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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笼要全部挂上去, 红的挂大门口, 老大厢房挂两只粉的!”

    “那老大道侣这个厢房挂啥颜色的?”

    “挂——嗯……也挂粉的!”

    “……”

    "你别那表情, 老大喜欢粉色,胡哥统共就给我们准备了这两个颜色,总不能不一样的,大红色喜庆, 得挂外边!"

    “你们动作快点儿!”

    蓝湖邺留都东面一处偏僻地带一座宅院里,一群瓜果蔬菜像勤劳的蜜蜂一样忙东忙西,想把的院子装点成它最好看的模样,好给它即将归来的主人一个惊喜。

    留都最热闹的一家酒馆里,两只身材彪肥的大老虎忙前忙后,带领酒馆的伙计们噼里乓啷抄出一道道美味佳肴,跟仗似的, 手里的锅铲就是他们的武器。

    街道上,一辆华贵的马车朝前奔跑, 马车内的主人时不时揭开车帘往外看。

    “怎么还不到啊?”

    “姐,马儿已经够快的了, 你也得心疼心疼它的蹄子不是?”丫鬟。

    “……”朱康弟放下帘子,只能耐下心来。

    城门口,早已聚集了一堆妖精,他们心口扑通扑通地跳, 手心出了汗,一个比一个等不住。

    大白菜精搓搓手,走到茄子精面前, “茄叔,你、你再拿老大寄过来的信给我看看。”

    茄子精从乾坤袋掏出几封粉粉的信。

    几个妖精也凑过来同大白菜精一起,又将那几封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胡萝卜精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我你们真是的,这都看第几遍了?那就是老大寄来的信,不会有假的!老大的字迹都不认得了?”

    大白菜精瞅他:“可是这信里写的内容也太夸张了,我觉得……我觉得多半是老大怕我们担心才这么写的,蓬莱学宫怎么可能是老大进得去的?还有……还有老大还问洋四君和蓬莱学宫宫主都抢着做她师父!”

    胡萝卜精一把夺过大白菜精手里的信,“哎呀,这些肯定是假的啊,老大喜欢吹牛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还吹蓬莱学宫几乎是个人都认识她呢。”

    大白菜精皱了眉,眼睛有泪花冒出来:“会不会……会不会是恰好相反的?”

    “什么?”

    “就是……就是有可能老大其实混得很惨,指不定缺胳膊少腿的,怕我们替她担心,就往夸张了,想让我们高兴高兴。”

    他这么一,好多妖精心都揪了起来,一张脸捋都捋不平了。

    胡萝卜精道:“你们别瞎担心!老大怎么可能会缺胳膊断腿?想什么呢!老大自有神仙保佑,肯定还活蹦乱跳的!”

    不知道是谁,接他的话道:“对对对,指不定那个雷休君就是老大死的呢!老大可厉害了!”

    众妖看过去,是一向对流筝崇拜得五体投地的西红柿精,他年纪不大,还是个少年,胖嘟嘟的一坨,此时以妖形挤在妖群里,这句话的时候透满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众妖看着他,沉默了两秒。

    思茅松妖颠了颠怀里他辣媳妇刚生出来的崽子,笑道:“兄弟,你也太瞧得起你老大了,雷休君怎么死的你还没听吗,怎么可能会是你们老大给死的,哈哈哈!”脸上就差写上一句“你咋这么天真”。

    站在他旁边的青椒精立马瞪他一眼。

    好几个妖精也站出来反驳他,虽然他们自己也觉得西红柿精的法是不可能事儿,但老大的威风不能灭。

    思茅松这个因为自家媳妇半道插.进这个团体的就赶紧闭了嘴。

    “你们也不要太急,老大在信上今天会到,就一定能到,咱们就等着,不管如何样了,老大还活着就好!”胡萝卜精。

    “嗯嗯,对!只要老大还活着就好!缺、缺胳膊断腿也……也没关系,今后我们养她!!”

    大白菜精挺起胸脯,不知道为什么,这货坚定地认为流筝会混得很凄惨,蜜汁悲观。

    他这句话刚完,看见远边的天空飞来一只红毛大鸟,大鸟背上被一个墨青色长衫男人抱着的那朵白莲花在拼命地给他们招花爪。

    那熟悉的花影,那熟悉的男人,不,应该那熟悉的鬼修,正朝他们飞来,仿佛跨越了山和大海,仿佛越过了沟壑湖泊,一下子,将他们的眼睛击出泪水,鼻头酸。

    曾经在这个地方,是她来接他们进城,如今,是他们来这里,接她回家。

    “老大!!”妖精们一窝蜂奔跑过去,几个胖一些的被挤得变形。

    …

    等飞近了,流筝拍拍火鸟的脑袋,让它落地,它在魏煊怀里扭了扭,准备变成人形跳下去,一根戳得人有点儿疼的松条突然扫过来,将她卷下地。

    刚落地还没开口,两片白菜叶将她捧了起来,嘶吼出声:“老大!你、你你竟然连人形都变不了了!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流筝:“…………”

    我成什么样子了?我哪里变不了人形了?

    她抬起头,看见妖精们因了大白菜精的话,脸都皱成一团,尤其是大白菜精,眼睛通红一片。

    “……”

    流筝缓了缓,心想她是犯了事才离开的,雷休君虽然死了,但曾经给妖精们造成的担忧和恐惧却或许还未消去。

    她亡命天涯的这些日子,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为她挂心。

    怕暴露行踪,也怕连累他们,雷休君死之前她一直忍住没给他们写过一封信,也就是,直到半个月前在过去那几个月里,他们或许每天都在担心她随时死在雷休君手里,如今再相见,怎么能不泪眼汪汪。

    一下子,流筝花眸也泛了湿意。

    她赶紧从大白菜精的菜叶上跳下地,变成人形,对着大家转了个圈儿。

    “……”妖精们看着她,长大嘴巴。

    “老大,你、你没有……”缺胳膊断腿这句话,大白菜精怎么也冒不出来了,悲怆的脸瞬间点燃亮光。

    “你们放心,我好着呢,半点事也没有,你们呢,你们都好不好?雷休君来蓝湖邺的时候,没为难你们吧?”流筝。

    “没有没有!我们也好着呢!!”

    龙王从魏煊衣裳里钻出来,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有点儿害羞,又把头缩回去。

    水兽了个哈欠,继续趴在火鸟鸟头上睡,火鸟略略扭了扭头,看见那两只孔雀停在不远处,红了鸟脸,却装作不知情地转回头。

    流筝被一群妖精簇拥着进了城,魏煊带着三只兽做尾巴跟在后面,看流筝跟她那些妖怪朋友重逢聊得那么开心,面具下的脸柔了几分,唇角牵了牵。

    “流筝!”

    刚走进城,听见一道少女音。

    朱康弟从马车上跳下来,朝流筝跑过来,眼睛红红的。

    朱希氚紧随在她后面步下马车。

    流筝刚看清人,就被抱住,因为朱康弟太激动,她差点朝后栽去。

    朱康弟抱着她哭了一通,弄得流筝感动之余,哭笑不得。

    听见动静,龙王又从魏煊衣裳里钻出来,瞅了瞅,又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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