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勒夫.贝克
秦恩从没想过会在马列主义阵营看到一名德国人,尤其是二战前在胡子统治下的德国,能活着跑出来就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勒夫的长相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东欧男人的英俊,那棱角分明的脸,油光锃明亮的头发,要不是那头发实在是杂乱的不成样子,秦恩甚至会觉得那是故意抹上去的油。
他穿着一身包背式的白色术服,凌乱的头发被帽子包裹住,只在后面留下一撮,身上的术服早已沾染上一片片或是鲜红或是暗红色的血渍,看到陌生人走到附近他下意识的想要将他们驱离,却没想到那人竟主动停在了一段距离之外。
看到他这番动作,勒夫心里不由得有些欣慰,自己在这里宣传无菌操作还是有一定成效的嘛,总算是有人知道术台附近不能随便接近了,但他转眼就看到两名搬运伤员的士兵喊着“借过”便贴着一名医生的身体走了过去,用眼神狠狠地瞪了士兵一眼,但却没有被他看到,勒夫只能生着闷气看了眼秦恩问道:
“你们是来干嘛的?”
秦恩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勒夫,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要些什么,好在梅西及时救场实际上梅西的职责就是介绍双方让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这位就是您昨晚一直相见的那名医生不好意思,您叫什么名字来着?”梅西尴尬的挠了挠头,刚刚忘了问了,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秦恩脑门上肉眼可见的黑线划了下来,道“秦恩,叫我秦就好了,外科医生,内科也还可以。”着便伸出去和勒夫握了握。l
“秦,你昨天处理的那个俘虏段实在是太出色了,要不是你将他的腰固定住了,我们很有可能会忽略到这一点,直到拍光我们才发现问题,你能在野外什么条件都么有的情况下就能迅速判断出他的病情,一定是一名非常了不起的医生。”他激动地握了握秦恩的道:“就留在我们十三旅,我会跟旅长,他绝对不会拒绝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主动加入的。”
秦恩的臂不断地被甩动着,有些不适应他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只能用另一种方式提醒他:“勒夫,你的一会儿不做术了吗?”秦恩指着紧紧握住自己的提醒道。
勒夫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太激动了,自己曾经强调过无数次的无菌操作结果到自己身上却不心忘掉了,他懊悔的看着自己的双却陡然想起来自己才刚从术台上下来,自己刚好结束一台术正准备休息,想到这里他又露出一丝笑容。
“没关系的秦,我刚做完术,在这站着有些挡路,不如就去我的办公室坐一会儿,喝一杯我从德国带过来的咖啡。”勒夫笑着道。
秦恩欣然同意。
刚走进勒夫的办公室,一股浓郁的消毒水为扑鼻而来,熏得秦恩直眨眼,当然一旁的勒夫也没能幸免于难,赶忙冲进房间内将窗户打开通风,过了好一会屋子里的味道才消退了一点。
“不好意思,我前一阵得了疟疾,为了不传染给别人只能每天都把自己的房间彻底消毒。”勒夫尴尬的笑着道。
秦恩并没有在意消毒水的味道,毕竟自己在医院实习的时候每天都要闻,从最开始的不适应直到后来一天不闻浑身不舒服的地步。
但当时的秦恩觉得这是病,得治,于是就找各种借口不去医院,反正当时请假的人也多也就没人管秦恩这条漏之鱼。
办公室里十分的干净整洁,有些强迫症晚期加极端洁癖的那种感觉,书本要摞的整整齐齐,从大到依次摆放,书桌上的文件分放在对称的两边,甚至连高度都一样。
不多时,勒夫便从办公桌后绕了过来,拿出三个灰突突的大概是不锈钢材质的水杯,倒了点水进去简单涮了涮后递给几人,随后又绕道办工作后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保温瓶来。
打开瓶塞,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便扑面而来,让秦恩不住地点头,接过勒夫到给几人的咖啡,习惯性的先抱在心里感受了一下咖啡的温暖,随后心翼翼的啜了两口。
“呕,好苦。”陈阿根直言不讳的了出来,秦恩倒是没好意思,看他那皱在一起的脸,和不愿意再喝第二口的咖啡就知道,秦恩和陈阿根的想法是一样的。
勒夫倒是没什么感觉,疑惑的又尝了一口还是没能体会到两人的痛苦,摇了摇头略有歉意的道:“如果有糖的话我肯定会建议你们加一点,但可惜我没有。”他无奈的摊了摊道。
梅西喝完咖啡便没在留下,和几人了一声后便离开了,他应该还有不少工作要做,所以几人并没有挽留,毕竟大家还有事情要谈呢。
