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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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芊直奔而下,越过唐蕤等人,来到崔扬面前。

    她仰着脸,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崔扬,我就知道你回来找我的。”

    唐芊忽然笑了,笑得既甜蜜又满足,眼里还闪烁着羞涩欣喜的光芒,上的星光像是倒映在她眼里,崔扬看得呆了。

    唐蕤一见,立即卸下防备,温言道:“芊儿,这些是你的朋友?”

    唐芊伸握住崔扬,将他带到唐蕤面前,笑道:“是呀,这三人都是我的朋友,”她一一将三人介绍给唐蕤,至于那名童子,她也是好奇地上下打量,等着三人回答。

    崔扬脸一红,唐芊温软的正握着自己的心,他只觉得心痒痒的,却又异常的舒服。

    霍青一看唐芊含情脉脉地望着崔扬,当即猜出了九成,抢先道:“这是我们在路上捡到的一个童子,疯疯癫癫的,四处伤人,我们怕他伤了无辜之人,便带在身边。”

    唐芊蹲下来,见他瘦嶙峋的模样,便爱怜地摸了摸童子的头,那童子宛如野兽般抬起头龇了龇牙,唐芊一惊,崔扬眼疾快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着,站在童子面前眼一瞪,那童子见是崔扬,收回鬼脸,又复安静之态。

    唐蕤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也如明镜,此时对崔扬几人也就彻底放下心来,以东道主的口吻道:“色已黑,各位快随我上来。”

    唐蕤将众人领至屋内,又换人备上酒菜,百里不停早就饿得双眼直冒绿光,整个人只管平饭菜里大朵快颐,唐芊幸福拉着崔扬坐下,只余下霍青和唐蕤着话。

    霍青毕竟是个老江湖,一来二去就将三人路上的经历删繁就简,讲成是崔扬心系唐芊安危,又放心不下这童子,这才带在身边,一路前来。

    崔扬脸红了红,唐芊却只当他兴奋过度,并未看出其中端倪。

    唐蕤走到这童子身前,弯了腰细细查看,只见这童子虽然脸色黝黑,却隐隐泛着绿光,眼底却是猩红一片,不似常人。

    他自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往童子背上轻轻一割,那童子怒目而视,唐蕤却闻到一股异样甜腻的血腥气,他伸出一根指来,蘸了蘸童子背上的血,伸到鼻息一嗅,这股甜腻更加冲鼻,隐隐还带着一丝芬芳。

    唐蕤脸色大变,吓得后退一步。

    霍青一个箭步上前,问到:“唐兄,怎么了?”

    “这人中了毒。”

    霍青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失声喊道:“他竟中了毒?”

    唐蕤郑重地点点头,又道:“这毒极为罕见,他若不是被人下了毒,便是运气不佳,误食了‘陵鹤草’,这草会致人神志不清,容貌越来越,体力却越来越强,等到回复至两三岁孩童之时,便也是大限将至,命不久矣。”

    霍青和崔扬闻言后,脸色都微微变了变,崔扬脱口而出:“还有救么?”

    唐蕤寻思了一番,回道:“倒也能救,不过我一个人做不成,得有个人帮我。”

    “我来帮你。”

    唐芊笑着拧了拧崔扬的鼻子,道:“傻瓜,你又不会解毒,怎么帮他?”

    崔扬摸了摸自己鼻子,傻傻道:“那怎么办?”

    唐芊噗嗤一笑:“自然是我来帮他咯。”

    崔扬要的就是这句回答,他此时学精了,故意套唐芊的话。

    他此番与唐芊重逢,先前还有些放不开,可唐芊对他亲热有佳,也不怕羞,一路上都握着他的,令他心花怒放。

    唐蕤会心一笑,当晚好生安排三人睡在客房,自己又偷摸拉着唐芊坐在门口,望着星空了半宿悄悄话。

    唐芊见自己的心上人果然来寻,早就乐不可支,女人羞态尽显,将心底之事全盘向唐蕤出,唐蕤对唐寻印象一般,可他从宠爱这个从对谁都笑呵呵的唐芊,眼下又看这崔扬模样俊俏,他心里自然也是希望唐芊能和心上人在一块。

    霍青和百里不停早已呼呼大睡,崔扬却满腹心事,无意间将二饶对话尽数听了去。

    那一晚,他自然没能睡着。

    第二正午,唐蕤将那童子全身剥光送入一个大铁桶中,灌满药材与雪,命人在桶底下支起火堆点燃,又细细将那童子身上的穴道用刀割开,贴满一种黑灰色虫,水化后虫蠕动身体,拼命吸吮,唐蕤不时更换虫,不一会儿桶中血水便变成了一种奇异的黑紫色。

    唐芊则不时夹出煮得雪白的药草,加入新的药材和雪,她脸色凝重,一眨不眨盯着桶中药材和水的颜色,始终将水保持在半透明黑紫色状,还常常指使烧火的厮添柴火,让这水不断翻滚。

    崔扬等人站在一旁呆呆看着,童子的脸渐渐褪去绿光,眼睛也变回黑白两色,目光清明,神态柔和,似是有了神志。

    这桶水一烧就烧了大半日,直到月生半空,厮们又烧了几个柴堆供众人挨着取暖时,唐蕤才擦了擦脸上的汗,身疲力竭了句:“好了,这毒散得差不多了。”

    唐芊也是累得脸色泛白,连话都不想多,懒懒地挥挥,坐了下去。

    百里不停一听这话,第一个窜上前去,凑到童子面前,好奇地打量他。

    那童子忽然开口:“你干什么盯着我看?”

    他声音脆生生的,还带着孩童特有的稚气。

    百里不停奇道:“你好了?”

    童子点点头,又道:“我见过你。”

    百里不停一蹦三尺高,忙拉来霍青和崔扬,指了指二人:“那你认得他们吗?”

    童子打量了二人一会才道:“见过,但是”他似乎在努力搜索回忆,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最终摇了摇头。

    “但我不认识你们,只是觉得很眼熟,尤其是他。”

    童子指着崔扬。

    崔扬心想,大概是一路上自己给他送吃的,所以他格外眼熟些。

    童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忍不住喝道:“你们为什么剥光我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