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韩振接了何陇右来的电话。

    “喂喂？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线索？”

    “没有。”韩振道：“现在只有初步怀疑对象, 具体线索需要进一步寻找。”

    “你们学校刚发生一起学生跳楼案, 现在已经上新闻了。这起案子影响很大, 会有当地的片警过来调查。你不用管他们, 你的身份属于高度机密，只管破获缉毒案, 懂吗？”

    “Yes，sir。”

    挂了电话，韩振站在走廊尽头吹风。他莫名很想抽烟，摸遍口袋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个学生。他对系统道：“你觉得这只是普通的跳楼案吗？”

    系统：“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是。”

    “我赌一毛钱凶手是厉大海。”

    话虽这么, 但韩振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厉大海那个王子病重症患者……居然会杀人？贩毒？

    果然人不可貌相。

    系统：“你只要配合警方缉拿凶手，致使凶手入狱就算完成任务。”

    韩振道：“杀人案也归我调查？”

    系统：“不用, 你只需要调查贩毒案。”

    于是中午吃饭时，韩振特意坐到了F4们的身边。厉大海优雅地吃着学校食堂三十元一份的速冻牛排，觑了他一眼, 道：“怎么，想讨好本少爷了？”

    韩振笑了笑, “我觉得你们这比较安静。”

    拥挤的学校食堂, 只有F4这桌还有空位。其他人都不敢跟这四位同学坐在一起。

    严言温柔一笑，道：“没事的大海，就让他坐在这里吧。”

    齐洛泽忧郁地低头吃西瓜。

    俞天天则挑了挑眉, 道：“韩同学, 我可以允许你加入我们F4。大海, 你觉得怎么样？”

    厉大海一脸傲娇, “本少爷才不要, 除非他求我。”

    韩振：“……”

    谁稀罕当F5阿喂。

    吃完饭，韩振试探般问道：“厉王子，你家住在哪儿啊？”

    厉大海：“我家住在一座半山腰上的别墅上，一天二十四时都有保安人员巡逻。如果你想偷窥本少爷的私人生活，那我劝你别妄想了。”

    韩振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再接再厉。

    “我能去你家玩吗？”

    厉大海上下量了他一番，不屑冷哼，“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我家门的。”

    韩振：“……”

    他觉得厉大海大概是个话题终结者。

    系统：“你白痴啊，直接去问何瑾然不就行了。他是班主任，手里肯定有每个学生的家庭住址薄。”

    韩振立刻往何瑾然的办公室走去，一边道：“你下次再骂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系统数据双手抱胸，“哼，谁在乎。”

    现在是午休时间，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几位老师都在睡觉。何瑾然没睡，他正专注地批改作业。

    “何老师？”韩振声道：“我有事找你。”

    何瑾然摘下眼镜，“怎么了？”

    “嗯…是这样的，我听厉大海同学快生日了，我想把礼物快递到他家给他一个惊喜，但我不晓得他家地址，老师你知道吗？”

    何瑾然重新戴上眼镜，“抱歉，这个涉及学生隐私，我不能告诉你。”

    “何老师～告诉我嘛，我只是想给他寄个礼物～”韩振使出撒娇杀手锏。

    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何瑾然压根不吃他这一套，巍然不动，淡淡道：“韩同学，快期末考了，我觉得你还是认真学习比较重要。”

    韩振颓废地走出办公室，踩着下课铃响回到教室。深深叹了一口气。

    看来只能实行B计划了，把家校联系薄偷出来！

    听着老师在讲台上嗡嗡嗡地讲课，韩振有些惆怅。不知道何陇右知道他堂堂警匪卧底还得去偷上司儿子的东西会作何感受。

    下午第二节 课上完后，警察们来学校进行取证工作。也许是平日里楚美丽同学特别活泼开朗，积极向上，无论是她的亲人亦或是老师同学都一口笃定她不会跳楼自杀，他们决定重新找证人录口供。

    韩振虽然不是目击证人，但他当时也在现场。被老师叫去会议室时，他并不惊讶。

    门外排着十几个学生。他们看起来很焦虑，有些急促不安。

    很快轮到韩振走进去。

    不大的会议室里有三位警察。两位男警站着，女警翻看他的资料，问道：“你是新来的转学生？”

    “嗯。”

    “为什么你的监护人一栏填着你班主任的名字？”

    韩振从善如流出组织事先编好的答案：“我父母都去世了，何老师是我舅舅，我现在跟他一起生活。”

