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怎么又是你
渔哥?
江渔没记错的话, 花枝好像头一次这样叫他。
以往,花枝总是给他一种错觉,明明他要大两岁, 花枝在他面前却总像个宠弟弟的大姐姐,话像在哄着他,什么事情都替他安排好, 有困难她走在前面,逮着机会就给他做思想政治课,从不和他撒娇, 连一些亲密的举动都冷静得不知道脸红。
他做梦都没想过, 有一天花枝会叫他“渔哥”。
虽然大家都叫他渔哥,可花枝却叫得格外动听。
江渔的心被叫得悸动了一下,要不是有江海花强在, 他必须得在她嘴上啄一口。
江海花强也真的,事情都办完了,干嘛还不走,跟电线杆子似的杵在这儿,烦人!
可怜的江海花强只顾着傻乐,丝毫没发觉, 他们的渔哥正在从一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大哥大慢慢蜕变成“媳妇儿如手足兄弟如衣服。”的老婆迷。
比如现在, 江渔正满脸谄媚地对着花枝笑:“嘿嘿, 满意,再叫一声哥,就更满意了。”
花枝被他逗乐, 推了他一下:“瞧你那傻样,该干嘛干嘛去!”
“请媳妇儿吩咐!”江渔敬了个一点都不标准的礼。
花枝:“眼下倒也没啥事,等回头你和向东红旗一声,把拖拉机准备好,最近不要往外借,咱马上就要用。”
“行,我知道了。”江渔,“还有吗?”
“没了。”花枝,“你去棚里和他们玩吧,把刚刚的事再讲一讲,务必要让大家都能理解,心里不要有情绪。”
“好,我这就去。”江渔得了吩咐,转身就走,走了几步挠挠头,感觉自己好像又变成了弟弟。
这是咋回事?
算了,管他呢,有媳妇儿就不错了,哥哥弟弟都无所谓。
江渔走后,江海花强没有马上走,江海对花枝:“嫂子,我正要问你,那人书也收得差不多了,有好多都重复了,还收吗?”
“收,接着收,只要不破不缺,重复也没关系。”花枝。
“哦。”江海点点头,,“现在的人,啥玩意都想拿来卖钱,昨天我在城郊收书,有人抱了一大堆竹片子,是古代的书,问我要不要,一堆破竹子,又压称,又不好放,我傻了才要他的。”
“你啥?”花枝大喊一声,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你这个笨蛋,你为啥不要,那可比你收一车书都值钱的多。”
江海吓一跳,心嫂子这么冷静的人,几乎没什么事能让她激动,就连刚刚抓偷花贼,她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下却为了一把破竹片子跳起脚来,真是怪事。
花枝拉着他就走:“走走走,我跟你一起去,今天啥事不干,也得把那个卖竹片的人找到。”
江海被她拉得跌跌撞撞,花强从后面追上,:“妹,我还有事跟你呢!”
花枝:“回去喂你的鱼,有事回头再。”
“……”花强委屈地撅起嘴,看着两人风风火火地跑远。
两人到集上坐了三轮车往城郊赶,到城郊已经是过了午饭时间。
江海肚子饿得咕咕叫,跟花枝商量要不先找个地方吃点饭。
花枝:“等收到了竹简,我请你吃大餐。”
江海一脸懵:“啥是竹简,啥是大餐?”
花枝就大致跟他讲了竹简的历史。
江海恍然大悟,知道自己错过了好东西,也顾不上管什么是大餐了,领着花枝一路跑进了村,到了那人家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
正是收玉米的时候,很多村民都吃罢午饭下地去了,江海连着拦住好几个人问,才找到卖竹简那人家的玉米地。
那人也是个贼精贼精的,一看江海领着个人专门要买竹简,就知道那东西肯定能值点钱,昨天还要按废纸的价钱论斤称,今天不干了,张口就要翻五倍。
花枝心想翻十倍也给你,嘴上却:“你别想着我们又回来找你,就以为这玩意儿值多少钱,这东西又不是金子银子,也不是玉石紫檀,我就是觉着它样子古朴好看,想卖回去装饰一下书架而已,你要是坐地起价,我们买不买都无所谓。”
那人被花枝唬住,就没再涨价,按着比废纸高五倍的价钱卖了,因为竹子压称,他感觉自己挺占便宜的,额外赠送了花枝一个旧蛇皮袋。
花枝付了钱,让江渔背着蛇皮袋,两人一起回到公路口去等车。
正值忙月,下午车少,等了很久都没等着。
江海对花枝:“嫂子,等咱们挣了大钱,自己买辆轿车吧,省得到哪去都得等车。”
花枝:“车当然是要买的,不但要买轿车,还要买大卡车,到时候你和向东红旗去考个驾照,开车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等条件成熟悉了,咱们组建的运输队,让你们三个负责管理,咋样?”
