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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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哥哥!圣使姐姐!”

    风绮月见到他们二人, 兴奋奔过去, 怀里的猫咪也是特别激动,“终于找到你们了, 你们没事吧?”

    顾云栈也是一惊,本来还让宋云找到人给他传个信, 没想到他先在宋云之前找到了江何,顿时心下一阵惊喜,可当见到他背着的人时, 神色相当复杂,怎么这个女人也在……

    贺稹叫他神色凝重,低声提醒, “顾师弟,你怎么了?”

    “无事。”顾云栈回神摇头, 随着贺稹一同跟上风绮月。

    这缘分, 这么大个神境都能碰上……见几人快到跟前了, 江何颠了巅背上的人, “你下来。”

    沈清宵双腿夹紧, 手臂也紧紧环住江何臂膀,“我不。”

    猛一下勒着脖子,江何翻起白眼,气到几欲窒息,“你松一下手啊!”不下来就不下来, 要勒死人吗?

    沈清宵的手果真松了松, 但还是趴在他背上, 夹紧那细瘦腰身死活不肯下来,还颇冷艳的哼了一声。

    江何活动下脖子,无语至极,这家伙真是个极难伺候的主。

    被众人遗忘的冰蟾雪蛤奄奄一息趴在地上,口中咕噜一下吐出一颗明透雪白的珠子,环绕充沛灵气,浮在半空中,路过时风绮月被勾去心思,顺手捞起那颗珠子,放在手心好奇端详。

    “这是什么东西呀?”

    贺稹瞧了一眼,一身气度温文儒雅,笑容随和,看起来没什么架子,“这是月灵珠,未曾想这只冰蟾雪蛤腹中还藏了另一件天级灵宝。”

    冰蟾雪蛤本就是传中才有的天级灵宝,可以入药,而月灵珠据闻乃千年月华凝成,同样珍贵异常。

    风绮月恍然,把月灵珠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手心凉丝丝的,像是拿着一块冰块,不过那珠子冷香幽幽,十分好闻,又灵光闪烁,姑娘大多喜欢这种精致的玩意,风绮月也不例外,可还是把月灵珠递出去。

    “冰蟾雪蛤是你抓住的,那这月灵珠也给你。”到一半,风绮月忽然想起来什么,收回月灵珠道:“对了,这是我跟你们过的之前伤冰蟾雪蛤的江哥哥和姐姐,江哥哥,圣使姐姐,这是玄天宗的贺稹贺大哥。”

    这里几乎没人不知道贺稹的名字,万法宫中三十六位驻宫仙使中年纪最、资历最、不过半百已臻至合体期的天才修士,让人想不知道都难。

    风绮月还是有分寸的,在江何和沈清宵出现之前,她半点没透露二人的信息,可贺稹还是道出了江何的身份。

    “江城主。”

    几人俱是一愣,连顾云栈都有些吃惊。

    江何问:“你认识我?”

    贺稹笑着拱手,“久仰大名。”

    江何纳闷原主能有什么名声值得贺稹挂在嘴边的,贺稹又道:“这位,想必便是贵夫人吧?听风少教主的称呼,夫人是无霜宫中人?”

    风绮月惊道:“这你也听得出来?”

    贺稹笑道:“听闻无衣教向来与无霜宫交好,能让风少教主喊出圣使二字,不难猜出夫人在无霜宫中地位卓然。”

    江何也觉得这个人堪称火眼金睛,真是一点细节都没错过。

    沈清宵倒自然得很,趴在江何肩头,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句。

    “无霜宫沈棠,见过贺仙使。”

    这又是哪里来的新身份?江何撇撇嘴,帮他掩护,“夫人身中寒毒,身子不太好,失礼了,贺仙使莫怪。”

    “这是自然。”贺稹看着沈清宵有些惊讶,“原来夫人便是无霜宫的沈棠沈护法!以前常听师父起沈护法,没想到这一回碰上真人了。”

    江何皱眉,“很有名吗?”

