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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感谢他陪她走过的这些年,但也就是这样了。原本以为他是一个再也不必想起的人,因着大展宏图一书剧情开启,频频产生纠葛。如今尘埃落定,这段孽缘也该告一段落。
任乔开了一瓶红酒,色泽如宝石一般的液体,在透明的高脚杯里摇晃:“一杯敬大展宏图的作者,塑造出这个让我喜欢的人物。一杯敬天命运数,死后竟然能在这本书里重生。一杯敬过去的自己,敢爱敢恨,开启这一切,也终止这一切。”
她不胜酒力,半杯就倒,今夜却整整喝了一瓶,一醉方休。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她将彻底和过去告别。
睡梦中,任乔只觉有一种难言之火,从四肢百骸里烧起,蔓延全身。她好热,又不知道该如何排解。直到碰到一个冰冰凉的人,她欣喜地靠近他。
那人肌肤如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他的面容,自言自语:“青,怎么又梦到你了?”继而憨憨一笑,“还是个春|梦?”
她胡乱在他身上蹭着,周云青被她闹醒,发现她以后,先是惊疑:“乔乔,你怎么在这里?”他很快意识到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任乔穿着一套法式睡衣,丝绒面料,睡衣是单色调的玫红,上衣滑下肩膀,露出里面富有弹性的纯黑色蕾丝眼前的画面太过香.艳,周云青的大脑瞬间当机,混混沌沌的。
任乔半眯着眼,惺惺松松,似醉似醒。她坐在他身上,强吻他那一双薄唇,动作不算温柔,双手又又闹:“你爱我啊,为什么总是不?”
在这样的动作中,她的上衣已经完全解开了,透过钻石网面料的蕾丝,美景一览无余。白瓷般的身体,妩媚多娇,人间尤|物。
周云青一向规律的呼吸声,一下子乱了。她的柔软紧贴着他,他好似身处云.端,又仿佛在烈火之中,他用唯一一丝仅存的理智想着,是唐天阳吗?
为了能源项目,把她送上了他的床。在他二十七岁生日的当天,这算什么?生日礼物?
任乔真是个勾魂摄魄的妖精,他们叫她琴仙,他却觉得她是一只野猫。明知会被她抓伤,却让他欲罢不能。他最后一次推开她:“乔乔,醒醒,看着我,我是谁?”
他身上有淡淡的青草香,最重要是那种冰凉,一旦被推开,那股无名之火又烧得任乔浑身难耐。她双臂勾住他,皓腕白如霜雪,半挂在他肩上,微微仰着头,一双凤眸含情,笑嘻嘻地:“你是青啊。”
她这样叫他的名字,他恨不得把这条命都给她。
周云青不是圣人,做不到坐怀不乱,她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是他一场不愿醒来的年少绮梦,早在她第一次缠来的时候,他的理智就飞到九霄云外。他反身压住她,她的长发如同海藻一般铺洒,美得像是一幅泼墨画。
他轻轻吻上她的耳垂,换来她一声嘤咛,“痒。”她娇娇软软的笑声,对他来就是世间最烈的春|药
任乔的手忽而撞到墙上,瞬间清醒:“痛痛痛痛痛!”会痛也就代表着不是梦,任乔察觉到不对劲,她似乎被人下药了?她运转灵力,试图驱散体内的媚|药,睁开眼扫视四周,对上周云青深沉如海的双眸,潮水般的情|欲汹涌。
任乔双手捧着脑袋,因为宿醉昏昏沉沉的,她张口大骂:“周云青,你给我下药?”
