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等着打脸
两个人同时哎哟一声, 花枝扶着额头倒吸气,魏骋开亮了灯。
花枝睡眼惺忪的,头发乱得像鸡窝, 两颊的红晕像抹了胭脂,有种慵懒的诱惑。
这是魏骋头一回看到花枝邋遢的样子,以往的她, 不管什么时候,总是衣衫整洁,辫子梳得一丝不苟, 正经到和她性格严重不符。
大概是新鲜感, 魏骋觉得,这样蓬头垢面的花枝还挺好看,别有风情。
花枝见魏骋死盯着她不话, 揉着额头问:“你干嘛,撞傻啦,我不开灯是不知道开关在哪,你为什么也不开灯?”
魏骋:“我不开灯也知道水瓶在哪呀,谁知道你会突然跑出来。”
“……”花枝挑不出毛病,就, “算了, 不跟你计较, 快给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魏骋就给她倒了一杯水。
花枝咕噜咕噜喝完了,又要了一杯。
等她喝完了, 魏骋再倒,里面空了,便去厨房接了一杯自来水喝。
“你早呀!”花枝,“我可以去喝自来水的。”
“没事,就这样吧!”魏骋,“快回去睡,我要关灯了。”
花枝趿拉着鞋往回走,魏骋关了灯,也往回走。
花枝站在黑影里想了想,等魏骋经过门口时叫住了他:“魏骋,你进来,我跟你几句话。”
魏骋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跳,两条腿有点发软,跟着她进了屋。
花枝掩上门,摸着电灯绳子把灯拉开,让魏骋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在对面床沿上,认真地问:“魏骋,你是不是喜欢我?”
魏骋一愣,心慌意乱地把视线挪开,不敢和她对视,嘴上不屑道:“怎么可能,爷我才不会喜欢乡下柴火妞!”
花枝笑笑:“那你害羞啥,脸红啥?”
“……”魏骋脖子一梗,“你管我?”
花枝:“我不管你,但有些话我得跟你明白了,你虽然比我大,但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老弟,我这人性子直,话也不讲究,对感情也没那么敏感,如果有哪里误导了你,我向你道歉。”
“……”魏骋怔怔一刻,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牵强地笑道,“为什么要这样的话?”
花枝:“虽然有些话挑明了太伤人,但我还是要和你清楚,我和江渔已经定亲了,他这个人很合我的心意,所以我以后就算遇到再优秀的人,都不会改变心意。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很多种,不是只有爱情才能天长地久,我希望我们能做长长久久的好朋友,共同创业的好搭档,风雨同舟的好伙伴,你好不好?”
其实花枝也不想这么赤.裸.裸地挑明,但魏家祖孙三个都对她有恩,并且以后大家还要有很密切的接触和合作,如果她发现了苗头不及时制止,魏骋对她的态度就会越来越暧.昧,这种暧.昧最终会导致很恶劣的后果。
她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感情上更是如此。
魏骋现在撑死了也就对她有点好感,不至于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大家提前开了,也就没多大点事儿,要是不开,那才会出大事。
魏骋听了花枝的话,低头沉默半晌,:“好,我知道了,就照你的吧,我们做个天长地久的好朋友,好搭档。”
“谢谢你魏骋。”花枝。
“没什么好谢的。”魏骋,“爷才不屑跟那个乡下二流子抢女人!”
“……”花枝笑起来,“行,那你快去睡吧!”
魏骋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突然发现江渔像个木桩
子似地站在门外,吓得他心跳都停了。
“你干嘛,鬼鬼祟祟的!”魏骋。
江渔推了他一把:“你谁乡下二流子呢?”
魏骋反推了他一把:“就你了,咋地吧?”
江渔憋着笑,又推了他一把:“是不是想架?”
魏骋也憋着笑:“就,走,去我屋!”
两人推推搡搡走了,花枝在后面:“记得把门关好,门口堵床被子,别让血流出来。”
“……”两人都回头看她,魏骋感慨,“果然最毒妇人心!”
