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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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太后是弑君谋逆,惠顺帝和萧决萧岷不需要为她守孝,萧岷开始盘算着尽快把桑桑娶过门。

    “父皇。”萧岷心地凑到惠顺帝面前,“那个,儿臣和桑桑的婚期……也该定下来了。”

    惠顺帝批奏折的手一顿。自从太后谋逆的事情出了,他确实对这个儿子有些疙瘩,可看着他心翼翼的样子,他的心里又挺不是滋味。

    毕竟,太后的计划那是她的一厢情愿,儿子并不知道,更没有参与其中,他这样对远山,实在是迁怒。

    “原来不是定在开春后吗?”惠顺帝想了想,“那就让钦天监挑个好日子吧。估计下个月就能成。”

    礼部原本就提前准备着萧岷和桑桑的婚事,下个月也不会太匆忙。萧岷闻言大喜,刚想开口,就听见有人大喝一声:“我反对!”

    萧岷差点把鼻子气歪了,扭头看去,却发现是太子,他穿了件玉白色锦袍,龙行虎步,气宇轩昂。

    “大哥……太子!”萧岷连忙站起身来。

    太子拉着他一起坐下,语重心长地道:“二弟呀,长幼有序,大哥还没有大婚呢,你急什么呢?”

    “大哥不是已经……”萧岷想反驳太子已经大婚过了,可转念一想,太子妃已经死了,那太子想要再娶一个太子妃,也是应该的。

    太子又看着惠顺帝,“父皇,儿臣很不高兴,上次大婚儿臣还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醒来身边就多了个太子妃,那太子妃还是个居心叵测的!”

    “咳咳。”惠顺帝难得有些羞愧,罗问蝶进东宫是为了给大儿子冲喜,可他挑的这个儿媳妇确实不怎么样,“那……你想怎么办?”

    太子漂亮的长眉一扬,“儿臣自然是要真真正正的大婚一次!”

    惠顺帝点点头,“没问题,可有看中的姑娘?”太后的事让他觉得十分晦气,大儿子来个热热闹闹的大婚也好,宫里需要喜庆。

    太子道:“儿臣就娶姜婳。”

    惠顺帝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她、她不是已经在你的东宫里了吗?”

    “可儿臣就喜欢她,就想让她做儿臣的正妻!她进东宫的时候,连个鞭炮都没有。”太子低声嘟囔道:“而且,我们还没有……咳咳……圆房呢。”

    惠顺帝对两个儿子都很愧疚,太后害人,跟他不能明察秋毫有关,而夏思瑶进二皇子府,罗问蝶进东宫也有他纵容太后的原因,原本他还担心大儿子同自己生气闹别扭,此时萧决摆出一副不肯讲理就要娶姜婳的无赖态度,他的心里倒颇为受用。

    这是大儿子信任他,把他当成亲爹才会这样无所顾忌地想要什么就直接开口。

    “姜良娣品貌不凡,父亲是礼部尚书,她的身份就给你做太子妃也是使得。你想同她再大婚一次,就随你吧,不过——”惠顺帝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问道:“她都进东宫这么久了,你不是特别稀罕她,寸步不离来着,怎么还没……咳咳……圆房呢?”

    萧岷也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萧决。

    萧决耳根一红,难得有些羞赧,“儿臣先前余毒未清,不能……同房。”

    “哦——”想到大儿子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受了二十年的折磨,惠顺帝心里一酸,心疼愧疚得一塌糊涂,大手一拍龙案,“办!大办!朕的太子要娶太子妃,一定要十里红妆,万民同庆!”

    “我我我我呢?”萧岷急道。

    惠顺帝这才想起刚答应了儿子下个月成亲的,可太子大婚非同可,礼部不可能同时操办两个皇子的婚礼,他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你呀,那就再等等吧。”

    萧岷欲哭无泪。

    想了想突然又道:“父皇,儿臣喜欢桑桑,不想委屈她做侧妃,想让她做正妃。”

    惠顺帝正因为推了儿子的婚期愧疚,一听此言答应得十分爽快,“好,没问题!”

