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浑水
浑水
沐落微往前逼近了一步,眼神却明显多了分阴鸷之色。她现在既想扯着这人的衣领强吻宣告占有欲,却又想再给他一巴掌质问他为什么能白天带着别的女人祭祀晚上却又平静无波的来接她。
她知道时至今日都是她在作死挑事。
可她忍不住就想因容浮逸的偏袒而再持宠而娇一些,想问个清楚如果自己逼着由老夫人始终偏袒着的沈希宁离开,他能不能同意。
自古婆婆和儿媳的纷争都在。
儿子会站在哪一边呢?
沐落微自诩自己应当是个洒脱而又自由的人,所以先前即便老夫人对她不喜,安慕灵和沈希宁在背后总给她下绊子,她却是也能漫不经心的一笑而过,但如今她是怎么也都忍不了了。
明明知道沈希宁是在挑拨离间,可自己偏偏就着了她的道。
容浮逸喜欢她,可老夫人不喜啊。
不被父母祝福的爱情真的能走到最后?
沐落微不信。
“我告诉你凭什么,就凭你白天和另一个女人去了皇陵,而我独自一人去了烈士陵,还有”沐落微又重复了一遍,重重吐息了几回合,终要开口试着询问起那个问题起,旁边的飞羽惊讶喊道:“世子妃,您误会了,其实”
“闭嘴!”容浮逸声音冷彻孤绝,“让她。”
沐落微尽量不在他赤红双目和阴鸷气场中落下风,便点点头,正待再要开口,却突然传来沈希宁略显惊讶的声音:“表哥?沐姐?原来你们在这里,我找了你们许久。”
沐落微看到沈希宁就闭了嘴,冷眼睨得沈希宁款款温柔的走来停在了容浮逸身侧,沈希宁见二人面色不佳,心下欣喜,面上笑意温和又担忧:“沐姐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来了这里?太不合适,毕竟容亲王府却是个讲道理的地方,此事若是传出去”
“滚。”容浮逸仍然死死的盯着沐落微,“滚回你该待的地方去。”
沈希宁愣了愣,却见容浮逸并没看着自己,还以为这二人争吵的终是撕破了脸面,不由喜上眉梢,还没来得及再故作温柔体贴的劝呢,却见飞羽直接走了上前来,“沈姑娘,请吧。”
沈希宁:?
“我找表哥找了半个多时辰,你却要让我走?”
飞羽表情无奈:“这是世子的命令,属下不敢不从。”
沈希宁的脸色明显不好看,“飞羽统领的眼神是否有恙?表哥的明明就是沐姐才对。”
看着好戏的白挽歌没忍住噗嗤一笑,单将红缨长枪在中耍弄出了一漂亮的花,“眼神有恙的是谁我不知道,但是这位沈姑娘一定是脑子有坑。”
沈希宁脸色一变:“你!”
太吵。容浮逸脑袋里只有这一种念头,吵闹的他脑袋疼,几乎都快听不到沐落微话了,便怒斥道:“飞羽,还不将她给我弄走!”
飞羽被吼了一通打了个寒颤,忙不迭的就要拉扯着沈希宁往外走,沈希宁虽是不愿尖叫嚷嚷的却还是被飞羽给拉扯出了将军府。
沈希宁却还在不依不饶:“飞羽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
飞羽冷淡劝道:“若我是沈姑娘你,便不会去趟这趟浑水。”
“什么?”
“沈姑娘无论是要落井下石或单纯的只想捡个便宜,都不该在现在去触世子的霉头。沈姑娘你是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飞羽冷淡目光睨得门前两个下属,淡然吩咐道,“沈姑娘累了,送她回去。”
“飞羽!你!”
飞羽却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便忙折身返回想着劝二人,结果进门却见到本就面色不愉的容浮逸更是脸色铁青,广袖中紧攥的拳头捏的飞羽几乎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响,正犹豫着上前要解释呢,却听容浮逸咬牙切齿般的夸道:“行,沐落微,你果然是不怕死。”只是虽然这话是在夸人,但他的表情却像是随时都能冲上前去将沐落微生生撕碎了似的。
飞羽:?
再看旁边的白将军和白挽歌也满是一幅“你果然是不怕死”的表情。
飞羽更懵了。
就这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这两人啥了呀?
沐落微偏头不想用盛满了湿意的眼睛去看他,而容浮逸却也呼吸粗重沉闷,旁边的白挽歌甚至都
做好了握住长枪随时打架的准备,却是见容浮逸放出狠话后并未这么做,反而还直接转身就走。
走的干脆利落,就是白挽歌感觉他步子迈格外重。
那架势像是一脚都能把地板砖给踩碎似的。
飞羽神色担忧,虽是不知这两个人到底了啥却也猜到不可能是什么好听的话,正待想着好好劝沐落微,却见容浮逸面色微白步子踉跄了一下,像是差点就要跌倒,也顾不得解释了,便忙搀扶住了他。
“世子?”
容浮逸闭上了眼,须臾,再抬起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他推开飞羽的搀扶,冷冷道:“本世子不必搀扶。”
飞羽悻悻收。
眼见容浮逸已越过他径直往大门走去了,背影孤傲,步履却有些踉跄。而沐落微却还固执的站在原地不动,飞羽也顾不得什么了,忙喊道:“世子妃,您别跟世子置气了,快回来吧。世子为了找您”
而这时身后的容浮逸却幽幽的冷声威胁:“她要是回来,你就给本世子滚出王府。”
飞羽夹在中间两边不落好,“世子”
“滚回来。”
“”
得。
神仙吵架,倒霉遭殃的永远是他。
飞羽同情的望了眼同样满脸焦急却束无策的沁雪,深深的有了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糟心感觉。
等容浮逸和飞羽的马车走远,沐落微才猛地收回了视线,像是被抽走了大半气力似的,挺直的腰猛地佝偻了不少,沁雪和沐明月忙将她搀扶回了白挽歌的院子去休息。
留下白将军和白挽歌四目相对,二脸茫然。
“爹,我感觉沐落微好像不是过去那个娘里娘气的娘们了啊?”
“我也感觉微这几年变化有些忒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