    沈清宵拍他肩膀,“闭嘴。”

    江何:“……”问问都不行。

    贺稹笑了笑,人家夫妻的情趣他自然不会多事。

    顾云栈还是非常不解,风绮月也莫名激动起来,举手道:“我娘过的,沈棠是魔道实力排行前十的合体期大能,实力仅次于五位魔主之下,与玄阴教的左使并列第六。”

    听起来很符合实际,江何点点头。顾云栈则眸中满是惊诧,探究的目光量着沈清宵,有些不可思议。

    沈清宵没出声,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偷偷拧了江何手臂一把,顿时江何手一抖,想把人扔出去,沈清宵却牢牢趴在他背上,神情相当自然。

    奈何沈清宵双腿夹得死紧,死活不愿意下来,江何只能继续背着他,见顾云栈一直看着他们,他也没法当看不见了,于是主动开口。

    “阿聆也来了,好巧。”

    顾云栈一声有容哥还没喊完,沈清宵就抢道:“是好巧。”

    江何心道我没问你。

    沈清宵立马作出一副虚弱模样,脑袋枕在江何肩头,嗓音绵软。

    “夫君,我累了。”

    “那我们快些找个地方歇歇脚吧。”贺稹表现的特别体贴。

    几人都没意见。

    风绮月才想起来边上的冰蟾雪蛤和月灵珠,又把月灵珠递出去,“贺仙使,这月灵珠还是给你吧。”

    “这多不好意思。”贺稹正直道:“冰蟾雪蛤是江城主和沈护法的机遇,也是他们先前重伤,我不过捡了个便宜,这月灵珠可万万收不得。”

    风绮月又看向沈清宵,一脸茫然。

    好东西还没人要,江何心痒痒。不知沈清宵是不是难得读懂他心思一回,扯扯他衣衫道:“收下吧。”

    不过江何没法空出手来,沈清宵只能自己接过月灵珠,白白承下这份情,他看看贺稹,缓缓道:“贺仙使不要月灵珠,可这冰蟾雪蛤到底是你拿下,贺仙使无需再推脱了。”

    贺稹欣然接受。

    分赃均匀,等贺稹将冰蟾雪蛤收入宠物袋后,沈清宵又扯了扯江何衣衫,让他准备走人。

    江何长出口气,认命当牛做马。

    这时沈清宵又在他耳边:“走远点,离寒潭远点。”

    至于这个怕冷吗?江何撇撇嘴,没搭理风绮月怀里朝他伸出爪子以表十分想念宿主的系统,看看地图上最近的红点,先一步朝那方向走了。

    几人一一跟上,贺稹走在最末,目光在沈清宵和江何身上紧锁,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江城主这个人,他上一世见过的。

    那一次,是在北海神境关闭后,他那次没去,但听闻玄天宗中一名弟子得了一株赤焰花,正巧那时师父练功出岔,受体内变异冰灵根的影响,体内寒气极重,受了不少苦,为此贺稹亲自去找过那名弟子,希望他能让出赤焰花,不曾想见到了另外一个人……

    本该远在千里之外的锁阳仙城的城主在玄天宗弟子手下换走了赤焰花,贺稹等到江城主走后出去时,那名弟子被吓得扑通跪地,磕头求饶。

    贺稹从他口中知道这位江城主的身份,也没有为难偷偷将赤焰花卖出去的玄天宗弟子,只是从那之后,他对这位江城主有了一些印象。

    却不知这一世见到的江城主,先是比上一世早上许多除去了江钰,还同那几近隐世般的无霜宫右护法在一起,成了夫妻……真是有意思。

    贺稹一双笑眼微微弯起。

    几人一块上路,将近天黑时,才找到一处山洞休息。路上不是没有地方可以休息,但也没人提出质疑。

    贺稹显然对‘沈棠’这个人非常感兴趣,没半点要走的意思,而顾云栈与他同行,自然也不会走。

    其实从进神境的头一天,顾云栈就碰上了贺稹,他对前世的这位贺大师兄也有一些印象。

    前世他受了江有容一剑,本来已是绝望至极,没想过还能有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刻。那一次,他被一个神秘人救了,那人授他剑法,还帮他医治好了灵根上的恶疾,虽然没有拜师,但顾云栈早已自觉将他当作师尊。

    师尊性情冷清,常戴一张面具,严谨少话,顾云栈自认没能将他的剑道学够三成,但家仇未报,他只能同师尊告辞。随后出了那个居住了将近一年的山谷,他便遇上了玄天宗药阁的一位长老,正巧那长老与他父母是少时挚交,便破例将他带入玄天宗,他在玄天宗药阁待了四年,自然见过贺稹。

