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四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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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歌云看着那起伏壮阔的草原, 远处的白羊优哉游哉地在吃草,它们脚下是青翠的草地,头顶是湛蓝的天空,一切都那么的宁静。可是她知道, 她的心——不平静!

    思绪越来越远, 似乎跨越了**的阻碍,飞向了自由的远方。

    冒顿单于曾经对她表白, 在左贤王先向她表白之后,闻人歌云端着, 两个都不答应。她心中知道古代的人,是将三妻四妾视作最为基本的生活, 这一切都不符合她的理念。她要的而不仅是符合自己从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教育,她要的男人,绝对不会是在草原上跑马的汉子。

    这种肌肉型猛男, 不是她所好,要是她真的喜欢这一口,前世也不可能为了陈子清而疯魔了。可是好不好这一口另,有两个让其他女人求而不得的优质男人同时追求自己,那么不论是任何一个女人, 虚荣心也必定得到了满足。

    闻人歌云原先的算是,帮助冒顿单于赢了这场战役,然后,拒绝他!是的,虽然冒顿单于了若是她能帮助匈奴人战胜汉人, 那么会让她成为他的阏氏……阏氏!?闻人歌云当时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轻笑,笑容里面的轻蔑呵不屑可能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想,我会帮助你赢得这场战役,但是,坐你的阏氏?那不可能!

    但是闻人歌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不屑一顾的位置,会被另外一个女人取代!同样的事情,第二次发生在了她身上,两辈子,在同一个地方跌跤!先是明将军的女儿抢了属于她的男人,后是这个什么王爷的女儿,抢了她的冒顿单于。

    她胸中燃起了熊熊烈火,恨意越来越浓烈,男人!男人!男人!

    没有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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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次的会试,温如瑾不仅关注着让自己眼前一亮的王敏之,最重要的还有一个陈子清。

    温如瑾发现,陈子清有妻子,有儿子,且家庭幸福美满。陈子清如今都已经二十几岁了,却还是只有自己的发妻在身边,且其友人对其评价极高,便是通过了科考,每逢宴会,这男人也会自觉地和其他女人保持你关系,至今没有任何消息表明他去妻子的不忠。

    而且,这陈子清虽然科考表现上很一般,但是不论是他的友人,还是他的邻居,都给了他极高的评价。在他住的巷子里,许多老百姓甚至会看到这个男人穿着朴素,向来一身澜衫,且时常在背后背着一个竹筐,他的儿子便坐在那竹筐里,笑嘻嘻地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好奇地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这样的一幅图画,温如瑾他家暗卫还特别体贴人,生怕温如瑾理解不了一样,还特别给他画了一幅画。

    温如瑾心知暗卫这些家伙,又不是专业作画的,画出来的图应该是简单的线条人,大概表现一下他们想要表达的东西就好了。但是这一次,不晓得是不是那孩子实在太过可爱,暗卫竟然超水平发挥了!

    温如瑾看着那清瘦的男子,面容清冷,仿佛一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谪仙,然而与他的形象唯一不一样的却是这样一个男子,却在把自己的儿子用竹筐背在了背后。白白嫩嫩的孩儿趴在竹筐边缘,大大的眼珠子画得活灵活现……热闹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们,他们父子两似乎格格不入,却又似乎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了。

    “唉……”

    “呀!父皇,你为什么要叹气呀!”温平基从不远处奔了过来。

    温如瑾回头,有些无奈:“寄奴!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跑什么跑?不稳重一些怎么行?”

    “哎呀,父皇,这里又没有那些烦人的文官啊。”温平基凑了过来,睁大了眼珠子好奇地想要看看自己的父皇因为什么而叹气,结果就发现了父皇案牍上的一副市井之画。

    相对于明璨这个皇后的谨慎,作为嫡长子的温平基倒是要随意地多,他脚尖一个用力,往后一蹬,便一屁股坐到温如瑾的座位上,晃着两只腿,好奇地问:“父皇,这人是谁啊?”

    温如瑾不介意这孩子的亲近,对于这些座位啊什么的禁忌他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寄奴,坐如钟!要坐便坐好,腿莫要晃来晃去,不成体统!”

    “哦。”温平基撇了撇嘴,已经有些慢慢开始瘦下来的脸,虽然仍旧稚嫩,但是做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却已经不复曾经的懵懂了。

    “父皇还没告诉我他们是谁呢!这孩子又是谁家的,长得也当真可爱,啊……背着他的是他阿耶吗?”温平基是一个极为活泼的孩子,如果他表现出了所谓的稳重,那一定是有外人在。

    温如瑾随口道:“不过是随意从宫外买来的画,谁又知道他们是谁呢?”

    “这样嘛……”温平基有些失望,还以为自己的父皇是知道对方是谁的呢。

    而且,让他更加羡慕的是,这孩子真开心啊,他阿耶竟然会背着他一起上街呢!父皇就不曾背过他……

    “父皇,您方才为何叹气呢?”

