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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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下来,两人也算是相识。久而久之,云书人才发现任长央并非是过于冷漠,而是本身就过于话少好静罢了。

    如此,云书人自然也是随着她的习性,不多言语。

    徒步到码头,平静的江面上不见一艘船。云书人疑惑的挠挠后脑勺,有些呆然,指着江面,扭过头,“乐兄,一个半时辰前我真的是听好会有船是去向阳城的。”

    环顾四周,风平浪静。似乎有些静的出奇,这种感觉很是熟悉,任长央不由得提高警惕。

    直到云书人站在码头的顶端,朝着任长央挥手,“乐兄,看船来了。”

    随着云书人指着的方向,只见一艘船逐渐从芦苇荡处缓缓划过来,头戴斗笠,压的很低,一身灰衣上多处补丁,双手左右摇摆划桨。不知为何,任长央盯着那船夫撩起衣袖的双手,看了许久。

    若不是云书人跑过来喊着任长央,或许她还未曾回神过来。

    “乐兄,乐兄,这个船家其它的船都已经客满开走了。他来得比较晚,正好准备去向阳城办点货,二两银可以顺带我们,今天不会再有其它的船经过这里了。”从这里到向阳城的码头本来是需要五两银,二两对于云书人来是非常便宜了。

    看着云书人满是兴奋,仿佛是捡到了宝。任长央原本想拒绝,可看到这眼神也就点头应下。“既然能顺带自然是最好。”

    于是两人便上了船,任长央与船夫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深意的量了几番,一种不明的气氛围绕在她的四周,眉头微蹙,见对方将头埋得更低,有些嘶哑的,“客官,当心脚下。”

    须臾间,一股风吹过,令船身有些摇晃。任长央没有在意,险些让身摔下船。幸好船夫一把抓住她的右肩,一旁刚放下行礼的云书人见状也是将心提到了嗓眼。“乐兄,你吓死我了。”

    任长央镇定得朝着船夫点头,“多谢。”

    船夫也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交了银,船开走了。

    静如镜的江面,船身就像是一把刀,生生将它分开。不断荡起的波纹一圈圈向四周扩散,时不时还会随着船桨泛起水花。

    江水碧绿,却是刺骨得冷。吹过的冷风,也是不禁让人直哆嗦,两人躲在船中间,虽然吹不到风,可依然是冰凉。与地面上的温度差距甚远。

    江河两遍都是高低起伏的群山,覆盖着淅淅零零没有融化的雪,偶尔能听到几只白鹭飞过时发出的声音,给这片寂静带来一些生机。

    越是离江心近,任长央的内心越是不安。

    当她无意间看到了船夫手臂上若隐若现的一个刺青,她的双眼一眯,依然保持淡然处之的模样。故作搭讪的调调,“船家,我听这九江有一个很美的传,不知道船家能否给我们听听。”

    听到任长央的话,云书人倒是先好奇起来,他可是从未听九江还有什么传的。歪着脑袋想了许久也没想到,欲准备,却被任长央眼疾手快阻止了他开口。

    望着任长央一脸的警惕严肃,他瞪大了双眼,不知所措。

    “我是刚到这九江做事的,这九江的传怕是还未来得及听。”船家的回答令云书人更震惊一番,诧异的看着摇头的任长央,继续保持不话。

    “噢?是吗?那真是可惜了。”随着任长央的回话,船夫明显松了一口气。“我还听近日九江里出现了一种能卖个好价钱的水草,不知是在上中下哪儿段呢船家。”

    “哦,那水草拔的人多了,如今几乎被拔光了。”

    “你不是船家!你是谁?”双眼一定,神色凝重,任长央低沉着语气质问道。

    咚隆咚隆两声响后,出鞘的剑鸣回旋在耳边,那丢出去的斗笠在半空中盘旋了几次后也是飘落在了江面上。银色的蝴蝶面具,遮挡住了半张脸,可那毫无感情流动的双眼如同死人般,看着任长央。

    剑尖一动,脖处的冰凉意袭遍全身,任长央无动于衷,处事不惊,同样是回视过去。身旁的云书人看到此景,惊得起身想要挡在任长央的面前。

    那剑身如同灵活的蛇,晃荡一下,云书人左臂就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痕。转瞬间,银光穿过任长央的眼前,那剑又是落在了她的脖上。

    这回,任长央右手按住了又准备蠢蠢欲动的身,“他是无辜。”

    “交出江山阙歌图。”一字一句,没有任何情绪,冷血得狠。

    “怕是让你失望了,我并没有。”任长央镇定的回过去,丝毫不害怕那剑会划破自己的脖。对于杀手的逼问,她显然不会太过意外。

    “若是没有,赫君还又岂会与你做交易。”剑身一动,脖处一道细的血痕显而易见。

    “那阁下是觉得这图在我身上,那么赫君还会如此轻易放我走吗?”

    “你的诡计多端不要用在我身上。”杀手根本是不相信任长央的话,威胁得在那血痕处又加深了伤口。

    可是任长央依然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她欲开口话。整个船身莫名剧烈晃动起来,四方接二连三轰隆声响起,几十个黑衣人突然间从江水中跳了出来。

    放眼望去,整个船身几乎是要被黑色所淹没。

    如此的仗势,云书人根本连左臂传来的痛感也抛在了脑后,他有些惊心动魄,可他依旧会想着任长央的安慰。“乐兄放心,在下一定不会独自逃走。”

    他云书人是傻还是天真,任长央只是微微一笑,“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白受这委屈。”

    是那时快,任长央抓住了杀手的一个出神的时候,整个身体撞破了薄薄竹条编制挡风遮雨的板面。冰凉刺骨的江水慢慢吞没了任长央的身体,如同一个无底洞。

    “不要让她有机会逃走!”一群黑衣人中的谁吼了一声,所有黑衣人纷纷也是冲着任长央掉下去的位置跳下去。

    而这边假扮船夫的杀手也被误以为是任长央的人,与几个黑衣人厮在了一起。一时间还留在船上的云书人望着这一幕幕有些不知所措。可想到任长央的处境,扭头也是跳进了江水中。

    平静的江面,此时此刻混乱不堪。

    只闻天空的一阵雕鸣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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