花枝笑着关上门。
第二天,风停雨住,艳阳当空,花枝和江渔一早起来,没让魏骋送,告别魏老先生,去城门口坐三轮车回家,准备贷款需要的证件资料。
魏骋昨晚没睡好,这会儿还在梦周公。
大雨把干涸的土地浇了个透彻,晾上一两天,就可以犁地耕种了。
花枝回到家,全家人都问她昨天晚上在哪住的。
花枝在魏书记家,把花老太惊得半天没话,连玉米种子的事都忘了。
花叶为花枝担了一夜的心,见花枝安然无恙回来,总算放了心,:“要是家家户户都有电话就好了。”
“别急,会有的。”花枝。
昨天在魏骋家,魏老先生已经了,下半年就可以先解决电话问题,至于用电问题,需要先向地区申报,地区还要向省里汇报,快的话年前,慢的话年后,总之不会等太久。
花枝见花叶状态还不错,就问她昨天在集上有没有收获。
花叶昨天卖货特别顺,比平时卖的都多。
花枝:“我不是问你卖多少钱,问你有没有遇见那个人。”
花叶脸红了一下,:“没有,我和花朵一到集上就开始忙着卖货,根本就没时间留意人。”
“哈哈!”花枝笑道,“你看,我的对吧,比爱情重要的事还有很多,在男人和赚钱之间,你自己就做出了选择。”
花叶:“你这是歪理,生意上门,我总不能为了找人就不卖货吧?”
“所以你还是选择了卖货呀!”花枝。
花叶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人有心结的时候,越窝在家里越解不开,一旦走出去,就会发现一切都没那么糟。
妹妹的对,这世上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而她要做的,就是在缘份到来之前,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花老太直到吃过午饭,才猛然想起玉米种的事,问花枝咋没带种子回来。
花枝跟她了自己的计划,为了防止她闹,又照着江渔所,把下季收成折算成钱给她。
花老太一听花枝要贷款,顾不上管玉米种,冲花枝大声喊:“你个死妮子是真疯了不成,这款咋能随便贷呢,你知道那利息有多高不,万一赔了,把你卖了都还不起。”
“你就不能点好的,还没开始就咒我赔。”花枝,“反正我再多你都不信,但你想想,人家魏书记是啥人,难道他的眼界还不如你吗,连他都支持的事儿,你有啥好怕的?”
“他支持,赔了钱他替不替你还?”花老太问。
“他当然不会替我还。”花枝,“但也不用你还,这钱要是赔了,是拿江渔的鱼塘抵,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花老太一听跟自己没关系,声音才了些,但还是表示不能理解,不能接受。
好在花枝及时拿钱出来堵住了她的嘴,钱揣进她的腰包,她也就不什么了。
沿溪村和江
家寨相邻,两个村有一部分田地都紧挨在一起,中间留了一条田埂做分界线。
因为江渔家的地和花枝家的地离得太远,不方便管理,江渔又想出一个办法,把他家和花枝家的地和别家调换了一下,两家的地都换到交界处,这样就挨在一起了。
一般来,两村交界的田地最容易发生各种摩擦,分地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分到那里,江渔和花枝找人换地,人家都特别爽快就答应了。
这一切都是瞒着花老太进行的,等花老太知道时,人家已经手脚麻利地把玉米种到了她家地里。
花老太气得两顿没吃饭。
换完地,在贷款没下来之前,花枝决定先用手里的钱建两个大棚出来,把国庆节要出售的花先种上。
于是,她和江渔就开始东奔西跑买材料,联系了省城蔬菜队的那位菜农,请他帮忙介绍了专业人士来搭棚。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过村里人,两个村的人都跑来看稀奇,得知这俩人要种花,全都嗤之以鼻,没一个人看好。
有人,江渔以前还只是有点顽劣,自从了这么个对象,整个人都疯了,本来家里就穷,还跟着对象瞎折腾,那个鱼塘天天往里面扔钱,现在又要弄个大棚来烧钱,将来要是赔了,连裤子都没得穿。
更多的人是议论花枝,她不安分,不检点,行事没一点姑娘家该有的样子,十七八岁了,不好好在家学做针线家务,天天满世界疯跑干些神神叨叨的事,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居然想靠养花发财,简直痴心妄想。
还有无聊的人指天指地起了赌,花枝要是能赚钱,他某某姓倒着写,他管谁叫爷爷,他用脑袋走路等等,言语之间充满对自己的信任,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绝对不会出错。
花枝对此一概不理。
可花老太受不了,她每天只要一出去玩,别人就连讽刺带挖苦地,你老人家现在清闲了,有个好孙女会心疼人,一粒玉米都没让你种,等到秋天,我们都累死累活的干,你却能躺在床上睡大觉,我们都得眼气死。
花老太气得七窍生烟,回家对花枝抱怨:“你出去听听人家都是咋议论你的,到时候真赔得没裤子穿,我这老脸往哪搁?”
花枝就笑:“你的脸只管好好搁你脸上,到时候,你就睁大眼睛嗑着瓜子看你孙女我怎么那些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