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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研究员心情果然好受许多,能够正面直视廖安西的目光。如何表彰全握在张主任手中,他们也无能为力。
他们情绪转变,廖安西看在眼里,目光中多出一些不清道不明的内容。托着闺女屁股的手轻轻拍闹脾气的娇娇,目光紧锁一个方向。
大家以为廖安西会什么,或者解释什么。但是他没有,而是穿过人群朝着两层楼房走去。
如果他没有猜错,红袖章下午得到消息,马不停蹄召集人闯进汽车厂带走妻子。恐怕张主任、余厂长早想好脱身,红袖章不会对汽车厂发难。
难怪廖同志不受张主任待见,没招呼鲁莽的抱着孩子去见两位领导,想抱着孩子讨领导们喜欢?除此之外他们想不通廖同志找领导们有什么事。
虽然很好奇,但他们没有凑上前,平常见到领导躲还来不及呢,凑上前找骂吗?不过他们的眼睛却执着的盯着阴影处。
三人注意到廖安西,猜想他为了功勋的事。只要廖安西没有想通,他不能授予成分有问题的人功勋,上级也不会允许。
张广德已经好草稿,如何劝廖安西做出正确的选择。
廖安西离他们还有一米远,余厂长捅脸冷的像冰块的老伙计,本人露出弥勒佛慈善的笑容,做好当和事佬的准备。
看两人的架势,算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黑脸。廖安西在两人殷殷期待的目光下,脚向右拐,硬生生旋转一百二十度,在张秘书探究的目光中,把懒懒放到他怀里。
张育才下意识抬手抱着懒懒,“终于舍得抱孩子出来转转。”
“嗯。”廖安西把公文包拎在手里,埋头翻找图纸。
两人拿不准廖安西要干什么,好在他又朝着他们走来。还没等两人揣测廖安西手中的纸张有什么用,纸张已经分成两份放在他们手中。
“梯形车架构造示意图,利用空气动力学改造翼子板,”他和当初刚来的时候一样,儒慕、敬佩地看着张主任,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汽车心脏,发动机的改进在这里。”
本以为不会攻击人的兔子竟会咬人,隐忍这么久,他终于开始反击。张广德心中五味杂全,愤怒中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欣慰,他被自己的情绪吓到了。他忽略没出息老友震惊倒吸气,拿着图纸的手下垂,锐利地盯着他,“你向我宣战,威胁我?”
“不,纯粹敬佩张主任忠国。”两张图纸表示他朝张主任致敬,长长的发梢盖住廖安西的眼睛,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想什么。
孩子出生那天,他揣摩透了人心,明白只有增强自己的实力,才能守护想守护的人。所以他不能被动走别人给他规划好的路线,而是自己画路线让别人走。
张广德听出浓浓的讽刺,敬佩他?不把自己骂的狗血碰头,他就满足咯。
廖安西从发梢缝里看到张广德皮笑肉不笑的脸,朝两人鞠躬,转身拉着张育才离开。
张育才被动的抱着孩子跟上磨驴,不敢回头看主任吃人的目光。
“你的秘书被廖安西收买了。”
余厂长还有心情开玩笑,张广德一个头两个大,“你瞧瞧他什么态度,竟然敢威胁我。别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聪明,其他人全是笨蛋。”
“你冲我发什么火。”余厂长抬着下巴指着不远处的两人,示意他赶紧的把人开除。见老友吃准自己,非要把火气发泄到他身上,悠闲地开口道,“活该,当初厂里的几个领导反对把庄稼汉子招进来,你硬着头皮把人强行拉进来,还把人培养成活着的资料库,就应该想到迟早有一天他的翅膀长硬了,会反啄一你口。”
“别忘了你是厂长,厂里出了什么事,你兜着。”张广德直接把烂摊子甩给他,他不管了。斜着眼瞟了图纸,翼子板公式导出的非常清晰,明白微微调整翼子板的弧度对汽车运行产生巨大的影响,气的他想爆自己的脑袋。
老友得对,当初听劝不招惹廖安西,他哪里会为汽车之外的事操心伤肺。
余厂长维持脸上的笑容,好苗子为什么都死心眼,身上背的全是麻烦。“厂里这么多技术熟练的工人,一百个人抵不住一个廖安西!”他真不信邪了,这次妥协,以后被这子压的死死的,要浇灭他窜出来的火苗。
“你可以试试!”张广德沉思地盯着图纸,狠下心肠撕开一个口子。
一瞬间图纸到余厂长手里,他心疼的怒瞪老头,“研究员回厂子里的消息兜不住。”本来逼廖安西认清现实,现在倒好,他们反倒成了最焦心的人。
两人又恨又欣慰,差点把廖安西拖回来,狠狠揍他一顿。俩人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没有做出决定。
这边廖安西拉着高度紧张的张秘书钻进隐蔽的角落里,把主任、厂长的事抛在脑后,犹豫再三开口道,“你要挺住,有件事向你坦白。”
作者有话要: 聚集七龙珠可以许愿,你们有啥子愿望?
