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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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攸宁将那股燥热极力地压制住,颤抖着手喝了口牛奶,似乎想要以此来压压惊。待心跳得没那么厉害了,他才说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大金主,我、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可是有洁癖的,交女朋友的时候,连人家的手都没拉过,更别提是摸、摸那什么了,而且还是别的女人。虽然你是我的金主,你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啊。”

    血口喷人,喷你妹啊,昨晚明明摸到了,本宫又不是尸体。哼,还敢狡辩,不要欺负我喝醉酒啊!姜小狸嘴角露出一丝戏谑,故意说道:“哦,是吗?我就只是随便问问,你为什么脸红成那样?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解啊,一看就是做贼心虚。”

    卧槽,真那么明显吗?金攸宁心跳如累,更加不敢直视她,轻咳一声,直接站起了身,“不跟你扯了,我要去洗碗了。”

    啧啧啧,怎么看都是做贼心虚的模样啊,表现的这么明显,当我瞎啊。姜小狸看到他晕满红霞的脸,连耳朵尖都是红色的,不觉好笑,感觉这样别扭的他还挺可爱的,好想好想摸一摸,捏一捏,咬一咬啊!她嗷呜咬了一口外焦里嫩的荷包蛋,一双眼睛一直跟着他,上下逡巡着,就像猎人在捕猎一般。

    金攸宁即使背对着她,也能感受到那火热的视线,感觉背后快被灼穿了。可他除了假装淡定,还能干什么呢,总不能理直气壮地说,我昨天是不小心摸到的,估计会被她咬死吧!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乌鸦嘴,这边刚刚想完,腰就被人抱住了,紧接着耳朵一疼,真的被人咬了一下!金攸宁就是想被蜜蜂蜇到一样,蹭地一下蹦出老远,却见姜小狸靠在洗手池边言笑晏晏地看着自己,手里还拿着个盘子,笑得不怀好意,“我给你送盘子的,你为什么跑那么远?”

    那表情要多单纯有多单纯,要多无辜就多无辜,眼中好似蓄了一汪水,满含控诉,你看,我就只是单纯的送个盘子,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啊?倘若咬的人不是他自己,估计他都要被她的表情骗了!不愧是拿过影后大奖,上过国际舞台的演员啊,这演技真是没得说!

    金攸宁将手套取下,伸手在她咬过的耳垂上揉了揉,不知是真的被她咬疼了,还是心理作用,但绝对是洁癖的必备反应。别说是被咬了,就算是被碰一下,往常都要洗好几遍手的。他就像是被调戏的小姑娘,红着一张脸瞪她,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看在姜小狸的眼里,分明就是在说,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登徒子!

    姜小狸将手上的盘子放进洗手池里,伸手摸了摸鼻尖,人家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她轻轻地咳了一声,身体又往旁边挪了挪,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十分真诚地说道:“小宁宁,赶紧过来洗碗洗盘子啊,不是说赶时间吗?你再磨蹭下去,就真的要晚了,今天可是第一天当我经纪人,迟到不好哟。”

    她就像是诱哄小红帽的大灰狼,招着小手,脸上带笑,但看在金攸宁眼里,总觉得有那么一丝色色的。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灿若星辰,不管什么时候,总觉得会说话一般。就像此时,她站在那里,一语不发,也能让人看懂她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你快过来啊,小宝贝。

    金攸宁自行脑补完这个台词后,小身板又抖了一下,但是想着确实不能耽误下去了,只能慢吞吞地走过去,还不忘警告道:“你就站在旁边,绝对绝对不允许偷偷咬我的耳朵!”警告指数三颗星,不能靠近,不能动嘴!

    姜小狸闻言,并没有觉得伤心,反而笑得很灿烂,点了点头诚恳说道:“本宫绝对不会咬你的耳朵,你放心好了,本宫这人一向一言九鼎,说到做到。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肉体,但是你要相信我的灵魂啊。像我们这样的交情,决不是只停留在肉体的点头之交,而是心灵的碰撞啊。”

    听了这句话,金攸宁在心里呵呵一下,信你,才有鬼,我又不是傻。虽然这样说,碗盘还是要洗的呀,他慢吞吞地走过去,与她隔了一步之远,一边洗着碗盘,眼角余光却时刻留意着她。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不是怕井绳,他是怕这口老深井啊!

