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江湖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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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德阳这才恍然大悟。

    他连忙站起身来,抱拳拱,团团作辑,客套地道:“呵,来来来,一起到后厨去喝几杯。哎呀,一忙起来呀,唐某就晕了头。诸位远道而来天极山庄,难得让唐某有会作东。诸位,请!”

    鬼域道士很是无趣,却也不便拒绝。

    于是,众人起身,随唐德阳一起走向后厨,喝酒去了。

    “有信鸽!”

    便在此时,天极山庄的庄丁,抱着一只白鸽进来向唐德阳禀报。

    “哦,这是窦某的信鸽。请交与窦某来拆封书信。”

    窦森闻言回身,发现了庄丁怀中的信鸽是窦家的,便走向那庄丁,向他要过那只信鸽。

    连国新连忙走向窦森,凑到他身旁,笑嘻嘻地问:“窦老爷子,有什么好消息呀?”

    窦森从鸽子的脚上取下信筒,又从信筒里取出书信,展开一看,却是爱女窦芳菲写来的,很简单的两句话。

    他兴奋地道:“嗯!有方旭的消息了。他就在江南一处镇里。窦某以为,今夜就不要喝酒了。马上赶往江南,诛杀方旭,夺取越女刀谱。”

    窦森的心思也如他的爱女窦芳菲一样。

    之前,他认为爱女与方旭关系非同一般,又想着方旭年纪青青便是正五品了,前途无量,便不想杀方旭,且几次有意故意失,以此来暗助方旭出逃。

    他只盼方旭回京师后,又得到建文帝的加封。

    然后,好让方旭将窦芳菲娶过门去。

    如此一来,他生的两个好闺女,就算是嫁入豪门了。

    他窦家也脸上有光啊!

    但是,现在方旭成了“阶下囚”、通辑犯,臭名远扬。

    他对方旭又起了杀。

    此时,他拿到窦芳菲送来的书信,兴奋至极。

    唐德阳闻言,兴奋之极,大声吼道:“太好了,杀方旭,夺宝经。对,就这么着。”

    他像屁孩那样,蹦跳起来,激动得满脸红光。

    连国新闻言,也是激动万分,当即亢奋地拱向窦森道:“对!这一战,是我们扬名天下的时候。晚辈提议,立即启程,免得那子又跑了。”

    纪纲本来就为鬼域道士对纪晓兰心怀鬼胎而忧虑。

    此时,他见众人都想去抓方旭,倒是感觉这是一个让鬼域道士远离纪晓兰的会。

    于是,他也随声附和,吼道:“那就这么定了。还议什么?”他的吼声远远超过了连国新。

    鬼域道士见状,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随声附和:“那就走吧。”

    他言罢,侧目而视纪晓兰所睡的那个房门,咽了一下口水,便低头领先走出了天极山庄。

    众人一怔,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不会动了。

    纪纲见状,却松了口气,便朝众人挥挥,尾随鬼域道士走出了天极山庄。

    “走!”窦森见纪纲支持且先走了,便兴奋地也大喊一声,也率众而去。

    随后,唐德阳等人生怕方旭先被纪纲等人擒杀,被纪纲和鬼域道士抢了头功,便也率众而去。

    唐赛儿吩咐丫环和庄丁好好照顾已经入睡的纪晓兰,便也尾随而去了。

    江南镇。

    月影婆娑,斑斑驳驳。

    桥流水,夜景如画。

    河岸边的“垂柳客栈”,二楼最里面的一间上房里。

    酒足饭饱的方旭,因为心情不佳,又无其他娱乐活动,很是无聊,便搂着窦芳菲,早早跳上竹席

    窗外斑驳陆离的月光,透射而入,洒落于竹席上,映照着方旭与窦芳菲的几场恶战。

    此时,隔壁的刘乐宝很无聊。

    他想出去走走吧,又怕遇上什么杀。

    想睡觉吧,却又睡不着。

    他偏偏刚躺于竹席上之时,隔壁却传来了窦芳菲动听悦耳的音乐声。

    气得刘乐宝翻身而起,破口大骂:“吵死了。”

    他骂了一会,不由又长叹了一声:“唉,老子真是白来古代社会一趟了。”

    他坐回床沿,唉声叹气,自怜自艾了一番。

    月圆月缺,天地间时明时暗。

    窦芳菲艰难地掀翻在她身上的方旭之后,聆听着方旭鼻鼾声的响起,便披衣下床,从方旭的衣物中搜索一番,没搜到“越女刀谱”,不由甚是失望。

    于是,她便轻轻推门而出,提剑走在客栈后的河岸上,低声轻吟:“夜久无眠秋气清,烛花频剪欲三更。铺床凉满梧桐月,月在梧桐缺处明。”

    她忧愁怨嗟,内心一阵孤寂落寞。

    虽有月亮,但是,秋风萧瑟,夜气清凉。

    窦芳菲没拿到“越女刀谱”,心里又添一层愁苦。

    柳枝摆动,树影摇曳。

    窦芳菲走了几步,想想自己刚才和方旭的情景,不由对方旭又恨得咬牙切齿。

    她心里暗道:死方旭,你简直就是山禽。

    哼,本姑娘不杀你,誓不为人。

    咦,越女刀谱不在他身上,会不会在刘乐宝身上?

    这样的武林宝经,方旭不可能乱扔乱藏的。

    她刚暗骂方旭几句,却又忽然灵光一闪。

    她想到了“越女刀谱”,并自然地联想到刘乐宝。

    她想到了刘乐宝,便抬头望向刘乐宝所住上房的那个窗户,却见刘乐宝的窗口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于是,窦芳菲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

    她凌空一个筋斗,又头下脚上,再一个“金钩倒挂”,双脚钩在屋檐上。

    她探头而下,纤指沾点唾沫,便轻戳纱窗,瞄眼望去。

    却见房内的刘乐宝盘坐于竹席上,双掌合什,闭目打坐。

    他的身前,放着一本书。

    窦芳菲见状,心思如潮:那本书肯定是越女刀谱。

    这死太监,你也在练越女刀谱?

    哼!

    唉,怎么办?

    本姑娘现在去抢,必然惊动方旭。

    不如,我先回房,一剑了结方旭之后,再回来抢越女刀谱?不行,万一刘乐宝的武功胜过我,我杀了方旭之后,又与刘乐宝结仇了,那就更难夺到越女刀谱了。

    唉,还是等爹到了江南再动吧。

    唉,可惜,我又得继续陪方旭那死畜。

    窦芳菲颇为矛盾,却犹豫不决,不敢轻易下。

    她思索一番,便脚尖一松,身子便在屋檐上直坠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