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姚家人
“酒?哪里有酒!”
一听有酒,这老头瞬间便弹了起来,其矫健之姿,着实不像是个老者。
他看着冷昭心中的酒坛。
“这酒。”
“给你的。”
“那你给我。”
“救她。”
老头看向顾则笑怀里的夭华,皱了皱眉头,白色的胡子一抖一抖。
“这人是受了术法反噬,如今气血不足,灵力衰弱,灵台受损,难治难治,不治不治。”
“你!”
这人能一眼看出夭华之症状,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也知这饶确是能救她的。只是却没想到这人竟直接了不治。
“老人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你救救她。”
“我要浮屠做什么,既不能吃也不能用,不要不要,赶紧走,别耽误我睡觉!”
顾则笑没想到方才还有些老顽童似的和蔼老者,转眼就变了脸色。
只是,如今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他就是求也得求这老人家出。
冷昭心看着背对着他们躺着的老头。
“酒也不要了?”
“不要!”
“哦。”
完她便将酒倒了出去,听闻这声音,老头立刻跳了起来,指着冷昭心,气的直抖。
“你暴殄物。”
冷昭心停住凉酒的动作。
“我们不喝酒。”
“我喝啊!”
“你不要。”
“你!哼,我就不要,就不救。”
冷昭心点零头,就继续倒酒。
“哎,你住,你去旁的地方倒不行吗?非得当我面倒?”
“是。”
老头被冷昭心气的不行,转身就走。
“眼不见为净,随你倒,反正我就不救。”
顾则笑给冷昭心使了个眼色,将夭华心的放在躺椅上,自己跟了上去,挡在老头面前。
“前辈,我朋友性子烈,却没有丝毫不敬之意,我们朋友重伤,她也只是着急了些,还希望前辈不要生气。”
“谁是你前辈?谁是你前辈?滚远些。”
老头着就要越过顾则笑,可顾则笑挡着,哪里肯让。
“我知前辈恼我们不懂规矩,只希望前辈能不要与我们这两个辈计较,前辈若能救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一句,老头停了下来,看着顾则笑。
顾则笑见此,心中欣喜,连连点头,
“是,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杀了她!”
老头指着冷昭心。
顾则笑瞪大眼睛,看着老者满是不可置信。
“前辈。”
“怎的,方才还做什么都可以,如今又反悔了?心不诚啊!”
“还请前辈不要故意刁难在下,若前辈定要一个人偿命道歉,我的命给前辈就是了,还望前辈接受。”
“不接受,我就要她的命。”
“前辈,我们乃虞山弟子,前辈若救了她,虞山必当感激不尽,惊鸿门也当奉前辈为座上宾。”
“虞山?惊鸿门?来头倒不,可我不救,就不救。”
顾则笑看着老头,直接跪了下去,磕着头。
“还请前辈,救救她。”
冷昭心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你站好了。”
顾则笑是个谦谦君子,他应是风光霁月般的模样。
他可谦让,却不该低声下气,他可求人帮忙,却不该下跪。
她见不得他这样。
冷昭心盯着老头,将中的酒坛摔了出去,拔出暮雪抵在他的脖子处。
“救她,还是不要命。”
“虞山的弟子,就是这个模样,可叫老头子我大开眼界,你杀吧杀吧,老头子我不要命。”
冷昭心眯了眯眼,她也没想到这老头竟是如此好赖不听,一时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先前跳到她怀里躲着的闻乐跑了出来,还将姚家令牌也带了出来,爬到她肩头玩耍着,看着顾则笑献宝似的将令牌递给了它。
顾则笑看着闻乐的模样,也不知是该气该笑。
“这是什么!”
老头向闻乐抓去,冷昭心下意识的一掌劈了过去。
可她却没想到这老者竟是毫无抵抗之力,她这一掌不算重,可还是将他推出好远。
“姚家令牌!你哪里来的!”
看着盯着冷昭心,双目通红。
顾则笑一愣,从闻乐中拿过令牌,上前一步先于冷昭心开口。
“这确实是姚家令牌,是一位名叫姚凌玲的姑娘给我这朋友的。”
“不可能,她若还活着怎么会将令牌送人。”
看着从顾则笑中接过令牌,他充满皱褶的颤抖的抚摸着,这确实是姚家的令牌无疑。
“在下绝无欺瞒,这是姚姑娘死前赠与我朋友的,只因她托我朋友替她报仇。她们今日受伤也是因为寻到了仇家,一时轻敌,遭了暗算。”
老头看着冷昭心。
“他的当真。”
冷昭心犹豫了一番。
“当真,你是谁?”
“我?我不过是一个和姚家没了关系的姚家人。”
老头将令牌还给冷昭心。
“你们既守承诺,为姚家复仇,总要做到底,将她带进来吧!”
顾则笑一喜,他没想到这老头竟是姚家的人,他抱起夭华随着姚老头走了进去。
冷昭心站在院中,看着中的令牌,她没想到这令牌竟阴差阳错的救了夭华。
不过,姚家既然还有人在。
顾则笑出来时便看到冷昭心站在院中,看着中的令牌神色低落,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她那模样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般,顾则笑一愣,轻声唤了她的名字。
冷昭心抬起头看着顾则笑。
“你,当你发现本已被灭的全族,却还有人活着时,这人算是希望吗?”
顾则笑没有找到冷昭心会问这个问题,他只觉得这个问题沉重万分,他需得好好回答,可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他还未开口,冷昭心便自己摇了摇头。
“怎么会不是希望呢?是复仇唯一的希望了啊。”
顾则笑不知该如何与冷昭心,只能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希望也好,失望也好,我与夭华总会站在你这一边。”
冷昭心看着顾则笑,忽然笑了。
“好。”
当姚老头出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候。
“好了,明日她就该醒了,只是你。”
他看着冷昭心。
“你该是精神力受损。”
顾则笑代了冷昭心回答。
“是,不知前辈可有法子?”
“呵,法子不就在她上么?姚家令牌是用雪山冰玉所制,也算得上是一个法器,对付精神力恢复自有奇效。你若常用精神力,带着这令牌也算是个好的?”
冷昭心看着姚老头。
“那丫头既然将令牌给了你便是你的,你既答应了替她报仇便要做到,不然我这样一个老头子还能做什么呢?
这令牌用法简单,只需你用灵力催发即可。还有啊,你们别当这令牌普通。
姚家既有逢乱必出的美名,受过姚家恩惠的人自然不在少数,有这令牌在,那些人必不会为难你们。”
冷昭心张了张嘴。
“你是姚家唯一的人了。”
“那又如何呢?姚家唯有我了,难不成我还得去找个妻子,生儿育女,给姚家传宗接代?
既然都只剩我一人了,我何必还要去纠结于那些俗世,替那些死去的人好好活着,做他们还未完成的事,才是对的事,不是吗?”
冷昭心听到这话不知该什么,这话似乎与婆婆的话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