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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国胜抠了抠鼻子,他还不信了,二弟能眼睁睁看着爹娘被饿死。爹娘饿的面黄肌瘦,二弟还不乖乖送粮食到他家,既然有粮食吃,何必亏待自己呢!

    那些拿了他们好处的人必须乖乖吐出好处,这些好处足够他们吃两个月。

    赵队长记工分时,看到大房干活速度,心知大房的算。怕他们的计划要落空了,他绝不会再多给大房一分一毫。

    赵队长懒得提醒他们,让他们吃吃苦头才能老实。

    赵家大房每天闹出笑话,村民们也不觉得无聊了,干起活来也不觉得时间过的慢了。不知不觉抢收水稻到了尾声。再过几天晒好稻谷,交了公粮,他们就能凭着工分领取票据和钱。

    吴卫国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捣腾什么事。这人也能耐,每次弄回来一些肉、酸梅子···偶尔能弄回来一些粮食。

    农忙,家里人没瘦,反而长了一些肉。

    他跟在媳妇屁股后面转,昨天晚上兄弟给他弄来一条大鱼,中午做红烧鱼吃。

    今天不上工,姐夫也休息。廖安西总算找到机会到县里走一遭,“姐夫,我骑着自行车出去转一圈。”

    “你骑去吧。”吴卫国爽快地道,有媳妇在,还要自行车做甚。

    “别跑太远。”林凤只当儿子和以前一样,看到女婿的自行车就想骑两圈。

    “知道了妈。”廖安西蹬着自行车走远了。

    “卫国,跟我到后院平地。”林凤扛着锄头去收拾后院,带着两个女娃娃睡觉有些挤,和女婿隔着一堵墙,天天晚上被迫听墙角,她倒是无所谓,可身边还躺着两个黄花大闺女呢!

    作者有话要:  谢谢天使送的营养液,送给你们大大的笑脸~~O(∩_∩)O~~

    鲨鲨 10瓶、刘夏 1瓶

    老猫

    “好, 妈。”吴卫国嘴角下弯瞅着媳妇,转身面对岳母,嘴角立刻上扬,嘴里着讨喜的话。

    吴巧芳愣了半晌, 哥哥变脸的功夫练到天衣无缝的境地。

    廖安梅没管丈夫,转身倒出几斤黄豆, 捡去石子、土疙瘩。天气渐渐转凉了, 可以做酱豆了。

    两个女孩子无事可做,也凑上前帮忙捡豆子。

    票据有时间期间, 过期了就成了废纸。经过半个月的农忙, 家里大大都累的瘦了一圈子,每天闻着林凤家的肉香味,馋的他们胃难受, 再加上新的票据和钱就要发下来了,村民们决定趁着空闲到县里换一些肉和面*粉, 改善一些伙食。

    这导致廖安西刚出村子, 就遇到一群熟人。

    大家不约而同盯着廖安西的自行车, 后面没有人坐, 应该可以带一个人吧。

    大伙儿想着怎么开口,让廖安西带自己一程。

    “廖安西,你能带我一程吗?”魏秋菊大方道,“割水稻把鞋底磨破了,能带我到供销社买双鞋子吗?”

    乖乖,鞋底破了就要去买鞋子, 城里人真有钱。她们一辈子也没有买过鞋子,全是自己做的布鞋,用的全是破的不能再破的旧衣服做鞋的。

    “廖安西,能带我到邮局吗?我爸妈给我寄了一些东西,兴许有肉罐头,到时候分你一罐。”周蝶得意道,她不信乡巴佬能抵挡得了牛肉罐头的诱惑。

    “周蝶,肉罐头可精贵了。”一大婶啧舌道,这丫头出手真大方。

    “我哥在肉罐头厂工作,我嫂子在水果罐头厂工作,厂里的待遇好,我们家不缺这些玩意。”周蝶总算扬眉吐气,这些乡巴佬可能一辈子也没吃罐头,她可以拿罐头吊着乡巴佬,让他们巴结自己帮自己干活。

    双工人家庭,还在福利最好的罐头厂干活,不可能只寄罐头,肯定还会寄其它好东西,有些人看着周蝶的眼神变了。

    陈玉凤低着头捶着膝盖,好不容易割完水稻,怀着兴奋的心情到县里转转,还没走几步累的不行。她兄弟姐妹多,一大家子人挤在三间破房子里,家里人自己都吃不饱饭,怎么可能接济她。

