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林凤先到床上躺一会儿，等到儿子喂好猪，她再起来吃饭。

    儿女过的都好，老头子在地底下也该开心了。林凤坐在床上发呆，就眯一会儿，竟然梦到老头子。“死老头子，赶紧投胎去吧，别惦念着阳间的事，我把你的儿子、女儿拉扯长大了，对不起你们老廖家。”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妈还是放不下爸。廖安梅等着听不到母亲自言自语，她才敲门，“妈，吃饭了。”

    “这就来。”林凤抬手使劲抹眼角，开门扶着女儿往堂屋走，嘴里叨念着让女儿珍惜眼前人，“别人家让你离婚，你就离婚，真正离了，有你哭的。”

    “妈，我懂，要不是逼狠了，谁会离婚。”廖安梅假装没看到母亲眼眶中的湿润，她对丈夫越来越有信心，丈夫一定会妥善安排好她和孩子。

    “你心里有谱就行。”林凤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年轻，未来大胖孙子驱走了她失落的心。

    女婿整来这么多东西，凡也跟着饱口福。丫头再长高些，长胖些，就可以和儿子结婚，给她生大胖孙子。

    一对年轻口吃饭、口喝汤。林凤呼啦喝汤的声音减弱了，儿子真会装，以前比她呼啦喝汤的声音还大，现在吃饭不露齿，一口吃的饭菜比鸡一口吃的还少，她半碗饭吃到肚子里了，儿子才吃几口饭。

    凡是大城市里来的姑娘，林凤能够理解凡斯文吃饭，可儿子是村里的大老爷们，怎么吃饭比娘们还矫情。

    张凡的头快要埋到碗里，婶子为什么老是看她，难道嫌弃自己吃的太多了。张凡眼珠子瞪着碗里的汤，悄悄地伸手揉了揉圆圆的大肚子。

    廖安西一直注意着丫头，看着她吃饭斯文秀气，但是吃饭的速度一点也不慢，给她盛多少饭，她都能吃完。她的肚子好像是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丫头捂着肚子形成一个半圆，肚子撑成这样也不知道拒绝母亲给她盛的饭。

    廖安西揉着她的脑袋，把碗端到自己面前。“饱了吗？”

    张凡傻乎乎地摇头，只要是吃的，她都能塞进肚子里。

    廖安西拉起她的手臂让她站起来，张凡弯着腰努力缩肚子，她没有吃饱，别克扣她的饭。

    廖安西走到她身后，手腕搂着她的脖子，一只手抵着她的腰，从上往下望去，能看到一个凸起的肚子。

    张凡被迫仰起头，眼眶有些湿润，从脸到脖子上染了一层胭脂，不安地抓住衣角。

    廖安西松开张凡回到座位上沉思，他确定张凡已经吃饱了，原来年轻的张瑾兮先生不知饥饱。是先天如此，还是外物造成的？

    张凡忍着羞意坐回原处，大着胆子夺回自己的碗，头埋进大碗里，先喝碗汤再害羞跑回房间。

    林凤咬着筷子盯着两人，“廖安西，你知不知道你又耍流氓了。”

    当着她的面又是搂姑娘脖子，又是摸姑娘的腰，还盯着姑娘的胸部瞧。林凤压制自己拍桌子的冲动，千万不能吓到外孙。

    洗心革面，紧闭嘴巴

    廖安梅捧着碗呆呆地盯着张凡发育不良的胸部, 凡一直躬着腰、衣服宽松搭在骨架上, 看到的是一副干瘪的伙子身材。

    当弟搂着凡的脖子、抵着凡的腰、让凡挺着肚子时, 隐约能瞧见一对笼包。

    弟失落地坐到凳子上, 不满意凡的身材？嫌弃凡没有柔美的曲线？

    张凡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廖安西头疼地捂住眼睛, 暴饮暴食会弄坏胃的。不行, 等会我母亲一下，劝张凡的吃饭要有一个度，不能没有节制劝张凡吃饭。

