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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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些日子来, 苏远在朝廷上, 过得不是很舒心。

    皇帝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对他颇为挑剔。公务内也是鸡蛋里头挑骨头。苏远为官这么多年,遭遇过上峰的刁难不是没有, 但是被皇帝挑剔, 那就另了。

    公务上不,就是家中私事上,也要被皇帝问上一问。

    苏远坐在皇帝面前,赔着心,一言不发。

    尚书省送上的公文奏章, 皇帝都已经看的差不多了, 他看了一眼面前坐着的苏远,问了几个公务。

    苏远早就有所准备, 回答的滴水不漏, 面面俱到。

    “朕听, 苏公家的娘子许人家了?”皇帝翻看着面前的奏章问。

    苏远被皇帝这话摸不着头脑, 臣子家里的嫁娶, 都是自家的事。皇帝高高在上, 但这种事一般也不会管,不知道怎么皇帝问起来了。

    苏远心下莫名,但还是回答, “是。”

    “哪户人家。”

    苏远更奇怪了, 陪着心, “是渤海公。”

    “朕听,你们家的娘子,不是原先和于家六郎议亲么?”

    于家偷了苏家七娘在长公主眼皮子底下被抓了个正着,这事早就由在场贵女们的那十几张嘴,在洛阳传的沸沸扬扬。

    这亲要是还能成,那就奇怪了。

    “两家孩子性情不合适。”苏远道。

    皇帝放下手里的奏疏,抬头看了苏远几眼,“哦,到底是性情不合适,还是觉得另寻高枝比较好?”

    这话的比较重。苏远脸色变幻,正好开口自辩,结果被皇帝抬手止住,“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朕知道的。”

    “不过这么快就定亲,当真是迫不及待。”

    “苏娘子真应当多看看班昭的著作。”

    苏远坐在那里,张口就想要替女儿辩驳。这于家全家上下乌糟糟的一片,别于六郎道德败坏,就算是个好的,他也不愿意把女儿嫁进去。

    他才开口,一旁的同僚立刻用眼神制止他。

    苏远忍了又忍,才把要吐出口的话给吞进去。

    皇帝只问了他一个人的私事,其余的和其他人讲的全都是公务,公务完了之后,众臣退出明光殿外。

    苏远退出去,想起皇帝的那些话,满脸郁猝。

    一个同僚见着他脸色,“苏公是不是得罪了人?”

    混到这个位置的汉官,头脑就没有一个迟钝,苏远被这么一点拨,马上就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同僚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目光一触,心下了然。

    如果真是于皇后做的,那一切都得通了。毕竟皇帝每日的政务也有那么多,哪里来的心情去管臣子家的嫁娶?

    苏远满心气闷,“这真是。”

    同僚也是一脸同情,这种事对于他们来,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现在陛下没有皇子,皇后又……所以难免任由着些。”

    皇帝十七继位,到了现在已经将近十年了,后宫却诡异的毫无所出。

    北朝子贵母死,嫔妃们宁可生公主生诸王,也不愿意生出皇长子来。先帝在的时候,文明太后临朝,铁血手段,后宫在她的高压下,不敢有动作。故而先帝子嗣昌盛,但到了今上,登基将近十年,却连夭折的皇子都没有。

    再这么下去,就要从诸王的儿子里选人过继了。

    所以于皇后有孕,乃是幸事。

    天家重子嗣,皇子事关社稷。有孕了的妇人,在后宫简直是功臣,原本于皇后就受宠,现在怀着皇子自然更加金贵。

    于皇后的枕边风吹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同僚看向苏远的眼神里,都有几分同情。

    苏远心下愤愤,遇上元泓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脸。两家已经交换过庚帖放定了。婚期已经定在明年仲春。

    既然定下,就算是半个亲家,元泓也是他半个女婿了。

    元泓察觉出他心情不好,“岳父?”

    苏远不会把这些糟心事给元泓,家里就没想过要把女儿嫁到于家,所以被于皇后找麻烦,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

    苏远叹了口气,什么都没。

    苏远不,元泓还是知道了怎么回事,皇帝还格外旁击侧敲了一次。问他愿不愿意娶于家娘子。

    这话皇帝已经问过一次,但再问一次,显然又是于皇后在背后搞的鬼。

    皇帝之前已经问过平原王,平原王已经和人定下,就没有改变的意思。

    元泓依然是客客气气的拒绝,恰好此间和南朝战事已起,军务不少,皇帝问了之后,就没有纠缠。

    元泓在一旁听着皇帝和人分析军情,过了一会,他了自己的见解。

    中书侍郎这个位置,在北朝和中书令一样,并不如南朝那样大权在握,更多的是一个面上好看的清贵位置,清名有余,但没有实权。

    而元泓平常除去处理公务,更多的是陪伴在皇帝身旁。

    陪在皇帝身旁,有时候看着荣光无限,其实陪君如伴虎,祸从口出,出什么不合适的话。为此获罪,也是极有可能。

    元泓很少在皇帝面前发表自己的见解,除非皇帝发问,不然鲜少出声。今日倒是不同以往。

    但是元泓的都在点上。

    皇帝有些意外,“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过?”

