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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玩去。”林凤用脚踢开儿子,别碍事。公鸡抓住机会正要反扑时,被一脚踢晕了。

    母鸡们吃完最后一口菜叶子,‘咯咯咯···’扬长而去。

    张凡盯着公鸡毛发呆,他不会做出拔鸡毛的举动!

    廖安西揉了揉丫头的头,真是好姑娘,记下你的人生经历就靠它们了。他该去实验公鸡羽毛能不能做笔,“妈,我回屋躺会。”

    “知道了。”林凤把锄头放在墙角,从厨房里漂出黄豆的香味,安梅应该在捂酱豆。

    林凤走进厨房,掀开锅盖一看,满满一大锅黄豆。

    “妈,你挖两碗黄豆到隔壁婶子家磨几碗豆浆。”廖安梅揪着母亲的衣角,最近不知怎么嘴十分馋,闻到什么香味就想吃什么。“等会用红糖熬豆浆,一定好喝。”

    “你等着。”林凤眉眼含笑挖了一舀子黄豆,女儿胃口好是好事,不定能给她生一个大外孙。

    作者有话要:  公鸡:生在这样的年代,做公鸡也是一种罪╯﹏╰

    别想了

    吴卫国悄然无声地坐在门槛上搓裤腿上的泥。原本他信誓旦旦踩着铁锹挖地, 谁知道地底下全是乱石头, 没挖到泥土, 铁锹被他摩擦的‘嚓嚓嚓···’响,铁片被他弄的凹凸不平。

    岳母实在忍不了了,往他手里塞一个铲子。最后演变成岳母踩着铁锹挖地,他像媳妇一样蹲在后面铲石块上的泥土。

    岳母端着一个舀子风风火火走出去, 张凡陪着母鸡玩。吴卫国安心的捶着后背和膝盖, 他不是干农活的料, 还是老实上班吧。

    姐夫揉着老腰,凡喂着母鸡。廖安西把头从窗子里缩回房间里,心、尽量不要弄出声响关上窗子,耳朵贴在窗户上听了一会儿,院子里没有脚步声。

    廖安西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废旧的木箱子,开箱子···‘咯吱~’

    院子里没有声音, 开箱子的声音十分明显。还好姐夫累伤了老腰, 凡也不是多事的人。廖安西拿出一本练习本、一瓶蓝色墨水, 坐到椅子上,摊开本子。

    公鸡羽毛根部有一个洞, 里面可以存放一滴墨水。廖安西用剪子修剪一下, 沾取一些墨水···羽毛在瓶口前停留一会儿,羽毛根部外侧的墨水滴落在瓶子里。

    他实验一下写了几个字:

    记录员廖安西

    一九七零年八月二十八日见张瑾兮先生(曾用名张凡),著历史档案。

    羽毛写的字着墨不均匀,字体极为丑陋,条件如此, 不容他挑剔。就从他们等待新来的知青开始写起···

    ‘咯咯咯···’仙女,我们吃完了,快举着白菜叶子给我们吃。

    大公鸡蜷缩着脑袋跑到草堆子底下待着,用羽毛护着脑袋。等院子里没人了,他一定要把娘们啄成秃鸡。

    张凡收回视线,从地上捡起白菜叶子。

    母鸡们吃下最后一口菜,肚子好饱,挺着胸脯‘咯咯咯···’在院子里遛达消食。

    廖安西越写越顺手,用精炼的语言、客观的描写张凡的经历。

    林凤给老姐妹留了一碗豆浆,其余的豆浆她都端回来了,把豆浆倒在锅里兑上一舀子水,开菜厨拿出一袋红糖,撒了些在锅里。

    “妈,真香。”廖安梅斜着身子靠在母亲身上,握着母亲的手又抖了一些红糖,红糖落到锅里,更香了。

    林凤点着女儿的额头,拎着红糖袋子的头转了几个圈子,袋子头出现了一个疙瘩,红糖不漏气了,她又把红糖放在菜厨里。“安梅,你看着锅,我去地里割一把韭菜,弄韭菜盒子吃。”

    “妈,多两个鸡蛋。”韭菜盒子配豆浆,想想就流口水,廖安梅肚子闹空城计了。

    吴巧芳添了一把稻草,厨房里弥漫着豆浆和红糖混合在一起的香甜味,配上韭菜盒子真是绝了。

    “就你嘴馋,也不怕巧芳笑你。”林凤拍开女儿的手,走出去到墙角拿出镰刀,手腕上挎着一个篮子。地里没有活了,吃早吃晚都一样,想办法弄些好吃的给家里人补补身子。

    廖安梅懊恼地皱着眉头,在姑子面前应该保持成熟稳重的形象。

    “嫂子,我也想吃。”吴巧芳伸出五个手指头,“我要吃三张韭菜盒子,喝两碗豆浆。”

