待,一问果然是许家人,只不过是旁支,可奇怪的是,无论我怎么问她,她对她父亲的死因三缄其口,看她神态,不似因为悲伤而无法言,反倒像是被刻意叮嘱过。”

    “这之后她开始躲着我,似乎很懊恼让我知道这些。”

    姜宣有模有样地摸着下巴:“有猫腻喔。”

    刘振涛虽然愿意相信许家,但也有不能理解的地方:“惘之的情况当真如他所那般危急,连看都不能看一眼?”

    我可没听许家近年有向外求助治疗病患的委托。”罗心的声音有些冷硬。

    “他很不愿意让我们见到许惘之。”姜宣得出结论。

    除开事不关己的宋秦,其余五人对视。

    “许惘之。”

    想来解开谜题的关键,就在这个人身上。

    可惜即使找到了关键,他们也没办法见到许惘之。许十方,在见过他们之后,竟然加强了那座大殿周围的防护。几人找借口想靠近,也被他明里暗里挡下。

    两天过去,没有丝毫进展。

    倒是白家派来的人,陆续给许家的守卫者制造了不少麻烦,但仍然不够。

    这天一早,姜宣找到刘振涛和罗心。

    “我们回白家。”

    “友可是有办法?”

    罗心瞥了他一眼:“孩,你最好有把握,被我发现你找我们过家家的话,你就完了。”

    姜宣上上下下打量他:“我就算玩过家家也不会找你啊,罗道友显然更适合出现在吓孩的恐怖传里吧。”

    罗心脸一黑正要发作,姜宣略略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