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开心一步一步的向家的方向走去,那点红色若隐若现,始终在她的正前方，让她觉得安心。

    她不再怀疑是不是已经错过了自己的家,或者是早就已经走错了路，不再后悔没有走溪的另一边路型复杂植物遮挡的路。

    她坚定的往前走,终于在暴雪纷飞之中，看到了茅草屋檐下支杂的草茎。她的嘴角艰难的露出笑容，步伐已经松懈了大半。

    终于，她拉着车，看到了房屋前面在暴雪之下依然幽蓝摇曳的火苗,即便是,它依然在燃烧着,大片土黄色的土地裸露出来，旁边还插着一个缀满红色果子的树枝。是她插在旁边的，它的形状像一个圣诞树，上面红红的煞是好看,就被她放在屋前当做装饰。它的底层本来也全部是果子的,被咪偷偷的吃掉，下面就只剩光秃秃的枝干了。

    韩开心心想,以后要弄更多的这种甜品才是,她决定把这种东西叫做枸杞。虽然它并不是，枸杞的枝条是长长的，一根长条白白的，可以用来编制筐子提篮,而不是这样塔状的枝干。

    她将土豆扔在外面，整个人躺在床上，感觉热气从床上蒸腾而来，透过她的四肢百骸。咪从竹筐里跳出来，抖一抖，也跟着爬上床，在她身上跳来跳去的。

    韩开心受不了：“咪，等会儿再给你做饭，别闹。”

    它终于消停了，静静的趴在她的脖子旁边，用温热的舌头舔她的脸。

    韩开心转过头，看着它身上的雪花缓慢的融化，变成一颗颗水珠，欲坠不坠的挂在它油光水滑的皮毛之上。

    这种温情不过持续了五分钟，它就跳了起来，下了地，韩开心转动着眼珠子，她身上的任何其他地方都不想动，累瘫了。

    她看到咪跳下地，抖抖脚，然后身体下沉，将四只脚严严实实的盖在它丰厚的皮毛之下，眯上了眼睛。

    炕上太热了，实在太热了，炕下面的火在燃烧着，她走的时候没有关，将风门开到了最大，然后将铺在床上的床垫卷起来，放到一边，竹鼠皮的褥子也挂在墙上。

    她的身体终于感受到了这样的热量，感觉暖和过来一点，她就将外面的皮袄子脱掉，将自己翻了一个面。

    这次真成了烙煎饼，感觉身体差不多暖和了之后，她终于舍得离开这个炕，将盖住火眼的石片挪开，把装满水的陶罐放了上去。

    韩开心缓慢活动自己的脚，拉着车指必须用力，露在外面，而她的脚和雪直接接触，也是寒冷无比，到最后根本就没有了知觉。

    她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冒险了，这一次出行就要了她半条命，到温暖的坏境里，才慢慢的感觉到后怕，如果不是路上她坚持不懈，可能已经埋骨风雪之中，在雪停之后，被什么动物发现，然后被吃掉。

    很快瓦罐就冒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她喝了一碗水之后，感觉整个人舒服起来了。又去门口挖了好多雪放在陶罐里，放在厚重的陶盆里，室内的高温让雪花缓慢的融化，室内温度似乎也降下来一点

    土屋的房门是一个厚厚的草帘子，和垫在床下的一脉相承，不同的是它的上下都有一根竹竿在撑着，两边两个石头在压着它，不让它轻易的被风吹跑。

    因为房子是半下沉的，所以房间门口放了一个椭圆的大石头来垫脚，很多时候，她也用它来磨骨刀。

    地面非常的平，她用石头一点一点的压出来的，那些观音土在房间里的地面上形成美妙的图案，她把观音土当做墙灰使用，把房间里都涂上了一层，于是房间里即便只有一个孔来通风，看起来也并不十分阴暗。

    现在那门口踏脚石的下面，氤氲开一片水渍，是门口的雪化了，渗透到房间里。

    等到陶罐里面的水又一次咕嘟咕嘟作响的时候，她将水倒进没有化完的冰水里，又重新打了一罐雪，烧开，倒进盆里，现在整个房间都是湿气了，大大的陶盆里里水温有一点烫，她把红彤彤的脚放进去，瞬间舒服的叹息出声。