“好好好好好……”江海忙不迭地答应,高兴得嘴巴都咧到耳朵边了,“嫂子,我觉得跟着你特别有奔头,从前啥都不敢想,现在啥都敢想了。”
花枝:“敢想是好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就怕你连想都不敢想。”
两人着话,有一辆轿车从身边呼啸而过。
江海羡慕地盯着车屁股感叹:“这车要是咱的就好了。”
话音刚落,轿车又倒回来了,一直倒到两人跟前,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看着花枝吊吊地:“怎么又是你?”
花枝一看到他,也乐了,开车的是魏骋。
紧接着,副驾也探出个脑袋,戴着蛤.蟆镜,嘻嘻哈哈叫花枝:“妹妹,哈喽!”
“哈喽!”花枝学他的语气回了一句,笑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就是去找你的!”魏骋。
“找我干啥?”花枝问。
魏骋:“给你家花棚装电话的人已经在前头去了,我和陆涛一起去凑个热闹。”
“真的?”花枝欣喜道,“那快点让我们搭个顺风车,电话接通了,我第一个电话要给魏爷爷。”
魏骋笑:“你俩还真是心有灵犀,爷爷也让你第一个电话一定要给他。”
花枝欢喜不已,拉开车门招呼江海上车。
车门一开,花枝愣了一下,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个人。
魏兰靠那边窗户坐着,板着一张白生生的俏脸,嘴巴撅得老高。
“魏兰,你好啊!”花枝心情好,主动跟她招呼。
魏兰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窗外。
她都快气死了,她好不容易回来一回,想跟着哥哥出来玩儿,谁知哥哥非要下乡去看花枝,她本来不想去,转念一想可以见到江渔,就勉为其难地跟着来了,谁知这花枝阴魂不散,半道上都能碰得上。
烦死个人了!
花枝见魏兰不理她,也懒得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就让江海先上车挨着魏兰坐。
谁知魏兰一看江海满身的汗,开车门下去了,绕到副驾让陆涛下来和她换位子,搞得江海挺不好意思的。
魏骋也挺尴尬,责怪魏兰:“你哪来的娇姐脾气,你不想去就自己走回家吧,毛病真大!”
魏兰被哥哥当众下了面子,嘴一撇,眼圈就红了,抽抽答答要哭。
魏骋最怕她哭,忙又:“行行行,我错了,赶紧换了位子走,大热天的也不嫌燥。”
陆涛下来和她换了位子,魏骋发动车子重新上路。
原本他和陆涛见到花枝还挺高兴,想和花枝好好聊聊,结果被魏兰一搅和,大家谁都没心情再聊,各自沉默着看风景。
江海一路上都闷闷不乐。
花枝护犊子,看江海不高兴,心里就憋着一肚子气,心想,妮子,给姐等着,早晚有一天姐要狠狠收拾你一回!
一路别别扭扭到了花棚,装电话的人已经把线牵好了,线是直接从大队部接出来的,费了两千多米线。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稀罕事,大伙全都围着看热闹。
江渔带了几个人跟着下手,天热,他直接把上衣脱了,露出一身麦色的肌肉,晶莹的汗珠顺着肌理往下滑落,那种鲜活的野性的乡村糙汉子特有的性感,最能勾起人最原始的冲动。
魏兰一走近,就看到这样的江渔,不自觉霞飞双颊,近乎贪婪地盯着他,舍不得移开眼睛。
江渔一见花枝带着魏骋几人过来,忙把手里的线交给旁人,过来迎接他们。
“嘿,你咋来了?”江渔笑着在魏骋胸口砸了一拳。
魏骋也还他一拳,:“我不能来吗?”
“能来能来。”江渔,“今晚别走了,我找几个兄弟好好陪你俩喝一场。”
魏骋:“今天不行,我妹跟来了,我得负责把她安全带回家,不然我妈会杀了我的。”
江渔这才发现魏兰也在,出于礼貌,对魏兰笑笑点了下头。
魏兰的呼吸都停滞了,心扑通扑通像鹿乱撞,拉着魏骋的胳膊左右晃:“哥,我还从来没在乡下过过夜,咱们今晚就留下来吧!”
“那不行。”魏骋,“妈会死我的。”
魏兰:“这不是电话接通了吗,给爷爷电话让他跟妈一声,咱们住一晚上就回去。”
魏骋沉吟着没有立刻答应。
江渔热情,想让魏骋在这玩儿,就极力劝他留一晚。
魏兰自作多情地认为江渔是在帮她话,兴奋得眼睛发亮。
花枝在一旁看着,脸一沉,对江渔:“去把你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