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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筝没有理会曼陀罗的利诱, 他那点利诱她也半点不信, 任他在那哇哇乱叫, 飞到考官那领了躬箭,还有铺灵网,学着其他考生冲进【邪灵猎杀】阵法。

    考核时间为两个时辰,考核内容即是猎杀邪灵, 最后根据所捕获邪灵的数量计算经验点,考生之间可以相互抢夺对方猎杀的邪灵。

    “她是谁?怎么骑着一只玄兽来考试?噗!”不远处几个骑着灵兽、扮精致华贵的少女看向流筝这边,笑出声。

    “那只鸟是她的契约兽呗。”

    “契约兽?哈哈哈哈!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拿玄兽当契约兽的,玄兽不是一般都往玄兽车站里工吗?”

    其实骑着玄兽来参加考试的考生并不少,只是这几个少女似乎是世家子弟,在金窝里待久了,不知道玄兽也可以做契约兽。

    瞅着那一只只比自己高一等的灵兽, 火鸟本已经自卑得不行,害怕自己拖累流筝, 此时听到那些少女的话,一张鸟脸更是萎了起来, 心里很难受。

    因为飞行速度减慢,流筝注意到它的情绪,从背上取下一柄箭拉到躬上,对准已经飞向远处那嘲笑过火鸟的少女其中之一。

    道:“那些话不过是别人放的臭屁, 难道还要跟臭屁较真?玄兽怎么了?我都能从菜鸡跑到这来,你早晚有一天也能从玄兽升级为灵兽。”

    “只用记住,你。是最、棒、的!”伴随着最后一句话出, “嗖”地一声,流筝手中的短箭如迅雷般蹿出去,直穿过前方少女的发丝,射住她面前欲要猎杀的邪灵。

    火鸟惊了惊,心中一颤,立马载着流筝“咻”地飞过去收获猎物。

    鸟屁股骄傲翘起,让身后几个少女和她们身下的坐骑都青了脸。

    流筝适才只是想装逼一下给火鸟添点自信,但不确定能不能装成功,一鼓作气就射了出去,没想到还真射成功了。

    她原本从来不会射击,都是决定要来考蓬莱学宫时赶路的途中魏煊教她的。

    从山村赶来蓬莱这七日,流筝和魏煊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火鸟上,魏煊扯下火鸟的几戳羽毛变利箭,从后面贴着她手把手教她射。

    她射不好他就咬她一下,流筝红着脸想不射好都不行,七日的功夫,这躬法已十分了得,之前没人对比,她也没觉得自己射得有多么好,这会儿她一连射了好几只邪灵,那些骑着灵兽的大姐都比不过她,流筝不由哼出一曲:“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火鸟也嘚瑟地抖起鸟毛,秀得那些瞧不起他们的世家公子和姐一脸。

    时间过去一半,流筝成功捕获一百二十只邪灵,累得满头大汗,找个地儿歇下喘气,火鸟趁着休息的机会用鸟喙清理身上的毛毛,流筝从它身上跳下,给它处理它爪上的伤口。

    耳边忽听见有利箭射过来的声音,流筝手上的银色手环极速脱离她的手。

    流筝反应极快地抬头,就见那滩银色的水与即将划过她耳际的利箭对撞,“呲啦”一声,那柄短箭旋即被银水溶蚀。

    是两个欲来抢夺流筝猎物的少年。

    “美女,乖乖把铺灵网交给哥哥。”

    这两个少年看起来脾气不怎么好,且他们腰间的铺灵网是绿色的。

    铺灵网是蓬莱学宫考官统一发放,以供考生用来装纳捕获的邪灵,根据所装数量的变化,铺灵网表面的颜色会有所变化。

    绿色是铺灵网最初的颜色,铺灵网内邪灵的数量越多,颜色会由绿变红,此时流筝腰间所系的捕灵网是浅红色,一看便知猎杀了不少邪灵,而且方才她那身手,可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

    考生中有不少偷奸耍滑者,因为“考生之间可以相互抢夺对方猎杀的邪灵”这一规定,不少人懒得捕猎,就找个角落藏好做伏地魔,等时间过去一大半,就勾搭在一起去围堵那种收获颇丰的考生。因为射杀过程中耗费了不少体力,不少被抢夺者都难免处于下风。

    流筝最讨厌这种吃趴趴饭的,虽然抢夺猎物是规则允许。

    她没在怕的,抬掌运出一道闪电,就朝那两个少年过去。

    “噼里啪啦”一声响,不多时,眼前就多了两坨黑糊糊的东西,流筝快速跃上火鸟,一溜烟跑了,好在她休息的地方角落偏僻,没人知道那两个黑煤球是拜她所赐。

    黑煤球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对望一眼,有黄水从□□里冒出来,他们夹紧软掉的双腿,撒丫子逃走,嘤嘤嘤,刚才他们惹到了哪路大佬?!吓死了!

