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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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 教内的弟子四处奔走,一派混乱。

    赫朗也得知了,玄空剑派越挫越勇,竟是还未放弃进攻,而这次,直接攻到了教门外,还好葛堂主祭出了武器, 以一敌百,这才将他们解决,并且最后还身负重伤。

    即便如此, 玄空剑派此次进攻也在全教都发生了不的影响,即使是赫朗来的不久,也知道其中原由。

    混元教久处于山中,数十年无外人能进, 便是因为这平岭山地势险峻,先人依照这得天独厚的地势筑造了这些教中的建筑与地洞, 他们的具体位置也从鲜少有外人能够摸清,只要守住了这座山,便能守住混元。

    而山上多的是暗器与需要教中信物才可通过的山关,可玄空剑派竟然能攻到教门前, 明他们已经摸到了具体的位置,如若没有内奸串通,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个时刻,人人自危, 底下无数弟子沉不住气而纷纷众纷纭,猜测着谁是那个内鬼,几个堂主只好请敖立站出来,与全教一齐开会。

    最先发言的便是之前在擂台上败于赫朗的长发绺,他虽然一战落败,但身为高阶弟子,他依旧在弟子中颇有威望,他最先站出来,义愤填膺地将在场所有人量一番,将目光停在了赫朗的身上,然后高声出了自己的高见。

    “在下倒是有猜疑之人!相信教中的弟兄们也心中自有衡量,这内鬼不是新来的右护法还能有谁?!这子日日在教主身旁,蛊惑——”至此,他顿了顿,再怎么敢言也不好当着教主的面这些,只好话锋一转,继续陈列他的疑点。

    “卓舒朗在入教前原本便是白道一方,经在下调查,还参加过北斗峰上的商讨除魔大会!而且就在上月,守关弟子也他有下山的记录!这必定是给外人传讯!”

    他的语气果断,看着陷入深思的众人,反问道:“他能短短几月便入咱们魔教,本来已是奇迹,而且本教数十年皆无人能破门口迷阵,怎的他一来,本教就遭遇了这些事情?难道不是最为可疑之人吗?!”

    他的话句句在理,令人信服。

    原本这人便是大家所猜疑的对象,这下被邬正当众出,也是纷纷赞同,甚至当场传出了磨刀的霍霍声,像是要让他当场了断。

    “闭嘴,教主自有定夺!”

    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原来是忍无可忍的葛如兰,那人是她带回来的,她自己心里有数,邬正这么,不也让她面上无光吗。

    邬正不慌不忙,故意道:“在下还记得魔姬大人在卓舒朗入教时便和他有诸多交集,不定是他的姘头也是共犯呢!”

    在葛如兰身旁的高大男子拉下了脸,粗声喝道:“不过是弟子身份,管好你的嘴巴。”

    他是齐钧,也是堂主之一,话分量自然不同,邬正只好怯怯闭上嘴,但是面上依旧一派不服,和其余弟子一起喊着要教主做决定,将这人直接了断,以绝后患。

    赫朗心中咯噔了一声,僵硬地看向一直坐在高位上不话的男人。

    他始终这么听着看着,眼中漠不关心,即便是教中发生了突变,他还是这般镇定。

    虽然如此,赫朗也是听闻过的,敖立一向最讨厌教中起乱,如若有人闹事,便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地将他们全部送去刑堂,让堂主先将他们教训老实。

    赫朗不知不觉地缩了缩脖子,邬正的的确不错,此时的确是他嫌疑最大,所以他现在才会这般凌乱,想着要如何让自己从这件麻烦事中脱身。

    教徒的呼声齐天,要求敖立做定夺,可他却只是淡淡瞥了赫朗一眼,便回了个“不是他。”

    虽他的语气一派淡然,但是也不难发现其中的坚定。

    赫朗有些诧异于他的无条件信任,心中有一丝触动,也在瞬间安心了下来。

    只是敖立的这句话显然不能服众,底下虽然对他敬畏,但也不禁哄乱成一片,左护法见势不对,也苦口婆心地上前劝阻:“教主,纵使您不爱听,属下也要斗胆相劝!右护法身上疑点重重,您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敖立把玩着赫朗带回来的文玩核桃,听着左护法话,也没有反驳,只是等他完之后,意味深长地抬眼看向他,左护法被这一时释放出来的气压震住,久久无言,暗暗地捏紧了拳头,面有不甘。

    连左护法的劝都不管用,底下也逐渐收了声。

    敖立不欲再多停留,直起身子脚尖微动,便使了轻功腾空而起,直接回去休息,当然他也没忘了把赫朗带走。

    只是赫朗被揪着衣领在空中以惊人的速度移动时,他才隐约想起了瓜兔经常的“带你飞”,只是他也是会些许轻功,二话不就提着他的领子飞起来未免太过让他颜面扫地。

    直到在寝殿门前,敖立才把人放下,悠悠然地走回内殿,似乎等着赫朗跟上来。

    赫朗也如他所愿,迈步跟了上去,问出了在心中的疑惑,那便是为何信任他,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怀疑他?