周云青连忙辩解:“不是我,我一醒来,你就在我床上了。”
“我今天睡在唐家别墅,是唐天阳!”任乔咬牙切齿地,“然后你就顺便要睡了我?我被人下药了,可你是清醒的啊!”可惜药效发作,她的声音没有威慑力,反而娇|媚入骨。
“你自己扑过来的”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话,任乔体内药效再次占据上风。她像是割裂成两个部分,神智还保持着清明,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贴近周云青。对她来,他就是她的解药。两人交颈相.缠,好似水草。
任乔依稀记得床头柜上,放着一件青花瓷器,她上次来的时候见过。她的手摸过去,抓起瓶口猛地向墙上一砸,瓷片撞击大理石地面的碎裂声,在静寂的深夜格外清晰。
任乔手握锋利的瓷器碎片,在大腿上重重一划,鲜血喷溅,染湿了灰色的床单。借由剧痛,她保持清醒,抱歉地:“现在我知道,是我自己扑过去了,为了防止我再扑过去,麻烦你先睡一觉。”
话音落下,她另一只手击向周云青的睡穴,他随之晕倒。药效又要作祟,她猛地甩甩头,把那些念头赶出脑海,先用灵术为伤口止血,然后跳到浴缸里,用冰凉的水镇压药效。
一直到天边亮起熹微的光,她身上的药效才散尽。她起身离开浴缸,赤足踩在地上,见到满室狼藉,回想起昨夜,白玉一般的脸庞染上红晕。
她不能穿着睡衣回去,梅姨为她做了很多衣服,都放在另一间房里。她再次跳窗离开,时间还早,不想吵到梅姨睡觉,她直接去了隔壁房间寻找。
一开门,眼前所见的场景,让任乔震惊地立在原地。那间房间空间极大,好似一间展览厅,水鸭绿色的墙壁,比松石绿更加馥郁,温柔而精致,蕴藏着无限秘密。
一入眼的是等身高的抱枕,上面有任乔的画像,透明色的衣服,姿态大胆而撩人,抱枕上的画像某些地方已经有些模糊,想必经常被主人拿来
任乔骂道:“死、变、态!”她把这个枕头扔在地上,踩了几脚还是觉得不解气,干脆直接撕烂,洁白的绒羽在房间里飘荡,洋洋洒洒,好似下了一场大雪。
墙上挂着装裱好的画,几乎是任乔以清泉山人为名,出道以来所有画作的一多半。有些画,她清楚地记得买家是谁,应该是后来又被周云青转手买来的,从画的爱好者手里买来,付出的代价应该不。到了现在,她也意识到,周云青或许早就知道,她是清泉山人了。想到周云青在画展上露骨的表白,她一阵面红耳赤。
整间房间,呈现圆形,从左手边开始,放着任乔所有用过的东西。她初中写下的笔记,上课做的蝴蝶标本,扔掉的衣服,用了一半不要的笔
有些她能出来源,比如被心翼翼地珍藏在真空包装里的木棍,好像是雪糕棒吧?他们一起吃的那个?还有一些只有似是而非的印象,有的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一张黄色的游戏卡,她倒是努力从遍布灰尘的记忆里,扒拉了出来。这不是当初周云青送她的那个游戏吗?要插在霸王游戏机里才能玩。她仗着自己如今有了灵力,反应速度比当初更厉害,有心想要再次挑战,便把它收了起来。
她正在一一辨认那些收藏,周云青抱着床单和青花瓷瓶碎片,来到门口,四目交汇,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周云青看着满地的抱枕碎料,一张俊脸红的好似樱桃,甜美而诱人。任乔秒懂他的算,这是要把瓷瓶脆片和床单也放进来收藏。任乔心里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草草草草草死变态啊!
“你怎么不干脆把那张床也一起搬来?”她这样想了,也这样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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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睡过的床,上面有你的气息,当然要留下来继续睡。其实床单也该留下,但我”
周云青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变得更红了,在别人面前他总是清清冷冷,眉眼冷峻。然而和任乔独处的时候,他似乎还是最初那个稍显稚拙的少年。
他话才到一半,任乔径直断:“你什么?你到底算拿这个床单做什么啊!满脑子都是什么念头?”语气恶劣到,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精虫上脑了。
周云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隐隐透露出一丝委屈。还能有什么念头?他一个二十七岁的老处男,只能卑微地靠着她的画像度日,连这个都不许吗?
任乔想,让他拆了这个展厅,可人家要收藏什么,她也没权力去管。这个印有她画像的抱枕,她还能侵犯了她的肖像权,毁掉它。至于别的,她能站在什么立场指责?
她忽然觉得心很累,从昨晚到现在,一切就像一场闹剧。让她生气的人是唐天阳,现在却把火撒在周云青身上。她知道这样不对,努力扯出一抹干笑:“梅姨给我做的衣服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