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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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你所见,世子。”沐明月的神色却冷静淡定,仿佛这些事在他眼里格外的轻描淡写,轻飘飘的都提不起丝毫份量,好像这并不是他的胳膊似的,“我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完全是因为姐姐,当然,我的离开和消失也是因为她。”

    容浮逸怔了怔,有一瞬没听明白他话里面的意思,“什么?”

    “我现在快消失了,刚才还只是一节指,而就在我跑过来的时候,已经蔓延到了整只左,等到我完全消失的时候,姐姐她也就会死。”

    “你胡什么!”容浮逸勃然大怒,怒斥道,“让开!”

    沐明月急忙喊他:“你该信我的,我跟你一样都将姐姐当成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容浮逸就这样顿住了步子。

    雨越来越大。

    噼里啪啦的砸在伞面上,让容浮逸十分怀疑这伞会撑不住这样大的雨势而坏掉。

    他是相信沐明月的话的,但是

    这雨不对劲,这天气不对劲,她们按理来也该回来了,还有今日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悸。

    容浮逸沉声问:“你能不能感应到微微现在在哪儿?”

    “感应不到,但是凶多吉少。”着沐明月掀开了衣袖,那左的透明还在一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蔓延着,容浮逸呼吸粗重,连带着眼睛都染了赤红,大吼道,“来人,通知兵部,都给我出去找!”

    吼完他急忙就往外走,出了容亲王府时看到一身泥泞的女人踉踉跄跄的跑了回来,“表哥!”她高喊,是沈希宁,她痛哭流涕的跪俯在容浮逸脚边,“我和姑姑沐姐下山的时候遇到了山匪,山匪劫持了姑姑和沐姐,要我下山通知人,是他们要五千两赎金才肯放人”

    山匪?

    跟着容浮逸跑出来的夜清皱着眉,“没听过那座山上有山匪。”

    可沈希宁的模样神情不似作假。容浮逸侧头看向沐明月,低声问:“听她的心声,是真是假?”

    沐明月脸色青灰,闭眼凝神半晌,无力的摇头,哑然,“我现在什么也听不出来。”

    容浮逸咬牙。

    死马当活马医。

    “管家快去准备五千两,夜清去通知兵部,我先行去一趟山上。”着他翻身上了下人牵过来的马,接过马鞭刚要走,忽的又顿住,淡然道,“沈希宁,上马。”

    沈希宁微怔,“表哥”

    “你不跟我去,我到哪里去找山匪?”

    “我”

    沈希宁犹豫了。

    本就是胡诌的借口,现如今哪里能给他找出来山匪?沈希宁脑袋里警铃大作,慌不择言喊着:“那山匪不是普通人,好像是经人特殊训练过的,并且我还听到他们起过四皇子的名讳,可能是四皇子派来的人。”

    皇城里谁不知道容亲王府是坚决站在太子那一方面的?太子和四皇子关系又是出了名的剑拔弩张,只要将锅甩给四皇子,无论他承认不承认,这事都这么板上钉钉了!

    可惜的是,沈希宁的算盘想的美好,却打的一塌糊涂。

    容浮逸瞬息就察觉到沈希宁脸色的异常。

    抬间猛然就是一马鞭,将沈希宁重重抽倒在泥泞中。

    “啊——”

    那鞭子打在了她脸上,瞬间就是皮开肉绽。

    容浮逸眯着眼,满脸阴鸷:“。”

    沈希宁没想到自己的借口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拆穿了,但她此时哪里真敢承认是自己谋害了老夫人和沐落微?只咬着牙,“我真的是亲耳听到的!”

    看来是不会了。

    容浮逸也懒得跟她多,“夜清,派人将她收押关进地牢,严刑拷打,势必问出老夫人和世子妃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是!”

    沈希宁被绑缚住了双往地牢里押,她双目猩红死死的盯着容浮逸离去的方向,半晌竟是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

    你去吧。

    好好的去给你的娘亲,给你的心上人收尸呀。

    安碍槐很快就感觉到不舒服了。

    他身体本就羸弱些,加上前段时间所受的伤还没有好利索,现下被大雨浇个透心凉,没走多远就感觉全身冷的啰嗦,走着走着又分辨不清路况了。

    “树长的都一样,这哪儿是哪儿啊。”

    安碍槐心里叫苦不迭,可沐落微的情况危在旦夕,他也断然没有回头的余地,便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往下坡冲,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官道,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脚下一崴,踩进了泥泞中,噗通就栽了下去。

    须臾,他重重摔在了一棵大树上。

    感觉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

    剧烈的咳嗽着,没几声就吐出一大口殷红的血。

    唯一完好的右耳此时也在嗡嗡的耳鸣。

    安碍槐咬牙努力了半晌,可就是支撑不起来身子,眼皮子也开始疯狂的打架。

    这场雨,下的未免太大了些。

    噼里啪啦的雨仍不见。

    林清云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她近日来心情过于浮躁,大抵是夙愿得偿,骄傲了些,所以今日便想着挑个好点的时间来半山寺烧香礼佛,去去浮躁。

    结果回去的路上就下起了雨。

    雨还越来越大。

    她心情更加烦闷浮躁了,而就在这时外面的车夫突然惊讶的喊道:“姐,前面的树下有个人躺在那儿!”

    人?

    林清云掀开车帘在雨幕中扫视了一眼,的确是个人,看样子该是个年轻公子,看上去脸色煞白生死不明。

    这样大的雨,要是一直在这里躺着,只怕现在没死也活不成了。

    可他似乎又太脏了些。

    林清云正犹豫着,忽的不知想到什么咬牙道:“你下去看看,若是他还活着,就将他搀扶上来。”

    下人撑伞下了马车,探了探安碍槐的脉搏,“回姐,这人还活着。”

    活着。

    林清云点点头。

    下人便将安碍槐翻了个身,打算将他搀扶起来,结果离得近了终于看清楚了安碍槐的脸,神情瞬间就变了,“姐,这个人是四皇子屏南王!”

    “屏南王?”林清云也颇为惊诧,太子殿下虽是对屏南王尚有兄弟情义,但四皇子的党羽和背后的贤贵妃却还是一股不容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