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落微和沁雪来到碎脂楼里就轻车熟路的去挑了个二楼颇为清净的地方，坐着点了些饭菜和酒，就开始粗略的环顾四野。

    她处于视野开阔的二楼窗边，倚窗而坐，能恰巧得见一楼中心莲花台里身姿曼妙随着乐师的曲子翩翩起舞的娉娉婷婷的舞女。

    舞女遍体绫罗，红绫遮面。

    眉心一点朱砂，一颦一笑间更显其妖娆媚态。

    让人目不转睛。

    沐落微也不由得啧了声，难怪这古代这么多昏君，这么多绝美女子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别男人了，她这个女人都快把持不住了。

    但这些舞蹈虽是精致，却并不耐看，且没有多少新意，沐落微看了一刻钟后就开始有些腻。

    她们坐了会，老鸨就开始注意到这桌了，晃着虽然肥硕仍显媚态丛生的身躯来到了沐落微桌前，“哎哟，这位爷这样干喝酒有什么乐子啊，怎么也不点两个姑娘？”

    沐落微环顾四野的绿肥红瘦，表情十分的茫然：“你是让我点你这里的这些姑娘？”

    “当然，我碎脂楼里的姑娘是整个皇城里最好看的姑娘。”

    “这个我承认。”毕竟安南国皇城里也极少会有第二个和碎脂楼的规模一般无二的青楼了，“但是你这里的生意却好像很是萧条啊。”

    老鸨身子一僵，“这位爷，您这话从何起。”

    “你看这里你们的顾客有多少。”沐落微指着一楼那几个散漫男人，再指了指停在二楼也寥寥可数的顾客，无辜的耸肩摊道，“冒昧一句，你们这里最近的生意是不是大不如前呀？”

    “你”

    老鸨的脸一片红一片白。

    他们最近的生意的确很是惨淡，可是姑娘们十分卖力且姿色颇为优秀，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自家生意越来越差，而旁边几个规模姿色平平的青楼却能混的越来越好水载船高。所以她就一直在三楼观察这些嫖客和自家姑娘们，想要找出来原因，这也就能她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能看到沐落微一个人在这里喝酒的原因。

    老鸨想发怒，可无奈于沐落微的是实话，她也不不能得发怒，便咬牙切齿喘着粗气问道：“难道您还能帮我将碎脂楼的生意起死回生吗？”

    沐落微理直气壮道：“当然。”

    “嗯？”

    “但是我是个商人，给你支了法子后，我得要一定份额的报酬。”

    老鸨是个聪明人，“这是当然。”她迟疑了下，上下打量了沐落微几眼，显然不是很相信这有些过于白净和年轻的公子能帮到自己打败那些老油条们，“这位爷有何高见？”

    “我有几支舞想教给那些姑娘们。”

    老鸨顺着沐落微的目光往后看，不悦皱眉道：“我们碎脂楼里姑娘们的舞可是跟皇城里最有名的舞姬春里花所学的。”

    “是啊，跳的很好，但是这种高雅的舞蹈俗人看多了，是会腻的。”

    老鸨这会倒是不话了。

    毕竟她自己也是只几天就将这些舞蹈看腻了的。

    沐落微抚了抚广袖里有些刺痛感的左臂，轻声道：“如果你担心我是个骗子，倒是不妨等我教会了你们的姑娘跳我的舞，再将春风楼重新装修收拾一番，等到你春风楼的生意彻底红火起来，再给我相应的报酬，如何？”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出的法子没用，将分文不取。

    老鸨犹豫了片刻却是应了。

    破罐子破摔吧。

    “这些姑娘是跟春日花学的舞是吗？”

    “嗯。”

    沐落微问：“所以我就将舞蹈告知她，还让她继续教这些姑娘，行吧？”

    老鸨犹豫了瞬，倒是没直接同意还是不同意，只纠结道：“春日花在舞蹈方面造诣颇高，若是你要去教她，只怕不够格。”

    沐落微挑了挑眉，“我就是个知难而上的人。”

    老鸨犹豫着，到底是将春日花的住址告知给了沐落微，沐落微粗略记下，惊讶的发现这春日花竟然住在颇为荒僻的郊外。难道这些搞艺术的都喜欢清净地方，性格也跟着多少孤僻些？按照老鸨的话来，春日花既然在舞蹈方面颇有造诣，平日里请她跳舞的人应当不少，她住在皇城里岂不是要更加方便一些？

    今日肯定不能去郊外了，沐落微便和沁雪往回走。

    沁雪越是想越是想不出自家姐为什么要教人跳舞来，纠结了一路终是试探着开口询问，沐落微见她这么一幅憋坏的好奇模样，颇为好笑的勾起唇角。

    “这些舞蹈你看的如何？”

    “好看。”

    “除却好看呢？”

    “”沁雪想了想，不知道了。

    “这舞蹈太过高雅，内里深藏着的含义却也并非常人能参悟通透的，出现在青楼已然是折了这支舞的面。高雅之人眼见这么好的舞出自风月场所难免生气，此后就不太会来，而凡夫俗子看不懂这只舞的意思，只看一会便会从惊鸿一瞥到平平无奇了，没能抓人眼球的本领，自然这里的生意就一般。”

    沁雪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沐落微便是啧了声，“但我之所以要去找那个舞姬，却并非是真想教她舞蹈，毕竟我也不怎么地。只是碎脂楼里最近出现的这支舞，那些姑娘们并没有学完所以也就跳不了完整的，而我想看完整本的。”

    沁雪：

    合计着就是想看舞蹈了。

    “碎脂楼里主要问题却也并非是舞蹈的问题，其实他们的酒水菜品却也着实一般，所以我想着借着这个会，等老鸨相信我后，用十里香的酒来代替她们的酒，这样我们岂不是就发了？”

    沁雪恍然大悟后，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来最后还是在于酒和美食。

    “可那些嫖客不都来寻欢作乐的嘛？”

    沐落微理直气壮道：“寻欢作乐寻欢作乐，结果酒不行菜不行，能来寻什么欢作什么乐？”

    沁雪：有道理。

    她们回去的时候天已接近于三更天，两人也不想敲门，便继续轻车熟路的翻墙进去，结果刚蹑蹑脚的翻过墙去，正要从假山上爬下来，就听得假山旁边似乎有两个人正在话。

    “想让我嫁给你，除非天上掉下个人来！”

    “砰——”

    沐落微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