守护(3)
张育才被磨驴吓得不自然地搂紧懒懒, 冷肃的脸上出现裂痕。“你是不是又去招惹那帮子人,”磨驴露出愧疚的表情, 定去招惹红袖章,他愤恨地踹磨驴的膝盖,把他的警告当成放屁, 颇有喝干他血的味道狠历道,“你是不是要整死自己,才肯罢休!”
廖安西抬手去接孩子, 被张育才躲开了。他不在意的笑了笑, “懒懒和你有缘···”
什么意思?要托孤吗?张育才攥着被子,呼吸特别混乱。磨驴的表情太放松, 他竟然从中读出飞蛾扑火, 从肺里发出压抑的声音, “你可以劝张凡交出古董···”
交出古董!
古董到恶人手里, 再倒卖到国外,变成其他国家的宝藏!
廖安西闭上眼睛压制住喷薄而出的怒气,他没有穿书的世界,九十年代以后, 张瑾兮先生在wen革期间为活着交出一部分古董出现在外国各大拍卖场, 他们坐地起价,联合其他人抬高价钱···
交出古董,那些人真的能放过她吗?廖安西笑声从嗓子里咕哝出来,张育才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廖安西见他不了,才起另一件事, “汽车发动机的初步构思图丢了,可能被红袖章捡去。”他用一晚上的时间画出的图纸被红袖章捡去了,怎么利用图纸的事由张秘书决定。可以把消息给石杭张家,北屿孔家,随便张秘书决定。
他向前走一步抱孩子,张育才身体急剧发抖,拽着被子不愿意放手,“疯了,疯了。”
可能,什么叫可能!目前他们厂没有能力独自制造汽车发动机,如果磨驴真的带领他们研发出发动机,他们丢失的不是发动机,是整个厂子的心脏。
“懒懒饿了,我要带她回家吃饭。”他此刻没有疯,压抑太久了,再不发泄郁气,可能他真的会疯。
张育才慢慢松开手,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开玩笑的成分。
“我也不知道被谁捡去了。”他双手捧着孩子往上举,脸蹭掉被子,听到孩子微不可闻的噗噗吐口水声,如松的脊背瞬间弯曲,又迅速挺直。
廖安西抱着孩子转身往太阳底下走,还差一脚就要跨到阳光下,轻轻地了一句,“张孔两家用的到,能增加两家谈判的砝码。”
张育才抑声‘呵’一声,磨驴踏入阳光中气场变了,又变成万事漠不关心的样子。
两方势力谈判到关键时刻,一张设计图可以指认向、姜、钱三人中任何一个人偷的,汽车发动机图纸泄露出去,不知道有没有被别有用心的人临摹,上面一定会派人调查这件事。
图纸丢失一事在磨驴手中掀不起大风浪,无名卒捅出这件事,很快被三个派系的人压下去。可被石杭张家、北屿孔家捅出去结果完全不一样,不死也扒他们一层皮。如果事情真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对张孔两家绝对没有好处,三个派系狗急跳墙,搞不好咬死张孔两家,所以张孔两家不会傻到和三个派系作对,两家只会拿这件事想三个派系讨要好处。
张育才糊涂了,这么浅显的道理磨驴没可能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处全让张孔两家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