    咪惊讶的抬头去看，不敢置信的样子。

    韩开心猜想，咪大概在想，人类怎么能发出如此羞耻的声音？

    泡过脚，她才算真正的活过来。

    她的衣服在炕上已经被烘烤的干燥温暖，鞋子也干燥了，鞋子在高温的作用下异常柔软。

    她开始做饭。出去一天，赖以为生的只是肉干而已，她早已经饥肠辘辘，咪想必也是如此，她取了房梁上的兔子，将兔子卸下来两只大腿，又将剩下的兔子挂回去。

    房间里很热，很干燥，并不适合存储食物，因此大部分的肉都在地窖里，地窖在房子的后方，地窖口已经被盖上了巨大的石板以及一个大石头。

    这个兔子在房子的通风口处晾晒，而且放了充分的盐，并没有坏。

    她走出房间，门口的雪堆积了很高，铲开之后才能行走，她走出房门，外面还是昏暗的天色，雪花飘着纷纷扬扬，天空没有暗一点，也没有亮一点。

    看来她之前对于时间的判断是错误的，也是，她一整天都没有停歇，并且只干了两件事，摘草果和挖土豆，之后害怕被困在雪地里，就赶紧回来了。

    天还是亮的，雪白白的非常刺眼，她走向房子的侧面，从一个鼓起的雪包里拉出了推车，拿出来一个土豆，想了想，还是多拿出来了几个。

    然后推车又被放在外面了。

    门口的雪在缓慢的融化，离火堆近的地方都已经融化殆尽，踩在地上，出现一个透明的脚印，这是底部的雪化了才有这样的景象。

    融化的溪流顺着低处往下流淌，她的房檐也在滴水，并且看来已经滴了很长的时候。

    她返回屋内，将土豆削皮切块，和兔肉一起放进陶罐里，然后出来铲雪。她把鱼骨绑在竹竿上，将房顶的雪慢慢的铲下来，虽然很快又有了新的雪。

    房门口的雪也被她推开，往地火旁边堆，她发现自己真的找了一个好地方，这里排水异常方便，处于四周的最高处，化掉的水绝对不会聚集而是很快就流走。

    咪也出门了，一踩就是一个脚印，身上厚厚的皮毛很快就沾染了一层雪花。它可没有斗笠，却一点都不冷，它想吃甜枸杞了。

    现在树枝上的枸杞已经有一点高，即便咪的体形很大，也是够不着的，于是韩开心亲眼目睹了咪站立。

    它为了一口吃的居然站了起来。

    因为那树枝被别在火堆的旁边，所以上面并没有积雪，咪吃的很欢快，韩开心也上前摘了几个，干瘪的红果子特别好吃，甜甜的，她蹲在那儿一会儿，虽然面前就是地火，可后背也太冷了，终于受不了寒冷，回到房间里。

    房间里是兔肉炖土豆的香气，水蒸气在房梁上面缭绕不散。

    瓦罐里的土豆还需要一会儿才好吃，她无聊的没事做，就将竹篓里的干草拿出来，清理上面已经干燥的草叶，准备编织一点什么。

    每次给咪铺床的草垫都被她再利用，或者变成了门帘子的一部分，或者变成了床垫的一部分。

    她这次准备做一个草鞋，穿着厚重沉闷的鞋子，出门还可以，但是在家里就不行了，没有必要，她想更舒服一点。

    编织草鞋的最好的东西是稻草，这种东西她只在怀旧博物馆里见过，妈妈那一代的人才真正的摸过，使用过。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她，草茎是很细的，细的就像米袋子上面的棉线一样，她甚至有过念头用它来缝制衣物。不过最后还是作罢，还是那种有毒的树皮经过腐烂，捶打，分劈之后的线细，还柔韧，还没有那么的光滑。

    她拿两根做一股，开始编制起来，一个的鞋子，需要的工夫一点也不比床垫子需要的工夫少，草跟草之间缠绕纠结，她慢慢的进行里的动作，屋内还是有一点昏暗了，咪从门帘子处转进来，将门口挤出一点缝隙，透进来一点寒风。她连忙去关上。

