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脆皮鸭奋斗史
傍晚。
韩振带AD钙下楼遛狗, 一如既往收获了区众多老大爷的热情。
“伙子, 你这狗看着皮毛光亮的, 买来不便宜吧？”
“呦呦, 这金毛还怪可爱的。”
有个姑娘好奇地盯着在青石砖上满地滚的狗狗，怯生生地：“哥哥, 我、我可以摸一下吗？”
韩振笑了笑，大方道：“尽管摸。”
这女孩让他想起了现实世界里的妹妹。他妹时候明明也很乖巧可爱，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变成了那样……
金毛很亲近朋友。它吐着舌头用脑袋蹭着朋友的手背，一脸傻乎乎。
暮色四合。许多老人或夫妻在区附近散步, 门口的便利店传来关东煮的香味，孩童的嬉笑和蝉鸣声交织在一起, 仿佛人间烟火。
韩振牵着狗狗继续往前走，时不时还得停下来用纸巾擦便便，不然物业要投诉。
这个老区的好处在于交通便利, 出门左转便是公交车站。步行几分钟就能到达一家大型超市。韩振决定顺便去超市囤些粮。
这家超市很人性化地允许带宠物。韩振推了一个购物车，然后把AD钙抱进去, 免得它又翻出乱爬撞翻货架。
之前韩振带它来超市就经历过这样的悲惨遭遇( ;)所以这家伙乖巧都是骗人的假象。
金毛狗很新奇地坐在车里, 两只前爪攀住边缘，神奇地眺望远方，时不时发出兴奋的汪汪声。引得看见它的不少妹纸直呼可爱, 还有人明目张胆掏出手机拍照。
而且这些人拍照都不关声音的……
韩振满头黑线地在一堆咔嚓咔嚓声溜进泡面区, 戳了戳家伙的脸蛋, 道：“早知道你这么受欢迎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
AD钙懵懂地望着它的主人, “汪汪汪！”
韩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俯下身把几袋折泡面扔进购物车里。自从家里有了狗狗，他就在淘宝上买了狗粮、羊奶粉等，花掉了不少钱。
现在他全身上下所有家当加起来还没500块，真是贫穷的辛酸。
我本可以很快落，都是没钱害了我(-_-)
系统：“谁让你非要养它。”
韩振：“……我就养咋滴，反正下个月我就有钱了～”
最近AD钙兄给他投了六千多个雷，他下个月光霸王票收入就有整整3000多元了。
随后韩振推着一堆垃圾食品去结账，总共不到一百。走出超市，晚风迎面而来。手机滴滴响个不停，全是何瑾然发来的消息。
学长：你新发的第十章 有两个错别字，改一改。
学长：在干嘛？码字？
……
韩振回：出门遛狗，顺便买点吃的。
学长：自己在家做饭？
韩振：没，随便买点泡面啥的。
学长：干嘛不叫外卖？
韩振：……不瞒您，我很穷。
学长：少吃点泡面，对身体不好。
韩振：嗯嗯，我去码字啦～
学长：等一下，有件事跟你下。
韩振：嗯？
学长：下周同学聚会，我跟那一届同学关系好，也在，你来不来？
韩振心想这种同学聚会一定没安好心，而且还会碰上何瑾然死他都不去，当下回绝道：要码字，恐怕没时间
学长：［发呆］这样啊，这次同学聚会是个富二代学妹赞助的，在xx五星级饭店，大龙虾鲍鱼随便吃，我还想叫你去改善下伙食呢
韩振：我去！！！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更何况现在的他还如此贫穷。
学长：毕业以后我们就再没见过了，我还挺想你的
韩振心想，老子才不想你，哼。每个世界都能碰上你，每次榨干老子黄瓜的还是你(T_T)
学长：要不要我借你点钱？
韩振有些警惕，马上字道：不会要利息吧？
他生怕何瑾然提出肉.偿…这人真的会这么干。
系统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占便宜？”
咦……好像挺有道理。但韩振还是很不爽，道：“你这个思想很危险，难道我的黄瓜就算不得贞洁？”
系统鄙夷道：“每次你都叫的那么骚.那么浪那么爽，还好意思贞洁？你配不上这两个字！”
韩振沉默了。尽管肉.体已堕落，但他始终坚信自己的灵魂是纯洁的。
学长：当然不用，我跟你啥关系……
对方已转账［10000元］，请确认收钱。
韩振一惊，忙道：这也太多了吧
学长：不多，你先留着用，稿费到账了再还给我。你这篇很不错，不定能成神。
韩振：哪能啊，我就是个扑街命。