    “臣才疏学浅,哪里敢在陛下面前卖弄?”元泓道。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一同议事的人,掌握军权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从先帝一辈的宗室诸王。军权除去那些镇将之外,绝大多数是交给宗室,但是宗室皇帝也不是完全放心下来。

    军权这种东西,一旦掌在同一个人手里久了,那么就会自成气候。宗室掌控军权,成了气候的话,对皇权的威胁大。

    只有互相抗衡,皇帝才能放心。

    “你带兵的话,你觉得你能带多少?”皇帝问。

    这话问的突兀,但皇帝却笑吟吟的,看着像是随便的。在场的人,互相看一眼,复又垂下头去。

    玲珑听到元泓要去仗的时候,脑子都是懵的。

    玲珑直接寻了苏远,“他不是在中书省么,怎么还要去仗?”

    中书省从两汉开始就是执掌皇帝诏令,发布政令的地方。左右和战事是没有任何关系。好好的中书侍郎,怎么调去仗了?

    这个问题,苏远自己也答不上来。

    那边沈氏也看了过来,“这里头,该不会有甚么猫腻吧?”

    苏远摇头,“不可能,徐妃娘家都败落了。在朝廷都排不上号,而且是陛下下令,徐妃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派头。”

    的也是,要是真有那么大的能耐,恐怕徐妃也不用仰仗平原王的鼻息。

    “那怎么回事?”玲珑嚷道。

    苏茂也是满脸担忧,“是啊,阿爷,这到底怎么回事,宫里之前一直是没有消息,怎么突然就……”

    “这个我也不知道。”苏远对着全家的眼睛开口。

    沈氏叹气,“这叫甚么回事。”

    她不赞同这门亲事,但定下来,她也就转而替女儿寻求如何解决。现在听到人要去仗,一颗心高悬起来。

    “这也没甚么。”苏昙看了一眼满屋子愁眉苦脸的人,神情颇有些惊讶,“听他们也不在乎这个。何况陛下一声令下,就算是阿爷也得带兵上沙场,侍郎就更不用了吧?”

    这句话算是提醒了苏远,苏远一巴掌敲在自己脸上,“倒是把这个忘记了。”

    元氏皇族,原姓拓跋氏。汉化之前,是鲜卑人。鲜卑尚武,汉化之前,朝廷不少鲜卑人都是会仗的。

    而那些宗室皇族,绝大多数上过沙场,不管身上挂着的官衔如何,但只要皇帝一声命下,就立刻准备开赴沙场。

    苏远抹了把脸,看向玲珑,“夭夭,看来这个没有甚么。”

    玲珑听后,看向苏昙,“这个你从哪里知道的。”

    “阿姐,我不是经常和别人玩儿,知道的可不少了。”苏昙听玲珑问,满脸得意。苏昙在外面交结甚广,家里姐姐和元泓定亲之后,和宗室攀上了关系,越发水涨船高。他之前接触到的都是和苏家差不多的,现在宗室也能结交到了。自然知道不少。

    “过了这么些年的安稳日子,倒是把以前的旧例给忘记了。”苏远着摇摇头,颇有些感叹。

    “夭夭,既然这样,那么就不要担心了。”

    正着,外面有人来报,是元泓来了。

    苏远立即请人进来,元泓进来对苏远和沈氏行礼。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君子端方。

    苏远行礼知道元泓过来并不是为了给他们夫妻行礼,看向玲珑,“夭夭,你去陪陪渤海公吧。”

    玲珑带他到后花园里头。

    这个时候天已经冷了,经过了秋日,园子里已经没了花朵的踪迹。

    站了一会,还是觉得有些冷,玲珑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女子闺房,除去母亲能进出之外,就算是父兄也不能轻易进来。

    元泓原本不想来,直接被玲珑拉了进来。

    “反正明年都要成婚了,讲究那些有的没的作甚么!”玲珑一把拉住他的手,不由分的就往屋子里拉。

    “在外面站着,我腿都痛。”

    玲珑的腿受过伤,后来痊愈。按道理来,应当不会有什么大事,可体质不同,结果也会不一样。

    这下元泓一改之前的踌躇,直接抱起她进去。

    玲珑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笑道,“怎么,现在不羞涩了?”