    整个世界都很安静，咪俯卧在她的脚边，甩着尾巴，眼睛盯着她的大拇指。

    韩开心听到周围不断的滴答声，仿佛从很远处传来，还有雪花落下的声音，那绝对不是一根羽毛落到地上毫无声响。

    她仿佛听到了积雪不断挤压而冒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有雪花在空中碰撞粘连，又落下的声响。

    咪的肚子咕咕叫，拉回了她的思绪，她的脚丫子忍不住跟着一动，然后咪就扑了上来。

    抱着啃了一会儿，舍不得咬。

    韩开心将它温柔的踹倒，“你这个变态。”

    她起身去端饭，陶罐里的兔腿和土豆已经可以吃了，因为加了草果的缘故，汤有一点红红的。

    她给咪分了一条兔腿，两个土豆，等凉了一些，才给咪吃。

    咪已经急不可耐的要跳上床头了，等它的饭盆到了面前，立刻狼吞虎咽，吃相极其差劲。

    韩开心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了尽快吃到，她将陶罐放进雪窝里一会儿，回来之后微烫的汤已经变得适口。

    她将所有的汤都喝光，这是她来之后吃到的最美味的一顿。

    她把骨头扔进地火里，以免引来别的什么生物，然后用雪刷了锅，天色彻底的暗下来，雪仍然白白的。

    她回到房间里将床铺好，躺进了舒适的被窝里。

    第二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身边的笔记本，在上面画了一条杠。除了这个方法，其他计算日期的东西都失灵了，在外面冷的根本打不开。

    放石头的地方太远，并且用石头计数这种事，象征意义远远大过了实用意义，就算是准确计算了日期，想看看在这里呆了多少天的时候，还要把那些石头再数一遍。

    不如在笔记本上面画正字，一行二十个，一行一百天。她已经在这里呆了一行多。

    她把摁开，上面的日期果然还停留在昨天关的时候。它反应了一会儿，显示出提示，“联校对时间失败，请检查络后再试”

    再试也没有用，她又把它摁关了，并且准备在有太阳之前，都会让它关。和充电宝都是充满电的状态，锂电池不能过放，没有电之后放的久一点，电池就真的完了。

    虽然没有络，她还是不想丢掉，里面有妈妈的视频。

    她准备把放到地窖里去，那是她觉得十分安全的地方。

    地窖上面放了硬石板，还压了大石头，除非用撬杠，否则单单凭借她，是不可能搬得动的，韩开心找到地窖的口子，它稍微凸起了一点点，如果不是凭借以往的记忆，她也可能找不到这个地方了。

    地窖挖的深，并且已经密封了几天，她先用长长的绳索将昨天的收获，一袋子土豆放进去，然后点了火，扔进去没有灭的时候，才爬下去。

    土豆被均匀的摆放到地上，她挑出了有伤的，准备等会儿带上去吃，将袋子带走，下次还可以用，这可是用珍贵的树皮绳子做的袋子呢，很大，需要和竹筏配合使用。

    她把土豆盖上了一层土，地窖里并没有温暖一些，这样可以防冻防裂，这次的土豆带回来，地窖里的土豆已经隆起很大的一包，她感觉非常的满意。至少下雪天不用出去，她也感觉得到心安。

    她爬上去之后，将绑在石头上的绳子拽上来，收获了一大块鱼肉，和几只残缺的土豆，应该是回来的路上相互磕碰造成的。就先吃这些有一点伤的，剩下的好的可以放久一点。

    韩开心非常的有计划，接下来的几天，她就等着雪停，如果亮度足够的话，就编制草鞋，其他的时间就只能无聊的发呆。

    她从未觉得如此无聊过，咪现在白天都出去，夜里有时候也会出去，大概是受不了天天鱼肉土豆兔肉土豆的生活，她觉得还可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天吃，也不见得变成土豆。

    她感觉自己胖了一些，总是不动弹总是要胖的，她的土豆很经吃，她一个人一餐也吃不了一个，咪经常不在，它都是在外面吃饱了才回来。

    咪是一个天生的猎，她有一次亲眼看到咪在门外捕捉了一个吃她挖掉的坏土豆的老鼠。

    冬天里，老鼠也进化了，可能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不进化那只能等死，它的毛毛很厚很长，油光水滑的。它的伙食肯定很好，在咪将老鼠叼到她的脚跟的时候，她这样想到。

