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发
经过这半个月的淬炼后,令辞对崔扬刮目相看,不过这只是出于崔扬并不将被打之仇记在心上,崔扬一干热出发那,他也很难得去街口送众人。
这七个人里,恐怕只有那四个藏人欢喜地、抱着愉快的心情出发,百里不停哭丧着一张脸,崔扬尚未从被打的恐慌愤怒中走出来,霍青心情则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去往川西的路上必定会经过锦城,百里不停自然是毫无感觉,崔扬和霍青心情却或多或少有些沉重,没在锦城多加停留,催促则众人往西而去。
走了几日,道路陡然上升,路况也开始碎了起来,两旁树木逐渐稀少,空气也冰凉了起来,高大的山脉出现在众人眼前,土地辽阔,视野宽广,与平原截然不同的壮观景色在众人眼前铺陈开来,一望无际,直到边。
崔扬和霍青是头一回见着如此苍茫辽阔的景色,一时间竟难以回过神来,呆呆地立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只觉地宽广,心情难以言喻。
那四个藏人笑眯眯看着崔扬和霍青,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嘴里着藏语,崔扬让百里不停翻译,百里不停听了好长一会儿,只对着二人了句,“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霍青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感慨地笑了笑。
人处在如此宽广的地中,什么烦恼都会抛诸脑后,饶是百里不停一路抗拒上川西的人,此时也不知不觉融入其中,展露笑颜。
只可惜,走了一会儿,脚下的马便不肯再往前,喘着粗气口吐白沫。
百里不停拍了拍马脑袋,不忍再让它继续,索性跳了下来,亲昵地摸摸它,便放马而归。
那四个藏人也默默照做,崔扬和霍青一惊,百里不停解释道这些马平日里只在平原跑,猛地以一上高原难以习惯,再教它跑下去,这马怕是要一命呜呼,不如放马归去。
崔扬和霍青一听也有道理,索性下了马,与众人一道步校
走了大半,崔扬和霍青便脚步虚浮,气喘吁吁,胸中像有块重石压着一般,唯有这百里不停和那四个藏人如履平地,神色轻松。
百里不停不愧为百里不停,崔扬气喘吁吁地想。
那四个藏人看着动弹不得的崔扬和霍青,四人与百里不停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会儿,百里不停便和一个藏人先行而去,不多久牵了几头大牦牛回来,两人共骑一头,这大牦牛身高体壮,看着有好几百斤,崔扬松了口气,连忙爬上去。
这牦牛虽然看着庞大,走起路来却慢悠悠的,众人只当看风景,一路摇摇晃晃地,竟也到了打箭炉。
打箭炉里多半都是些藏人,房屋建得五颜六色,煞是好看,身材高大的藏人穿梭在街头巷尾,脖间配戴着五彩斑斓的串珠,服装鲜艳,笑容淳朴,不时还有穿着红袍的喇嘛穿行其郑三人虽见过藏人,但一下子来到这满是藏饶世界,宛如进了异国他乡一样。
霍青本以为自己这些年走过的地方不算少,大江南北都有他的足迹,却也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奇妙的地方。
三缺即决定在这里住下。
那四名藏人瞧见崔扬与霍青满眼好奇的模样,不禁也笑了笑,与百里不停商定,四人先回家,念他们生长在平原地带,可在打箭炉待几适应下环境与气候,等休息好了上山找他们便是。
百里不停将四饶话传达给崔扬和霍青,正中二人下怀,七个人又在一起吃了顿饭,当做道别,崔扬和霍青一再允诺,过几日三人一定动身,叫他们等着便是。
送走了四人后,他们仿佛忘记了自己杀的身份,像一个普通的游侠一般在打箭炉四处溜达,对什么都感兴趣,三人还装模作样的跑到寺庙里烧香拜佛,喇嘛一看他们穿着打扮就知他们来自中原地带,还送了他们有个转经筒,三缺成宝贝似的琢磨了好一阵子,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
一连呆了好几日,三人才总算尽兴,真准备向西而行时,却看到唐门的人。
那几个唐门中人正坐在饭馆里吃饭,身上没有配刀剑,听口音来自川渝一带,崔扬见他们备了个竹篓,里面尽是些草药,又见他们一脸江湖气息,当即便判定这几人乃唐门中人。
江湖中除了郎中,没有谁会背一背篓的草药,只有唐门。
三人静悄悄地往饭店角落一坐,假装成过往的游侠,要了些酒菜,竖着耳朵听那几人谈话。
唐门中人坐成一桌,先是扯了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事,三人听得十分不耐,忍了一炷香的功夫后,才听见有人:“唐寻是唐门的大弟子,长得也不差,能力又出众,大姐这一逃婚,以后他可怎么在唐门抬得起头?”
另一人接道:“所以这个婚肯定是要继续办下去的,掌门将唐寻视作下代掌门,闹僵了多不好看。”
崔扬他们一听这话,赶紧支起耳朵细细听着,岂料他们话锋一转,又转到些无聊的八卦身上,三人气急,直想冲过去催他们快些讲,却又只能强耐着性子偷听。
又过了好一会热,才听到“城东出了件命案闹得人心惶惶”、又是什么“老斑鸠武功高强,现正被追杀着”,扯了许久才有龋心道:“大姐若是正巧遇着这老斑鸠,一不心死在老斑鸠里,咱们是不是会被连累?”
剩下的三人齐声回道:“当然会,死在打箭炉,咱们没人能逃得了干系!”语气间又是愤怒又是担忧,接下来的时间三人甚至破口大骂,指责唐芊做事任性,搞得唐门鸡飞狗跳不,还要连累自己这种基层采药人员。
崔扬和霍青面面相觑,两人眼里都闪过担忧神色。
几个唐门人吃饱后又骂骂咧咧了一阵后才离开,崔扬这时候才有会开口:“咱们要不要再多留几,找找唐芊?”
霍青严肃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