    而上一世,贺稹也见过顾云栈数次,他这次甚至主动提出与顾云栈同行,因为他发觉前世的这个师弟有点意思,毕竟他是已被灭门的玉衡宫中唯一传人,或许还身负昆仑之晶,贺稹自然而然对他多留意几分。

    二人都是重生回来的,都有上一世的记忆,也都清楚一切轨迹与上一世截然不同,不过谁都没有主动出真相,一路上你瞒我瞒互相猜疑。

    歇脚的山洞并不深,宽敞的洞口往里一拐弯还有个石室,是个死穴。

    江何终于卸下沈清宵,把人放到石室里,自己也累得就地坐下。

    此时山洞口处正燃起一个火堆,贺稹正笑吟吟地同风绮月、顾云栈几人着话,气氛融洽。

    沈清宵皱着眉动动手臂,因为江何刚放他下来时有一点急,他手臂碰到了粗砺坚硬的山壁上,不太舒服。

    沈清宵需要静养,几人便自觉离他远一些,特意让他和江何进山洞里面的石室休息,很有眼色。

    不过江何不愿意同他待在一块,沈清宵是清楚的,这时见江何在外头抱进来一些贺稹他们捡来的干枯树枝,燃起一个火堆取暖后,也没半点要出去的意思,沈清宵就奇怪了。

    “你不出去?”

    江何无语望他,“我待在这里也不行吗?”简直也太过分了吧,连一起待在一个山洞里都看不顺眼吗?

    看人误会了,沈清宵直言道:“我以为你会跟顾云栈有话,毕竟你是为他而来的。”江何闻言非常想反驳。沈清宵又理所当然道:“哪怕不提顾云栈,还有一夜不见的风绮月,还有贺稹,你难道就不想结交他吗?”

    江何纳闷,“我为何要结交他?”

    沈清宵问:“你对他有意见?”如果不是,没人不想结交贺稹。

    江何拿着枯枝剔了剔火堆,撇嘴不语。他看人从来不会看走眼,贺稹看似随和温雅,实则就是个笑面虎,笑里藏刀什么的,眯眯眼都是怪物。他才不去找贺稹,更何况这个人也是重生的,了解前世许多事情,还知道他,他自然是少少错,索性离人远点。

    没等到回答,沈清宵捡起地上一根枯枝戳戳江何,“话。”

    江何忍不住道:“你怎么这么烦。”

    “你现在嫌弃我了?”沈清宵道:“也是,之前你三番五次试图勾引我,利用我,那是因为我当时还有利用价值,可以帮你,现在看我没用了,你大可不必理会我,但你居然没去找顾云栈,莫非你跟他闹矛盾了?”

    江何扶额道:“我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吗。”沈清宵笑了笑,神色颇有些阴冷,“我方才还在想,你要是敢去找他,我现在就走。”

    江何呆滞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句话里‘渣男出墙找三气得正房出走’的既视感不要太强。

    沈清宵看着他笑,“我要是走了,你受得了吗?”

    江何:“……”

    “你离不开我。”沈清宵看着他腕上的手环,一双冷傲凤眸中,眼底是一切尽在掌控中的得意。

    江何差点忘了这茬,相当郁闷,“你还有脸提?”

    沈清宵不以为然,朝他招手,“别理我太远了,过来。”

    也不是很远,江何看看距离,他把沈清宵扔到这个石室角落里,自己就跑到隔了几步的火堆对面。

    见他不动,沈清宵慢慢收起笑容,“真不过来?”

    江何不甘不愿,“干什么?”

    沈清宵幽幽叹息,伸出的五指微微收拢,霎时间,手上出现一条链子,覆着一层灵力,在他手中蔓延开来,一瞬间便到了江何面前。

    而后手腕一紧,江何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人已经扑到了沈清宵面前,跪趴姿势颇为狼狈。

    “这是什么!?”

    手环上缀着的灵力链子一直连到沈清宵手里,在江何问话的时候,链子慢慢化作虚无消失,沈清宵稍稍直起身来,扣住江何手腕。

    “别白费力气了,这不是普通的灵器,这天罡锁是我专门找人为你造的,非但不能离开我三丈,即便走远了,我也能马上把你拉回来。”沈清宵目光微冷,“谁让你骗了我,我之前一直想要你为之付出代价来着。”

    江何挣开他爬起来,深吸口气,“沈清宵,你就不怕贺稹知道你并非什么沈棠吗?你解开手环,我保证我绝不逃走,也会一直帮你隐瞒。”

    沈清宵挑眉,“你怎么断定我不是沈棠?”