    ……

    姜婳回到了姜府。

    这一次她不是探望一下亲人马上就离开,而是会在家里住上两个月,等到大婚时再去东宫。

    老太太高兴得恨不得晚上搂着姑娘睡,姜澄更是乐得走路都会蹦起来。

    姜纬自然也十分高兴,只不过他的心情还带着点微妙。因为他是礼部尚书,太子大婚自然是礼部主办的,所以男方的聘礼单子是他拟的,女方的嫁妆单子也是他拟的,男方迎亲的流程是他定的,女方出门的流程也是他定的。他觉得自己既像是嫁女儿,又像是娶儿媳妇。

    姜纬忙得脚不沾地,心情却十分愉悦。到了姜婳出嫁这天,他突然就舍不得了。

    看着女儿穿着大红嫁衣款款而来,姜纬心中有些酸又有些甜,他的掌上明珠,长大了。

    拜别了父亲和祖母,吉时已到,姜婳也该出门了。

    按理太子是不用亲自迎接的,可姜纬定流程的时候,太子亲口了,他一定要上门亲迎。

    姜纬将宝贝女儿背到花轿,太子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大红吉服,身边跟着一队同样骑马的金刀侍卫,披风全都换成了红色,威风凛凛,英武不凡。

    花轿在城中绕了一大圈,进了东宫,惠顺帝也亲自来了。

    拜过天地,姜婳被太子牵着,送进了新房。新房没有设在姜婳以前居住的嘉溪殿,而是设在太子居住的正殿。

    姜婳坐在喜床上,微低着头,从盖头的下沿看去,只见一双靴子出现在她的面前,金秤杆缓缓挑起红盖头,姜婳眼前一亮,她随着那金秤杆抬起头来,正对上太子黑漆漆的眼睛。

    那眼睛里有喜悦,有庆幸……

    姜婳只觉得今日的太子格外英俊,不知不觉就看呆了。

    太子的唇角勾起一丝满足的浅笑,修长的指尖探过来,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撒帐,饮过合卺酒,太子去了前殿,新房里留下宗室的夫人贵女们陪着姜婳。

    这些人都是姜婳熟悉的皇亲国戚,她也不拘束,盘腿坐在新床上,听着她们话。

    没人敢拿姜婳逗趣,不过是些轻松的闲话。众人心知肚明,明明是东宫的良娣,皇上一道圣旨,竟然又正儿八经地嫁了一回,这回直接就是太子妃了,那可是将来的皇后,巴结着还来不及,哪敢趣她?幸好,姜婳做良娣的时候,深居简出,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过两三次,还次次都有太子跟着,她们都没有与她过话,自然也不会得罪她。

    太子回来得很快,陪在新房中的众女子都很有眼力,起身告辞了。

    太子顺手将房门关严实了。

    姜婳一阵脸热心跳。

    太子将她头上的凤冠心地摘了下来放到一旁,温热的大手按揉着她纤细的脖颈,动作温柔。

    姜婳酸疼的脖子顿时轻松多了。

    太子揉着揉着,修长的手指却渐渐向下,他摸到了她衣上的系带,将那细细的大红系带勾在指尖,太子凑到姜婳耳边,低声道:“婳婳,你想用哪种姿势?”

    “轰!”姜婳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太子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还是鸳鸯戏水吧。”

    姜婳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很努力地想了一遍,确认太子逼着自己一同看的那画册上没有“鸳鸯戏水”这个姿势。

    太子看着姑娘睁着水盈盈的眼睛努力回想的样子,轻笑一声,“鸳鸯是我和婳婳,水嘛……在净房呢。”姑娘是第一次,在水里她还能好受些。

    姜婳头脑发晕,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他他他竟然要和自己共浴?!

    太子一把抱起姜婳,大步走进净房。

    正殿的净房可比嘉溪殿的大多了,汉白玉围成圆形的池子,里面已经注满了热水,水上还飘了美丽的花瓣。

    太子将姜婳放在池边,姜婳的腿浸入水中,大红的裙摆散开铺陈在水面上,裙摆上绣着的并蒂莲好似凌波而开。

    太子跳进池中,站在姜婳面前,双手握着她精致的脚踝,强迫她将双腿搭在自己腰上。

    他低头在那红唇上一吻,白皙如玉的手指将大红嫁衣一层层解开,渐渐露出雪腻晶莹的肌肤。

    他解姜婳的衣服用尽了耐心,解自己的衣服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大手一挥,“刺啦”一声,吉服应声而裂,随即被扔到了一旁。

    “婳婳!我的婳婳!”

