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羁狂徒与柳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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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又迅速地安静了下来,颜韵蓝的御用厨师也走了,她的胃和双都已经被晞阳喂懒了,动都不想动。

    颜蓁作为孝顺儿子只好扛起重担,把厨房包揽过来。

    顺便教元骅做饭。

    元骅如果是个直男,哦,他本来就是直男,如果他还一直保持直男的取向,那绝对是个五谷不分通体不勤的,比较偏向于认为应该“女性主厨”的男人。

    倒不是出于大男子主义,是他认为女性烹饪出来的食物更有味道。

    被颜蓁影响之后,他又开始觉得做饭也是一件很有的事情,美不足的一点就是麻烦,他尤其不喜欢洗碗。

    “凉拌秋葵的做法……”

    “不用给我念菜谱了,我觉得他们的这个办法也不好吃,还是自己琢磨吧。”颜蓁,“其实我觉得秋葵不好吃,搞不懂我妈为什么买……”

    “听秋葵壮阳啊!是好东西!专门替你们买的!”颜韵蓝的声音从客厅穿过来,把颜蓁得面红耳赤,几乎不敢看元骅的表情。

    有这么个活宝妈,他的心脏承受能力每天都必须不停加强。

    “咱妈真是太会考虑了。”元骅。

    颜蓁自暴自弃开始切秋葵:“八字还没一撇呢。”

    他劲用得特别大,一顿花刀乱斩,看得元骅下身一痛。

    天天在颜蓁家宅着,元骅差不多都快忘了家里的一堆乱八糟的事儿,爹妈的号码他都拉黑了,省得被他们其一方疯狂骚扰。

    但越是在颜蓁家待着,他就越是羡慕颜蓁和颜韵蓝之间的母子感情。

    从之前颜韵蓝找到他,对他自己对颜蓁的愧疚时,他就认为颜韵蓝是个非常好的妈妈。

    至少和他自己的妈妈比起来,好太多了——她会为颜蓁算,考虑他的未来。

    越是羡慕,他就越乐不思蜀,想在这个家驻扎下去。

    他有时候会围观颜韵蓝教颜蓁法术的课程,不过他完全看不懂,只觉得他未来老婆和他未来丈母娘都贼厉害。

    颜韵蓝:“骅也来嘛,会一点好防身。”

    “不了,不了,就算教了我我也分不清谁是妖怪的。”

    不过他还是用心研究了一下颜蓁之前保存的记,觉得里面装了另一个世界,相当地有。

    晚上睡觉之前,他也会跟着颜蓁一起吐纳,颜蓁教他一些要术,还亲过来指导,元骅有点怕痒,就忍不住会笑场。

    他把这个当情,颜蓁却完全不是。

    颜蓁:“憋住,你能不能严肃点?”

    元骅:“……”

    他居然还真的生出来了一种上课开差被老师抓包的愧疚感。

    神仙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六月十二。

    颜韵蓝雇了辆大车,送他们几人去乡下。

    颜蓁上次回来,还是替颜韵蓝去参加婚礼,仔细算算,已经半年过去了。

    他从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的迷糊,变成了到现在还有点迷糊的半吊子道士。虽然老妈前段时间给他考核的时候,觉得他已经比半吊子好一点了。

    对于现在的他来,开新世界的大门不仅不是坏事,反而充满了新奇和挑战,完全没了当初面对胡一捋儿的仓皇无措。

    老家还是那个样子,碧绿的树洁白的云瓦蓝的天清澈的溪,而且一路的树木都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格外雀跃。

    而晞阳就像个领导人,对一路的树予以微笑和致意,十分和蔼。

    颜蓁:“我觉得我们像在搞国王巡视,我们都是国王的跟班。”

    李玄静躺在最后面哈欠:“还有王后呢。”

    “王后”项玉孪目不斜视,在玩晞阳的头发。

    经历了上次的矛盾,颜蓁再看他俩的相处模式自然了很多,举投足之间都有夫妻般的默契。

    下车的时候,他们的也自然而然牵在一起,晞阳鸟依人地贴在项玉孪身上,笑意盈盈的。

    颜蓁用肘轻轻撞了撞元骅的腰窝,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他们已经上床了。”元骅,“正蜜里调油呢。”

    颜蓁:“……你思考问题的角度总是如此刁钻呢。”

    “你难道听不懂我的暗示吗?”

