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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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静,冷祈,你冷静些,不要自己吓自己,你会想到办法的,你一定要想到办法。棋儿还等着的。你不能慌张,想想办法,慢慢想·····对就这样慢慢想”沉重的吐纳,颤抖的声音,在每一次毒发,每一次觉得自己快痛死时。

    他都没有现在害怕。

    不由的,他怨了起来。

    如果救了他,就是要他来害死棋儿,他宁愿死在宝玉府。

    他宁愿棋儿从来不曾遇见他。

    只要她能好好活着。

    幽怨着,也不停查找,早以储存在脑海里的,医学知识。幕的,他想到什么,放下杯,抓握起木知棋的手,嘴里念念有词“少商穴,以胃同属金,穴属手太阴肺经。位居肢体末端,脉气细。取法,在拇指桡侧,去指甲零点一寸处取穴。本穴有泄热,开窍,回阳救逆,利咽镇痉之功效”

    冷祈一边呢喃一边掏出怀里的乾坤盒,从里边拿出指甲剪,抖啊抖的剪干净木知棋本就不长的指甲,在找到穴位后咧嘴一笑,昙花似的笑容一瞬而逝,他接着背诵“用三棱针刺少商穴至出血,从鱼际出往上推,挤出几滴淤血,或鲜血,堵塞就同了。”像终于抓到救命稻草似的,他迫不及待的探手进,放置在一边的乾坤盒。

    “三棱针。三棱针是什么样的,冷祈,你快想想,三棱针是什么样的”脑里空空如也,探在乾坤盒里的手也是空空如也。

    没有三棱针,冷祈慌忙收回手,用手掐,掐完这只,掐那只,两只都掐过后薅来保温杯又喂上了,在合上木知棋下巴,灵泉水依旧流出来后。

    他放下保温杯,来来回回的掐。

    掐完喂一次,不咽在掐,如此重复着,不知花了多少时间。直到木知棋的俩指都红肿破皮。

    “唔·····棋儿,你喝,你喝点,一点点就好,唔·····,”唯一的办法都用了,棋儿还是不吞咽,他究竟要怎么才能让棋儿把水咽下去,冷祈崩溃的哭出声。

    慌乱的他,也不管木知棋含进嘴里的水,在他合上她下巴时流出,沁湿了她大片的衣襟,只是无助的一次又一次重复,这无用的动作,在一杯浪费后又灌了一杯,一杯接着一杯“棋儿,你就喝一点点,喝一点点你就会醒的····棋儿,怎么办,我想不到办法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你睁开眼,你睁开眼,告诉我该怎么办好不好唔唔唔·····”

    棋儿的衣裙都湿透了,他知道,他的下半截袍都湿透了,他知道,大床上的床褥也湿了,他还是知道。

    守在灵泉水边的狼群都像他们围了过来,连外面去的那些都进了洞穴,这些,他通通都知道。

    可是浪费了这么多水,棋儿却没咽下去一口。

    抱着怀中的人儿,冷祈撕心裂肺的哭着。

    不知过了多久,围着他们的还在熟睡,外面进来的已经离开了,守着灵泉水的也出了洞穴。洞外不时传来几声鸟叫。

    冷祈抬起埋在木知棋颈边的脑袋,红肿的眼,望着怀里人儿,某种坚定闪过。

    下了床,在地上铺了露营充气垫。

    一番折腾,把人从湿漉漉的床上抱下,在拿出衣裙,从里到外,干干净净的给木知棋换上。最后,把自己也整理干净。

    费尽的背起躺着的人儿,心的穿过依旧熟睡的狼群,往洞穴外去。

    洞穴外,是一片草木不生的空地。

    他们的到来,让不远处啃食的大狼抬头观望,幼崽则欢快的跑向他们,亲昵的蹭蹭他们。见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大狼们又垂头啃食。

    冷祈眯着眼,回避着刺目的艳阳。左右找了找,在左手边,百来米处,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背着木知棋往那边去。

    “让开点,别挡道”他现在背着棋儿都难,哪有更多的力气多绕路。

    终于来到大树下,他想给棋儿拿张精致的床榻,可他无法伏着背,让棋儿趴伏在他背上,在从乾坤盒里取物。

    看着地上的泥土。

    又不想让棋儿坐在地上,弄脏衣裙。

    冷祈缓缓跪下,整个人趴撑着就向给父皇行大礼时一样,侧头,望着垂在颈侧的大花脸。他仰起甜笑“棋儿,呼···我聪明吧!这办法呼···你都想不到吧”喘了好几口粗气才把话给完。然后掏出乾坤盒,拽出一张精致的大床榻。

    须臾时间,床榻上就多了被褥。

    “咕噜噜·····咕噜噜”

    “真是的!呼···棋儿都还没躺好,你叫什么叫”他全身的力气都在逐渐消失,就肚有多余的力气咕叫,就肠有力气搅动。

    他也是醉了!

    艰难的起身,他把背上的人儿安放在床尾,歇了会后,铺好这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将人移了边。等他终于理顺床尾,回过头做到床头时,又是全身大汗。

    拿着乾坤盒,呆望了好久,拽出一盒两升的牛奶,三罐八宝粥,几包饼干,烤肉味的薯片,跟几颗牛油果。

    他好想吃肉,可惜他的乾坤盒里有无数的宝物,书籍,零食,蔬果,药材,锅碗瓢盆,连房舍都不缺。

    就是没有能马上吃的烤肉。

    “真该跟妹学学,该随时给自己烤只麂的”打开八宝粥,勺都不用的喝着,直到沉底的喝不到才用勺舀出来。

    风卷残云般吃完三个八宝粥,几包饼干,薯片,两升的牛奶,跟拿出来的牛油果。觉得不饱,一大包蒸蛋糕又被他拽出来。

    床边幼崽嘶咬着他扔下的空盒,空罐,空袋。

    都快要死的人了,还要他将卫生,不是瞎扯蛋吗!

    剩下的半包蒸蛋糕被他随手扔到床尾“咯·····终于吃饱了”扯着咯得,躺下。

    伸手穿过木知棋的脖,搂上她的肩膀“棋儿,我流了不少汗,不过我现在实在太累了。等我睡会,待会在洗”抓过被盖住两人,中天的太阳透过树荫洋洋洒洒的落在他们身上。侧着头拱宫木知棋的脸颊,冷祈满足的闭眼。

    他有了跟棋儿一起死的准备。

    可是在棋儿心率变得杂乱之前,他不能死。或许该,在棋儿落气之前,他都不能死。

    所以,他肚饿就要吃,不能在棋儿心跳平整有序时将自己给饿死。

    只是有了赴死准备的他,以坚定,不在喝灵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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