    元泓没好气的直接抱紧了她,直接到内室去。一进去就是一片女儿的清香。

    他来过苏家,但还没有到过她的闺房。室内和他卧室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景,他那里简简单单,而她这里满眼的都是女儿馨香。软锦高榻,东西在权贵里完全不算少见,一点都称不上豪奢,但别有一番风趣。

    那是和男人完全不一样的作风,柔软馨香,直接往心里头钻。

    元泓不用芍药帮忙,直接掀开她的裙摆,将里头长袴卷起来,他看了两遍。又要玲珑伸手出来给她把脉。

    好一番折腾之后,元泓道,“你是不是夜里就寝比较晚?”

    玲珑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你脉象虚细。脸色苍白,应当气血损耗不少。”

    玲珑摸了摸脸。

    她的确没有早睡的习惯,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几乎入夜就睡觉,贵族好些,家里养了家伎,只要自己想,通宵达旦都不成问题。玲珑也差不多。

    “我都是为你弄得!”

    她理直气壮,“你是不是要去仗了?!”

    “这消息今日岳父才带回来,夭夭就亏了气血?”

    玲珑被问的哑然,后来她干脆不管不顾的,一头扎到他怀里,“反正我就是为你消得人憔悴。”

    元泓抬手放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为甚么要去仗?”玲珑过了好会,终于开口,“在洛阳不好吗?”

    她这会有些想不明白,明明他不做什么,大好的前程也依然会有。他是宗室,而且还极其得皇帝的喜爱,初晋官位,就是四品的中书侍郎。起始就是这样,日后封王都是时间的问题。

    “夭夭。”

    元泓才开口,她就往他的怀里钻的更深了。颇有些不讲道理。

    元泓抱住怀里人,看了一眼芍药。芍药原本不想退下,可是元泓看她那一眼,无形之中压迫力甚重。让她不得不退出去。

    芍药带着屋子内的婢女退出去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夭夭,我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玲珑在他怀里动了动,露出头来。满是不解。

    元泓不想把那些糟心事告诉她,但还是将宫里发生的事,全告诉了玲珑。玲珑一张巴掌大的脸都气红了,“陛下日理万机,竟然还管得着臣子家的这点事。”

    “再了,我嫁不嫁,也和他没关系吧!”

    “这话换了任何一个人,夭夭刚才的话,都能丢到他脸上。但是陛下不行。”着,元泓笑了笑,只是他这笑容浮在面上,并没有笑意在眼底。

    “陛下是君父,他想要作甚么,甚么,哪怕是叫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是有他的道理,可以跋扈横行,肆无忌惮。但在他眼里,旁人连挣扎都不应该有。”

    “大郎……”玲珑听出他话语里积蓄的情绪,不由得抬头起来。

    他的话语里满是怨恨,怨恨过了多年,积压在心中,一直不宣告与人。可一旦出来,哪怕是玲珑也听出他话语下如同深渊般的怨怼。

    元泓伸手出来轻轻的抚摸她的脸,“他能这么,是因为没有将岳父放在眼里,一个臣子,该给的脸面总要有,他因为一个妇人的话,竟然管起这些来。倘若是个权臣,他恐怕就不会了。”

    他着,目光幽幽。玲珑仔细的端详他,现在的元泓看在眼里,十分陌生。

    “夭夭觉得,我阿娘当年的死,当真是后院里的女子相争么?”

    玲珑嘴微张,想到了他要出的话。

    元泓点了点头,“看着是徐氏和我阿娘相争,其实是陛下一系和鲜卑勋贵相争。”

    他笑着摇摇头,“我阿娘是徐氏害死的,也是被先帝害死的。”

    玲珑一下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她猛地抱住他的头,左右看看,见着左右已经屏退,只有他们两人。才把他松开。

    “所以,我不恨阿爷,他也是身不由己。”元泓坐在那里,对她笑。

    玲珑捧上他的脸。

    “这世上所有的事,其实都逃不过一个权字。先帝以君权逼迫我阿爷停妻再娶。而徐氏以王妃之权羞辱我阿娘。我外祖父杀了徐氏父兄,甚至全尸都不给他们。却一直富贵到现在。并不是因为先帝如何尊敬外祖父,不过是因为外祖父手中权柄甚重,而当时因为改革,朝廷上下不稳,鲜卑旧贵蠢蠢欲动。实在是经不起再有个波澜了。”

    “别人以为我不过是冷淡,可我一直都看的清楚。”

