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结局

A+A-

    短刀从原那边出来已经是接近傍晚,因为时间没有多少, 原便抓紧时间和短刀讲了一些本丸的各项事宜。当然其中主要是以身为‘时政第一本丸’的主人所应该要注意的。

    按理, 时政在已经接受了原的后继人后过不了多久必然会派来指导人员的, 但有些东西并不是从那循规蹈矩的教学中学到的, 原担心短刀傻了吧唧被人耍的团团转, 所以是不浪费一分一秒将自己的经验传授过去, 硬灌硬塞也要让短刀记住。

    于是,在美好的圣诞之夜,短刀没有收到圣诞老公公的礼物, 应试性教育倒是接受了不少。

    换个角度来, 这也算无价之宝呢, 二十来年的审神者经验, 全方面肝刀肝任务肝大阪城, 十八种姿势任君挑选(活着真好

    坐在摆满佳肴的桌前, 短刀耷拉着脑袋, 举着筷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刚忙活完手里的工作的狮子王挤了过来, 看见短刀举着筷子却压根没动面前的菜, 他立刻凑上前拿着自己的筷子道:

    “你不爱吃虾吗, 我帮你吃吧。”

    短刀头都没抬一手拍下了他的爪子。

    狮子王撅起嘴哼哼了一声,转回到自己坐上, 忽然疑惑道:“谁吃烤鱼了?好香啊。”

    乱藤四郎掩嘴羞涩一笑:“我刚了个嗝。”

    短刀:“……”

    狮子王:……卧槽。

    圣诞宴会办地不错,大厨们巧妙地将和风料理和西式料理结合了起来, 本丸的人这一顿既吃到了烤鸡又吃到了烤鱼。

    装饰精美的正厅四处放了火炉, 完全感觉不到寒冷, 细心的药研藤四郎还在角落里提前放好了灭火器,两座本丸的剑男人们丝毫没有后顾之忧,酒一喝,节过的相当美滋滋。

    短刀快速地解决了面前的食物,垫饱肚子后趁人不注意偷偷从一桌上顺了一瓶酒,揣了一个盅藏到怀里,立刻从门口溜了出去。

    屋里太热了,热的他脑袋里只剩肝了。短刀顺着回廊一边走去算找个有点光亮又不太吵的地方偷偷把酒喝了。

    “哎呀,偷偷跑出来了吗,过来罢,这边要些许暖上一些。”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短刀一惊,连忙把手里的东西藏了起来转过头去。

    乌丸眯起狭长的眼睛,漆黑的瞳孔盯了短刀一会,突然笑道:

    “夜深时在外面乱晃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不过今为佳日,也罢,随为父来便是。”

    短刀犹豫了一下道:“给酒喝吗?”

    乌丸笑了起来:“你藏在身后的不就是吗,安心罢,为父不会与他人提起,偶尔也要纵容一次晚辈呢。”

    短刀眨了眨眼,觉得这人话真有意思。想了想,他便跟了上去。

    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乌丸走在前面不知不觉就远离了热闹的正厅,领着短刀来到一处被月光照地颇为明亮的地方。

    短刀定眼一看,回廊边上竟然还坐着两个人,是太郎和数珠丸恒次,两人都不是他家的。发现乌丸回来还带着另外一个人后,两人皆一齐转过头疑惑地望了过来。

    乌丸举起手中的酒壶,笑道:“又带来了一个酒友,四人一起喝罢。”

    太郎看着短刀乖巧地坐了下来,面上微露不赞同地道:“审神者尚未成年,饮酒之事还是……”

    乌丸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少年迟早会成长,何况有为父看着呢。”

    太郎犹豫着:“但是……”

    数珠丸恒次也笑着劝道:“难得一次,今天还是个好日子,暂且忘记那些吧。”

    两人都加以劝,太郎已经看到那边孩端起酒杯往嘴边凑了,他连忙伸手拦住拿过了酒杯。发现孩一脸不情愿,太郎无奈地叹了口气,端起手边的另一个酒盅递了过去。

    “那酒太烈,你暂且喝这个吧。”

    短刀可不懂什么品酒,喝酒对于他来其实就是满足好奇心。见太郎把酒端给自己,他立刻笑呵呵地接了过来,喝了起来。

    “起来,山姥切似乎已经决定要随主公回现世了?”太郎忽然提道。

    “啊啊,终于出来了吗,也难为他这么多年一声不吱伴在主公身边,若是最后还被丢下就实在有些可怜了。”