    颜蓁鸵鸟上身:“听不懂呢。”

    “你既然这么了,就是听懂了吧,别辜负了咱妈买的秋葵……”

    颜蓁:“我以后不会再让她买这种东西的。”

    元骅压低嗓音:“不管用,哥哥,我可是秋葵成精。”

    颜蓁拔腿就跑,元骅也不追上去,在后面哈哈大笑。

    颜蓁的老家是真的在山沟沟里,就安置在山脚下,十分封闭。

    一条翻修过的柏油路通进村子,沿途全是青黄交接的稻田,有些田地已经被收割了,露出棕褐色的土地皮肤,左一坨右一坨堆积着些草垛。

    颜蓁只在老家待过几年,这几年的时光也是他记忆里最不愿意被碰触的部分。

    儿时他曾厌恶这里的一切,学里普通话得不标准的老师,背地里指画脚的大妈大婶,不修边幅拿泥巴当玩具的熊孩子……一切的一切,都能导致他情绪崩溃,在后山的树下偷偷地哭。

    这些年里,这儿多多少少还是有改变。

    不少人翻修了屋子,大大的池塘也慢慢干瘪下去,里面的水草疯狂生长,导致到处都是墨绿色的死水。

    从前颜家的大门前有口很深的古井,现在井里的水也没以前看着干净,落了不少叶子和漂浮物。

    以前外婆告诉他,半夜不能去看这口井,否则会被诅咒,变成他最讨厌的东西。吓得他白天都不是很敢靠近。

    颜蓁上次回来看见时就觉得很可惜,这些都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拿来回忆的东西了。

    “怎么了?”元骅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啊,没事,就是想起了很多东西。”

    元骅知道颜蓁的童年,心里很是疼惜,于是牵起他的,颜蓁在犹豫着要不要挣开:“别这样,这儿的人可爱闲话了。”

    “也是。”只是离婚就能成为他们的话柄,更不用提同性恋了。他主动松开,颜蓁又把他的抓了回来。

    元骅:“?”

    “算了,我也不怕他们了,爱吧,只要你不怕被抓去跟我一块儿跪祠堂就行。”

    “这儿还有祠堂啊?”元骅不禁笑了。

    “当然了,这儿的颜家是一大家子呢……听老一辈都很极端,重男轻女的想法也严重,曾经我妈刚生出来的时候,有人给我外婆出主意,女孩子生了也没什么用,不如扔进河里……”

    元骅:“……好了,我对这儿没有一点额外的好奇心了。”

    颜蓁又想起自己神智刚开的时候,在家里住着,夜夜都能听见河边有女人的哭声,那时候他一个人睡在床上,害怕得浑身发抖,生怕被那些冤魂知道自己能看见他们。

    现在他再看见冤魂,已经可以给他们洗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他们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到了河流上游的颜蓁家。颜蓁的外婆还健在,只是耳朵不太好使,颜韵蓝从车上拿了补品进门,用方言娇滴滴地喊:“姆妈……”

    就好像她还是没出阁的闺女。

    “外婆就住乡下吗?”元骅一下紧张了,比当初见颜韵蓝还紧张一点,尤其他听外婆不会普通话,就更是有全身都长了舌头,却全了结的感觉。

    “外婆不喜欢城市,她更适合自给自足的日子,我妈不能经常回来看她,老早就给家里装了网和电脑,和外婆视频联系。”

    “哦……”

    晞阳走进院子里,感叹道:“这里让我觉得格外亲切呢。”

    “亲切也是正常的,”颜蓁,“这是祖传的宅子,我外公的太爷爷,就是树妖。”

    李玄静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法,惊讶道:“难怪你们颜家人都有特殊的能力。”

    “那那位太爷爷呢?”晞阳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妖怪再长寿,也还是有寿终正寝的时候,可能随着太奶奶,一同去极乐世界了呢。”

    颜韵蓝把几个人安排进客房住下,辈们给颜蓁的外婆了个招呼,颜蓁也和外婆聊了会儿天。

    外婆年过六旬,但脸还是十分年轻,皱纹都没几条。她对颜蓁的终身大事比较关心,也不知道颜蓁喜欢的是男孩子,拿元骅当颜蓁的同学招呼,还夸元骅长得俊。

    可见颜家的颜控和审美,也是一脉相承了。

    晚饭时间,他们在院子里的石桌石凳上坐成一排,颜韵蓝大概了下具体的安排。

    “现在这个时间是最好的,再晚一个月,就碰上了元节,到时候百鬼夜行,请神就十分麻烦。我那个老爹,爱肉如命,当天最好摆上我妈亲酿的米酒和牛肉。”

    李玄静:“我不喜欢吃牛肉……”

    “辛苦一下,”颜韵蓝,“只要他别用你去跟我妈腻歪,什么都可以忍的。”

    李玄静:“……”

    这么一比较,吃牛肉确实不算什么了。

    午夜子时,月不黑风不高,桌子上摆了各色道具,李玄静摒除其他心思,一心请神。

    “……后生玄静,为今日清心斋戒日,愿颜老显灵。”

