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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件事无关的红袖章接受到大哥的示意,走到墙边抽出铁棍子,乱棍狂舞揍和图纸有关的红袖章,他们被的半死不活,也不敢讨饶,三人再次警告,“最近老实点,再给老子惹麻烦,废了你们。”
红袖章急忙应下,他们还是待在家里,省的被人利用给大哥招惹麻烦。恭敬地目送三位大哥出门。
在地上躺着的红袖章算是彻底废了,骨头断了,没有一个人敢带他们去医院。
*
孔肃仁在电话里语气冷硬,咬死不松口。人家都朝孔家张开獠牙,这么容易妥协,还真以为孔家好欺负。他不耐烦听话筒另一头人瞎叽歪,毫无预兆挂断电话,慈祥地看着原本没有出息跑去大当秘书的女婿,现在怎么看怎么顺眼,“育才,钱正钢原本算大事化事化了,我们没有谈拢,他们刚走两个时,竟又电话来约谈。”
“图纸是真的,等同于我们厂子的心脏。他们拿去让专家鉴定真假,等于泄露机密。”张育才内敛情绪,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觉悟。把磨驴逼紧了,人家把事情挑大,这事还是教给厂长、主任头疼。
“真···真的!!!”孔肃仁颤音陡然提高。
张育才比岳父更震撼,磨驴在汽车制造上的天赋远超国内所有人,极短的时间里完成三个项目的构思,当真称得上天才。
“爸,你看着办。”张育才起身走到衣服架前拎起公文包,见岳父担忧地看着他,“牵连不到我。”
得知图纸真的在红袖章手中,张育才没有耽搁时间,开车飞速赶往汽车厂,找到盯着图纸唉声叹气的主任、厂长,他深呼一口气道,“发动机图纸在红袖章手中。”
“什么!~”声音拔高。
找厂长有事的工人头头调转方向,赶紧离开是非之地。如果没有听错另一个暴怒的声音是主任,不用看也能猜到厂长和主任心情十分不好,改天再找厂长。
工人头头仿佛被鬼追赶着离开厂长办公楼,办公室里的两人被气的怒火焚烧,一腔火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去。
两人听完张育才汇报,急得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走动,脚步杂乱无章。
“他什么意思?有什么难处不能找我们谈谈?”
“他思想有问题,弃民族大义不顾!”
从嗓子眼吼出每一个字,越越生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缸在桌子上蹦跳几下,两人火速护着图纸,害怕茶缸倒了,毁了图纸。
翼子板、体型车架一毫米的细微差距,将会对汽车带来巨大的变化,他们不得不承认按照图纸调整汽车,能够减耗,增强汽车在泥土、山路行驶的稳定性。
华国公路在城市中发展还不错,县里公路并不能看,更不要乡下。柏油马路最常见,在这样的路面行驶,轮胎负重、磨损增加,细微调整起缓解作用。
张育才耷拉着眼皮,想把烂摊子丢给两人,怎奈主任和厂长堵在门口,他出不去。
“带一句话给你岳父,”余厂长手轻轻地抚摸图纸,太不像他了,万事面前稳如泰山,最近辣椒吃多了,火气有些大。他眯起眼睛几个呼吸稳住情绪,“汽车厂今天中午丢失一份重要文件。”前公安局局长施孝敬被拉下马,如今坐在公安局局长位置上的人是姜家人,暂时绕开公安局,“把我找你岳父的消息想办法让红袖章知道。”
“你的意思是让红袖章错以为绕开公安局,把事情直接捅到上级!”张广德脸部肌肉僵硬,被气的牙龈疼。他明白真的把事情闹开,张凡暴露在众人面前,红袖章稍微使用手段,谁知道张凡会被发配到哪里劳改!