    敖立的长衣逶迤在地上,便直接褪去了外衣,躺在床上闭目养息,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半晌才回答他的问题,“你太弱了……不成火候,谅你也没有那个狗胆。”

    “……”赫朗不话,有一丝被贬低的郁闷,这人怎能如此直白呢,他也是堂堂男子汉,习武也略有成,难道就当真那么不堪吗。

    “看来属下的确不适合担任右护法一职。”他摇头自嘲道。

    他在这个世界刚脱离初来乍到,这一身武艺也是占了原身的便宜,虽然也勉强算高手行列,但与土生土长,潜心习武数十年之人还是无法相比,也怪不得共事的左护法一直瞧不起他。

    似乎已经休息了的敖立突然睁开眼睛,瞥向他的一眼带着一分锐利,质问道:“你后悔了?”

    他平静的心湖又无端搅出一丝波纹,微微恼怒,这人在擂台上面得这么努力,还什么要守护他的话,难不成都是做样子。

    赫朗纵容怎么迟钝,也不会察觉不到面前之人身上燃起的火苗,要是他不谨言慎行,这一丝火苗或许就要燃成熊熊大火了。

    “属下从不后悔,能成为您的右护法是无上荣耀。”

    赫朗脸不红心不跳地完这句话,在内心稍稍唾弃了一番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识时务,随口就是奉承人的好话。

    但是显然,敖立还是吃这套的。

    他消了气,便开始嫌弃赫朗多话,老是扰乱他的心情,便命令了一句“躺下。”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赫朗消化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教主这是让他陪他一起休息?他一向是安静的性子,难道还真的像他的那般多话吗,逼得教主的行为举止都怪异了几分。

    赫朗陷入了自我怀疑,轻轻摇头,“属下自行退下,不扰您的休息。”

    “烦死了,你要忤逆本座吗?”再次燃起的火苗让赫朗后背一绷,立马靠近他跟前,在这张巨大宽敞的床榻一角躺下,心翼翼地不敢触碰到敖立的一丝衣角,生怕他又惹得他发怒。

    虽然赫朗身为右护法已经足够兢兢业业,每时每刻绷着神经不惹敖立生气,但是显然他的用功都发挥了相反的效果。

    他的这番姿态像是十分不想触碰到这人一般,敖立气急,干脆眼不见为净,又是一掌将赫朗轰出了门外。

    ……

    就在这种还算轻松的气氛之中,两人的个性不断地磨合,在长久的相处下逐渐变得有了默契,赫朗习惯了被教主日常轰出来的情况,敖立也习惯了每天从赫朗身上找乐子。

    可内鬼一事却是一点也没平息,因为敖立对赫朗的信任,让真正的内鬼没了替罪的对象,只好匆匆发动着更大的阴谋。

    在种种因素下,玄空剑派新一轮的进攻,终于成功了。

    这天,混元教上下,身着血衣的弟子乱窜,空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兵器相接的碰撞声间杂着皮肉破裂的声音,以及孩儿的啼哭,女眷的尖叫。

    世人皆道教中尽是恶人,却没人想到这教中也居住着他们的家眷孩童,他们进来一通攻,着该除尽恶人的名义烧杀抢掠,也与他们唾弃的行为也毫无区别。

    进攻的人马来势汹涌,并且不仅是从外而攻进内部,而是同时内外接应一般地发起了这场屠教活动,所以速度才会快的让人咋舌,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赫朗最先发现异常,便出了屋子查看情况,没有一开始便惊动敖立这尊大佛。

    只是他踏着轻功来到中央的练武场,便看见了久违的面孔。

    任伯中与伏一飞这对师徒的头阵,最先攻到了中央,满面的意气风发,脚下躺着数十名低阶弟子的尸体,他们这般放肆,按理必定会有教中的高手上前制服的,可是他们却不见踪影。

    倒下的人数太多,赫朗细看,竟然还发现了葛堂主,旁边也有面色苍白嘴角溢血的葛如兰。

    难道玄空剑派的实力当真在短短时间内变得如此强劲,连教中的前辈都被击败了无力还手?!

    赫朗连连摇头,觉得一切都乱了套,而当他看到这对师徒身后不疾不徐踏步而来的人时,双瞳微扩,意识到了事情开始朝他未尝意料到的方向发展。

    作者有话要:  上学的宝宝们加油!耳朵现在认真学习之后才发现好累…orz一天到晚都是困倦的,今晚还被班主任怀疑是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