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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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婳想着太子下次再来,就见上一面,免得把太子给气急了,拿她的家人动手。

    没想到,太子却没有再来。

    董阁老的事情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萧决派了暗卫,从董阁老的书房里把姜婳的画像带了回来。

    毕竟是宫里的画师,还是有些水平的,画像画得很是传神。

    姜婳披着蜜蜡黄绣玉兰花斗篷,手里捧着鎏金莲花纹手炉,浅笑盈盈,云鬓花颜,可谓是倾城之色。

    萧决盯着那画像许久,修长的手指在那脸上轻轻抚摸,也不知道这一病,东西这粉融融的脸蛋憔悴成什么样了。

    万德祥大着胆子送了茶上来。

    萧决瞥了他一眼,问:“画得像不像?”

    万德祥仔细瞅了瞅,“非常像。”

    “一点儿都不像!”萧决冷哼了一声,那天东西的斗篷特别厚,身上的衣裙也跟被子似的,整个人都快裹成圆球了,那画师笔下的她,却纤细娇嫩如弱柳扶风,分明是故意美化。

    万德祥嘴角一抽,在他看来,这画师水平很好,可主子不像,那就……不像吧。

    萧决又问:“你,她怎么还没好?”眼看着就快过年了,东西的病竟然还没完全好,据风三的禀报,她那院里还是日日熬着药,那大夫又来看过,换了新的方子,可东西再也没有出过姜府。

    万德祥斟酌着,“姜姑娘久居江南,可能不适应这京都的寒冷,再,毕竟是姑娘,身子娇弱些。”

    萧决的手指在姑娘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两下,“今晚我带百里春去看看,让暗卫营做好准备。”人家不见自己,只好偷偷摸摸地去。

    万德祥愣了一下,主子这是要夜探闺房?

    因为长公主住在姜府,那府里也是有些侍卫的,姜纬升任尚书,肯定也添了些他的侍卫。不过在暗卫营的眼里,这些人都不足为惧,带着百里春也能避开,关键是祖宗的丫鬟怎么处理,还有祖宗自己。

    万德祥心翼翼地问道:“那姜姑娘是醒着还是睡着?”

    “睡着。”萧决有些不悦,他自然希望东西能醒着,还能跟自己话,可他这么闯到她的闺房去,她要是醒着,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呢。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万德祥心里有数了,外院的侍卫避开,祖宗院子里的人都睡着,主子的功夫足够好,自己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姜府内院,百里春却得让暗卫带进去,风三那边也得提前知会一声,免得那傻子一言不发上来就动手。

    待到子时,萧决换了一身夜行衣。

    黑色的劲装包裹着他高大修长的身子,越发显得俊逸挺拔,两腿腿又长又直,腰身劲瘦,双肩平阔,俊美的脸上罩了黑色布巾。

    风十一背着百里春,萧决自己行动,三个人轻轻巧巧地进了姜府内院。

    风三提前得到消息,早早就等着了。

    “主子,已经熏过香了,这院子里的人要到卯时才会醒。”不知道主子要待多久,但是也不能让一院子的人都醒得太迟,他按照万总管的吩咐用的药量。

    萧决颔首,让其他人都等在外面,他自己进了屋。

    风三脸上闪过一丝焦急,他眼巴巴地看看萧决的背影,又瞅瞅风十一,轻声问:“你,主子要做什么?”

    前两次太子来姜府的事他都知道,这次来夜探,是不是主子不耐烦了,决定趁着姑娘睡着,把人家那个了?

    他是太子的暗卫,自然是以太子的意愿为先。可他也守了姜婳两年,真心不想让她这样糊里糊涂地失了清白。

    他咬咬牙,腮边的肉都鼓了起来,“你,主子是不是想霸王硬上弓?”

    “霸王——”风十一险些噎死,“主子是那样的人吗?!你这脑子里都是什么?没事少看些风流话本!”

