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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绍世从二楼跑下来,晃动着手里的手机:“爸、爸,我找到奶奶了!”
应该唐天阳和严芸珍不愧是一对母子,在看到这个直播间后,他第一反应和严芸珍像极了:“你姐姐居然使出这种下作手段?绑了你奶奶?就算当初我逼她联姻的事,她对我不满,完全可以冲我来啊,你奶奶都一大把年纪了”
他在一旁喋喋不休,唐绍世用最快的速度奔向门口,弯腰系鞋带:“爸,你误会大姐了,她也被人绑架了。云起那边已经报警,待会儿警方应该会找你替奶奶备案,我先去云起,有消息随时联系你!”话音未落,人已经风风火火地跑远。
明家、江琛住的公寓、王凡家里相似的一幕在不同的地方上演,关注罪与罚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
凌氏大厦,接到方然消息的顾怀,让贴身保镖为他开罪与罚直播间,听到电脑音箱里传出闫紫的声音,他手里握着的手机滑落在地,发出砰地一声重响。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连出了三个问句,世上是否有两个人的声音能完全一样?他不知道,但在他失明的这些年里,还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两个人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才会感到震惊,三年前来夜莺酒吧认他的生母,和闫紫的声音完完全全重合。
如果是同一个人,她不是已经服下氯化毒|物死了吗?如果不是同一个人,这也未免太巧了。
“去唐家!”顾怀匆匆下令。
唐家别墅,开门看到顾怀,凌清的眼里闪过一抹惊喜,因为隐去得太快,几乎让人无法捕捉。她稍显局促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些什么,最后挤出来的话却带着浓浓的火|药味:“你来干嘛?”
如果放在从前,顾怀准能从她的话里,解读出来她的不欢迎。现在他顾不上多想,径直问道:“我的房间,你有没有动过?”
他推着轮椅绕过凌清,向着自己先前住的房间而去。由于太多年没来,原本熟悉的一段路竟然有些磕磕绊绊,好在墙角还贴着柔软的毛毯,才没有撞伤他。
他还记得,当年第一次住进唐家,他不心磕到手腕,一夜之间,唐家别墅里所有尖角的地方,都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柔软的毛毯。
他曾谢过老管家,管家那时:“我可不敢邀功,这都是夫人连夜”后面的话被凌清断了。
当时管家想夫人连夜什么?又为什么在他离开唐家这么多年后,凌清还让人保留着这些除了他之外,唐家没人会用到的裹在墙上的毛毯?
看到顾怀撞到墙角,凌清的双手抬起,想帮他推起轮椅,可她并没有上前,反而是放下手,指责顾怀的贴身保镖:“怀少如今可是凌氏的大红人,他要是磕坏了,你们担待得起吗?”
一来这是唐家的地盘,保镖不敢造次,二来凌清是凌氏千金,这几个保镖都被她骂习惯了,他们连忙跟上顾怀,推起轮椅。
顾怀住过的房间里纤尘不染,他的手指擦过桌面,问向凌清:“你经常派人扫?”
凌清冷哼了一声:“我哪有闲心管这样的事?”
老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卖了凌清:“是夫人亲自扫的,她每天都会扫一遍,只盼着怀少爷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
“管家,你没事做了是吧?去看着花园,别让新来的下人把我最宝贝的那些花剪坏。”
房间里还保持着顾怀离开前的原样,他很轻易地就找出当日穿的那件染了血的衣服。他特意没有拿去洗,而是藏起来,为的就是激励自己,总有一天亲手毁了唐家,再拿出这件衣服烧掉,祭奠父母在天之灵。
顾怀让保镖收起那件衣服,把手机递给凌清,“你认识她吗?”