    …

    “那女的,怎么这么厉害?”

    “可不是,人家骑的还是玄兽呢。”

    “五体投地!”

    随着考核时间快要结束,流筝接收到不少似崇拜似嫉妒的目光,又有不少人来跟她抢猎物,其中一个修为还挺高,流筝有些不过他。

    那人修炼的是金系功法,如披了金刚外壳的拳头过来,都把火鸟一处毛给秃了,疼得它嗷嗷叫,流筝很生气,眼睛都红了,将手里的血红色珠子狠狠甩过去。

    她没对那珠子抱多少希望,只是想到这珠子是魏煊给的,肯定也是有一定威力的,她虽然嫌弃但深知这一点,但这珠子明显只能用一次,她一直没舍得用,这一次实在是气急了就扔了出去。

    怎么也想不到,那血红色的珠子跟长了眼睛似的,分明对面之人反应极快的旋身躲过,那珠子本应该落得撞碎在那人身后梁柱上的命运,可它“咻”地拐了个弯儿,转过身来,子弹般爆刺进那人炼得如金刚一般坚硬的后颈。

    对方眼睛一花,晕倒在地,流筝正准备甩出去的雷电也半道刹车。圆珠掉到地上,一蹦一蹦地像弹珠一般朝她弹回来。

    流筝:“……”

    “你还回来做甚?!愚蠢!”流筝左肩上那朵曼陀罗花冒出来,咬牙切齿。

    紧接着,流筝就听到一道很声很声,几乎不留神听根本听不到的声音,“我不回来能咋个?跑不脱的!”

    浓浓的四川口音。

    流筝还没来得及疑惑,后面又袭来几个想跟她抢夺猎物的考生,好在修为都很一般,她一道雷劈过去,就将他们劈退。

    考核时间结束,流筝的铺灵网鼓鼓囊囊的,呈现大红色,往考官那一评估,得了全场第二名,获得五万经验点,考官问了她一句:“你是雷灵根?”

    流筝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实话,不过她在阵法里都用了好几次雷系功法了,考官不可能看不出来,来之前魏煊也叫她不必顾忌,想怎么就怎么,今日不同往日,可以不用掩藏了,以是最后她还是对考官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离开时,听见有许多人在议论她的灵根,不少人的目光从嫉妒变成羡慕、惊讶,甚至是……敬畏。

    那几个嘲讽过她契约兽的大家族姐看都不敢看她,缩着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地快速跑掉。

    谁叫变异灵根稀贵无比,问洋四君之二就是因为变异灵根而获得尊名,大家如此震讶、神色骤变,也是正常反应,流筝心想,要是他们知道她其实还身怀冰灵根和风灵根,是不是会当场吓晕过去。

    出阵法的时候,流筝以为魏煊会在阵法外面等她,以前她在笙香学院蹭课时,几乎每次魏煊都这样,两个人骑马回别墅的路上,她会叽叽喳喳同魏煊讲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这一次却没看到魏煊的身影,不得不被惯坏了的流筝还有点失落。

    不过她想着魏煊应该是看她不那么菜鸡了,有实力保护自己,且有火鸟这只私人飞机,就懒得来接她了。流筝也就失落了一下,没当回事儿,骑着火鸟去蓬莱山半山腰看那柄倒插进土里的剑,找了半天才找到“郑妞”这个名字。

    五万经验点,排在第一百六十八名,有点危险的排名。

    第八场武试考核结束,第两百名的经验点从九千多加到一万五,下一场武试结束过后,指不定就加到五万以上了呢,流筝觉得经验点能排进前一百名才是最稳妥的,最后一场武试不比完,谁也不能确定能进入笔试的经验点下限是多少。

    想着龙王的口粮要见底了,流筝没直接回她和魏煊暂住的客栈,骑着火鸟飞下蓬莱山后,将无忧城逛了一遍,买了不少金银珠宝,手里又有一张晶卡存款快变为零。

    好在朱希氩和朱希氙资助给她的晶卡还剩下两张,还足够苟一段时间。

    想到朱希氩和朱希氙他们,流筝就想到自己的那些伙计。她一直担心她离开后,雷休君去找不到人,会为难她那些伙计,甚至为难邺主府,想回蓝湖邺看看情况。

    “他们都好吗?”流筝对手腕上的银色手镯问。

    银水做过留都的的检魂水兽,也即是曾经是蓝湖邺级别最高的检魂水兽,灵识自动能链接蓝湖邺各个水兽的魂石信息,之前按照流筝的意思一个个搜了搜,每个人的魂石都还健在,人亡魂石便亡,明流筝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