    廖安梅噗呲一声笑了,家里两个女娃娃比两个男人能吃,母亲嘴上劝两个吃货多吃,心里又要放血了。

    吴巧芳裂开嘴傻笑。

    亲家婶子真好,不嫌弃她能吃饭。在家里母亲天天克扣她的粮食,从没吃饱饭。

    林凤盯着篮子里的韭菜,除了儿子和她,一屋子人的肚子全是无底洞。韭菜不值钱,割完一茬又一茬,每一张盒子里多放些韭菜吧,吃货就能少吃点面。林凤又原路回去割了两把韭菜。

    等林凤回家,廖安梅摊好几张鸡蛋,细粉也烫软了,鸡蛋饼和细粉放在一起剁碎,等会和韭菜放在一起拌陷。

    吴巧芳一直黏着嫂子,韭菜里放这么多配料一定很香。她捂着扁扁的肚子,等会再多吃一张饼吧。哥哥她正在长个子,不能委屈自己,要多吃饭,长高个子。

    林凤洗好韭菜,放在盆子漏水已经来不及了,干脆掐着韭菜甩水。她抱着韭菜到厨房里,看着半盆子菜陷,扑鼻而来的猪油香味,她脸部肌肉神经已经坏死了。

    “婶子,我帮你烧火。”吴巧芳自告奋勇举手,出了力,才能多吃饭。

    “妈,我找凡有事。”廖安梅拍着额头,怀孕怀糊涂了,差点又忘了重要的事。

    两个妮子各忙各的事,难道没看到她脸上扭曲的表情吗?林凤‘砰砰砰’剁着韭菜,算了,女婿好不容易休息,不就浪费一些猪油、鸡蛋、面粉,不生气。

    两多星期前她托丈夫买了一些白布,给凡做里面的衣服,衣服早就做好了,事情一多,她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

    “谢谢,安梅姐。”张凡忙的把衣服塞在怀里,低着头、躬着腰飞快地跑出去。

    脑子里的东西全部被掏出来了,身子瞬间轻松了。一只老鼠溜进房间,廖安西笑了笑,走到姐夫身边坐下。

    吴卫国无力地靠在门框上,身体已经被掏空了。

    “姐夫,上午我到县里遛一圈,听到一些谣言···”廖安西讲诉一遍文具店的事,还有吴家女婿的事。

    “他叫老猫,最喜欢抓老鼠。一家子全是猫,没事的话离他远点。”吴卫国精神一震,腰瞬间陀了下去。瘸子仗着有钱胡作非为,方婷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兄弟肚子里已经怀着别人的种,急着找下家呢!谁娶了方婷婷,妥妥的绿头王八。大舅妈正在游几个堂弟娶方婷婷,后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两人话间,四个女士把厨房围的满满的,林凤摊出一张韭菜盒子,就被三个贪吃鬼平分吃完了,这三人也会享受,围着灶台边吃韭菜盒子边和豆浆。

    三人最后扶着肚子出门,林凤端着六张韭菜盒子到堂屋,“卫国、安西,别聊天了,吃饭了。”

    两人也不想聊天,又不能跟女士抢着饭吃,只能坐在门槛上有一句每一句瞎聊天。

    已经两点多了,两人终于吃上午饭。林凤在摊韭菜盒子时,三个姑娘你一口我一口把她喂饱了。

    最后吴卫国因为心情抑郁吃了四张韭菜盒子,着饱嗝、情绪低落的回房间睡觉。

    林凤看着面缸子发呆,能回到只有她和儿子两个人的生活吗?

    眼瞅着面快没了,粗粮也快没了,林凤还在愁呢!既然姑娘们这么能吃饭,跟着她一起干活吧。

    林凤带着儿子、姑娘们活黄泥,做土坯。黄泥活好之后在里面撒一些稻糠子,把黄泥做成正方形,放在一旁晾晒。

    后院放满了黄泥,前院也放了一些。林凤又带着儿子到河里割芦苇,把芦苇靠在墙上晾晒。林凤拍拍手,对此非常满意。

    廖安西走路越来越心,母亲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总觉得在算计他。

    林凤每天都要去后院看土坯,查看芦苇的晾晒程度。儿子刚结婚那会儿她给孙子准备的梁柱子也派上了用场,盖房子的材料全准备齐全了,等着土坯和芦苇干就可以盖新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