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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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实际上的手感?

    他又没有将自己摸……咳咳,摸遍。

    今苒苒脑海里免不了出现一些画面。

    她和他在洗漱台上接吻时,他揽着自己的腰,两人紧密相连……

    那时两人的身体紧靠着,的确能真实感受到不少东西。

    比如她贴着他的胸,双手绕着他,便能发现他不止身高傲人,连身材也是近乎完美得好。

    她记得他腹处,似乎都还有紧实的肌肉,那么他应当也感受到了自己的。

    可是俩人才好多久,这么亲昵的次数屈指可数。

    殷时渡究竟是怎么认为自己的手感好了不少的?

    这么对比得出的结论,至少也该是之前有这样亲密接触过吧??

    今苒苒努力回想了一番。

    之前两人除开拥抱了几次,倒没有任何逾矩的地方,他也没有什么非份之举,连吻手心都是询问后的行动。

    不过想到两人拥吻的画面,她还是有些心情激荡。

    嗯,今苒苒不能再细想下去了。

    她努力平复着心绪,希望面上没有出现漏洞,引万想入非非。

    然而万再怎么单纯,随意琢磨了几下,早反应了过来。

    她忍住想惊叫的欲望,咬住嘴唇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将房门关上,万捂住胸口仍有些激荡。

    妈呀,殷医生看着这么正经又禁欲的一个人,谈起恋爱来竟然这么欲的吗。

    什么手感很好都给她这个外人听了,看来俩人私底下相处时,尺度肯定很大!

    脑海里补充了许多画面的万捂住鼻血走了。

    关在房内的今苒苒却是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她望着满脸坦荡的男人,竟分不清他究竟是故意的,还是只是陈述事实。

    不过就算他没有别的想法,这事实也不要这样光明正大出来啊!

    何辰回房洗了个热水澡。

    分明在沙漠里滚的是清新,她却在身上抖了不少沙下来,就连衣服也沾了很多。

    难怪要武装齐全才能进沙漠呢,就他们这半路出家的,过不了两天就得返回。

    等她吹完头发晾晒好衣服,客栈已经飘起了香味。

    何辰寻着味摸到厨房,看见苏姜带着围裙,尝完砂锅里的粥,又往另外一锅里放了排骨。

    旁边走过一位房客,扒着门看了一会,嘴里留着口水,遗憾地往房里去了。

    “好香啊。”

    啧啧,可惜这家客栈不做餐饮,不然他们肯定赖着吃完再出门去玩。

    苏姜回头看见何辰,眼神示意,“试一勺砂锅海鲜粥怎样。”

    火慢炖的粥,混着虾和蟹的鲜味,入口只觉一片爽滑。

    何辰吃得眼睛都眯起来,连着舀了好几下。

    苏姜抄锅的手一顿,“要不然你出去玩吧,他们都在隔壁客栈呢。”

    不然一个个的,试吃着都给他吃了一半,待会吃饭都不够了。

    何辰恋恋不舍地放下勺子,还想给苏姜下手,眼睛一直往锅里瞟。

    苏姜笑着无奈摇头,掂了两下锅。

    他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听有哥带了只非常可爱的崽子回来了,你可以去看看。”

    范景有?

    “他回来了?”

    何辰一直低落的情绪,突然又像被一阵风吹了起来。

    两个客栈离得近,一分钟不到的路程。

    何辰特意放缓了脚步,花了五分钟,在心里思考待会遇见他要什么。

    虽然这次也没危险,但何辰想起范景有一个人在沙漠里的背影,就觉得充满了莫名的落寞和孤寂。

    还有一丝习以为常。

    仿佛在很多个日夜里,他都是这样一个人在荒野里前行。

    何辰的性格走哪都不缺朋友,没有孤独寂寞的独处时刻。

    能在范景有身上看见这些东西,她也感到有一丝奇妙。

    隔壁客栈隔着马路,有个木质草棚,之前养着两只成年骆驼。

    丁掌柜偶尔放进景区,去赚点外快,或者直接租给客人,在附近的马路上骑一骑,拍拍照。

    现在里面只有一头公骆驼。

    母骆驼再也回不来了,而是换了另外一个新生的骆驼崽。

    栅栏外围了一圈人,纷纷看着这个东西。

    丁掌柜送走兽医,按照医生的嘱托,给它弄了点营养奶粉。

    骆驼算早产,个头不大,趴在圈里没什么活力。

    不过那双大眼睛却透着一股子灵气,咕噜转着四处量,似乎在找寻什么。

    丁掌柜喂它奶,崽子饿得肚子都出声了,却是悠悠看了一眼丁掌柜,然后任性地撇过脑袋。

    不吃就不吃!