再红袖章随便推出一个人顶罪,事情看着能闹出大风浪,结果只是给红袖章挠痒痒。
“他们天天吓唬我们,不许我们吓唬他们?”余厂长头疼地揉着额头,“白兔也咬人,发起疯竟比老虎还可怕。”
完他让张育才出去办事,他和张广德有事情聊。
张育才下楼时听到茶缸摔地声,掌控别人命运的人被部下摆了两道,心里不好受。他在心里默念几声磨驴,去办厂长交代的事。
上午晴空万里,下午乌云密布。
研究员刚回来,张广德没有给他们安排工作,让他们休息两天,睡到三点,厂里的其他工人去上班,他们没事可做,闲的发慌,决定去找张主任分配任务,到办公室里没有找到张主任,回来的路上刚巧遇上张秘书。
尽管张秘书的脸色很难看,郭平硬着头皮走上前问张主任在哪里。
“和厂长商讨事情。”张育才冲研究员点头,走到一棵大树底下开门坐到车里,调转车头驶出汽车厂。
“诶,”车间主任望着厂长办公楼的方向,从张秘书的神情他可以推断出要发生大事了,他走上前好心提醒他们,下巴对准办公楼,“发火呢,里面传出砸东西的声音。”他越想越有可能,两位领导在里面架,他识趣的没有敲门,火速离开办公楼。
“不能吧!”
他们来了好几年,厂长出了名的好脾气,从没见过他发火。
廖安西换一个肩膀扛婴儿床,等汽车走远了,他才把婴儿床换到另一个肩膀,老实巴交的扛着床走进厂子里。
张育才目光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着急去办事,没放在心上。等汽车驶出一段路才看清熟悉人的脸,那叫一个气啊,呦呵,干了了不得的事,躲着他干嘛呀嗬,还剪头发了。
要不是手头的事刻不容缓让他去办,他一定调转车头追上他,把他拖进花坛里埋了做花的养料。
廖安西微抿着唇瓣,水润的眼睛里闪现无辜、憨直。
“磨驴,剪头发了!”皮创造抠着下巴,嘿嘿和他招呼。
廖安西留给他的印象沉默寡言,长长的头发遮盖住他二分之一容貌。他啧啧绕着廖安西转两圈,剪成寸头,气质变化太大了,变成了阳光无害大男孩,尤其是他纯净的眼睛,让人看了顿时心生好感。
“在厂房大门口剪的。”廖安西慢吞吞道。
他原本扛着床回家,老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果断放下床让推着自行车走街串巷剪头发的老大爷剪头发,一直背着大门。
守护(5)
皮创造‘哦’了一声, 越过廖安西伸着脑袋往大门口看, 果然看到一个老头把凳子放进架在自行车后车座上的铁篮子里。他扭头盯着廖安西的圆润的脑袋壳,若有所思抓了抓不长不短的头发, “大爷, 先别收摊子, 也帮我剪寸头。”
“好嘞,伙子。”大爷乐呵呵道, 把框子里的东西重新拿出来。
他们是专门走街窜巷给人剪头发,为人民服务。身上挂着的牌子表明他们劳改呢, 他还好, 分到清闲不累人的工作,贴大字报才叫辛苦。
皮创造坐在和屁股尺寸不相符的凳子上,冲廖安西嘿嘿笑。廖安西指着家属楼的房间, 见皮创造点头,他扛着床朝家属楼的方向走去。
廖安西没走多远,十几个人围在厂子门口。
隔一段距离, 路旁的树底下围坐几个做鞋、织衣服的家属。等廖安西走远了,他们才戳着彼此,示意伙伴看花钱大手大脚的男人。
马秀秀眯着眼睛,脸上的肉上下来回晃动。她得意地朝着汽车厂普通工人的家属挑眉,她没有错吧。
如果张主任寒心授予廖安西功勋,她还得闹,张主任不能寒其他研究员的心。幸好当初她带头讨法起作用,张主任没有一意孤行提携廖安西。
如今丈夫算得上研究所第一人, 听丈夫无意间出,下次做科研,丈夫成组长管理其他研究员。
其他家属大概猜到郭平的地位稳了,研究所里除了张主任、张秘书,排在第三位的是郭平。想与上面两位家属搞夫人外交政策,基本不可能,人家有工作,不在厂子里住。她们只能把目光放在马秀秀身上,间接的和郭平搞好关系。
廖安西的视线从神采飞扬的马秀秀面上掠过,有她在的地方,少不了是非。他没有心情管马秀秀又在编排什么坏话,黑压压的乌云正在朝这边移动,扛着婴儿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