    太子满足地喟叹一声,一手揽着姜婳的后背,一手托住她的娇臀,抱着心爱的姑娘进了水。

    姜婳双臂环着太子的脖颈,修长笔直的双腿挂在他劲瘦的腰身上,脸害羞地埋在他的肩膀。

    很快,汉白玉池子里的水就一波一波地荡漾起来。

    ……

    太子低头看了看姜婳,见她细细的眉毛蹙着,嫣红的唇瓣抿得死死的,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水珠,也不知道是池子里的水,还是她眼里的泪。

    太子叹了口气,姑娘毕竟是初尝人事,他要是真的在今天饱餐一顿,一定会伤到她的。

    薄唇将那颗水珠吻去,太子抱着姜婳上了岸。

    姜婳靠在他光洁的胸膛,任他用雪白的棉巾子将她包裹起来。她垂着眼眸,神色颇为落寞。

    “婳婳,怎么了?”太子轻声问道。他刚才很是心,难道还是把她给弄伤了?

    姜婳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水雾蒙蒙,又是疑惑又是委屈,“殿下,咱们是不是……不对?”

    “什么不对?”太子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姜婳的脸红了,鼻子抽了抽,嗫嚅了很久才开口,声如蚊呐,“就是,祖母会疼,可是很快就会过去的。咱们、咱们弄得……咳咳……是不是不对?”她一直在疼,到现在也没舒服。她觉得这周公之礼一点儿都不好,远远不如他抱着自己亲吻自己的时候舒服。

    这下太子听明白了,不禁扶额,姑娘这是在质疑他呢!天,他一个经验丰富的男子,竟然被一个懵懂无知的姑娘给嫌弃了!

    太子黑漆漆的眸子中厉光一闪,后槽牙难耐地磨了磨,他本来就没有尽兴,听了姑娘“挑衅”的话,恨不得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才好。不对,应该鏖战到天亮,各种姿势来一遍,让她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

    可看看姑娘委屈的模样,他还是不忍心。

    算了,来日方长。

    自己的媳妇还得自己哄,太子笑道:“婳婳是理解错了,你祖母的‘很快’,的大约是几天以后。”

    “这、这么久?”姜婳将信将疑,歪着头盯着太子。

    “对呀,相比一辈子,三五天可不就是很快了嘛。”太子捏了捏她滑嫩嫩的脸蛋,低低地笑了一声,“婳婳放心,夫君保证让你舒舒服服,销魂蚀骨,欲|仙欲死,简单地就是婳婳肯定会爽上天。”

    姜婳歪着头想了想,抿着唇一笑,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又是羞涩又是期待。

    太子把姜婳擦干,横抱了起来。

    “哎哎,我的衣服!”姜婳手忙脚乱地想要遮住自己。

    太子轻笑一声,“衣服都湿了,没法穿了。再马上就要睡觉,婳婳难道想穿着湿漉漉里外十几层的嫁衣睡吗?”她愿意他还不同意呢,那嫁衣层层叠叠,脱起来没完没了,天知道他刚才差点耗尽了耐心。

    姜婳一愣,太子已经迈开大步,她羞得简直不知道该遮哪里才好,幸亏屋里没有人,龙凤喜烛高高燃烧,将屋里照得暧昧又温暖。

    太子将姜婳塞到被子里,他顺势也钻了进去,将光溜溜的姑娘搂在自己怀里,“睡吧。”

    “我、我想穿件寝衣。”姜婳挣了挣,马上就老老实实地不敢乱动了。到处都是他光洁的肌肤,不是碰到胸膛就是碰到腹,再往下更是不得了,她的手简直是无处安放。

    “穿寝衣?婳婳冷了吗?”太子双臂一收,将姑娘紧紧地揽在胸前,“别怕,夫君抱紧点儿,我的宝贝就不冷了。”

    姜婳:“……”

    太子笑了一声,薄唇在姑娘的唇瓣上亲了一下。

    他早就想这样抱着她睡了,以前他余毒未清,怕控制不住自己伤了她,从来不敢这样过火,现在她真真正正成了他的女人,他可以随心所欲,想怎样就怎样。

    姑娘毕竟给折腾得有些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萧决长臂一伸,从床头柜上摸了个瓷瓶过来,开里面是清凉的药膏。

    他把姜婳轻轻地推平,双腿分开,修长的手指沾了药膏,心翼翼地给她涂在娇嫩之处。

    姜婳不安地“哼”了两声,眉头皱起,很快又舒展开,安稳地睡熟了。

    萧决苦笑一声,姑娘睡得香甜,他却熬得满脑门子都是汗,咬着牙给她上好药,萧决浑身滚烫,显然没法睡了,只好起身去了净房。

    ……

    姜婳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略微迷瞪了一下,突然大叫一声翻身坐起,“糟了!”

