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随着孝成王的一句话,正在欣赏宫女跳舞的众人都分分回头看向偏殿门口的,乌戎和卫子庄。
乐乘和乐间都是微微有些错愕,乐乘是想将卫子庄引荐给大王的,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就被乌戎给截胡了,竟然还选择大王赐宴的今天把卫子庄直接带进王宫。在心中暗骂乌戎的同时,也对卫子庄这种朝秦暮楚的行为谴责了一遍。所以,这二人看向卫子庄的眼神,立刻就变得很不友好。
尤其是乐乘,难为我早晨刚刚为你把黄穆的事铲平了,你晚上就和乌戎勾勾搭搭,这让我怎么能够忍受?
孝成王看到乌戎正要带着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入座,心中顿时纳闷,乌戎也算是赵国的老臣了,不会不明白带人入宫意味着什么,如此乌戎还要把这个人带进宫来,还偏偏选了今天这个日子,那就明一定有问题,“乌卿,这位是?”
已经走到孝成王食案边上的阙大人跪坐下来,一边给孝成王添酒,一边低声道,“回大王,此人就是今日邯郸城中风传的卫子庄。”
“哦?!”孝成王面带惊色,有些意外,还有些欣喜,“可是乐卿的那个一语道出我大赵在长平一役的战败的关键那位隐士?”
乐乘一听大王提到自己,心中一喜,到底这大王还是心中念着自己的,乐乘赶紧起身拱施礼,“回大王,正是此人。”
“日前,臣下便与卫客卿相识,信念此人乃我大赵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大王赐宴,不想在街上遇到卫客卿,所以,臣下就私自做主,将卫客卿带入宫中,还请大王降罪。”乌戎完拱,一躬到地。
卫子庄无奈地暗叹一口气,这个法,就是典型的传中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但是此时礼数不能差,也赶紧随着乌戎一躬到地。
“诶乌卿心念我大赵,寡人岂会降罪?”孝成王对身边的阙大人道,“阙,去吩咐膳房,给这位卫客卿添两道菜。”
“唯!”阙大人起身下去了。
卫子庄是跟着乌戎来的,就随着乌戎坐到了宫中之前为乌戎备下的食案边上,只是,人家都是正坐,屁股坐到脚踝上,而他是盘腿坐到地上,还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乌戎没想到,他竟然先沾了卫子庄的光,大王赐了两道菜,自然是添到他们的食案上。
偏殿并不大,所以几个人离得也并不算远,听着孝成王和乐乘他们聊着没营养的话,卫子庄琢磨着,看这意思,乌戎这是打算把自己也要栓到这根线上啊!不然,也不可能把自己带劲这个场合。
正琢磨着,只听孝成王问道,“卫客卿,何处人士?”
“回大王,民本就是一个山野村夫,所幸度过两天百家典籍,和一位纵横家的前辈虚度过几年,实是不值一提啊!”卫子庄看他们君臣之间的问答,也没那么多礼数,所以也就站起来。
孝成王继续道,“今晨,寡人听桓讲了客卿昨天在吹雪阁的言论,真是精彩非凡啊!”
孝成王话一出口,乐乘几个人脸色都是一变,这想招拢卫子庄的人,还真是不在少数啊!没想到,连一直茶馆酒肆、狐朋狗友的公子桓也有这个心思,果然,凡事皆有可能啊!
“大王谬赞了,这只是民的一家之言,廉老将军对我大赵的功劳,还是不可没的。”卫子庄一听,满招损,谦受益,这个时候大王捧了,就赶紧得谦虚。
“诶廉颇的将才,寡人心中有数,只是,寡人要关心的,有大赵的民生是否安稳,疆域有否缩,这战事是否平稳,绝非只计较一地的得失,你这一言得深得寡人之心,若是我大赵早十年得卿相佐,焉能有长平之败?若无长平之败,我大赵定是这诸国之中最强盛的。”
这偏殿里的人心中都是一凛,这大王竟对卫子庄的评价如此之高,看来此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卫子庄也明白,这叫上人见喜,既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孝成王对自己青睐有加,自然是有人得意,就有人愤怒,万事皆有两面性啊!
“大王万勿挂怀,眼下我大赵外有能征惯战的诸位将军,内有安邦定国的诸位贤臣,他日强盛,指日可待啊!”
卫子庄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面露喜色,没想到卫子庄还挺上道的,也都纷纷附和,“大王万勿挂怀啊!”
“寡人无能,不能重现我大赵武灵王时的风采,若不是几位贤卿相佐,我大赵危矣!”孝成王这话得,颇有些英雄迟暮的色彩。
众人一听,都纷纷起身施礼,“大王言重了!”
“都坐下,都坐下!”孝成王挥,示意众人落座,“寡人自己有多少本事,寡人自己清楚。”
众人都落座之后,孝成王又开口问卫子庄,“不知卫客卿可有入我大赵为官的想法?”
“我大赵以武立国,也以武治天下,没有功勋的人,是不可为官的,此例不曾破过,也破不得,民一介白身,蒙大王垂青,实是荣宠,昨日也蒙武襄军提点,曾言下个月初,我大赵有一场比武,邀我相去,若是那时民侥幸取得功名,大王再要提拔,民定当遵从,绝不推辞,只是在此之前,此事大王莫要再提,免得朝中他人齿寒。”
今天的事,真是意外一个接着一个,尤其是乐乘,他没想到,这卫子庄竟然还记得昨天自己和他过的话,今日还不忘和大王起这个。
乌戎也是意外,没想到乐乘下这么快,也就是,今天就是没有自己,卫子庄也定能举仕,卫子庄这个,是不是已经表示要投靠乐乘那边了?
孝成王一听,就问向乐乘,“乐卿,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本该及时向大王禀报,只是白天因处理黄穆只是,给耽搁了。”随后,乐乘就把黄穆这两天闹事的事简单了一遍。
哼!孝成王面带怒色,“这黄穆也是当真该死,寡人不理会他,反倒让他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