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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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怀疑他?”江渔问。

    “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花枝, “大家都是一起玩的哥们儿,别人谁都没有相互猜忌,只有他在没有一点证据的情况下就一口咬定江闹。”

    “这点我也觉得有问题。”江渔, “闹真的不是那种人,之前我没,我和闹是过命的交情, 以前我和别人架的时候,他替我挨过一板砖,头都破了, 还在护着我, 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为了点蝇头利去背叛我?”

    “还有这事儿,你咋不早?”花枝问, “那蔡宝根呢,你们交情深还是浅?”

    江渔想了想,“谈不上深浅,他最近两年才跟我混的,是江大毛带他入的伙,他人很机灵, 也很会混事, 一来就跟大伙成一片, 可能因为他是后来的,我很少和他单处,交情自然就没有从玩起来的铁。”

    “这就是了。”花枝, “所以你快去跟着他,但注意别让他发现了,万一咱们怀疑错了,伤了感情不好。”

    “好,我知道了。”江渔,“你也早点回家吧,我一有消息就去你家告诉你。”

    两人分别,江渔骑车去追蔡宝根,花枝在后面和值班的几个人交待了一些事情,便收拾东西回家了。

    回到家,花叶花枝已经放学回来,把晚饭做好了。

    吃饭时,花枝问了她俩在扫盲班的情况。

    花叶扫盲班可能快办不下去了。

    花枝一惊,问怎么回事,花叶要收玉米了,班里所有人都在家收玉米,只剩下她和花朵两个人,那些人一开始就不想学,眼下借着收玉米的理由停课了,大概收完玉米也不会再回来了。

    大队的人本来就是为了走过场,过场走完了,肯定也不会再强行要求他们回来。

    “这样啊?”花枝沉吟了一下,“那老师是咋的?”

    花朵在一旁哈哈笑:“两个老师就教我们两个学生,谁见了都觉得好笑。”

    花枝想想那场景,确实挺好笑的,但如果情况一直这样下去,上面肯定不会为了两个学生浪费人力物力,那这个扫盲班就办不下去了。

    果然,她刚这样想,花叶就:“那个年纪大的数学老师明天就不来了,是上面把他调到了别处,只留一个老师看看情况,等玉米收完如果其他人都不回来,剩下这个老师也要走了。”

    花叶完,花朵咬着嘴唇,忧心忡忡,过了一会儿,声:“我不想让那个老师走,他走了,我和大姐就上不成学了。”

    “没事。”花枝,“到时候我想办法把你俩送到县里的夜校去,只是你俩的底子差,不知道人家要不要,如果不要,你俩就不学系统的文化课了,专门学会计,等以后我生意做大了,你俩回来帮我管帐。”

    “会计呀?”花叶有点憧憬,又有点犹豫,“我俩这文化,能学会吗?”

    “能。”花枝,“初级的东西也不是太复杂,只要会加减乘除就行,但最重要的还是得你们肯吃苦肯下功夫,主席他老人家不是了吗,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好。”花叶,“只要人家要我,我一定会刻苦学的。”

    花朵迟疑了一下,:“我不想学会计,我还想跟着姚老师学文化课。”

    “姚老师?是年轻的那个吗?”花枝问。

    花朵抿着嘴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姚老师可好了,学问也好,教学也很有耐心。”

    “长得也好,是吧?”花枝见她这么推崇姚老师,就随口调侃了一句。

    花朵一下子红了脸,娇嗔道:“二姐,你啥呢?”

    花枝哈哈一笑:“我就随口一,吃饭吃饭,上学的事不用愁,我总会给你们安排好的。”

    花老太看她们姐妹得热闹,在旁边哼唧了一句:“要我,会认字不睁眼瞎就行了,都该对象了,学那么多有啥用?”

    “当然有用。”花枝,“我不就是个例子吗,别我姐了,我妈要是想学,我都愿意让她去学。”

    刘玉兰忙摆手:“我不去我不去,一把年纪就别去丢人现眼了。”

    吃过饭,洗过澡,大家都去睡了,花枝搬个马扎坐在院子里等江渔。

    等到晚上九点多时,江渔来了。

    “怎么样,有发现吗?”花枝问道。

    江渔热得一身汗,让花枝先给他弄点水喝。

    花枝跑到灶屋去给他了一瓢水,另外又把晚饭时特意给他留的饭菜端出来给他吃。

    江渔确实饿坏了,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净,问花枝还有没有。

    花枝没想到他这么能吃,笑道:“没有了,不然我给你摊两张鸡蛋饼。”

    江渔求之不得。

    于是俩人就去了灶屋,点上灯,江渔负责烧火,花枝负责烙饼。

    天太晚了,她也懒得费劲和面,就直接搅成面糊,两个鸡蛋进去,切了一把葱花,搅拌均匀,等锅烧热,抹上油,把面糊沿着锅边倒进去,等面糊凝固了,表面再抹层油,拿锅铲翻过来,再烙两分钟,又香又软又筋道的葱油鸡蛋饼就出锅了。