    玲珑握住他的手,他掌心冰凉。

    “如今现在又有了这么一桩事,如果我还是规规矩矩走坐等陛下晋封官位爵位的梦,那么到时候恐怕也只有和当年一样被人扼住喉咙了。”

    最让人忌惮生畏的,莫过于兵权。手掌兵权者,如同手掌生杀大权。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得忌惮几分。

    他不想再和以前一样而已。

    他想彻底的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被迫做出选择而无能为力。也不想自己亲密的人,会因为上面的一句话,就跌入尘土。

    这个念头从当年开始就一直埋藏在心底,在知晓苏远被皇帝质问后,彻底破土发芽。

    玲珑知道他是非去不可,而她也没有阻拦他的理由。

    “不准受伤。”她憋了好半会,才冒出这么一句。

    元泓挑了挑眉,“不拦我了?”

    “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玲珑急道,她颇为不满的抽抽鼻子,“你都明白了,哪里还能拦着不让去?”

    元泓嗯了声。

    他看着她巧的鼻翼,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

    “沙场之上,刀剑无眼,不准受伤。”玲珑着,伸手在他身上捏捏,“你可要回来,回来了我也要检查过,要是有一丝伤痕,我和你算账。”

    “我不必亲自上阵厮杀。”元泓提醒道。

    玲珑没好气的翻他一眼,“可还不是一样的,我阿爷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可是身上旧伤不少,到了变天就骨头痛,为了这个,我阿娘都急死了。”

    她着,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坏笑,伸手就开始不老实。

    她的手上还带着些许凉意,伸进去的时候,他就敏感的感觉到了她带着凉意的手在心口到处乱动。

    这个天里已经开始又初冬的迹象了,玲珑裹得严严实实,但元泓体质好,在这个天里,也不过是多一件稍厚一些的衣衫而已。

    玲珑一把把他推倒在榻上,伸手去解他袍服上的系带。

    元泓伸手握住她的手,“你这是作甚么?”

    玲珑听出他话语里竟然微有颤音,新奇的挑眉,“你在害怕?”

    着,她俯身下去,呼出的热浪涌过他的耳朵。

    这可稀奇了,玲珑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看到的都是男人们在女人面前的如饥似渴,男人本性如此,哪怕人前可以装一装,但到了床上,能装的就没有了。

    元泓没有料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望着她一时半会不出话来,就那么恍惚的功夫,他的衣带就已经被挑开,露出下面的中单。

    “夭夭在干甚么?”

    玲珑手腕被他握住,制住了她的动作。

    “睡你。”玲珑耿直道。

    元泓僵在那里,直直望向她,嘴唇微动。也没听到有什么声音出来。

    玲珑咦了一声,她俯身下来,“怎了,你还不愿意?”

    元泓突然间有些气喘,他望着面前娇美的人,嘴张开,却好半会不出一个字来。玲珑俯身下来,在他脖颈间轻嗅,他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干净。

    她甚是沉醉的吸了一口,而后就开始剥他的衣裳。其实男人衣裳可好剥了,至少比她自己的好剥。一下就解开了带勾,把腰带一抽,腰间就松了。再把手伸进去,就能触摸到他散发着热意的结实躯体。

    柔若无骨的手掌隔着衣物摩挲在躯体上,他艰难的喘息,“夭夭,别这样。”

    玲珑越发得意了,她这人就是有点儿恶性子,“你不想要,那么就是明,你想要想要的不得了。”

    着她满脸恶劣亲亲他的耳垂。

    “你这么好,而且马上就要上沙场了,我只有好好尝尝你的味道,才能在独守空房的时候,能拿来安慰自己呀?”

    她着,往他脖子以下吻去。

    玲珑和清心寡欲四个字没有任何关系,她喜欢美食,同样也喜欢美色。当年若不是这个救命恩人美色出众,恐怕也难引起她的注意。

    这么一想,她好像和男人也没有任何区别。

    “简直胡闹!”他扣住她的腰,制止她所有的动作。

    “我们还没有成婚,不能这样。”

    玲珑听了眉头都要个结,她捧着他的脸,左右看了好会,嘀咕着,“不对啊。”

    “甚么不对?”他问。

    “我听你们拓跋家的男儿,见到女子就两眼发光,恨不得就地播种,怎么你不像啊?”她趴在他胸口问。

    着,她结结实实把他给上上下下量了好一通。她火热不加掩饰的眼神,看得他浑身滚烫。

    “不行,该不是有问题吧。”玲珑尝试着动作,“我得试试。”

    作者有话要:

    玲珑:开箱验货

    道长:……

    玲珑:表要羞涩,我会温油的

    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