    太子早就醒了,不过是搂着香软软的姑娘闭目养神,见她咋咋呼呼的,连忙问道:“什么糟了?”

    “晚了晚了!咱们要去皇宫请安的!”姜婳手忙脚乱地爬过床外侧的太子,完全顾不上自己光溜溜的样子了。

    看着如同羊脂白玉雕成的女体从自己身上爬过去,太子心头火起,大手捏了捏,终究还是没有动,任由姑娘爬过他的身子下了床。

    太子在屋里,兰芽疏桐没有召唤是不会进来的,姜婳匆匆忙忙套了件大红翟衣,这是太子妃的正装,样式颇为繁复,没有人帮忙,她弄了好一会儿才穿好。扭头一看太子还歪在床头,优哉游哉地看着她,顿时急了,“殿下,您也得起来啊!”

    太子慢悠悠坐起身,“婳婳给我更衣。”

    姜婳叹了口气,翻出见大红的太子常服,捧到萧决身边。

    萧决懒洋洋地站直身子,双臂展开,任由姑娘帮他穿衣。

    他身材高大挺拔,姜婳要踮起脚尖才能系好他领口的玉钮,她微微抿着唇,纤白软嫩的手指碰到了他的喉结。

    太子黑眸眯了眯,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姜婳手指一顿,白了他一眼,飞快地将外袍系好,这才唤了两个丫鬟进来服侍。

    用过早膳,太子牵着姜婳的手,不慌不忙地穿过宫门进了皇宫。

    姜婳感觉很不一样,之前她也来过皇宫这边几次,太子也是这样牵着她,可那是她是东宫良娣,被太子牵着总有些不自在,现在她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却又有些顾忌自己太子妃的身份,这样牵着手会不会太不庄重了?

    太子一看她纠结的样子就知道姑娘心里在想什么,捏了捏她的手心,低声道:“婳婳,等将来你成了皇后,我还是会这样牵着你的。”

    所以,认命吧,太子妃算什么,当了皇后也庄重不起来!

    姜婳嘴角一抽,颇有些无语。

    先去乾清宫给惠顺帝请安。惠顺帝早就等着了,见儿子儿媳姗姗来迟,意味深长地看了大儿子一眼。

    萧决假装没看见,完全无动于衷,倒是姜婳脸有些烧。

    惠顺帝笑眯眯地赏了不少东西,主要都是用来强身的天材地宝,他盼着儿子身体强健,盼着儿媳早点生下皇孙。

    一想到自己的身子也被太后那个老妖婆给害了,惠顺帝心里一肚子的憋屈,好在他膝下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再生上十个八个皇孙,身边还能热闹起来。

    他满怀期待地看了看儿媳妇的肚子,目光殷切。

    姜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悄悄搓了搓手臂。

    太子无语地拉起姜婳,“父皇,我们去坤宁宫那边了。”

    “去吧去吧,路上走慢些,不着急。”惠顺帝叮嘱道,心里盘算着要不以后给儿媳妇备个步辇,皇宫这么大,她还有从东宫过来,万一有了身孕,走来走去地伤了可不好。

    给张皇后请过安,太子牵着姜婳回了东宫。

    一进屋,姜婳就被太子抱了起来,轻轻扔到了床上,后背刚刚触到柔软的床褥,太子就压了下来。

    “你你你干什么?!”

    “干你!”太子笑道:“我不是答应了要让婳婳欲|仙欲死的吗?”

    “现在是白天!”

    “婳婳也答应过我,圆房后头一个月,要任我摆布的。”

    太子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含糊的话语从他滚烫的薄唇间溢出:“包括各种姿势,包括各种地点,也包括各种时间。”

    各种……姿势、地点、时间?!

    姜婳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看着红罗帐被太子大手挥下,轻轻摇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