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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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沈侍郎把从福建官员的审讯口供上交丰帝,里面涉及瑞王、次辅、一个阁老,这个消息顿时在朝中就炸了。

    大臣们都在纷纷议论,沈君笑是不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因为官路太顺,觉得自己能一已之力得罪三大巨头?

    丰帝果然在当天就震怒,命沈君笑继续深查,众大臣还看到沈君笑去了内阁,然后瑞王、刘阁老还到了刑部一趟。

    再后来,沈君笑去了刘蕴府邸。

    到了第二日,这事也跟着传到了百姓耳朵里。百姓的想法却和大臣们完全不同。

    他们满嘴夸赞沈君笑是个好官,不畏强权,还有人知道沈君笑前些年就改革过重农抑商,为百姓降了不些赋税。又肯定这里头有贪官,有人贪墨就得查,想当年太祖帝杀贪官的时候,朝中官位几乎空了一半!

    非常意外的,沈君笑居然就那么得了民心,成了百姓口中的青天大老爷。他轿子或马车走过的时候,总会有百姓拦下送些鸡蛋、蔬果。

    虽然是不值钱的东西,但这些都是满满的关切和善意。

    杜羿承和刘阁老知道沈君笑居然真敢把事情直接往上捅,乱了他们的计划,脸臭得不成。再听到京中百姓变得十分拥戴他,刘阁老真要气到吐血。

    怎么好好的事情,得罪人的事情,沈君笑居然还得了民心。

    只要百姓都传开了,福建的事丰帝肯定更加严查,即便这回的事看着与他们关联不大,但他们是心虚的。

    杜羿承也没有想到沈君笑居然敢剑走偏锋,也没沉住气,当天就给在福建的锦衣卫正使去了信。

    是夜,沈君笑就见到江浩吊儿郎当地跑到他家来,倚着门框就开始骂杜羿承。

    “那个王八蛋现在也学会那些阴招了,真是近墨者黑,都被刘阁老那只老狐狸教成什么样了?!居然还跟锦衣卫的纠结在一起。”

    沈君笑就听着他在那破口大骂,等他骂完了,进屋找水喝,他才淡淡地道:“你还瞒着我们跟瑞王就纠结了,最没立场骂人的就是你了。”

    这话噎得江浩险些要摔了杯子。

    沈君笑在他怒视中:“师叔,恐怕要有大事了。你福建的人,盯紧一些,我心里不安。”

    沈君笑从来没有那么正经的喊过师叔,也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没有担忧地语气话。

    在江浩印象里,这子就是运筹帷幄,一副天下事我尽之的冷艳高傲样子。

    “真、真要出事?”江浩听到自己结结巴巴地话时,眉心也是一跳,“能出什么大事?”

    “总之心一些,你回去跟我师父一声,我近来就不过去了。你也要心行踪。”

    江浩收起脸上的不正经,郑重了声好,然后匆匆离开。

    百姓把沈君笑当青天大老爷的事也传到了琇莹耳中,她听着先是怔了半天,然后扑哧一下就笑了。

    冯氏见她居然还笑得出来,不由得叹气:“你这心是多宽,就差没得罪皇上了。”

    琇莹莞尔,把手上的针放在发间搔搔,继续低头做袜子:“我相信他,三叔父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她的信任倒叫冯氏一怔,旋即是想到刚及冠的青年,总是云淡风轻的面容。

    是啊,她这女婿好像向来都成竹在胸的。

    也许是她多虑了。

    周振今儿不在家中,去了冯家,老护国公却没有女儿的乐观,也在吩咐女婿:“近来多注意些。”着,又和在场的几个孙儿,“不管是宫里,还是卫所里,你们都留意下有没有什么异样,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众人皆是神色一凛,牢牢记住叮嘱。

    离会试就只得一日的时候,京城好像就突然安静了下去一样。原本会出现在大街或茶楼的举子们都窝在家中或客栈里,细心再细心整理要带入场的东西。

    这天李庆昭和杜羿承又再度碰了一回面,两人都皮笑肉不笑,和谐商议后各自散去。

    李庆昭倚在窗边看杜羿承远去的身影,阴阴一笑。

    刘家还真以为他们现在不动,是不敢动?

    会试,他也很期待。

    他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身形,跟琇莹有几分相像,他就不由得想起那封没有回的信。

    他思索了下,又给琇莹去了一封信。

    信上仍是只有短短一句:乍暖还寒,吾妻沈氏珍重。

    琇莹收到信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就把信给撕个粉碎。

    ——李庆昭个人!伪君子!

    芷儿见她生气,而且脾气来得莫名奇妙,心里琢磨了一下门房形容的送信人。先前姑娘有一阵子很消沉,好像也是收到信。

    她想了想,趁下午空闲的时候,去找了四宝,把送信人的相子形容了一下。

    “我总觉得那人有什么企图,我们姑娘向来是主意,我就怕姑娘有什么瞒着。你跟三爷。”

    四宝记下了,有关未来三夫人的事,那都是天大的事!

    他就按着芷儿的相貌特征画了画相,当即跑到衙门,跟连庆一块儿侯着沈君笑,然后把这事一五一十了。

    沈君笑这两天还在忙着查福建送来的那些人,当中已有一个指证瑞王的查出了是和刘阁老yidang有关,用了好些凌厉的手段。

    他一听到琇莹那么可能被什么烦心事扰着了,脸色一沉,看了画相的人几眼,根本没吩咐连庆,而是让玄门下属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