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扭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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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有德抬头看到江渔,吓得变了脸色,妈呀,这不是江家寨那个活阎王吗,啥时候跑这儿来了?

    他不敢招惹江渔,拉着王三春从旁边走,江渔大长腿一跨,又挡在他面前。

    他往左,江渔往左,他往右,江渔往右,猫戏老鼠似的,就是不放他走。

    花有德既不敢怒又不敢言,甚至连江渔的鞋尖都不敢碰到,最后实在走不掉,只得战战兢兢停下来。

    江渔嗤笑一声,挑着眉梢问他:“咋不走了?”

    花有德耷拉着脑袋,吱都不敢吱一声。

    江渔抬手拢了拢头发,眼神一凛:“问你啥你就啥,再敢多走一步,腿给你断!”

    花有德腿一软,差点摔倒,忙回头找花枝:“花枝呀,大伯真的啥都不知道。”

    花枝叫刘玉兰带花叶回屋换衣裳,自己穿过人群走到花有德面前,冷笑:“本来我也以为你不知道,你这么一,我反倒觉得你啥都知道。”

    “没有,没有,我真的不知道。”花有德连连摆手,“我是听人你大娘在你家闹事,才过来收拾她的,我拉她走也是不想让她给你们添乱,你要问就问她吧!”

    “花有德!”王三春没想到她男人这么轻易就把她卖了,指着他的鼻子叫道,“还不是你……”

    花有德抬手又给了她一巴掌:“蠢婆娘,反了你了,给老子好好话,敢胡八道,回去死你!”

    “你……”王三春捂着脸,憋屈得眼睛都红了,却终究没敢跟花有德炸毛,气急败坏地嚷道,“行,我,我,我不是听人家的,我自己亲眼看见的,行了吧?”

    围观群众顿时炸开了锅,做为花叶的大娘,亲眼看着侄女被人往麦地里拖,不但不救她,反倒在事后宣扬得尽人皆知,这婆娘心肠实在太坏了!

    花枝却不信:“你你亲眼看见的,那你把当时的情况一,等你完,我让我姐再一遍,你要是的跟她不一样,就明你在撒谎。”

    王三春眼珠骨碌碌转了几圈,心虚地看向花有德,花有德眼一瞪:“看我干啥,好好。”

    王三春吭吭哧哧,“我,我没看那么仔细,看个开头就跑了,我不敢上前,怕那人把我也那啥了……”

    哈哈!

    围观群众差点没笑死。

    就她那一身肥膘,一脸褶子,不把流/氓吓跑就不错了。

    花枝还是不信,但后面任凭她再怎么问,王三春翻来覆去就拿那几句话应付她。

    江渔看得恼火,几次要用武力解决,花枝怕他一冲动把人出个好歹,回头被王三春个泼妇讹上更麻烦,只得暂时先放过那两口子。

    但她在众人散去之前把花叶叫了出来,让花叶当着大伙的面把事情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花叶想起那事就忍不住发抖,但花枝让她讲,她就毫不犹豫地讲了。

    花叶讲完后,花枝郑重其事地给大伙鞠躬作揖,:“各位爷爷奶奶,大伯大娘,叔叔婶子,本来这事是俺姐的伤心事,不该再提起,我之所以让她又给大家讲一遍,是因为你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今天这事不是俺姐的错,错的是那个杀千刀的混蛋,女孩家的清白很重要,而且俺姐也没有被那混蛋得逞,所以我恳请各位长辈别再把这事往外传,老话唾沫星子能杀人,现在俺姐的命就攥在大家手心里,求你们给她留一条活路吧!”

    花枝得泪光闪闪,花叶和妈妈妹妹抱在一起泪如雨下,众人看着于心不忍,纷纷表示回去后不会乱。

    花枝再三谢过,又:“长辈们可怜俺孤儿寡母,但俺们也不会任由那混蛋逍遥法外,那人的脸被俺姐挠花了,相信找起来也不会太难,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找出来,将他绳之以法,不让他再祸害别人。”

    花有德在旁边正准备找机会溜掉,听花枝这么一,脸色变了几变,推着王三春急急忙忙就走。

    花枝暗中踢了下江渔的鞋子,江渔会意,悄悄跟了上去。

    等人都走完后,花枝虚脱地弯下腰,双手拄着膝盖,喊花朵快去给她端碗水,花朵把水端来,她一口气喝掉大半碗,才算缓过劲儿来。

    “奶!该你了!”花枝把碗递给花朵,回过头去找花老太。

    花老太正像霜的茄子蔫蔫儿地靠在门框上,花枝一叫,吓得她猛一哆嗦:“这事不赖我,都怪王三春那个泼妇,是她在底下煽风点火的。”

    花枝冷笑:“你都多大年纪了,啥事没经历过,人家一煽风你就起火,你想过这火烧起来你捂不住吗,亏你一口一个脸面,偏偏干的都是自毁脸面的事,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凡事要用脑子,别一天天光会扯着个嗓子嚎!”