待梅西离开并带上房门,勒夫一口将最后一点咖啡喝了下去,擦了才嘴巴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勒夫贝克,德国共产党成员,现在是十三旅的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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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恩,中国人,外科医生,但相比较外科我还是更喜欢战地急救一点。”
“陈阿根,中国人,工人额,党派的话,工人党算不算党派啊,我记得当时只有我们几个厂子在搞游行运动”
勒夫大笑:“当然算我的兄弟,我们本质上是一样的,怎么能不算党派呢,更何况这里可是有人只拉拢几个人就能自称是一个党派呢。”
陈阿根笑着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勒夫的性格除了房间整洁以外,性格上倒是一点都不符合秦恩对于德国人的固有的刻板的印象,看到陈阿根的尴尬他再次笑了起来。
“别那么腼腆,放开一点,在这里大家都是兄弟姐妹,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的人,在这里黑人和白人都能打成一片,苏格兰人和英格兰人都能放下仇恨携共进,把这当做自己的家一样就行了。”他道,不过他随后补充道:“只要你不是西班牙人,而且是那种能指挥部队作战的人,一般不会有人对你们怎么样。”
听到这话,秦恩不由得哭笑不得:“我听了这事,真是个悲剧,我真是想不通这些领导人一天天到底在想些什么,这种时期就应该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势力,他们偏偏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苏联的好没学到,肃清这方面倒是学的相当不错。”
“算了,不这些糟心的了,我从马拉加撤回来后就一直听有不少基层指挥官被清洗,我当时很气愤,现在想想和我们这些医生好像没什么关系,我们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道这里勒夫的情绪有些低落,看起来他对于上层的决策多少都有些不满。
“对了,你刚才更喜欢战地急救?这和我们做的工作有什么不一样吗?不都是救人?”勒夫想到刚才秦恩所的话不由得问道。
“你知道很多士兵在运送途中就因为失血过多而牺牲吧,我的工作其实就是做一些应急措施,让他们能挺到后方医院进行更进一步的治疗。”
挺到这话,勒夫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这可真不错,我正发愁该怎么才能避免士兵死在来医院的路上,之前教过几名担架兵一些简单的止血操作,效果是有一点,但不是那么明显,他们文化程度不高,有些东西我没法很好地传达给他们,要是你来了肯定能帮上大忙。”他兴奋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但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起担架兵,我记得马德里前线的担架队有两个和你们长得差不多的士兵,性格上也很像他。”勒夫指了指陈阿根道。“我记得他们好像是是中国人,不过我们接触的不是很多,去了前线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应该会有所收获。”
完勒夫就朝着门外走去:“我这就给旅长打电话,能减少士兵伤亡的事,他一定不会拒绝,你们就在这等我好消息吧。”着便拉开门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秦恩和陈阿根两人坐在凳子上面面相觑,一直没怎么话的陈阿根将装满咖啡的被子放回到桌子上,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秦恩问道:“他的是真的?”
秦恩有些不明所以:“你的哪方面?”
“担架队里的同胞,我刚开始还以为不会有中国人来这里,毕竟国内还在打仗,谁会来这里,有那功夫不如多打几个鬼子,早点把他们都赶出去。”陈阿根有些纠结,他很希望能在这异国他乡多遇到几个有共同语言的同胞,但另一方面他更希望那些人能够在国内发挥作用,而不是为了其他国家而奋斗。
听到他陈阿根这么,秦恩叹了口气,不过立刻便恢复了过来道:“我也不清楚,或许到时候你可以当面问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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