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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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沉的气息透过毛孔钻进沈巧身体里,引得她身体一颤。

    “抱歉,我没坐稳。”傅沉撑起身体,正要起来,马车又是一晃,人跟着又栽下去。

    沈巧被搞得心脏乱跳,往后缩了缩,生怕再来一次。

    傅沉看她瑟缩的模样,忍俊不禁,这次终于坐正了。

    到了医馆门口,傅沉先下了马车,伸手牵着她走下来。

    周围的目光唰唰全部都集中过来,沈巧知道他们都在看她和傅沉。毕竟这几日镇子上的谣言都传得变了不知多少了。

    她心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冲傅沉笑了笑,“你赶紧回去吧,看你这几日都忙到很晚,就别浪费时间接送我了。”

    “不妨事。”傅沉微微一笑,“下午我还来接你,这次别先走了。”

    沈巧点点头,看到医馆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害怕老大夫一会儿生气,忙和傅沉挥挥手,转身进了医馆。

    她一进去,傅沉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扫了眼四周的人,抬脚上了马车,“回去吧。”

    赶车的车夫压压帽檐,一拉缰绳往回走。

    傅沉坐在马车上,手指一下下轻点着膝盖,昨日晚间沈巧回去后,吕三金同他了铁蛋调戏沈巧的事。对铁蛋这个人,他并没有太多印象,虽是邻居,但是他从专注读书,铁蛋则是每日逃学,玩不到一起去。

    以前铁蛋也没看出来有多喜欢沈巧,看来是他这些年不在家中,让某些人动了些不该动的心思,必要的时候是该敲敲。

    “人在哪里?”

    不需要他名字,车夫就知道他这是要去找那位铁蛋的麻烦,不由咽了口唾沫,“在主街的酒楼里,昨夜好像和朋友喝了个通宵。”

    他仔细听着马车里的动静,见傅沉没再话,识相地将马车赶到了酒楼外的巷里。

    车夫是跟在他身边许久了的,也是当兵出身。三下五除二将马车绑好,道:“这种人不劳大人出手,我去将人带来就是。”

    “嗯。”

    车夫得了应承,压低帽檐转身往酒楼门口走。

    铁蛋正喝完一轮,晕乎乎地和几个狐朋狗友互相扶着走出门。他正算发狠话嘲笑那几人酒量不行,头上的发髻却被人一把抓住。

    他“唉唉”叫了两声,“谁啊,干什么呢,找死呢你?”

    他本来就喝晕了,被人按着头转了一圈更是找不着东南西北,就嘴上还不肯认输,人都被揪走了。

    车夫嫌弃地按着他的脑袋,一手捏着鼻子,被他那满身酒气熏得脑子疼。

    “大人,人带来了。”

    铁蛋只觉得头上的手一松,没了牵扯的他根本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谁啊这是?”

    “铁蛋?”

    冷冷的声音从头上响起,铁蛋坐在地上,努力眯着眼去瞧,虚晃的人影总算是重合了,他认出眼前的人来。

    “这不是傅兄吗?好久不见。”

    傅沉对他故作客套的姿态毫无所动,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车上,半掀开帘子,眼神微冷,“听你看上巧儿了?”

    铁蛋没有什么危机感,加上醉酒壮胆,一脸兴奋,口无遮拦,“是啊,以前看她没什么意思,现在越长越娇俏了,看她那屁股,跟个馒头是的,摸起来肯定……噗!”

    他话未完,车夫上前对着他的脸给了一拳头。他整个人扑倒在泥土地上,唇角磨到牙齿上,破了个口子。

    “呸!”他吐掉嘴里的血水,伸手指着傅沉,“你敢我?你他妈的——”

    傅沉又抬抬手,车夫上前把铁蛋指人的手臂给卸了。咔啦一声响,干脆利索,听着就疼。

    傅沉有些不耐烦了,“你刚才什么?”

    “你……”

    他才张口,车夫上前对着他又来了两拳,照着肚子踹了一脚。

    铁蛋疼得躺在地上蜷缩起身子,不敢再开口话了。

    傅沉满意地解下窗帘的绑带,好心提醒他,“不该动的人别动,最好想都不要想。”

    车帘放下了,傅沉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车夫甩起马鞭,利落地赶着车走了,留下铁蛋一人躺在巷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傅沉在车上坐了会儿,又睁开眼,“一会儿将人送去城西的医馆去。”

    车夫应了一声,可不敢当他是好心。分明是因为这里靠近沈巧的医馆,要是旁人送医肯定会送到她面前去,按照大人的脾性,必然是希望这人再不在沈巧面前出现才是。

    他扬起手,不动色色地冲街边挥了挥,很快就有人晃荡进了方才的巷。

    傅沉回到家中,没走几步就看到苏婉抱着兔子走过来。他微微皱眉,想要避开,但是人已经看见他了,满脸惊喜地走过来。

    “傅公子。”她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傅沉也拱手还礼,温柔笑道:“苏姐怎么在这里走动?这前院忙乱,心磕碰着。”

    苏婉掩唇一笑,有些娇羞,“刚才路过,看到有人买了兔子回来,我看着怪可怜的。这么可爱怎么舍得吃呢,便讨了回来,想养着。”

    傅沉闻言扫了圈院中的人,似是在寻找是谁嘴馋买了兔子,又将兔子给出去的。院中的粗壮汉子们被他这么凉凉的扫了一眼,浑身寒毛耸立,看天的看天,刨地的刨地,就是没人敢看他。

    傅沉警告了那些人,回首冲苏婉笑笑,“苏姐想养就养着吧,家母对养这些东西还是挺有经验的,你可以去问问她。”

    苏婉点点头,手掌慢慢在兔子的背上摸过。白色的兔子配上白皙温软的人,看着实在可人。

    可是傅沉的木头心可不是来玩的,冲她点点头,越过她走进大堂,转去后院不知要做什么。

    苏婉面带笑容地也跟着回了后院,但是眼前早就没有他的身影了。她暗暗咬牙,抱着兔子的手臂都有些酸了。

    芸儿知道她娇弱,忙将兔子接过来,苏婉揉着手臂捏捏兔子耳朵,“这兔子吃什么长的?怎么这么胖?累死我了。”

    她揉两把兔子,抬头问芸儿,“我刚才装的如何?可有那善良意?”

    芸儿其实没看出什么来,但还是捧场的点点头。苏婉咬咬唇,这还是当初那个原府姐教她的,男人最爱这种善良的女子。

    傅沉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她摸不准他的心思,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动他。

    “昨日要送沈巧一身衣服,一会儿芸儿你送去吧。”芸儿答应下来,跟着她回了院子。

    开衣柜,她正挑着送哪件,苏婉突然断她,“还是我和你一起去送吧。”

    “啊?”芸儿诧异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怎地突然这么热情,不过她是不会反驳姐的。

    苏婉看着柜子中的衣服,暗暗有了个计划。

    等到下午沈巧回来时,苏婉第一时间就去了她的房间,双手捧着衣服递上去,柔柔笑道:“昨日回去,妹妹就惦念着要给姐姐送衣服,奈何找了许久也不知送哪件,拖到现在才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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