    弟嫌弃的眼神明了一切，廖安梅不满地盯着弟。你把人家姑娘骗回家住，发现姑娘身材不好, 就想丢掉姑娘，这可不行, 这不是耍流氓吗？

    臭子竟然敢无视老娘的话。林凤牙齿嘎巴嘎巴咬着筷子，她快忍不住了, 想把儿子一巴掌拍到墙里面。

    张凡忍着羞意口口喝完汤，羞得下巴抵着锁骨、忐忑的把碗移到廖安西身边, 她猛地站起来手指搅着衣服往外走去，踏出门槛时双手捂住脸羞怯地跑到房间里。

    廖安西复杂地看着空碗，两大碗汤、一碗饭，那么的身体、那么的胃，不会撑爆吧。

    他估量一下张凡身体和胃的比例，一顿一大碗饭应该能喂饱她的胃。为了张瑾兮先生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张凡必须养成健康的饮食习惯。“妈, 张凡一顿吃半碗饭、半碗汤，再多就浪费了。”

    廖安梅愤怒地瞪着弟弟，因为张凡的身材不好，弟弟就嫌弃人家了，不想和张凡好了。“妈···”廖安梅趴在母亲耳边轻声着弟弟的流氓行为，“凡已经住到我们家里，弟弟不和凡好，人家姑娘以后怎么嫁人。”

    老姐妹已经察觉到儿子和凡之间存在猫腻，其他人也不眼瞎，一定也猜到儿子和凡好上了。如今儿子因为凡胸前的东西了些，就嫌弃凡，不想和凡好了，竟然还有脸提出克扣凡的饭、虐待凡。

    林凤再也克制不住火爆脾气，后槽牙被磨的呲呲响，怒到极致反而微笑地走到儿子身边，上下其手、丝毫不手软把儿子的耳朵拧成麻花。你一个混混还想找一朵鲜花，有一个女人什么都不要跟你回家，还要给你生孩子，你竟然敢嫌弃人家，老娘灭了你这个流氓崽子。

    “妈~”廖安西咬着唇，丧气地捂着脸。这是怎么了，他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母亲温柔的笑着，却对他做出残忍的事。更年期的女人难道有人格分裂倾向，为什么母亲只对他残忍，对姐夫、姐姐、凡好的不得了。

    “廖安西，廖家还是老娘到家做主，你少怎幺蛾子。老娘给凡吃饭咋滴了，你还想把老娘一起撵出去。”林凤趴在儿子耳边哽咽道，“老头子，老廖家毁了，唯一的命根子从根到心全都烂了。你走慢些，我这就去找你。”

    “妈~”廖安梅放下碗抱着母亲一起哀哭，不是为了她和弟弟，母亲早就去找父亲了。

    廖安西僵着身体懵X地望着房梁，两位女士趴在他的背上哭的稀里哗啦，两双手不是捶就是拧，折磨着他的肉。

    母亲更年期、姐姐是孕妇，两人脾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和她们讲不通道理，看来只能让张凡立起来，能够开口出拒绝的话，母亲和姐姐才不会折磨他。

    廖安西擦干眼角因疼痛而溢出的泪水，“妈、姐，我全听你们的。”

    “廖安西，做人要讲良心，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竟然把姑娘带回家，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林凤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用手指戳着儿子的左脑袋。

    “安西，你放心，我和妈一定把凡养成娇滴滴的女孩子。”廖安梅伸出抵着弟弟的右脑袋，胸怎么了，好歹也是个女人。

    她一定要把凡养成大胸美女，让弟弟后悔今天的话。

    “昂~”廖安西无力地垂下脑袋，老师的一点也没错，女士全是恐怖的霸王龙。宁愿得罪人，也不能得罪女士，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老师不止一次告诫他，面对霸王龙一定要多做事，能不话就不话。廖安西此刻才明白老师的话多么正确，前几次对面母亲阴阳怪气的话语，他微笑以对，他和母亲友好相处，今天他只了一句话，就遭到家里两位女士惨无人道的摧残。

    竟然儿子已经意识到错误，放过儿子一次吧。林凤手腕拐了一个弯子转而扶着女儿，抬手抹干女儿脸上的泪水，“廖安西，锅碗洗了。”

    “妈，卫国给你扯了一块蓝色的布，到我房里，我给你量一下尺寸。”廖安梅怕母亲拒绝，紧接着又要加了一句话，“等到秋办喜事穿。”

    “还是女婿想事周全。”林凤咽下拒绝的话，儿子最后一次结婚，她当然要穿的体面些。日子长着呢，以后慢慢补偿女婿。

    廖安西端起大碗倒了倒，一滴汤也没剩。他吃一碗饭、喝一碗汤，肚子都撑得难受，张凡···算了，不想了，他还是乖乖去洗锅碗吧。

    林凤从女儿房间出来，见儿子乖乖的在厨房里刷锅碗，她走上前揉了揉儿子的耳朵，“安西，安下心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