    总算将碗盘刷好了,金攸宁长长地喘出一口气,正抬头将碗碟收到壁橱里,突然脸侧一热,居然又被突袭了!果然女人的话都不能信,尤其是漂亮女人的话!说好的信任呢?不会是被她吃了吧?金攸宁手里的碗盘差点英勇牺牲,还好他颤了一下又牢牢地扶住了。

    将碗盘收拾好后,他转头愤怒地盯着罪魁祸首,也不知是被她亲出了抗体,还是怎样,现在竟然都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了,难不成天天被人亲,还能治好洁癖?金攸宁心中纳闷,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死死盯着她,恨声问道:“你刚刚怎么答应我的?说好的不再亲我呢?说好的信任呢?刚刚难不成是蚊子叮的?!”

    姜小狸双手一摊,故作无辜地说道:“我刚刚说,绝对不会咬你的耳朵,可没说不能亲你的脸啊,是你的语文理解能力不好,本宫也没办法啊。要不给你请个老师?钱我来出怎么样?”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谢谢你祖宗十八代的大善人!金攸宁再次被她的厚脸皮折服了,想着以后跟她在一起久了,别的不敢保证,最起码脸皮肯定会变厚,最后极有可能被打磨成变形金刚。

    看着她一脸真诚建议的脸,真想使劲地捏几下。金攸宁心里这般想着,身体远比脑子诚实多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捏住了她的脸,而且是隔着塑胶手套!看着她脸上瞬间染上的水珠,他一时竟愣住了,额,我真不是故意的,谁叫你这么气人呢!

    但如今箭已在弦上,他只能做出一副大人教训调皮熊孩子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大金主,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如城墙呢?要是让你的粉丝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看着他一脸的痛心疾首,仿佛是在为她着想一般,不觉有些想笑。分明就是想报复我,还做出这表情,真是太不诚实了。姜小狸被他捏着脸,丝毫没觉得那手套脏,虽说是刚刚洗过碗盘的,谁叫她疯狂地迷恋他的触碰呢,即使是这样,也甘之如饴啊。

    为了配合他的演出,姜小狸只能退一步,态度十分诚恳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嗯,是我毁约了,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知道的,有时候人的意志完全控制不住肉体啊,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亲上了,我也很迷茫啊。”

    金攸宁看着她泫然欲泣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眼泪一般,他的手有一丝松动,慢慢地就放开了。然后又慢慢地摘掉手套,用手指将她脸上的水珠擦了擦,动作温柔又细腻,就像对待易碎的瓷器一般。这些动作完全发自内心,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吓得惊叫一声,举着手就跳出老远,仿佛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

    姜小狸被他突然的温柔俘获了整颗心,正陷在那温柔漩涡中,却忽然听到了久违的惊叫声,眼中幽光一闪,不得不低低叹息一声,“哎,反应的还真快,果然是心智坚定之人。”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几乎只能自己听到。

    金攸宁惊叫一声后,已经落荒而逃,空气里只剩下回音,“你、你、你赶紧收拾一下,我、我送你去公司。”

    姜小狸伸手捋了捋头发,风情万种地冲他背影嘿嘿一笑,不忘说道:“本宫早已打点好一切,就等你啦。”

    金攸宁不知在屋里弄了什么,出来的时候,已是一脸的淡定自若,手里捏着把车钥匙,径直朝门口走去,“咱们走吧,一会儿真迟到了。”

    姜小狸三步并作两步,在他开门的时候,已经窜到了他身后,再次化身狗皮膏药。

    她死命地憋住笑,故意发出一声奶猫一般的呻吟,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心底止不住地冒泡。是啊,你是看不到,但是你摸到了啊!不过,你用得着叫成这样吗?被吃了豆腐的可是本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强抢民男呢!

    她妖妖娆娆地扭了一下身体,换了个姿势躺着,不过这地板还真是凉啊。不行得赶紧的,万一感冒了怎么办!思及此,又故意小猫一般叫了一声,手指头勾着,一张艳红的唇张着,“小宁宁,你快点来啊。”只不过没发出声音而已,看来是想靠意念支配他。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意念太强大,金攸宁竟真的伸出了手,摸摸索索地去扒她的衣服,嘴里还好似催眠一般,不停地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姜姐,莫怪,姜姐,莫怪。”

    姜小狸嘴角抽了一下,小宁宁,你再这样念下去,一会儿地下的江姐真的就要被你念出来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看着对面包裹严实的男人,心里愤愤,明知道我有皮肤饥渴症,你才故意把自己包这么严实的吧?一张脸被眼罩遮了大半,一双手更是连根指头都看不到,衣服上的扣子居然扣到了脖子,连最后一颗都不放过!你到底是洁癖,还是在防狼啊!