    “我不吃，你吃吧。”

    然后咪就咬出去吃了，它吃老鼠的时候也很可爱，两只爪爪摁着老鼠，好像在捧着一样，异常珍惜的样子。

    不过它最喜欢吃的还是鸟儿，逮到老鼠的时候，它还会玩弄它们一会儿再吃，但是逮到鸟儿就不同，到就是咬死，然后吃掉。只剩下一地的羽毛。

    不过这样的会很少，下雪的时候尤其少。

    咪在门前卧着，屋内很暖和，还没有飘扬的雪花，但是咪还是喜欢窝在门前，面前对着那片燃烧的地火，这地火的火苗有的时候是蓝色，有的时候是红彤彤的，没有任何规律，全看心情。

    咪窝在火苗前面，看着天空。

    韩开心正在扒房顶上的雪，回头看着这一幕，突然来了一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此情此景，难道当不上这一句话吗？连个人影都没有，啥都没有，到处都在下雪，即便是雪。

    咪转身进屋了，大概是被她千山鸟飞绝伤了心，也可能是地火旁边的甜枸杞没有了。

    韩开心也进屋了，她也有点烦躁，总是窝在屋里出不去，一个人，还总是吃同样的食物。

    上学那么多年没有吃够的土豆，在这里，她觉得够够的了。

    只是雪还在下，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地上的雪已经堆积了两尺多厚，雪花洋洋洒洒，到现在已经是细碎的雪花了。

    韩开心决定等天放晴了就出去，就去最近的溪另一边，上一次为了草果，差点被雪埋葬，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冒这个风险的。

    在这场大雪的第五天，天上太阳出来了，在天空上一片雾蒙蒙的云层上面悬挂着，散发着清冷的光，即便是如此，经过雪地的反射，还是有一些刺眼。

    可能她在屋里面呆习惯了。

    五天，她在屋里都要被烤成人干，她算是体会到了地火的威力，怪不得无论怎么下雪，这里的地火都不会熄灭，她的屋顶没有被这场大雪压塌，雪花一直在融化，她也一直在关注着屋顶。

    雪还没有停，就露出了草黄色的屋顶，她对这样的情况表示满意。

    既然太阳出来了，她就整理装束，将树在墙角的竹排车拿出来，在腰间放了骨刀，带上了兔皮套。

    她终于发现自己顾虑不到的地方，她忘记了做套，雪把她的冻的通红，要不是回去烤的及时，可能整个都要红肿并且有冻伤。

    下雪之后，应该不止是她会出来，其他的动物也会从洞穴里出来觅食。

    她这次就是打算去弄一些下雪天出来觅食的动物，争取给自己做一个放水的皮靴。

    她将背篓里铺上了干草，咪喵喵叫，却并不进去，韩开心看着薄薄的一层干草，和门口那双草拖鞋，哄骗它：“乖，你回来的时候再给你垫厚一点哈，这干草我用掉了。”

    然后一把将咪抓进去，它在背篓里转了一圈，寻找合适的角度卧下。

    雪很厚，到了她的腿弯，没有人走过的雪路很难走，她拉着车一步一停，特别的无奈。

    咪可能受不了她的速度，从她的背篓里跳出来，轻盈的落在雪地上，它居然并没有陷下去多少。

    只是在身后留下浅浅的坑。

    表层的雪已经有一点硬，踩上去咔擦一声响，然后才是咯吱咯吱的雪花被压的声音。

    她想坐在竹排上了，越看这只竹排车越像雪橇，这是个下坡，虽然平缓，也是个下坡。

    她拉着雪橇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

    她看着里的棍子，看着咪在前面一步三回头，示意她跟上。终于踌躇着，整个人坐到了竹排车上面，竹排下陷了一点点。

    但是它并没有往下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对了，她看着里的棍子，然后使劲在雪窝里用力。