微信聊着聊着，韩振已走到了家门口。他开了门，把AD钙抱进去洗爪子。
洗完爪子再看微信，何瑾然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学长：你等着好了，不出一个月收藏绝对破万。
韩振摸了摸鼻子，回：……你不会要给我刷收藏吧？
淘宝上真的有卖这玩意。除了代刷霸王钱、评论，还能代收藏。有些不择手段的作者为了炒作或是前期要榜会去购买。
学长：相信我，你这本书真的好看［微笑］
韩振却不信，他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晓得。何瑾然该不会要给他刷票吧？？？
这样想着，他开了作者后台。一看，AD钙兄果然又给他砸了5000个地雷。这位AD钙兄也是奇葩，不像有些土豪读者为了省事直接砸手榴弹。他可能是为了让评论更多一些，每次都手动砸雷，也是闲得慌。
上了这周的榜单，现在这本书的收藏已经涨到了500多。韩振不禁有些感动，赶忙把他昨天写好的存稿发上去，顺便在评论里感谢大家送的地雷和营养液。
除了AD钙兄，还有厉大海和一名ID为草莓味牛奶的读者也给他投了雷。
迄今为止，AD钙兄稳占大霸主的宝座。
而投了10个雷的厉大海和投了9个雷的草莓味牛奶被远远甩在后面，略显寒碜。
随意看了眼评论，大多数都是“撒花”或者“加油”，只有草莓味牛奶写了长篇大论来夸赞这本书。
韩振心想原来还是有读者真正喜欢这本书的。原谅他现在已经被何瑾然洗脑，看谁都觉得是他买的水军。
可是水军……不会给他评论这么多字吧？而且显而易见，对方真正看过他的文。
韩振有些兴奋，立马又坐正身子开始码字。
大纲在手心不慌，从来不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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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城市的另一边，已躺在出租屋沙发上抠脚的草莓味牛奶看到《我在古代卖零食》更新了之后，马上点开。
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她手一抖就想砸个雷催更，可忽然间想起她的老板厉总才投了10个雷。
不行不行，她不能超过上司！
况且，草莓味牛奶认为厉总之所以只投了10个地雷，是因为厉总觉得这本书只值10个雷。
不然辣么有钱的厉总肯定会多投几个的啦～
草莓味牛奶边想着边刷到了“讨厌喝AD钙的厉大海”的评论，明明是傻透了的颜表情，她却莫名感觉到了呆萌，甚至从中脑补出了几十万字的总裁与J.J写手的禁忌之恋……
她是怎么了？
草莓味牛奶摇了摇头，她再怎么腐女也不能意.淫自家老板啊！可脑海里忽然又冒出了一个念头，厉总又不知道她就是草莓味牛奶！
隔着网络，他俩都只是上网冲浪的普通J.J读者。
这么想着，草莓味牛奶忍不住在厉总发表的“我爱爽歪歪！”底下留评，“求您和爽歪歪大大在一起！！”
幻想着厉总和爽歪歪大大有一天面基的场景，她不禁露出了迷一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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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大海刚从健身房回来便看到了app提示的更新消息。他点开《我在古代卖零食》，看完之后照例给了一通长评。
无意间，他看到了“草莓味牛奶”的评论，邪魅一笑，回复：谢谢你的祝福。
厉大海始终相信爽歪歪大大是个男人。他从就知道自己是gay，但因为父母管得严，一直没机会接触到男男的世界。
直到上了高中，他拥有了自己的第一部 手机。在黄.网站上发现爽歪歪的肉.文后，厉大海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了这位大大。
正所谓网络姻缘一线牵。
厉大海就这样一头扎进了网络的深海里，饱含憧憬地幻想着他的网恋。
在他看来，只有同为gay、甚至有这方面经验的男人才能写出那样翔实的文章。
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动人心。
