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倒霉的燧
过了许久,燧与陌方从天空中摔进了河流。
天马在翻转时用力顶了他们,不但缓解了下坠的力度,而且将他们顶离了“朝觐”瀑布。他们掉下来时,虽然溅起了冲天的水花,但显然没有摔得支离破碎,并且没有落在瀑布的上游。
燧觉得自己甚是幸运,而陌,依然处于深度的昏迷之中,既不会“喜”,也没有“悲”。
燧一落到水中,整个人便变得清醒,没有使用神力便脚并用地从水底冒了出来。
一望无际的辽阔河面,河水打着旋儿奔涌向前。
高山对峙,岩鹰盘旋。
除了一堆一堆的水沫,没有见到其他东西。
既没有见到陌,也没有见到陌怀中的孩子。
“孩子,是的,孩子!”
他这才想起,之所以不顾生死救陌,之所以牺牲了天马救陌,最终是为了救陌怀中的孩子,一个女婴,据是智人与精灵的混血儿。
他并不完全清楚这个孩子的身份,但从云龙——这个世界唯一的一等白袍巫师的脸上看得出来,这个孩子不仅出身高贵,而且在未来世界具有崇高的地位。
他不明白云龙为什么把如此重要的一个任务交给自己。
虽然雄心勃勃,自视甚高,但他明白自己是一个不太称职的巫师。
他曾经换过3个执业的智人部落,3次差点被处以火刑。
不停摇头的云龙安排他去葱岭管理游侠与隐者。
可是,脾气暴躁的燧只在葱岭待了3个昼夜便被脾气更加暴躁的游侠下了油锅。
云龙及时赶到,从油锅里捞起了燧,一起捞起来的还有好几只摊摊脚的树蛙,身躯庞大,肉质鲜美,是整个人类世界一等一的美味。
被云龙从油锅里捞起后,燧痛哭流涕地吃起了树蛙,然后在云龙的床榻前跪了整整0个昼夜。
云龙不再安排燧的职位,让他去每个世界游历,只要写成一篇000字的游记,便给他打整整3年的考勤。
燧过了一段无比舒心的日子。
打架是每个昼夜都发生的事情,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次数数不计数。
每个时辰都在赌场,或者在去赌场的路上。
他曾经输掉了身上所有的钱财和唯一的一件巫师袍服。
那可是能自己飞向挂钩自己调节温度冬夏皆宜的巫师袍服,不管多么邋遢,都值整整0000个鸿蒙币,足可以买下000个上等奴隶,其中500个身强力壮的男子、500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由此他得了一个不好的诨名:“倒霉的燧”,并且很快便在整个智人世界传播开来。
在巫师界,他是一个笑话;在智人界,他依旧是一个笑话。
没有人知道他怎么就混成了灰袍巫师,而且是二等灰袍巫师,不是第三等,更不是黑袍巫师。
怎么呢?
也许在授予巫师资格的仪式上,云龙拿错了袍服;也许队伍里本来就没有燧,他乘着台下的一阵的骚乱插进了正在走上高台的队伍。
不管是谁质疑,云龙总是温凉地道:“燧就是一个灰袍巫师,既不是白袍巫师,也不是黑袍巫师。”
这句话再清楚不过地表明:燧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灰袍巫师呐!
3个昼夜前,当白起与陌共同组成的队伍穿越了大半个火隅之时,云龙召见了燧。
燧抬头望了一眼巫师塔顶那一片索然寡味的天空,没有回答云龙的提议,反而怒火中烧地诘问:“作为一名最高等级的白袍巫师,难道你就不能好好补补塔顶那张碎成了几块的玻璃穹顶吗?简直丢人!”
云龙看了一眼燧,朝着天空挥了挥,破碎的玻璃马上变成了完整的一张穹顶,并且雕刻着花纹,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
“操,原来你还会这一!”燧朝地上啐了一口:“显摆!”
紧接着,燧的脖颈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扼住,并举了起来。
直到被举出了巫师塔刚修复的玻璃穹顶,燧才收起了一脸不正经的坏笑,害怕地求饶。
云龙放下他后,给他分派了护送陌和女婴的任务。
燧犹豫了整整一个时辰,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看起来既没有油水,也不能增长神力的任务。
末了,云龙安慰他道:“你尽可能地去做吧,即使做错了什么,哪怕惹出0个祸端,我依旧会保留你灰袍巫师的身份,任何人都不会使我动摇,即便是难缠的精灵女王昊埃尔法!”并且满嘴寒霜地反问:“你欠我好几条命呐,难道希望我收回一条或者两条?”
“一个大活人还能收回两条命吗?”燧张大嘴巴想,终究不敢再一个“不”字。
就这样,他挎上云龙给他准备的宝囊,去精灵女王那儿借来了天马,踏上上了这次危四伏的“旅行”。
“果然是危四伏的旅行啊!”燧懊恼地想,紧接着喊出了声:“陌也就罢了,孩子呢?我可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啊!”
是啊,那名瘦弱不起眼的女婴呢,她到了哪里,是死是活?我们已经太久没有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