画面还暂停在别墅大厅沙发上坐的身穿浅紫色旗袍的女人那里,凌清疑惑地叫道:“闫紫?她是我的大学室友,毕业后就没见过了。”
在凌清凑过来看屏幕的时候,顾怀悄悄地拽下她一缕长发,藏在手心里,“好好看着这个女人,她比你想象中能作妖得多。”
离开唐家别墅后,顾怀叫来自己最信任的属下,递出凌清的头发和那件染了血的衣服:“你那边有我的血样,帮我做两份dna鉴定。”
“头发这个没问题,不过这件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枯了,可能要找我的法医朋友帮忙才能搞定。”下属领命。
一望无际的大洋中,某处孤岛上的一座别墅里,被关着的几人,围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只听江琛分析:“提前知道神秘人为每个人设计的死亡方式,有助于我们更好的规避死亡。”
任乔干脆把话摊开了讲:“这里有七幅画,既然神秘人了是罪与罚,不如我们每个人都把和自己有关的那幅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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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别墅的墙上一共画了七幅画,除去王凡那幅乌鸦反哺之外,还有六幅,画风与它如出一辙,从第一间开始,依次是:一片猩红色的血海底部、一根烧得通体发红的铜柱筒、一只被剥了皮的狐狸、一张放在空旷房间里的电椅、被群狼撕裂的血肉、在夜色下的深海里歌唱的鲛人。
其中最容易辨认的要数最后一幅画,虽然只是寥寥几笔,画里鲛人的面容却美得绝世倾城,有几分任乔的神|韵。
江琛:“海妖塞壬,在神话中是人首鸟身,也有人认为它和美人鱼相类,人首鱼身。她拥有天籁般的歌喉,常常用歌声诱惑航海者,他们爱上她,迷失了神智,航船触礁沉没,船员则成为她的腹中餐。”
“诱惑、爱情、欺骗、死亡”任乔从这个故事里提取出了关键词,“我或许明白了,画里是我的罪孽。”
她起那桩十年前的旧事:“当时周云青刚刚通过创业获得人生第一桶金,展宏还只是一个我们几个人构思出的名字,而不是现在这个市值数千亿的大型集团。他原本算用这笔钱大展拳脚,但是我偷走了这笔钱,让他一无所有,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找他提出分手,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段视频了。”
整个过程,她都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口吻叙述,像是在别人的事情,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狭长的凤眸里,有淡淡的紫色光芒流动。
“原因呢?”江琛追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任乔望向周云青,神色复杂,却什么都没有。
直播间,网友直接炸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节目组有毒,为什么要写这样的剧本?我才不信我家美乔是这种人!”
“楼上冷静点好不好,很明显这只是在追求节目效果啊。如果现实真的是这样,我家男神也不会痴迷她十几年,还特意跑到剪彩仪式上去抢亲好吗?”
“港真,姐姐心机有点可怕啊,一方面害你一无所有,一方面再给你温柔一刀,让你从物质到精神全都陷入绝望。”
“可是高中他们两个超恩爱啊,每天都看到他们两个手拉手上下学。周云青第一次创业的事我有印象,还是任乔满大街跑给他发传单呢,赚来的这笔钱里本身就有她一大半的贡献,她做出这种事情,反正我是不信的。”知情人士道。
截止到目前为止,这档直播节目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关注的人太多,警方一度想要控制直播间,可惜他们根本无法切断直播,就连直播的来源都找不到,直接停电关掉所有人的电子设备也不现实。
为了避免引起全社会范围的恐慌,警方没有向外披露他们的立案侦查。全民观看推理游戏和全面围观变态杀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他们当然选择把社会影响降到最低。
与此同时,他们也做好了紧急断电的准备,一旦犯罪分子做出过激行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切断直播。
在立案的过程中,警方破开了王凡家的门,见到令人震惊的一幕——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睡在狗窝里,脖子上拴着一根狗链子,赤|裸着身体,瘦的仿佛一块排骨,一见到人便汪汪大叫。
这位女士,是王凡的母亲罗美丽。乌鸦尚且知道反哺,羊羔跪乳感激母亲,王凡却猪狗不如,这样侮辱自己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