每炖一碗肉，都肥而不腻，馋涎欲滴。
他甚至觉得爽歪歪大大一定是位相貌俊美、身材完美的男人。就像大大笔下的美受，令人欲罢不能。
厉大海一直很渴望面基爽歪歪。但他又有些隐隐的害怕，假如爽歪歪是个女人怎么办，假如爽歪歪是个抠脚大怎么办……
正是因为他将一个人捧上了神坛，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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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了一周，新的榜期来临。
《我在古代卖零食》已经有了两千多收藏。它上了两个榜单，所以涨势才会如此凶猛。
多亏AD钙兄砸的地雷，把他生生捧到了霸王票周榜第二。该榜单会直接在首页显示，经常会有一些穷酸的杠精举报留言作者刷票。
没办法，在这些杠精狭窄的眼界中，无法想象真有人会给喜欢的投上几万块钱。
霸王票排名第一的作品是一位大神的新文，韩振能排在第二已经心满意足。他并不在意那些杠精的留言，像看热闹似的，反而觉得很有趣。
【作者怕是有钱人，这么牛逼给自己投一万地雷？？这么有钱还来写啥，有病。】
韩振心想，老子现在也就表面风光，背地里穷得发慌。
【写的什么垃圾，作者趁早滚出网文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哇哈哈派来洗我们脑的广告商。】
【就是就是！同意楼上！我旺旺和卫龙出双倍价格！的哇哈哈也妄想C位广告？】
韩振：“…………”这么跳的嘛。
所以这天发完新章，韩振特意在作者有话里写道：特此声明，本人没有收到过任何广告费，与哇哈哈没有任何关系。
韩振本来就是跟读者们开个玩笑，没想到还真收到了一份邀约。是仓鼠零食寄来的合同，以在文中出现的品牌名次数来计算，一次一百块，每章最多不超过3次。
韩振立马激动了，蚊子再也是肉啊！他听过仓鼠零食的赫赫威名，据对方的后台是淘宝天狗，有的是钱，而且主要靠网店运营，顾客多为年轻男女。
仓鼠零食很会做人，当天便给韩振快递了一箱他们店的网红产品。上到芒果干猪肉脯下到夏威夷果辣条，总而言之，应有尽有，可把韩振给馋坏了。
这个广告商对他这么好，韩振无以回报，赶紧码了一章发上去。通篇不过4000字，竟然出现了20次仓鼠零食的名字，无缝衔接，洗脑之段术令人拍案叫绝。
此时他的收藏已涨到4000多。上百条评论全在骂爽歪歪深夜放毒，害得她们加急在仓鼠零食下单云云。
韩振看完后甚是欣慰，觉得自己没有白拿这三百块钱。
挣了钱的韩振第一时间想到了AD钙。没办法，他就是一个如此善良的主人。他在网上下单买了几个进口肉罐头，然后难得点了一份丑团外卖犒劳自己。
忽然间，手机叮咚一声跳出微信消息。
学长：你是收了仓鼠零食的广告费吗？怎么突然这么捧人家……
韩振：对吖，三百块呢
学长：我上次转你的一万块干嘛不收？
韩振很诚实：我怕我还不起
学长：你可以慢慢还
韩振翻了个白眼，他才不信何瑾然这话咧。反正现在每天还能再赚一笔广告费，等下月稿费到账他就可以翻身做土豪了～～
学长：明天同学会别忘了，地址xx路富贵大酒店。
韩振：话我可以包吗
学长：包什么
韩振：饭菜
学长：你穷到了这种地步了？！［骷髅头］
韩振：不，我觉得自己独自一人在外面喝酒吃肉，而自家狗狗却在家里吃着狗粮，良心不安。
学长：你啥时候养狗了？
韩振：有一阵子了，捡来的金毛，怪可爱的
学长：你要是来了我自己掏钱给你家狗买十斤肉
韩振：…………哇塞你可真有钱。
学长：［得意］没错，在下家中有座矿
韩振心想，早知道就收了那一万块钱。他拿钱跑路，反正何瑾然也找不到他，(⊙v⊙)
系统长叹一口气，“你还是太天真了。”
韩振：“虽然我被世界糟践，但我依旧深爱糟践我的这个世界。”
系统同情道：“原来你是个M。”
韩振假装自己听不懂的样子，“你不再是那个纯洁的系统了。”
“没错。”系统数据抽烟，在一片缭绕的云雾中，沧桑道：“为了更新，总部给我下载了5000本H文包，其中就有原主写的，人兽触手，应有尽有。你想看看吗？精尽人绝，绝对超乎你想象。”
韩振：“……不，我还是个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