    江何冷笑,“我看你更像传闻中的无霜宫宫主沈矜。”

    沈清宵愣了下,问:“传闻中的沈矜,是什么样的?”

    江何道:“不男不女的变态……你!”

    话未完,手环上灵光闪烁,猛地收紧,顿时右手五指一阵无力,江何的脖子也被一只手狠狠扣住。疼是不疼,但难以呼吸的感觉并不好受。

    沈清宵将人拉到面前来,咬牙道:“谁跟你的这些?江何,我警告你,留着你的命我已经是大发慈悲,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我杀了你!”

    江何咳嗽几声,忍不住笑起来。

    山洞深处的动静不大,并未惊扰外面几人。因为二人都有些压抑,担忧外头的贺稹会有所察觉,他的修为相当高,沈清宵也在忌讳他。

    沈清宵见他一直咳嗽,憋得满脸通红,像是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才将手环恢复原状,扼在江何脖子上的手也松了松,面上还是阴云密布。

    “你笑什么?”

    江何缓了口气,笑道:“你这么激动,莫非你真的就是沈矜?”

    沈清宵皱眉,“你辱骂我家宫主,我为何不能生气?”

    江何哂笑,别开脸没有话,但戴着手环的右手却按在沈清宵手腕上,一圈青紫格外明显,沈清宵也看见了,眸中一怔,眉头倏然皱起。

    正要召出敖景,不料沈清宵忽然松手,江何神色怔怔。

    沈清宵垂眸沉默须臾,竟然低头跟他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太过激动了,江何,你疼不疼?”

    他将手伸到江何右手上,试图碰他,江何赶紧撒手,像看神经病一样看沈清宵,“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一巴掌然后问人疼不疼?”

    沈清宵抿了抿唇,不顾挣扎握上江何右手,目光幽幽,微微蹙起的眉间尽是苍白憔悴,他软声:“江何,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突然变脸一定有鬼。江何吃过亏并不信他,不过手挣不开,还被沈清宵强硬带到腹上,按着他的手掌贴上去,江何惊得瞪大眼睛。

    “我疼。”沈清宵。

    “疼死活该!”江何怒道。

    感情沈清宵这是又病发了,所以才跟他服软,这个人简直太没皮没脸了,还记得自己刚才做过什么吗?他脖子上、手腕上的淤痕还在呢!

    沈清宵眸光盈盈,看着他道:“我疼不死的,因为有你在啊。”

    江何气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使劲挣扎,自然没挣开,沈清宵的手力气特别大,手心凉凉的,隔着几层衣衫的腹上却烫得厉害。

    沈清宵眨了下眼睛,“给我一点灵力。”

    江何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笑了起来,“你什么?”

    “你昨晚用灵力给我疗伤,效用不错。”沈清宵看着他道:“我疼啊,你再给我一点灵力就好了。”

    要不沈清宵是魔道上的人,平时伪装得再好,再温柔随和,几度见识到他暴怒时的真面目的江何已经不会再可怜他了,遂别开脸。

    “你如何与我无关。”完,江何睁大眼睛看向沈清宵,表情很是吃惊,“等等!你记得昨晚的事?”

    沈清宵点头,装得一脸纯良。

    江何也是没脾气了,“昨晚还哭哭啼啼喊冷喊疼,白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你这两幅面孔转变得真是自然。”

    哭哭啼啼是过于夸张,沈清宵也没有反驳,也不是适时服软,他还理直气壮道:“人在痛苦的时候自然有所不同,况且我昨晚忍了太久,疼得昏过头了。江何,我现在也难受,你给我一点灵力,快点!不然我疼死了,你就要一辈子背着我的尸体了。”

    江何又懵了,“为什么我要一辈子背着你的尸体?”

    “因为你离不开我啊,江何,天罡锁你是解不开的。”

    看沈清宵一脸的得意,江何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早知道这张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问他做什么?

    沈清宵催促道:“给我。”

    江何忍无可忍,“我没灵力了,昨晚就被你吸光了!”