    其实雷休君也可以通过她的魂石轻而易举找到她,但谁叫她契约了检魂水兽。

    她的银银,早在她逃亡那一天,就将她的魂石信息在蓝湖邺各大水兽的灵识里清空,不得不流筝运气很好,她歪正着契约的这只检查水兽,其实非一般检魂水兽。

    银水其实就跟它的颜色一样,很牛逼,是世界十大神水之一:阴水……炼化所成的灵兽。

    如果万兽痴迷的淦水排名第一,阴水能排名第三。

    阴水滋生于最阴暗最邪恶之地,能腐蚀世间一切坚硬物体,常常还未流到光明干净地界,就被太阳蒸发。

    而流筝的银银的原身,则是阴水里的奇葩,某一日偶尔渗透进一具元婴期修士的尸体里,得到灵气滋养,它生了点灵识,这抹灵识靠着对光明的渴望竭力生长,大着胆子游出去,战胜太阳的灼烧。

    经历七七四十九日,炼化成一只水兽,水兽怕被别的兽当成异类,它努力地寻找到自己的价值,于是就偷偷跟着别的水兽学习如何检魂,日夜练习检查魂石这项技能,总于把自己磨成一块能靠自己本事吃饭的金子,投入市场,很快被蓝湖邺邺主这个伯乐识得,花高价将它买了去,成为蓝湖邺首城留都的检魂水兽。

    银银以为这就是它人生的高光时刻了,谁想到会再次遇见一个比蓝湖邺邺主更牛逼的伯乐——流筝。

    曾在最阴暗旮旯里倔强生存,如今光和亮照耀着它。

    从水兽那里再次确认了一下蓝湖邺她关心之人的情况,流筝才放心了下来,回到客栈,包厢里竟然没有人,龙王也不在,桌上的茶杯压着一张纸条。

    流筝跑过去拿起来看,上面写着:如果你比我早回客栈,先吃饭,莫等。

    心蓦地暖了暖,“还怕我饿着呢。”她嘀咕了一句,又好奇起来。

    她这个白脸是个无业游民,平日里她不在家,他都瘫着,今个儿怎么突然忙起来了?

    天都黑了魏煊才回来,外面下了雨,男人回来的时候因为只戴了帷帽,身上沾了雨珠,有些湿黏,流筝跑过去不嫌弃地扑进他怀里。

    穿了西瓜粉外套的龙王就像蛇一般倒挂在魏煊肩膀上,流筝用手指去戳它,它不理她,别过头去,龙嘴有些微微地噘起来,还在生她的气。

    龙王腹部有些鼓,似乎吃了不少好东西。

    “你带它去哪了啊?”流筝跑回桌边,捧起书对魏煊问。

    桌上堆了厚厚的两摞书,都是蓬莱学宫笔试要考的内容,流筝都看过了,现在得重新温习一遍。

    “去收集我的碎魂。”魏煊老实回答。

    流筝眼睛一亮,“这一次你的碎魂附在什么人身上啊?”

    魏煊将湿衣裳褪下,换上流筝给他订做的另一套,“是只妖。”

    流筝:“哇!”

    “是无忧城首富,他家有不少宝贝,带丫去的时候,没管住它,叫它吃了不少。”魏煊扯唇笑。

    男人换好衣裳走过来,将一只珠花落到桌上,摸摸流筝的后脑勺。

    “给我买的?”流筝眉梢挑了起来。

    “嗯。”

    “怎么这么粉啊!”流筝落下书,拿起珠花来瞧。

    “你不是喜欢粉色吗?”

    “可是这个也太粉了!”流筝有点嫌弃。

    “那下次给你买别的颜色。”魏煊在流筝对面坐了下来,刚完这句话,就见对面的姑娘腾地站起,跑过来蹭到他怀里。

    两个人坦白心意后,基本上陷入了情侣之间会有的蜜恋期,没有热恋期那么狂热躁动,魏煊也是个理性之人,但却经不住流筝的撩.拨。

    流筝很多情绪不喜欢藏着掖着,喜欢就是喜欢,羞答答一下就没忍住外放了,魏煊有时候也会不自禁成为主动的那一方,此时两个人抱在一起,流筝嘴一张一合跟魏煊叭叭起她如何帅气射杀邪灵、成为全场第二的光荣战绩,着着,就被魏煊亲上了。

    两个人还在亲着,龙王粉粉的长条身板爬到桌上,龙爪捏起那支珠花瞅了瞅,不太高兴地“呀”了一声,一口吃了下去。

    流筝:“……”

    她推开魏煊亲不下去了,将龙王拉过来,盯着它,脸色不太好看,用眼神示意它快点吐出来拼回去,不然,她跟它没完。

    要是往日,龙王瞧见流筝不高兴,肯定立马将吃进去的东西给她吐出来,这一会儿它自己都还在生流筝的气呢,才不理她,气呼呼别过脸去。

    流筝把它的脸转回来,继续盯着它。

    龙王腮帮子鼓了鼓,忽咻转过身去,拿尾巴对着她。

    流筝将它的身板转回来,盯着它。

    城城整理:  归归:你们俩无不无聊?

    龙王:不吐不吐不吐不要吐!!!!!!

    流筝:屁龙

    ——

    肥章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