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盗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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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圣大人!”

    翌日,南冥的房门被敲响,有下人恭敬来报,“宣王府派人送来一份厚礼,是为之前的误会道歉,还有些事情,想与大人相谈。”

    “不见。”

    “荡魔军的邓元帅递来请帖,邀您参加三日后的私宴,您”

    “不去。”

    “清微派的大弟子萧羽生来访,请求观摩试剑壁”

    “让他自己去看,不必问我。”

    “知道了。”

    下人匆匆离去。

    路过一个拐角时,衣衫被人扯住,愕然一看,急忙行礼:“家主”

    “嘘!”

    南弦雨示意噤声,把他拉远一点,才问道,“怎么样,他又都拒绝了?”

    “是的。剑圣大人不同流俗,对名利不屑一顾,令的敬佩不已”那下人目露敬仰之色。

    南弦雨听了,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这人倒是两袖清风了,可谁都不给面子,不知要得罪多少大人物。尤其就在不久前,他还信誓旦旦地对宣王的来使,一定想办法让剑圣见其一面。

    如今礼也收了,奉承也听了,承诺的事情却没了踪影

    “不行,得想办法。”

    这些日子,仰仗着“破军剑圣”的名声,南家的大门都快被人踏破。他这个家主也收了不少好处,很是享受了一把众星捧月、炙可热的感觉,飘飘然不可自已,远比过去还要风光。

    他恨不得把南冥这尊大神供起来,任人瞻仰,然后他就负责收门票。

    便宜堂弟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南冥懒得知道。

    桌上的拜帖,已摞成厚厚一叠。

    他随拿起一张,饶有兴致地翻看,感觉很是有趣。这些人冲着自己的名头而来,不是想招自己当客卿,就是想拜师,还有连面都没见过,就要把女儿嫁给自己的

    不知不觉中,作为一个凡人的自己,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嗯,要稳住。”

    他在心中告诫自己。

    这才刚刚开始,不能膨胀。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万一不心暴露了,就前功尽弃。

    “咦?”

    忽然,南冥翻到一张与众不同的帖子,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道:

    “妾闻君有神兵利器,剑池所出,断金裂石,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至令妾空归也。”

    落款是空的。

    南冥眨了眨眼,如果他没看错,这是有人想来偷自己的剑?

    这就很有意思了

    他心中升起一丝期待,为了配合这个人,还特意把离恨剑放在房间最显眼的地方,自己则躺到床上,装作睡着。

    静静等待。

    等着,等着到了子夜之时,他真的睡着了。

    月光被云层笼住,倏然转暗的夜色下,一抹艳丽的红影宛如鬼魅般,从天上飘然而至。

    玉足一点,便飘入了房间。

    她先看见桌上的离恨剑,直接将其取走,又看见床上熟睡的人,面纱下的秀眉皱了皱,似乎没想到如此顺利,有些疑神疑鬼。

    不知道为什么,她无声无息来到床前,盯着那人看了一眼。

    皓白掌心中,闪过一截匕首的寒光。

    正在犹豫不决时,南冥忽然翻了个身,臂无意识地一拍,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地上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纹。

    隐约有一丝红光和热浪冒出,似乎,穿透了某些不得了的东西。

    “咕嘟。”

    红衣女贼咽了口唾沫,看着这条距离自己脚尖仅三寸的裂纹,心翼翼,缓缓退后。

    而这时,感受到紧张和恐惧情绪的南冥,却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

    他冷冷问道。

    女贼见势不妙,转身就逃。这时中的离恨剑一颤,猛然脱,闪电般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顿时不敢动了。

    趁着她背过身去,南冥瞥了一眼地上还在缓缓扩大的裂纹,赶紧处理了它。

    然后,便若无其事般走过去,一把扼住了女贼的喉咙:“为什么要偷我的剑?”

    “我、我”

    女贼脸色发紫,不出话来。

    南冥轻轻一甩,把她扔到地上,剑尖抵着她的下巴,迫使其抬起脸来:“。”

    “剑圣饶命,女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现已知道错了,还请您大发慈悲,饶过我这一次吧!”

    红衣女贼摘下面纱,露出一张俊俏的脸,明眸皓齿,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她解释,自己从被送入点金门,是盗圣的下。

    按照门规,想要脱离门派,也就是出师,必须偷得一件世间罕见的宝物,献给盗圣,换取自由之身。

    “盗圣看上了我的姿色,我却不愿委身于他,为求自保,只好出此下策。听闻剑圣素来心慈,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与女子计较。”

    南冥想了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吉祥。”

    “刚才是哪只偷的剑?”

    “”

    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女贼身体一颤,害怕地后退一步。

    却见“唰”的一道剑光闪过,自己的左臂掉落下来,而下一刻,剧痛才传入脑海,让她忍不住发出痛呼:“啊!”

    “你走吧,我不与你计较。”

    红衣女贼露出痛苦而幽怨的表情,咬着牙,似乎要什么,却忽然昏倒在地。

    南冥上去拍了拍她的脸,没有反应。

    他的眼睛却倏然眯了起来

    “心跳、呼吸都正常,然而情绪却极为紧张,丝毫没有放缓她在装昏。”

    心中这么想着,同时更感到有趣。

    这人的目的,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她处心积虑,似乎只是为了接近自己?

    按照自己的人设,面对一个重伤昏迷的女子,哪怕其有错在先,也不会坐视不理。

    如此一来,她就有理由留在了自己身边。

    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想了想,治伤这种事情自己不会,南冥喊来几个下人,让他们把这女人抬走,送去医治。

    然后不出所料,她伤好以后,就赖在南家不走了。

    隔三差五,就跑到南冥的房门前,像下人一样端茶递水。或在深夜时分,忽然弹起凄楚的曲子,琴音袅袅,全飘入他的耳中。

    有时,还故意在他面前走过,露出黯然神伤的表情。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南冥终于若有所悟:这女人的种种奇怪举动,莫非是想引起自己的恻隐之心,让人心生爱怜?

    可这种情绪,自己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