    唯一剩下的就是脸部以下,脖子以上那点肌肤,不知是不是长期被捂得很严实的缘故,那片肌肤如雪一般的白,连丁点的杂色都没有,美玉无暇。姜小狸火热的视线一直盯着那片肌肤,手痒痒的,控制不住地想要上去摸一摸,挠一挠,亲一亲。

    咕咚咽了口口水,饥渴的姜小狸摸不到新鲜的肉体,她表示不开心了,娘娘不开心了,后果很严重。眼看着金攸宁的手已到近前,她直接将长腿往他腰上一勾,顺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翻转!艳红的唇不偏不倚,直接印在了他的脖子上,还故意做出无知无觉的样子,发出一声咂嘴的声音,好像只是在梦里吃着什么香喷喷的饭。

    这边还没啃两口,又是一声穿透屋顶的尖叫,因为这次耳朵离得比较近,直接处在噪音辐射圈里,感觉瞬间出现了耳鸣。姜小狸一边小狗一般舔着他的脖子,一边在心里流泪,为了亲上一口,真是老命都豁出去了。他若是再多叫几声,是不是我的耳朵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金攸宁可不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还处在懵逼状态中,只记得自己分明是伸手扯她的衣服,为什么一瞬间就被反扑了?面上惊恐万分,心里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姜小狸的酒品还真是差啊,睡着了还会咬人!

    他此时戴着眼罩,什么也看不到,身上压了个人,只感觉脖子湿湿的,热热的,有什么东西在舔来舔去,还不时地发出满足的喟叹声。一股难言的酥麻顺着脖颈传遍全身,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我到底是带回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简直就是个磨人精!

    一点不听话就算了,现在还咬人,对于一个洁癖来说,被人咬简直就是痛不欲生,只要一想到湿湿的唾液沾在皮肤上,就忍不住想要拿个水龙头冲一下!金攸宁急欲从暧昧的旖旎中挣扎出来,他躺在地上,双手一用劲,刺啦一声,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本以为除去了她的衣服,就可以翻身而起,帮她冲洗一下了,结果,衣服刚刚被他撕碎,就感觉胸前多了两团绵软,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那触感妙不可言。也许是身上人的皮肤忽然接触到了空气,感觉到了寒冷,她又往下使劲压了压,企图寻找热源。

    金攸宁的脑子突然砰的一声,好似有什么在那里炸开了,白茫茫一片,整个身体僵硬得像是冰雕石塑,被胸前的波涛汹涌撞击着,仿佛灵魂都碎了。

    姜小狸原本正亲的开心,也许是憋了许久的皮肤饥渴症得到了缓解,整个人都好似吃了十全大补丸一般,飘飘欲仙,趴在他的身上,就像踩在云朵上,早已不知今夕何夕。

    就在她坠入云端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衣服的撕裂声,紧接着,细密的凉就传遍了全身,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大爷的,金攸宁,一言不合就撕衣服!撕就撕了,你就不能提前打个报告啊,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真是亏大发了,我不过就是舔了你一下,用得着这样费尽心机地让我挨冻吗,万一感冒了怎么办!姜小狸浑身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将身下的人抱得更紧了,嗯,终于暖和了一点点。她的侧脸就贴在他的身前,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就这频率,明显地不正常,难不成他除了有洁癖,还有心脏病?

    姜小狸为了确认心中猜想,越发将身体往他身上靠了靠,几乎是严丝合缝,果然,越靠近才发现,心跳的更厉害了,几乎要穿透胸膛蹦出来一样。她假装无意识地伸出小手,想要在他心脏处摸一摸,以确认一下是否完好,结果就好像摸到了什么凸起。

    好吧,虽说意识是清醒的,但毕竟喝了许多酒,喝了酒总会断片的,姜小狸完全没意识到手下越来越热越来越硬的东西是什么,只好奇地捏了捏,然后耳边再次传来了尖叫声。她的小手被吓得一抖,然后就被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