    花老太老脸通红,垂着眼皮子不敢接话,要不是花枝回来,今儿这事她确实捂不住。

    花枝接着:“这是事,我懒得跟你计较,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我姐那些难听话,她是你亲孙女,身上淌着你的血,你却逼着她去死,只因为她差点被人欺负,你觉得她丢了你的人。

    我问你,她哪里丢人了,她是自愿的吗,她没有反抗吗,她能挠那人一脸血,就已经不知道多勇敢了,换了你你敢吗?她要真死了,你的良心能安生吗,你晚上睡觉睡得着吗?”

    花老太被数落得站都站不住,靠着门框眼泪直往下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话这么狠,是要把我老太婆逼死吗?”

    刘玉兰在一旁感慨万千,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能亲耳听到婆婆认一回错。

    在她眼里,让婆婆认错,简直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可花枝却做到了。

    从此以后,这个家再也不是老太婆的天下了!

    刘玉兰激动得热泪盈眶,不由得挺了挺腰杆,连后背上火辣辣的伤口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花枝见好就收,没再为难花老太,扶着花叶回堂屋去了,临走丢下一句话:“以后家里的大事你都不许插手!”

    花老太双目失神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种大势已去的悲凉。

    从二十七岁婆婆去世后,她就顺理成章地接过了管家权,一管就是几十年,现在,她老了,她的时代过去了,她终于要和村里其他老太太一样,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了。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步履蹒跚地回到自己的屋,关上门,把属于她的时代关在门外……

    堂屋里间,花枝和姐姐并排坐在床上,拉着她的手:“姐,刚才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让你在大庭广众下讲自己的遭遇,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没生气。”花叶,“一开始我不明白你为啥那样做,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事情已经闹大了,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不如把真实情况摊开了讲明了,也免得人家在背后添油加醋胡乱猜。”

    “对,就是这个意思。”花枝,“现在大家知道的真相都一样,就算有人要拿出来讲,也不可能再讲出别的事,加上你们三个一哭,大家看着可怜,自然就不会再乱了。”

    花叶点点头,靠在妹妹肩上,心有余悸地:“幸亏你回来了,不然我真不想活了,你回来三言两语这么一,我又觉得我一点都没错,干嘛不活,我不但要活,还要活得理直气壮,开开心心,才不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得逞。”

    “哈哈!”花枝笑起来,“你能这样想我太高兴了,不亏是我姐,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花叶也笑起来:“还不是跟你学的。”

    姐妹两个相对傻笑,笑着笑着又哭了。

    刘玉兰和花朵在堂屋听到里间的动静,一齐跑进来看,见两人又哭又笑的,都吓得不轻。

    “大姐,二姐,你们咋啦?”花朵问。

    “没事,大姐二姐这是高兴。”花枝把她拉到跟前,捧着她的脸揉了揉,“傻丫头,你啥时候能开窍呀!”

    “她已经开窍了。”花叶,“今天咱奶拿竹竿我,她和咱妈都护着我呢!”

    “是吗,我看看。”花枝撩起妹妹的衣襟,看她身上果然有好几条青紫的疤痕,顿时心疼不已,,“你护着姐姐是好的,但挨死是不对的,以后再有这样的事,要么三个人一起跑,要么三个人一起回去,听见没?”

    “咱奶也要还手吗?”花朵问。

    “她呀!”花枝冷笑一声,“从今以后,她不会再你了。”

    娘儿几个在屋里话忘了时间,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来,花老太从屋里跑出来看了几回,也没见一个人来灶屋做饭,最后实在饿得慌,就自己洗了手去生火做饭。

    等花叶想起做饭这茬,娘儿几个到灶屋一看,老太太正锅前锅后地忙着炒菜。

    “……”娘儿几个面面相觑,比见太阳西边出来还稀罕。

    花枝实在忍不住,就跑到院子里无声地偷笑,正笑得肚子抽筋,江渔从外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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