    李玄静本来嘴里念念叨叨,忽然一阵风起,四周都静了,连片树叶子飘动都能听到动静。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李玄静低低垂下的脸。

    良久,李玄静突然动了一下,就好像睡了很久,还不会控制身体似的,关节咔咔作响,李玄静抬起胳膊,竟是伸了个懒腰。

    “谁啊……”

    颜蓁生怕这次又召唤出来什么泼妇,抱元骅的抱得死死的,听到这个带着老态的声音,才终于松了口气。

    被他抱着的元骅则是已经看呆了,他第一次见证请神这种东西,以前也就是在灵异里看见过。

    “爸,”颜韵蓝,“醒醒了。”

    “是蓝丫头啊……”李玄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并没有摸到胡子,还有些不习惯,又动动鼻子,伸想去拿肉。

    “哎——”

    颜韵蓝眼疾快,把肉端来放在里护着:“爸,今天我们是有正事才来扰您的,得先把事儿办了才能吃肉。”

    “哦——”李玄静脸上是遮也遮不住的失望,他歪歪斜斜坐在桌子上,看也不看其他人,不高兴地:“什么事?”

    还是个老顽童。

    项玉孪就来拜见了一下颜老,然后明他们的来意,晞阳也恭恭敬敬拜了一拜,请求老爷子帮忙,还原五百年前的记忆。

    “五百年前?”李玄静皱皱眉头,又开始摸根本不存在的胡子,“这就难咯……”

    “连您也不能吗?”晞阳有些急,这已经是他们已知的唯一的办法了。

    “我还活着的时候,或许可以,但现如今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晞阳捂住脸,倒在了项玉孪怀里。项玉孪抱住他的肩膀,回望向李玄静:“但是你还有别的办法吧?”

    “欸,还是这位道友,颇有悟性,”李玄静露出了一种异常奇怪的笑容——或许是他从来没有这么效果——看起来非常诡异,而且违和,“你的相好,不是柳树精么?”

    李玄静指向院子里的那口井,上面瞬间亮起了绿莹莹的光,看得所有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口井通向阴间,也叫往生井,你们想知道过去,就得同这井里的无极鬼,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项玉孪问。

    “简单,简单,这无极鬼被封印在里面,见惯了人间的悲欢喜乐,所以一直在求新故事,只要你们的故事能动他,再喂上你们两人的两滴血,自然就能开门,看见往生。”

    讲故事?这里面根本没有会讲故事的人,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外公!”颜蓁喊住他,“是谁讲故事都可以,还是只能他们两个人能讲故事?”

    颜老想吃肉极了,被问了问题,又无奈地回头看:“怎么两个蓝蓝?”

    “您老糊涂了,”颜韵蓝无奈道,“这是您外孙啊,名字还是您给取的呢。”

    “哦,哦,”李玄静一拍脑门,“是了是了,是有个外孙。讲故事当然是随便谁都行,但是无极鬼已经很久没有被动过了,看你们谁有本事……”他伸把颜韵蓝里的牛肉拿了过来,又端了酒在怀里,美滋滋享用了起来。

    井口仍然亮着,谁也不敢往前去。颜蓁:“咱们先想想,讲什么故事……”

    晞阳:“我……听子谦讲过话本,还记得一些,我去讲给他听。”

    他去了井前,把他认为最出彩的本子拿出来讲,但无极鬼只是嘻嘻嘲笑,那笑声直激起颜蓁一身的鸡皮疙瘩。

    “无!无!”无极鬼重复这两句,可让晞阳犯了难。

    “无!”

    眼看着无极鬼要走,颜蓁忽然灵光一闪,叫住了他:“等等!”

    他拨通了焦大海的电话,焦急地等对方接通,然后焦急地:“大海,快开你的霸总包!”

    众人:“……”

    “顾北城!你真狠!”焦大海声泪俱下,十分入戏,“这可是我们的孩子!”

    无极鬼听着听着,已经爬上了井壁,聚精会神地听,时不时呜呜哭两下。

    颜蓁:“……”

    “你失去的只是一颗肾,可是你的妹妹!失去了她纯真的爱情!”代入渣男角色的焦大海,也是十分慷慨激昂。

    无极鬼:“噫呜呜呜呜——”

    颜蓁:“……”

    焦大海念了整整半个时的txt,终于累了,询问道:“我可以换成里面自带的语音播放吗?”