    灶屋里飘散着葱油鸡蛋饼的香味,嫩黄的鸡蛋搭配翠绿的葱花,简单又诱人,馋得江渔直流口水。

    他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伸手就去抓,被花枝一巴掌拍回去。

    “刚抓过柴火的,也不嫌脏,快去洗手。”

    江渔咂咂嘴,舀了一瓢水跑到门外冲了冲手,回来撕一大块就往嘴里塞。

    花枝:“你那是洗手吗,你那就是跟水亲个嘴儿。”

    江渔嘿嘿乐,鼓着腮帮子:“要不我跟你亲一个。”

    “吃你的吧!”花枝剜了他一眼。

    江渔把脸凑过去,:“亲下脸,我跟你好好我的发现。”

    他不,花枝差点把正事忘了,就敷衍了事地在他脸颊啄了一下。

    门外冷不防响起花老太的声音:“你俩干啥呢?”

    两人的魂差点没吓飞,忙站开了,回头看看花老太,同时尴尬地叫了声:“奶!”

    花老太不悦道:“你俩还没成亲呢,咋能这么不检点,大半夜在一块又是做饭又是亲嘴的,成何体统?”

    两人都红着脸不好意思吭声。

    花老太:“上次肯定也是你俩,还骗我是野猫。”

    “……”花枝无言以对,心想是你自己野猫闹春的,现在又是我骗你。

    花老太又要数落江渔,江渔恬着脸递给她一块鸡蛋饼:“奶,你尝尝,可好吃了。”

    他长得实在太好看,加上刻意讨好的笑容,花老太一时又不忍心骂,了句“吃完早点儿回家,别乱来”,便接过鸡蛋饼回屋了。

    两人相互吐吐舌头,无声地笑。

    花枝听到那边的门关了,声:“我怀疑我奶就是馋了,故意来找茬。”

    江渔点头表示认同。

    两人收了嬉闹,回归正题。

    江渔告诉花枝,他跟着蔡宝根一路回到家,因为蔡宝根家住在村里最偏僻的地方,为了防贼,院墙修得很高,江渔就把自行车放在墙根下,自己爬到院墙外的一根树上,从高处往里看,院子里到

    处都没见着一盆花。

    接下来,蔡宝根就跟他爹娘弟弟妹妹一起在堂屋吃晚饭,吃了晚饭之后,一家人又唠了一会儿家常,等到天完全黑透之后,蔡宝根便骑车从家里出去了。

    天黑夜静,江渔怕被他发现,就没敢骑车,一路跑跟着他,还好因为天黑,他骑车也骑得慢,才没有跟丢。

    蔡宝根去了隔壁村他姥家,在他姥家待了一会儿,又跟他表哥一起出来,去了另外一家。

    另外一家院墙不高,江渔就直接爬上院墙,看到蔡宝根和他表哥跟那家的一个男人在堂屋话,后来那男的给了蔡宝根一叠钱,蔡宝根便拿着钱和他表哥走了。

    出门后,蔡宝根给了他表哥二十块钱,他表哥嫌少,和他争了几句,他又给加了十块,两人就分开各自回家了。

    江渔本算在回去的路上抓住蔡宝根严刑逼供,想着花枝嘱咐他的话,就没轻举妄动,直接回来找花枝。

    花枝:“怪不得你又渴又饿,敢情一晚上跑了几十里路。”

    “那可不,累死我了。”江渔嚼着鸡蛋饼,“你觉得他们分的那钱,会不会是卖花的钱?”

    “有可能是。”花枝看他吃饼噎着了,就递给他一碗水,,“现在没什么证据,咱们不好下定论,除非能找到他们卖花的证据。”

    “咋找?”江渔喝了几口水,,“他们就算卖,绝对不会在咱们县里卖,肯定是拉到外县悄悄处理掉,外县我也没有熟人呀!”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花枝,“等到明天蔡宝根去花棚上工,你不要声张,带上两三个人,去那个男人家,就蔡宝根自己已经招认了,钱都在那男人手里,让他把钱交出来。

    如果那男人真的参与卖花了,他一听蔡宝根出卖他,肯定会实话,然后你就带着他去花棚找蔡宝根对质,等他和蔡宝根一见面,啥事不都清楚了。”

    “他要是不上当呢?”江渔问。

    花枝:“如果他真的干了,肯定会上当,好几百块钱要他自己赔,他不恨死蔡宝根才怪,还有表哥那边也可以用这个办法诈一诈,他一共就分了三十块钱,本来就不满意,却被诬陷拿了所有钱,你他还能保持理智吗?”

    “那行,明天就先这样试试。”江渔,“要真是蔡宝根干的,老子就让他知道知道活阎王的名头到底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