    短刀在心里哼哼了一声,暗想要不是他灵机一动,那个笨蛋还真就被丢下了,自己被自己蠢死,真是着实有点可怜了。

    “方才我有在席间倒是有看到那位大和守,就是之前在房间里的那位。”数珠丸恒次到一半就停住了,在本丸里待了这么多年,有些话他们都是点到为止。

    譬如那位在房间里昏睡多年的付丧神,主公为何会将暗堕刀剑安置在本丸内又不曾向他们解释,若是一开始众人还会感到困惑不解,但时间一长,熟知那位主公性格后便自然而然不会再对她未解释的事情好奇了。

    不解释却将暗堕刀剑曝于他们的眼下就是对他们的信任,而他们信任其也自然不会觉得她是在害他们。

    太郎颇有感慨道:“总觉得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他忽然望向短刀,眼神变得渐渐柔和了起来:“来年就要请您多指教了。”

    短刀愣了下连忙摆手:“别您您的,我不适应。”

    数珠丸恒次敛眉淡淡笑着,微垂的眉眼显得尤为温顺:“不过确实也要叨扰您了。”

    “……”悠悠地移开了视线,短刀端起酒盅喏嗫道:“我很乐意被你这样的美人叨扰。”

    数珠丸恒次怔住。

    太郎和乌丸也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屋外有些凉,不过喝了些酒后身体渐渐暖了起来。情绪高涨,几人喝到尽兴时太郎甚至就着夜色轻吟起了一曲不知名的曲。

    短刀有点醉了,然而事实上他才喝了两杯,就算心中装有一片天空也不能改变他身体还是个没长开的破孩,第三杯的时候乌丸就拦住了他。

    短刀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太郎和数珠丸恒次在那边心情愉悦地赏着月每,没注意到这边。乌丸忽然往他怀里揣了瓶温好的酒,尖锐的指甲轻轻划过了短刀的脸边。

    他一指抵在唇前,指向回廊另一个方向,缓缓道:“过去罢,三条家的在等你,今日为父过的很开心。”

    为父过的很开心?

    爷爷终于有爸爸了吗?

    短刀迷瞪瞪地站起来,听了他的话傻笑了一声,却异常听话地走向回廊的那边。

    离开了乌丸那里短刀立刻就被冻的清醒了七分,刚才坐着身边烤着火炉还喝着温酒不觉得什么,这么一走动,冷风就嗖嗖地从脚底蹿上来。

    乌丸三条家的在等着他,可是三条家的那么多,他哪知道是哪一个。短刀缩着肩膀四处张望了一圈,快要冻死之际总算在一个昏暗的地方看到了孤零零坐在回廊边上的三日月宗近。

    哦,留守老人。

    短刀忍不住了个喷嚏,跑过去戳了戳他。

    “你不冷吗?”

    三日月宗近扭过头望向他:“还好。”

    短刀伸手去摸他的手——非常棒,阁下离死人只差一副棺材。

    抬头看了看月亮,所有月光巧妙地避开了这块凄凉的地方。短刀沉默地盯了会他,开始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因为看不清道才不愿意挪地了。

    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短刀跺了跺脚,从怀里拿出酒赶快倒了一杯塞给了三日月宗近,自己则对着酒壶喝了起来。

    三日月宗近端着酒盅愣了一下,看见短刀想要一仰而尽,刚要阻止却只见短刀身子突然僵了一下,未等反应过来,噗地一口就喷了出来,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三日月宗近连忙把酒盅随手放在一旁,帮短刀顺气。

    刚才倒酒的时候就觉得闻到的酒气异常的浓烈,实在不适合短刀喝,没想到孩手这么快。

    青年拿过短刀手里剩下的酒,也不嫌脏,直接对着酒壶口饮了一口,转而将短刀倒给他的那盅递给了短刀。

    短刀本就不是喜欢这东西,想着暖暖身子也好,但呛到之后便不再想碰了,只好端着酒盅看着身旁的青年安静地饮着壶里所剩无几的酒。

    看着看着,短刀忽然傻笑了起来。

    三日月宗近停下动作,偏过头问道:“怎么了?”

    “没,我在想你还真不嫌我脏啊。”他若有所指地看了眼酒壶。

    三日月宗近也笑开了:“都亲过了还嫌弃什么。”

    短刀:“……”

    玛德,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人究竟有没有羞耻两字可言。

    短刀冷下脸沉默无言地喝了口烈酒,然后再被呛到。三日月宗近不慌不忙地放下手里的酒壶,不厌其烦地给短刀顺着气。

    “我还有咳、有事想要问咳咳……你!”

    三日月宗近放下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短刀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又咳了一声,他稳了稳道:

    “那天树下你是不是在装睡?”