    一听太子没算用强,风三长长舒了口气,得意地瞅了瞅风十一,“谁看风流话本了,我看的是《兵法集注》,主子特意赏我的。兵法哦,聪明人才能看的。”

    完,他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安慰地拍了拍风十一的肩膀,“没事,虽然你不够聪明,可是有我呢,以后你遇到难题,尽管来问我,我帮你拿主意。”

    风十一嘴角一抽,表情很是一言难尽,“我谢谢你了,兄弟。”

    ……

    萧决悄无声息,穿过明间,看也没看睡在榻上的丫鬟,径直掀开帘子,进了卧房。

    屋里暖烘烘的,烧了四个炭盆,上好的红萝炭,不带一丝烟气。

    花梨木大桌上摆着一套粉彩茶具,精致的碟子里放着蜜饯,一颗杏脯咬了一半,可能是不够甜,只留了一个巧的牙印,就被主人嫌弃地搁置了。

    四扇大屏风上画的是一套寒山图,看样子是姑娘自己的手笔。

    天青色的床帐低垂,隐约能看到床榻上的锦被起伏。

    修长如玉的手指挑开了床帐,高大的身子坐在了床头,那床帐被他随手放开,又重新垂落,隔绝出床榻间的空间,无端地暧昧又旖旎。

    姑娘浑然不觉,仰面睡得安详,锦被一直拉到巧的下巴处,双手也乖巧地收在被中。

    乌发如云,铺陈枕上。

    肤若凝脂,朱唇一点。

    那灵动的眸子此时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末端稍稍翘起,又可爱又勾人。

    萧决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多日不见,他竟然很是想她。

    他伸出手指,指尖顺着她光洁的额头,轻轻划过鼻尖,落在唇上。

    软嫩,温热。

    和记忆中一样。

    萧决的手指轻轻地揉着那粉润饱满的唇瓣,他没有用力,姑娘的身子有多娇嫩他很是清楚,要是不心留下痕迹,明天东西醒来肯定会吓个魂飞魄散。

    “婳婳……”

    萧决的手指移开,双手撑在姜婳两侧,身子慢慢倾了下来,黑沉沉的目光盯着那娇软的唇瓣,幽深莫测。

    萧决的唇堪堪停在距离姜婳只有两指的地方。

    姑娘绿鬓如云,雪腻晶莹的脸上带着一丝绯红。

    海棠春睡,没有男人能拒绝这样的美人。

    更何况她睡得无知无觉,根本就毫不设防,他似乎可以为所欲为。

    萧决的黑眸中渐渐染上了情的氤氲,呼吸变得沉重,撑在姜婳两侧的手臂肌肉鼓起,身上的某处也早已失了控制。

    他想起了前世,姑娘因为要救姜澄,自己走进了他的东宫,成了他的女人。

    她那么娇软,那么甜蜜,他甚至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同她溺死在床榻间。

    那段时光,真是肆意激荡,真是畅快淋漓。

    她的腹中,还有了他的骨血。

    可惜,因为缺了一味至关重要的药,即便百里春用尽了法子,还是没能保住她的弟弟。

    姜澄之死,点燃了姜府悲剧的引线。

    姜澄死了,她进了东宫,没有了这一对姐弟,她的祖母和父亲相继出事,要不是她腹中还有孩子,他怀疑她也会撑不住。

    他生恐她出事,把她看得比眼珠子还要紧。

    可她最终还是弃他而去了。

    滚烫的目光慢慢变冷了。

    萧决的身子离开了姜婳,一点点坐直。

    狠心的东西。

    他拉开锦被,露出她的脖颈,纤细,白皙,像一截天鹅的颈。

    骨节分明的大手抚摸上去,五指张开,轻而易举地就把那粉颈握在了手里。

    真是脆弱啊,只要他稍稍用力,那脖颈就断了。

    他的拇指在粉颈上轻轻摩挲,感受着那血液在指尖下脉动。

    婳婳,我也想放过你,可是我的心不答应。

    即便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