    “当时有没有看见现场？”

    “没有。”

    “和楚美丽关系怎么样？”

    “不熟，同学关系。”

    ……

    问了一通有的没的，最后女警问他：“你几岁？”

    韩振笑了笑，“资料上都写着，16。”

    “看起来不像。”女警端详着他。

    “我显老。”

    “好的，你可以走了，谢谢配合调查。”

    女警合上资料册，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等韩振走后，会议室里安静得有些可怕。女警点了一支烟，重新开韩振的资料册。

    “郑姐，你怀疑刚才那子？”

    女警吸了两口便灭掉烟头，道：“我只是觉得他太淡定了。而且他的资料空白得有些诡异。”

    “上头刚电话来叫我们快点结案……这所学校理事长权利很大，背后施压下来，头儿也不好担当。”

    “我知道了。”她平静道：“那就如他所，结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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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放学，韩振一如既往蹲守在办公室等何瑾然。不过令他扫兴的是何瑾然今天并没有加班，很准时地来到办公室接他回家。

    车上。何瑾然道：“今天警察找你去录口供了？”

    韩振应了一声。

    “别多想，要好好学习。”话间，何瑾然看到马路边新开的奶茶店，回头问道：“要喝奶茶吗？我下去给你买。”

    “嗯，我要波霸奶绿，去冰，七分甜。”

    不到十分钟何瑾然便提着奶茶袋子回来递给他。韩振有些诧异，“你不喝？”

    何瑾然轻笑道：“这种东西孩子比较喜欢。”

    切，韩振插.进吸管，他可不是孩，但他就是喜欢喝奶茶。夏天最馋这口，一周可以喝十杯。

    今天何瑾然还特意绕路去了超市买菜。他照例问了韩振想吃什么菜，挑好食材后让韩振再选一些零食。

    韩振随手拿了两排爽歪歪丢进购物车里。

    何瑾然微微一笑，：“你还真是孩子啊。”

    韩振辩驳道：“喝这玩意，补锌！放进冷藏室冰一下，把隔壁孩都馋哭了！”

    何瑾然不置可否，轻松提起一箱去结账。

    “既然你喜欢就多买一些。”

    回到家，吃完饭，韩振锁在自己屋子里写作业。何陇右又电话过来，问道：“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没有啊sir。”韩振低头看着试卷上的三角函数题，冥思苦想，“我天天还得搁这做五年模拟三年高考呢。”

    “你让我儿子帮你做呗。”何陇右道：“你赶紧的，重心放在查案上。”

    韩振翻了个白眼，“那你让他帮我做啊。他现在真把我当他侄子了，你又不许我透露身份，他怎么肯帮我做作业。”

    “哎呀，不就是高中数学题嘛，很简单的。你幸苦一下哈，千万跟紧查案……”

    嘟嘟嘟，电话挂了。

    韩振气得把手机摔在桌上，什么狗屎上司，这么不靠谱。还简单？？有本事他自己来做做，难不死他！

    午夜。

    空调温度开得很低，韩振晚上睡觉又经常踢被子，觉得很冷。模模糊糊间，他隐约记得有人开门进来替他重新盖好被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韩振照常去上学。

    刚走进教室便听到一阵吵闹声。

    厉大海看起来很生气，狠狠踹了严言一脚骂道：“把东西给本少爷交出来！”

    严言捂着肚子，俊秀的脸蛋鼻青脸肿。

    身边的同学赶忙劝架，扶着厉大海不让他再人。

    “厉王子，你和严王子平常关系最好了，你干嘛动手人啊？”

    “何老师等下就来了，快点带严王子去医务室……”

    厉大海像头困兽，眼带血丝。他目光阴蛰地盯着严言，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降了好几度。

    他逐字逐句地骂道：“你、怎、么、不、去、死！”

    场面为之寂静。众人愕然。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向来风度优雅的厉大海骂脏话。

    严言被同学搀扶着送往医务室。

    另两位F4王子劝道：“大海，你和严言发生什么事了？至于这么起来吗？”

    厉大海不屑道：“是他先惹怒本少爷的！”

    “严言拿了你什么东西？我俞天天双倍赔给你！”

    厉大海上下量着俞天天，嗤笑道：“你赔不起。”

    “天底下没有我俞氏集团赔不起的东西！你开个价！”

    厉大海摇了摇头，喃喃道：“你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