    任大家怎么哄,它也只拿圆溜溜的眼睛看你,慢慢包了几泡泪,似乎要哭出来。

    看得一众两脚兽们心都要化了。

    “幸好找到的及时,我也没同某人一样走开,它除开体重不够,其余还算正常。”

    男人的声音在旁低低响起,像特意解释给她听,又含了丝别的深意。

    范景有应当是刚洗完澡,穿了一套简单的休闲衣,头发从额头向上撸至后脑勺,露出浓眉下那双漆黑有神的眼睛来。

    半干后的头发随意吧嗒在头顶,有几缕错开挡在英挺的鼻梁上,被他凉凉顺进发里。

    他就这么盯着她,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何辰对上他低垂的眼,心里的不安和燥热,陡然又升了起来。

    没有问他当时怎么做的处理,也开不了口问他一个人如何将骆驼带回来的。

    她破天荒脸红地转移话题:“你头发要剪了,胡子也要刮了。”

    “这么关心我,那你帮我?”他问。

    何辰摇头表示不会。

    剪头刮胡子这种拿刀的活,就跟切菜煮饭一样,对于她来挑战太大。

    两人聊天时,前方有人惊诧叫了一声,“它站起来了!”

    “它在看……有哥!它在看你呢!”

    “哇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可怜好可爱!”

    “它是有哥带回来的,肯定亲他,难怪不吃丁掌柜的奶,肯定等着有哥喂呢。”

    “你子什么胡话,找抽呢?”

    丁掌柜一巴掌抬起来,贺跃忙跑过来,躲在范景有身后了。

    本只是口误,大家纷纷笑起来。

    何辰笑过后,跟着范景有走过去。

    没想到骆驼还真认生,丁掌柜调好温度的奶不喝,范景有一伸手就主动蹭过了脑袋。

    刚出生的崽,鼻子肉都是粉嫩的,乖巧张嘴喝奶,还不时拿耳朵蹭人。

    的确很可爱,连何辰这种不怎么喜欢动物的,都看着心痒痒。

    范景有半蹲着喂奶,侧脸认真而柔和。

    他没转过脸,却能窥探到人心里去,问她:“摸摸看?”

    何辰也跟着蹲在他旁边,却是双臂紧抱的姿势。

    她脸微微凑近,“它还挺能喝的。”

    “它不咬人,也没有攻击性,而且,它似乎也很喜欢你。”

    范景有耐着性子对她着,声音里充满了迷惑性。

    崽子喝着奶,眼珠子转悠着,一面拿头蹭范景有的手背,一面看着何辰。

    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任何杂质,就这么无辜而充满期待看着她。

    何辰的心微微松动,她缓缓伸出手。

    骆驼迫不及待转过脑袋,吓得她瑟缩一下,忽而被一只温暖而坚定的手掌握住。

    范景有:“不用怕。”

    何辰张了张嘴,有一股坚实而陌生的暖流,从手心一直流淌到了心底。

    她还没想好什么,范景有却又补充道:“它没怕你就算很好了。”

    ???