    颜蓁:“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十分省心省力了,焦大海试用了一下里面的性感男声模式,无极鬼竟然被感动得呜呜哭泣,终于愿意动动指,为他们开了往生门。

    晞阳和项玉孪对视一眼,项玉孪:“我先来吧。”

    跟当初结缘时一样,他仍然是简单粗暴地划开自己的心,挤了几滴血进去。晞阳也效仿他的举动,边滴边心里默念:一定要成功。

    转瞬之间,绿光吞没了所有人,颜蓁猝不及防往前一扑,紧紧拉着元骅的,才不至于在地上摔倒。

    脚下就是实地,但光景已经截然不同。这儿是白的刺眼的太阳光,他们正站在一条乡间道上,铺在他们眼前的这条路,坑坑洼洼,边上还有不少碎石块。

    他们居然真的回到了五百年前。

    “啊……”晞阳分外激动,他四处张望,拉住身边的项玉孪,“玉孪,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迎面走来了几个村民,晞阳看见他们,不自觉抓紧了他的衣服:“这些人总不喜欢你,我听过他们你坏话。”

    项玉孪有点想笑:“这都能被你记五百年。”

    “本来已经忘了,回来之后又记起来,想想都觉得生气。”

    项玉孪:“能生气是好事。”

    颜蓁:“……等等,咱们就这么走在路央真的好吗?他们越走越近了啊!”

    但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其一个人走过来时,直接穿过了元骅的身体。

    元骅:“……”

    “别了,”颜蓁,“你紧张一点好吗?你总是太淡定了。”

    “这不是很有意思吗,有点像全息游戏,”元骅,“把他们当全息影像来处理,不就不吓人了?”

    这个脑回路,也是十分清奇。但从某种程度上来,正好了原理。

    他们现在就身处在一段冗长而沉重的回忆之。

    跟上那几个村民之后,他们走进了村落。这里的建筑看着可谓是非常寒碜,比他们看过的电视剧里的屋子还要更寒酸,屋子都偏向于低矮,元骅分析道:“这可能是因为古代人缺乏营养,他们的平均身高也比较低……”

    这话倒不是假话,刚刚他们看见的那几个村民,都不怎么高。

    走了一段之后,村民就各自分散了,看来是刚务农回来。晞阳像个导游,走在最前面:“从前面的岔道走,再走一段路,就到家了……真是奇怪,这儿的树,和我都无法共鸣。”

    当然无法共鸣了,这些都是影像啊。

    颜蓁很好地控制住了s,没有漏出任何一个字。

    近乡情更怯,越是靠近他们曾经的爱巢,晞阳就越是不敢靠近,他踌躇着,握着项玉孪的也越来越紧。

    “别怕,”项玉孪,“该来的都是会来的。”

    这句话并没有起到安慰,反而让晞阳更紧张了。

    颜蓁:“我觉得项老师应该去跟焦大海学一下土味情话,陶冶一下情商……”

    很好,这句话又没忍住槽了出来。

    再怎么紧张,该来的确实也该来。

    他们已经看见了一颗柳树,长得远不如颜蓁从前看见过的那棵树粗壮,相比起来纤细不少,一个成年男人就可以抱住。

    “那是我。”晞阳喃喃道。

    而在树的旁边,正是一座低矮的茅屋。

    颜蓁终于知道当年的“子谦”究竟有多穷了,他是穷秀才,实在不为过。

    也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和项玉孪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也就是“子谦”本尊,从茅屋里躬身走了出来。

    神奇的是,虽然家贫,但他仍然长得高,目测一米八左右,就是脸清瘦了些,白净了些,也不如项玉孪这样野性有十足的男人味。

    项玉孪:“太瘦了。”

    颜蓁:“不不不,看着还是挺攻的。”

    元骅:“……”

    晞阳:“?”

    虽然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但他们还是继续和谐地看“子谦”走到柳树下,对他了会儿话。

    “这些我都不记得。”晞阳认真地听,“原来那时候我已经很难听见别人话了。”

    五感失灵,疲累不堪,对妖来,这是天劫将至的前兆。

    也就是,这时离晞阳当时的百年天劫,已经不远了。

    “子谦”絮絮叨叨了些话,但“晞阳”都没有给出回应,好半天过去了,全是他在自言自语,自己今天读了什么书,又有什么收获,又自己之前替一些百姓申冤,现在有了回音。

    天色慢慢晚了,“子谦”只好让他好好休息,转身又回去了。

    他们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别的东西来,元骅的耐性有些被消磨没了,低头问颜蓁:“该不会倒放过头了,从事发的好几天前开始给我们看的吧?”

    颜蓁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卧槽,条件该不会这么苛刻吧?

    他想起了项玉孪和晞阳不要钱的血,滴了不少进去,给无极鬼乐开了花儿。

    是给无极鬼喂两滴血,就真的只能喂两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