    沈清宵不信,盯着他丹田看,“歇了一天,应该恢复了。”

    要不是看他脸色真的惨白如金纸,痛苦不像是演出来的,江何见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想直接死他得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呢?

    “你当我是什么?昨晚都被你榨干了,就不能让我多休息一会儿吗?”

    正巧这时系统从风绮月怀里钻出来,踱着猫步走到山洞拐角处,便听见江何这句话,顿时脚步停驻,目瞪口呆,才一个晚上不在,宿主和沈清宵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系统呆滞半晌,不死心地探出头去看了一眼。

    嘶!

    系统倒抽一口冷气,隔得不太远,所以它清楚地看到沈清宵靠进江何怀里,两具身体缠绵在一起,隐入被凹凸不平的山壁遮掩的阴影里。

    系统瞠目结舌,最后僵着身体回到风绮月身边。算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扰宿主比较好。

    “给我!”

    沈清宵紧抱着江何不撒手,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人至极,怎么都扯不下来,另一手还扣着江何的手腕扣在他腹上,俨然是不达目的不肯松手。

    江何哭笑不得,伸手将他的脸推开,漂亮的一张脸便被挤到变形。

    沈清宵皱了皱眉头,跟他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你有个屁分寸!”昨晚才刚吃了亏,江何清楚自己这具身体没恢复多少灵力,况且重要的不是他的灵力,而是他给沈清宵疗伤的功法。

    沈清宵将脑袋贴在他肩头上,耍赖道:“你不给我,我就不松手,然后叫大家进来看看你与我是如何苟且的,你看顾云栈会不会生气?”

    “你拿这种事情威胁我?”江何不可置信,而且被人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做跟顾云栈又有什么关系?

    沈清宵道:“我得出做得到。”

    江何发誓,沈清宵绝对是他五百年生涯里见过最最最烦的一个人!实在是被磨得没办法了,他只好运起仅剩不多的灵力,缓缓渡过去。

    沈清宵这才消停些,安静靠在他怀里,“早这样不就好了。”

    江何又觉得很没有面子,边渡灵力帮他疗伤,边道:“丹田那么重要的地方,你就不怕我趁机伤你?”

    “你不会的。”沈清宵微眯起双眼,舒服得发出一声叹息,“虽然不知为何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是不会杀我的。”

    “你哪来的自信?”江何嗤之以鼻,也不承认自己演技不好,于是便问:“我以前什么样,有区别吗?”

    “你以前是个自私至极的精明人,我若没有利用价值,管我是不是无霜宫右护法,你都不会搭理我,现在吗?”沈清宵笑了一声,没了后话。

    着就突然没了下面真是非常令人捉急,江何看看埋在肩头上的脑袋,差点没让沈清宵的簪子戳破脸,赶紧挪开视线,接着问:“现在怎么了?”

    “问这么多做什么?”沈清宵扣在他腕上的手紧了紧,半阖的凤眸里暗藏有几分不甘,但忍着没有爆发。

    不拉倒。江何闷哼一声,运起功法将更多灵力渡过去。

    “嗯……”

    沈清宵忽然叫了一声,急促沙哑,含着几分不清道不明的媚意。

    吓得江何手一抖,沈清宵也睁大眼睛,随后紧抿着唇。

    “你……”叫什么叫?

    江何耳尖爬上一抹红晕。

    火堆里响起一阵阵细的噼里啪啦炸开火花的声响,从沈清宵叫了那一声之后,气氛就不太对。

    沈清宵咬牙切齿,羞耻至极,还以为江何是故意的,羞愤的怒火蹭一下便上来了。一大股灵力毫无防备的冲进丹田里,抚慰着满目疮痍的丹田深处,舒服得他不由自主就……

    只不过当他抬头看到江何的脸,见他比自己还不自然,眼睛刻意移开望向别处不,耳尖还红了,沈清宵就知道自己误会了,顿感新奇。

    过了片刻,江何又听见一声低吟。

    “嗯……好舒服……”

    沙哑喘息传入耳畔,像是很近,又像是很远,晃人心神。

    湿热的气息在耳廓,感觉到沈清宵微微发烫的脸颊在脖颈处轻蹭,江何面上顿时一僵,浑身紧绷如木头,心跳得也快了几分。靠,疗伤而已,这个神经病居然还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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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噫……忘了要啥了_(:зゝ∠)_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