    两个伙伴家庭条件一个比一个好,陈玉凤苦笑着盯着土地。

    一群人眼睛齐齐望着廖安西,等着廖安西抉择。

    “男女授受不亲,谁知道骑在半道上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廖安西蹬着自行车穿过三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先走了。”

    他要到买笔纸,有人跟着他不好行动,他也怕有心人往自己头上扣敌对分子帽子。

    村民们暗骂一声,“滑头鬼东西。”

    怪不得讨不到媳妇,放着这么多娇滴滴的女知青、村子里秀美的姑娘,一个人逍遥自在骑着自行车跑了。

    魏秋菊送给周蝶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挽着好友,在她耳边悄悄话。

    陈玉凤时而捂着嘴笑,时而靠在好友耳畔两句话。

    周蝶和几个大婶混在一起,大婶想了解周蝶家具体情况,周蝶想要收集村子里的情况,几人相处十分融洽。

    廖安西回头望了一眼被他甩在远处的村民,嘴角一勾,好心情蹬着自行车。

    女知青当着这么多人暴露自己的家底,好处是有些村民轻易接受女知青,坏处是遇到赵国胜那样的家人,就等着被吸干血,可能连骨头也不剩。

    到了县里,廖安西直奔供销社,很容易找到卖笔纸的地方。

    大家都绕道避开这块地方,店员趴在柜台上眼睛四处瞄。廖安西在旁边几个店晃荡,时刻注意着笔纸店的情况,半个多时过去了,那里还是一块真空地带。

    老猫一改懒散劲,不着痕迹量着围绕着店附近转悠的年轻人。根据他抓了几十上百个读书人的经验判断,这个人肚子里有墨水,可能是新来的知青,不懂县里的规矩。不过这不妨碍他抓人,只要是读书人,就想搞资本主义一套,是人民的敌人。

    他们县、乡、镇的学校都被红袖章带领学生砸个稀巴烂,老师们被学生绑了,拉出去游街示众,校长被学生按在地上磕头谢罪。如今他们县学生闹着罢课,到地里上工,为建设富强国家尽一份力。那些知识分子读书学成后闹着推翻伟大的国家,还留着他们做甚,看见一个抓一个,他知识分子是敌对分子,他们必须是。

    他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廖安西焦急地抓着脑袋,原地转圈量四周摆设,急切地走到一个店铺前问道,“大哥,吴卫国就是在这里,我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人?”

    “你是他什么人?”卖瓷盆的大哥问道。

    “他是我姐夫,我姐在家老是吐,我妈让我找姐夫弄一些酸梅回家。”廖安西伸长脖子,再瞅一瞅,也许真的能找到姐夫。

    “你姐夫今天休息。”大哥去招呼另一个客人。

    “谢谢大哥,我去其他地方找找。”廖安西苦恼地拍着额头跑出去。

    老猫刚追出去,人就不见了。他找卖瓷盆大哥问道,“刚刚那个伙子和你啥呢!”

    “卫国舅子找卫国弄些酸梅,卫国媳妇老是吐。”大哥用草绳子固定好瓷盆,递给大娘。

    大娘差点不要瓷盆了,急忙抓着瓷盆跑的贼快,仿佛身后有恶狼。

    吴卫国前些日子发喜糖给他们吃,是媳妇怀上了。

    老猫疑惑地盯着自己的店门,他搞错了吗?如果是吴卫国舅子,兴许真的搞错了。听吴卫国舅子是乡下人,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他买笔纸也派不上用场。

    “我老猫,你别整天疑神疑鬼。”大哥推着老猫,“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我替人民抓害虫,碍着你什么事了。”老猫故意趴在柜台上蹭了蹭才离去,偏要妨碍你做生意。

    本来想买瓷盆、瓷缸的人远远躲开,凶狠的恶猫在那里,沾上他身的人全要倒大霉。

    大哥气的拿着棍子追贼猫,老猫被了一棍子老实了,跑回自己的地盘又懒散的趴在柜台上,眯着眼睛瞅着来往的行人。

    文具店员到大哥那里,原本买瓷盆的人纷纷躲开,这个人可能是红袖章。

    廖安西从墙拐走出来,不能到供销社买笔纸,他要另找一个地方。

    他研究这个年代的历史,发现好多珍贵的文献书籍被当成废品,不是用来当柴火,就是用来擦东西,也许在垃圾站里能找到空白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