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机重重
其实那一日,赵承旭原本是去找苏清挽,可惜被陆漓用银针药昏,又被扔到了苏嫣然的帐中。因为苏嫣然已经安歇,所以帐内无灯。昏昏沉沉的赵承旭就这样强迫着苏嫣然行了一夜的周公之礼。
直到次日天亮,赵承旭才发现自己怀中抱着的是苏嫣然。赵承旭有心否认此事,速速离开。但苏嫣然心机深沉,哪肯放人,当即就大呼起来。无奈之下,赵承旭只好承认自己思慕佳人,并承诺一定会娶她为正妃。
苏嫣然自然不会相信,扣下了赵承旭的一块贴身美玉,这才答允不会将此事禀告陛下。却不料苏嫣然竟然一朝怀孕。当苏嫣然慌慌张张的把这件事告诉张氏的时候,恰好被听荷听见。所以,这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此刻,苏槐皱着眉头思索道:“既然太子殿下如此了,老臣自然没有意见。只是此事,唉,罢了。都是臣教女无方。”太子一拱手,示意歉意,也不再话。
苏槐转身冲着众人道:“今日是本相让诸位见笑了。只是此事涉及皇室,还请诸位不要多加谣传。前厅还有诸位大臣等着,本相就不多作陪。挽儿,好好陪着众夫人用席。”苏清挽轻轻点头,回身望向嫡母,只见张氏已扶着苏嫣然缓缓离去。
苏清挽瞧着苏槐等人离去,毫不在意赵承旭那个愤恨的眼神,转身笑道:“今日是本县主的封礼之日,本县主没有旁的本事,只能请众夫人看了一场戏。不知道众夫人看的是否开心。”
众人这才知道苏家的这位二姐如此难惹难缠,都闭上嘴不敢再话。瞧着张氏的表姐此刻一脸讪讪,苏清挽笑着问道:“孙夫人呢?现在对本县主还有异议吗?”孙夫人连连摆手,钻回了人堆之中。
苏清挽这才道:“既然如此,那便开席吧。顾管家,请好好侍候各位夫人。”一位身着灰衫的中年女子躬身点了点头,除了听荷,这是柳氏为苏清挽留下的唯一一个人手。
顾娘点了点头,苏清挽才一脸满意的转身离开。听荷声问道:“姐,咱们不陪着众夫人用膳?”苏清挽摇头道:“她们还不配。”听荷笑道:“对了,姐。方才慕青塞给我一张纸条,您要不要看看?”
苏清挽随手把听荷手里的纸条拿过来,只见上面写着“佳人处遐远,兰室无容光。晚霞起时,请漫步晴雨湖。”听荷把头凑过去看了一眼道:“姐,这是什么意思呀?”苏清挽带着薄怒嗔道:“几句浑话罢了,偏你这丫头好奇。”
听荷哦了一声,却瞧见苏清挽把那纸条撕扯成碎末,扔进了湖中。回到室内,苏清挽随手拿起一本书看着,心中却不知在算计着什么。听荷怕饿着苏清挽,热了一份红豆羹端了进来。
“姐,你的书是不是拿反了?”听荷一脸诧异的问道。苏清挽低头一瞧,才把书调了过来。“姐,奴婢就不明白了。之前您您要想法子取消与太子的婚事,正好这大姐的事就送上门来了。如今瞧着这局势,太子一定会娶大姐,这样您也就安全了。明明是求仁得仁的好事,可您怎么就还是不开心呢?”
苏清挽一赌气放下手里的书,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道:“你还顶嘴。你瞧瞧今儿我和四王穿的,简直是夫唱妇随一般。好在四王知趣,没有走上前来,不然今天出事的可就不是长姐了。”
听荷推着苏清挽的胳膊道:“店主送来衣服的时候,奴婢也只是随便看了一眼颜色,并未开看样式。姐你就别生气啦,奴婢给你赔礼了还不成?”苏清挽哪里舍得真的怪她,不过是一时气恼。
她叹气道:“我是怕四王误会,以为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听荷,咱们去晴雨湖吧,我要去找四王把话清楚。”听荷早被慕青嘱咐了一定要把苏清挽带过去,此刻连连点头道:“好,好。咱们去找四王。”
苏清挽一边任由听荷换了衣服,一边念叨道:“怎么一提四王,你就这样兴奋。”听荷笑嘻嘻的转移话题道:“同样是艳粉色,大姐穿起来就是俗气,姐你穿起来就像晴雨湖的睡莲花似的,灵动得很。”
二人到了晴雨湖的时候,赵承熙已经在湖边的亭中等候。两个人十分默契的是,她们都换下了那件鹅羽的衣服。苏清挽一人缓缓的走过去道:“别人的贺礼都送完了,却唯独不见四王的。四王可是在怪我当日的那一箭?”
赵承熙微微一笑,并未回头道:“若是与众人的贺礼一同送给县主,那县主又怎会记得呢。不如此刻单独呈上,才显得心意厚重。”
话毕,他回头一瞧。只见山绿水蓝的幕布下,一位身着朦胧艳粉色长裙的女子正冲着自己微微一笑。他无数次的想象,这样清幽纯美的佳人站在山水之中会是怎样的一幅画。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看见。
苏清挽坐在距离赵承熙几尺远的石椅上,轻声道:“不知四王的礼是什么?”赵承熙凑近了几步,看着她姣好的面容,道:“是一个故事。”“故事?”苏清挽十分好奇。“不知是怎样的故事才能被用作贺礼?”
亭外,雨滴点点落了下来。赵承熙随手解下身上的披风,裹在了苏清挽的身上。苏清挽微一迟疑的功夫,赵承熙已经坐了回去,好像根本就没有动过。苏清挽嗅到他披风上的竹韵气息,清新无比。
雨滴声中,赵承熙的声音如笛声悠然。“时候,我娘只是个宫女出身的贵人。所以,所有的哥哥弟弟们都瞧不上我,他们不管做什么,都从来不会带着我。但顺娘娘不一样,顺娘娘心地善良,是除了我娘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苏清挽更加认真的听着。“所以,我便常常会去顺娘娘宫里玩。每次去,她都会给我最好的牛乳和点心。可是后来,她的孩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我的六弟渐渐长大了。每次顺娘娘给我点心的时候,他都会在旁哭闹不止。”
“我心翼翼的上前哄他,想带他一起玩,可是他却哭得更厉害,就好像我要抢他的东西一样。而我也渐渐发现,他变成了最受父亲喜爱的皇子。父亲看他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孩子头,尽管所有的皇子都比他大,可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