    呲溜一下，她坐着车往下滑去，一下子的动力让她滑走了十来米的距离！

    此时此刻，在咪的眼里，可能是一个大黑耗子一下子从它的面前窜过去吧。

    她在前面等着咪，往后望去，就是白茫茫一片里有一片阴影向她跑来，咪的毛发好像更白了一些。

    她将咪抱在腿上，又开始了滑行，遇到略微陡峭一点的地方，滑动的距离更远，这让韩开心欣喜不已。就是发现的有一点晚了，还有就是回家的时候，都是上坡，可能更费力一些。

    所以所得到的都会以另外一种方式还回去，也没有办法，客观来，算是省了一点的时间。

    为了出行，她在怀里放了鱼干，在背篓里放了一只椰子，都是水的那一种椰子，可以解渴。

    溪水依然在哗哗的流淌，流动水的凝固点大概很低吧，她看到里面依然有鱼在游动，不过它们很迟钝，咪趁着她搬东西的工夫已经在溪里捞起鱼来，爪子湿了也并不在意。

    韩开心就看着它吃过鱼之后，半截爪子都湿了，然后甩甩爪子继续走的样子，也不嫌冷。

    溪的另一边就都是上坡了，没有办法，溪处于最低处嘛，她依然艰难的行走着，这个时候就要怪她的腿不够长，树林的另一边，总算是见到了雪花之外的另外一种颜色，那些枯枝是黑色的。

    她也总算知道了她捡来的柴是怎么来的，大片大片的树枝被积雪压落在地上。横七竖八的挡住了她的去路，尤其是竹排车的去路。

    担是这样的路对咪来却没有什么，它已经找到了一片甜枸杞，大吃特吃起来。韩开心又一次担心它的牙齿。

    可是她没有刷牙的东西，她连自己刷牙都顾不上了，以前还有溪水边的树枝可以刷牙，现在冷了，那种树枝变得又脆又干又硬，拉嘴。

    她就没有用了，只能多吃一点瘦肉干，里面粗硬的纤维也能清洁牙齿，不过咪更爱吃容易咬的鱼肉。

    她折了好几枝放在背篓里，这是冬天里难得的亮色，还很好吃，她打算如果这次没有其他收获的话，就将这些全部都带回去。

    她在这些甜枸杞的旁边发现了鸟的痕迹，它们的爪印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咪显然也发现了，它的大脑袋在左右转动，观察着形势。