    三日月宗近笑的坦荡:“是啊。”

    “……从一开始就在装睡?”玛德,好想给他一巴掌。

    “从你差点掉下来的时候就醒了。”

    也就是,这人早就知道骑他身上的人是他。

    那天穿着裙子,谁知道这人是不是睡迷糊然后看到个女孩就啃上去,谁叫本丸里一年四季都见不到一丝粉嫩嫩……短刀们的膝盖不算,万一就是个误会他还巴巴上去各种追问,问人家‘你干嘛亲我啊’‘亲人家干嘛啊’什么的都不能再羞耻好了吗!!

    不过问清楚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再担心以后……个鬼啊!!更加尴尬了好不好!!玛德,哪有洞借钻啊!!!

    短刀紧捏着酒盅,眼神在黑暗中四处乱逛,双腿如坐针毡般不安稳地动了起来。

    酒喝多了吗……怎么感觉脸烧地这么厉害。

    寂静的空气中,短刀悄悄咽了下口水,声音异常响亮。没察觉到自己的紧张,短刀装作若无其事地抬手在脸侧扇了扇风。

    “有、有点热啊。”

    短刀晃了下腿,想要站起身:“那个……我去屋里凉快凉快。”

    “你家二哥,在你成年之前不能碰你。”

    三日月宗近忽然缓缓转过头,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你不是付丧神吗,总归是成年了吧。”

    “谁、谁知道……大哥国家还没发我居民证呢。”短刀心翼翼地往一旁挪了挪地儿,干笑道:

    “光喝酒多没意思,我帮你去拿些下酒菜。”着就要跑开。

    三日月宗近长臂一伸,随手便把孩捞了回来。

    “你不就是下酒菜吗。”

    短刀立刻哆嗦着摇头:“不不不,我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三日月宗近伸手顺了顺孩颈后的碎发,颇为遗憾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为不能把孩嚼吧嚼吧咽肚里感到可惜。

    短刀心疼地抱紧瑟瑟发抖的自己:为父的,你儿子真的一点都不乖!

    逗弄了一会短刀,三日月宗近又端起酒壶喝了起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混杂着酒气的呼吸氤氲而上,短刀不由得盯着他隐藏在昏暗下的侧颜,明亮透彻的眼眸简直就像这在月光下熠熠发光的酒面一般,时而平静,时而泛着波澜。

    看得出神时,眼睛的主人忽然微微偏过头,短刀怔愣住,他在那眼中看到了些许笑意,心中仿佛瞬间盛满了轻飘飘的温暖的东西。

    短刀瞬间涨红了脸,教科书般傲娇道:“才才才才不是看你看的入迷了!不过碰巧发现你脑袋上有个瓢虫罢了!”

    寒风凛冽,满地银白。

    在脑袋上挂了四个月的瓢虫的尸体……短刀想给自己先来两个巴掌。

    青年轻声笑了起来,如果对象不是他的话,短刀几乎想用天下最美的词藻来形容它,然而,此时它在短刀耳里只剩下杠铃般的音效。

    “你烦不烦。”短刀闷声骂了句。

    三日月宗近笑的更肆意。他忽然凑近短刀,趁短刀反应过来按住了他的动作,轻轻在孩脸上啄了一口。

    短刀立刻被吓了个激灵当即就要跳起来,然而三日月宗近却在这时压住他的肩膀,额头贴了过来。

    近距离下,短刀几乎能嗅到对方呼吸中带着的淡淡的酒气。

    三日月宗近一脸正直地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回礼呢。”

    “……”短刀想翻个白眼吓死这个没羞没臊的人。

    见短刀不搭理自己,青年顿时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明明就不记得我了,明明只记得冲田家的那两个唯独不记得我了,明明……”

    “停停停!!”

    大太猜的不错,某老牛氓的脸皮始终处于缺货状态,他会利用短刀的各种软肋去要挟他,心满意足地实现愿望后还要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不过这些大太还没来得及和孩,因为某人的智商也是同系列缺货状态,所以不能怪某人还在屋里喝着酒缅怀自家孩被占去的便宜时,孩又一次被占了便宜。

    紧闭着眼睛,心翼翼地凑近。

    短刀轻轻亲在了三日月宗近的嘴角处,睁开眼,青年映着浅浅月辉的眼眸仿佛盛满了水,静静地倒映出面前的人。

    “没有亲对地方。”

    短刀的耳尖悄悄地红了起来。

    “再来一次?”

    “……吵死了。”

    “圣诞快乐。”

    “……恩。”

    “我喜欢你。”

    “……”

    “……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