    温如瑾沉默了许久,摸了摸温平基的脑袋:“因为忽然想到了如今这般的美好,却会在不久被毁掉,便觉得惋惜。”

    “那是什么……”温平基有些没能理解到。

    温如瑾不再解释了。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从陈子清与自己孩子的相处便可以知道,这男人与自己的妻子应该是真心相爱,作为一个生在封建社会、长在封建社会的大男人,一个已经半步登入朝堂的为官的男人,陈子清丝毫不在意自己对外的形象,背着自己的孩子上街,怎么能他不爱自己的妻子,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可是就是这样温馨而美好的存在,不论是在闻人歌云穿越过来的第一世,还是在她重生之后的第二世,都会被毁灭掉。陈子清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是和原身一样悲惨的人,同样是妻子和儿子都被残害的人,唯一不一样的是两个人觉醒的早晚。

    陈子清虽然出生一般,虽然文采一般,但是这人竟然可以对抗玛丽苏光环,温如瑾只能用他对自己的妻子是真爱,对自己的家庭是真正的忠诚来解释了。

    比起来,温如瑾也难以断定,这男人和原身,到底……谁更可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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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幅画,成为了温如瑾私下考核那三名在殿试上表现最为优秀的考生的考题。

    没有任何题目,只有一幅画。

    被请来的考官们其实已经猜测到了皇上的心思,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既然皇上已经请了他们过来共同见证,至少这面子给股权了,台阶也是给了,他们也只能顺着下。

    至于这三个人的排行最后到底如何,就看他们自己的表现了,只希望陛下到时候不要偏心的太过厉害便好。

    这三人果然不一般,不愧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厮杀过后留在殿试,还能成为前三的人,面对温如瑾这样不按照常理的出牌,三人的反应都极为冷静和沉着。

    三人作答之后,温如瑾看过他们的答卷,便吩咐传下去让考官们也轮流看了一个遍。

    虽然这种临场发挥可能更加侧重考生的反应能力,但是一个人的才思是否敏捷,反应是否足够迅速,也算是这个人的能力之一。

    温如瑾一个一个轮流地问了他们问题,考官们都给三人提出了中肯的意见。最终的结果,还是王敏之最为优秀。这男人虽然年轻,但是已经是一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人,且思考深邃且提出的建议都有见地。

    从这样一副和谐的画中,看出这是一种“太平盛世”才会有的景象,并从此为出发点地各种夸赞皇帝,这样的见解虽然不错,但是太过老套了。想当年孔子与众弟子谈理想的时候,曾点便提出了同样的想法。但是王敏之却偏偏以此来破题,并由此深入地谈了国家农业与商业的发展问题。

    甚至提出“选拔人才应该唯才是举,同理,治理国家应该唯利是图”。大概是这么一个意思,就是怎么样做,有利于国家的发展,有利于提高子民的生活水平,那就应该怎么样做,而不是将自己禁锢在老祖宗的宗法之中,不知变通。

    非常非常大胆的想法,甚至有些狂妄,但是——温如瑾,他喜欢!

    状元,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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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如瑾留了这三人在宫中用膳,他自行离去了,倒是留下了曾奇与王敏之搭话。

    曾奇深谙语言的艺术,既不献媚,也不高傲,既不明目张胆,也不隐晦难懂,他非常明确地问了王敏之:“有妻否?家中安排否?”

    王敏之反应过来:“无。无。”

    曾奇:“帝心有意。”

    王敏之虽然心中震惊,却也极为上道:“三生有幸。”

    ……

    众进士马游街之后,圣旨赐婚新科状元与陶梨。明将军府开始着手准备陶梨的嫁妆,就连明璨这个皇后都忍不住在想着礼单的事情,温平基更是天天往王敏之的住处跑,生怕这人是个徒有其表之辈。

    与此同时,温如瑾接到了边关急报——“匈奴退居的辛格尔草原忽然发生了火灾,烧了足足三日,牛羊皆不成活,恐匈奴人狗急跳墙来犯我朝,望皇上早做准备!”

    温如瑾:“……”

    忍不住想要爆粗口!究竟是哪个神经病,这样赶尽杀绝,一点后路都不给匈奴人留!

    温如瑾虽然此次战役大获全胜,但是烧钱啊烧钱啊,且如今国内也需要修生养息,究竟是谁,要逼的匈奴人与我朝不死不灭?

    如果后退有活路,那么温如瑾明白匈奴人不敢再来犯。但是如果再无后路,那么是个有血性的人都会选择拼死一搏,匈奴人也极有可能不顾一切地疯狂反扑。

    温如瑾命里边关戒严,且已经命令户部准备银子再干一场了。

    忽然边关守将再来消息——已活捉纵火之人,乃原三朝帝师之罪孙女,闻人歌云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