    身后的积雪将所有的东西都覆盖住，不过也显露了一些其他动物的痕迹。比如动物的蹄印，它们之中很少有将蹄印掩盖的智慧。

    她看到了一片羊的蹄印，咪留在那片红彤彤的林子里不肯走了，韩开心顺着这羊的蹄印往前走。

    这样的天气里，那些羊是怎么生活的？

    顺着脚印往前，她终于找到了答案，在积雪覆盖的地底，居然有清脆的绿色出现，那些青草上面还沾着一些雪，有动物啃噬的痕迹。

    生活在这里的野生动物总是比她更有生活经验的，她将竹排车绑到了咪所在的旁边，自己跟着蹄印前去探查。

    她单知道在山的另一边有羊，有老虎，却不知道这里还有羊群呢。

    她暗暗握紧了腰间的匕首，跟着蹄印往前走，野菜什么的都是事，最主要的是，她想吃羊肉火锅了。

    有几个明显幼的蹄印和大部队分叉了，韩开心想了想，还是跟着那些稀少的脚印往前，终于，在一片光秃秃的树林里，看到了那些正在地上啃着什么的羊。

    有三只，都不太大，顶多算是中等，这样正好，可以抗回去，她暗暗的想，并将腰间的骨刀抽了出来。

    她还没有亲自捕猎过什么动物，除了依靠咪就是陷阱，是时候发挥真正的实力了。

    韩开心悄无声息的靠近，在足够近的时候，还是引起了那些羊的警觉。

    在那些羊慌不择路的时候，她发力狂奔，往最大的一只羊奔去。

    她整个人压在了那只羊身上，剩下的羊愣愣的，居然都不走了，看着同伴被捕捉，然后若无其事的自继续用蹄子刨雪，寻找着能吃的东西。

    她为这些羊的冷血震惊的时候，身下的那只羊正在挣扎，惨叫的能闻见它嘴里传出的羊膻味。

    她可比它们的同伴们更加的冷血，韩开心抽出腰间的刀，临行前这骨刀已经被磨的足够锋利，她一只按住这只羊胡乱扭动的头，然后猛地像它的脖颈刺去。

    她跪在羊的身上压制着羊，看着温热的红色在雪间流淌，还冒着烟，膻腥味十足。这只羊并不大，显然未成年。

    看着她好像是对这只羊一击必中，她知道在击中之前她凝聚的心神。现在讲羊猎杀到之后，整个人有一点脱力。

    她除了身上滚上了雪，还有沾上了一点羊身上的脏东西之外，身上只溅两三滴血。

    她等到羊不在抽搐，彻底没有声响之后，将羊扔进了背篓里。

    沿着原路返回，羊还是有一点沉重的，大概有四五十斤重。

    咪还在原处，那里零落着一些鸟毛，竹排车上已经有了两三只野鸟。

    咪埋伏的很好，看起来就想是某个树干投下来的一点阴影。她明白咪长出来的白毛可能是为了让它在雪地里更好的生存的。

    她将羊背过来的动静，惊动了咪，它跑过来舔着羊脖子上的血。

    韩开心摸了摸它的头，早知道留着羊血了，可以做火锅吃，放一点盐，大冬天的吃羊正是时候。

    她返回去弄羊吃过的菜，树林里她并不注意的东西，羊既然可以吃，那么她也可以吃。

    虽然生吃有一点苦涩，还有一点辛辣，她还是将雪地里扒出来的青菜弄回家。有些菜是可以越冬的，比如白色，菠菜，芫荽，冬天吃的也不过就是这几样，这里似乎没有。

    她准备回去做火锅。

    韩开心弄完野菜，就带着咪回去，天上的太阳已经在中间了，明她出来已经有半天。来的时候并不费力，回去的时候可不一定，上坡，尤其是还带着这么多的东西。

    身后的羊可不轻，如果是成年的羊，会更重，应该会有一百斤，她想起夏天的时候见到那群羊，它们一个个的都很大，身上的毛也没有背在身后这只丰厚。

    她把羊绑在竹排车上，准备将咪放进背篓的时候，咪死活不愿意进去了。可能是装过羊的竹篓有味道了？不会啊，里面明明也放了它最爱的甜枸杞，一直在野外的甜枸杞看着新鲜着呢，抓一把来吃，立刻在口腔里爆开，好像在吃迷你的甜提子。

    既然咪不愿意坐，她将折了许多的甜枸杞进去，将背篓装满，然后拉着竹排车出发。

    回去的路虽然艰难，但她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可以在路上耗，因此也不算太辛苦。一人一猫还在溪水边解决了午饭。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太阳隐去最后一丝光辉，今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也不知哪里来的光，在夜里，雪依然是白白的，可以看见。

    她将甜枸杞插到雪地里，雪的表面又冻硬了一点，却比擦到泥地里要容易的多。插上了整整一排，够吃好久的了。

    韩开心连夜把羊处理完毕，污雪被她扔到地火上，一股刺鼻的味道过后，地火灭了两三秒，然后又燃烧起来。

    一个完整的羊，不仅包括羊腿，还有内脏，除了肠子不要之外，其他的居然都是可以食用的。

    她把肠子埋在雪地里，或许不等雪化掉就被耗子吃掉，如果没有被吃掉，就等雪化了再远远的扔掉。

    晚饭吃的火锅，从羊身上片下来最嫩的肉，放在锅里面煮，只放盐，没有长成的羊十分鲜嫩，还很肥。

    她拿回来的青菜也派上了用场，被煮在汤里一起吃，汤里都是辣辣的。苦味被煮过之后就不见了。很多青菜都是过水煮之后才不苦的。

    煮过火锅的汤底是绿色的，上面浮着一层油花，她把汤放凉，然后把油收集起来，将汤再加热，然后喝尽了它。

    羊身上凝如白玉的羊油被她刮了下来，美人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这个羊脂就是指的这个。颜色是真的很好看，并且这只羊肉没有什么腥臊味道，她准备用这羊脂干点儿什么。

    作者有话要：　　刚写完，可能有错别字，多包涵。感谢在2020-0-0223:55:452020-0-0323:4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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