    何辰在心里猛地摇醒自己。

    内疚和怜惜都赶紧滚回去,刚才就那么一句话,什么玩意不分场合的,她似乎就感动了。

    还真是久不上战场,底线被拉低了。

    骆驼趁两人讲话时,拿头碰了何辰几下。

    可能发觉她手上冷冰冰,并不比范景有温暖舒适,便悠哉悠哉退回去了。

    人都到的挺齐,七嘴八舌着话。

    有人察觉到两人的距离,也没出声调侃,因为有一名女性,同何辰相比,要更亲近范景有。

    如果何辰还懂得在众人面前避嫌,并且最近也没心思戏弄范景有,两人的互动,其实对于开放的现代风气来,顶多算是有些暧昧。

    但到了范海辛这里,就完全不同了。

    她自醒过来,就一直念叨着范景有。

    等范景有回来,她便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还一刻不停地撒娇:“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嘛。”

    或许是碍于亲情关系,范景有这次被人缠住,不得骂不得,直接采取了三不理政策。

    所谓三不理,就是被问话不回话,被拉扯不回手,被喂食不张嘴。

    知道内情的,以为是家庭矛盾。

    不知道的,只能当做是男女之间闹脾气或者情趣吧。

    吃饭的时候,何辰仔细观察过,除了自己、清新、野人外,苏姜也是知道的。

    饭桌上,范海辛不断给范景有夹菜时,因为范景有没有拒绝,易桐显然生气了。

    易桐:“苏店长辛苦做的菜,都是按照份量来的,欣欣妹纸还是自己吃吧,到时候别饿着自己。”

    范海辛跟丁掌柜的名字,叫蔡欣欣。

    易桐话一完,饭桌上的众人表情十分精彩。

    但范景有没有纠正,联系到他在沙漠里对范海辛的话,显然是真的不想与范家扯上关系,知情的人都没有捅破。

    何辰就是趁这个时候,仔细观察过大家。

    每个人的表情都有迹可循,只有贺跃平静无波吃着饭,仿佛什么也没察觉。

    吃完饭后,范景有忽然要剃头和胡须。

    吓了苏姜一跳,忙问他是不是又要出山了。

    以往要出长线,范景有才会舍得彻底剔一次。一般是一年一次的频率。

    范景有没是或不是。

    等大家都站起来,准备回房时,他又低声:“新的开始。”

    这句是看着何辰的。

    易桐和范海辛听罢,都互相注意着对方,两人几乎同时跑开。

    还是易桐轻车熟路,抢先一步,先端来了水盆和剃洗工具。

    可能是用惯了长.枪,范景有的手不怎么会用刀。

    他也不习惯别人碰他,尤其是陌生的女人。

    从前都是苏姜帮忙,后来认识易桐后,那股子温柔淡然,像极了记忆中的味道。

    于是范景有也能接受易桐的靠近了。

    认识三年,自从易桐主动要帮忙,范景有试着让她剃过一次,发现比起半吊子的苏姜,易桐的手艺的确靠谱很多。

    这两年,都是易桐帮着他剃须,尽管一年也只有一两次。

    所以看见易桐端着东西过来,范景有没觉得有什么。

    易桐的手法很娴熟,她先是清洗了剃须刀,然后了层沫,再又冲洗一遍。

    范海辛来迟了,不禁阴阳怪气了几句。

    易桐笑着解释:“我习惯了这样,景有也剃得不错。”

    何辰也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做什么。

    她听到这句话,胸口像是被人盖住,但她没有像范海辛那样嗤之以鼻。

    “这年头头发多宝贵呀,既然手艺这么好,不如全剃下来,不定还能拿去卖钱呢。”

    何辰自认为是以开玩笑的口吻的,然而范景有坐着,视线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过她。

    等易桐过来时,范景有接过剃须刀,可有可无笑了笑,“我自己来吧。”

    殷时渡握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手里旋转。

    他回望她很坦诚地笑了,“好奇啊,苒苒似乎很少对人产生这样的……敌意?”

    是敌意没错了,今苒苒很赞同。

    倒是听见他好奇,她便很想那为什么不问她呢。

    然而话在嘴边过了一遍,她忽然有些顿悟,殷时渡这样性子的人,好奇却不问,只是不想让她为难吧。

    今苒苒望着殷时渡的脸,越来越确定这个想法。

    “时渡,”

    她脸色开始认真起来,“无论你认不认识刚才那个人,以后都要离他远一点,这个人将来会做一些事,对于盛家殷家乃至整个北城商业圈都会出现重大影响——”

    她完停顿一会,又改口道:“不,应该是他背后的那个人。”

    殷时渡转动手机的动作一顿,“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